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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当西庇太手下的渔夫把渔网抬到肩上,当洁净清新、宛如造物主刚刚创造出的晨光抛洒到革尼撒勒湖面上的时候,马利亚的儿子已经同西庇太的长子雅各登上旅程了。马加丹被他们抛在脑后。每走一段路他们就要停下来对痛失口粮的妇女们说几句安慰话,然后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继续赶路。

头一天晚上,雅各同样也被暴雨阻在马加丹;他是在一个朋友家里过夜的。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起床,匆忙踏上归路。在灰蒙蒙的曙光里,他在泥泞中跋涉着,急着赶回革尼撒勒湖。他在拿撒勒的经历一时也曾使他悲愤填膺,但这时候他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了。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奋锐党徒已成为过去的记忆,他的心又重新被他父亲的渔船、被打鱼以及日常生活中种种琐事占据住了。暴雨在路上冲出很多沟坑,他大跨步地一个个迈过去。树木半哭半笑地滴落着枝叶上的积水。天空露出笑脸,小鸟也都醒过来。这将是美妙辉煌的一天。阳光逐渐加强,他看到了暴雨毁掉的打麦场。堆在场地上的小麦、大麦被雨水冲到大路上;第一批从屋里走出来的男女农民冲到田野里,哭哭啼啼。突然,他看见马利亚的儿子正在一块冲毁的场地上俯身同两个老太婆说话。

雅各紧紧握着手中的拐杖,咒骂了一句。拿撒勒的情景又回到他脑中:十字架、被钉死的奋锐党徒……可这个做十字架的人却正在这里悲天悯人地抚慰别人呢!雅各性格粗暴、睚眦必报、吵吵嚷嚷、贪婪而无同情心,一句话,他的性情同他父亲一模一样,丝毫不像他母亲圣洁的撒罗米,也不像他那温柔可爱的兄弟约翰。他紧握拐杖,气呼呼地向场地走过去。

这时候马利亚的儿子,脸上仍然挂着眼泪,正挺起腰准备回到大路上。两个老太婆却拉着他的手亲吻,不肯让他走。有谁能像这个过路的陌生人这样真心实意地安慰她们呢?

“别哭了,别哭了,我还要回来的。”他一边把自己的手从两位老妇人的手里抽出来,一边亲切地说。

雅各站住了,惊讶得连嘴也合不上了。做十字架的木匠眼睛里含着两泡眼泪,先是望着呈现玫瑰色的天空,之后又望着远处的原野,望着那些弯着腰在泥地里捡拾麦粒的人。

“这会是那个做十字架的木匠吗?”雅各自言自语地说。他往路边迈了一步,感到非常困惑。“他的脸怎么会像先知以利亚一样闪着圣光呢?”

马利亚的儿子这时已经走出了打麦场。他看见了雅各,也认出他来,就把一只手放在胸前,作了个问候姿势。

“你到哪儿去,马利亚的儿子?”西庇太的儿子问道,语声里露出几分亲切。没等马利亚的儿子回答,他又说:“咱们一起走吧。路很长,应该有个旅伴。”

路很长,但我不需要旅伴。马利亚的儿子想,但他没有说。

“咱们一起走吧。”他说,于是两个人顺着通往迦百农的大道一起走去。

有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讲话。每经过一个打麦场,都能听到妇女的啼哭声。老人倚着拐杖,神情木然地看着麦子随着水流漂走。农夫们脸色阴沉,一动不动地站在庄稼已收割净、被大雨冲得七沟八壑的地里。有的人一声不出,也有的在破口大骂。

马利亚的儿子长叹了口气。“咳,要是有谁有这种神力,饿死自己而让千千万万的人能有面包吃就好了。”

雅各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要是你有神力把自己变成麦子,让千千万万的人拿你作面包不致饿死,你愿意吗?”他嘲弄地说。

“有人会不愿意么?”马利亚的儿子说。

雅各的一对鹰眼睛闪了闪,努着的厚嘴唇也动了动。他说:“我就不愿意。”

马利亚的儿子没有说什么。另外一个人生气了。“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他气呼呼地说,“是上帝发的大水。我又没干错事。”他狠狠地瞪了天空一眼。“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做?人民招惹他了吗?我真不明白。你懂吗,马利亚的儿子?”

“别问我,我的兄弟;这是有罪的。几天前我也这样问,可现在我懂了,这是那条引诱最初一男一女犯罪的蛇,叫我们被上帝赶出了天国。”

“你说‘这’是指什么?”

“你别问了。”

“我不懂。”西庇太的儿子说。脚下加快了步伐。

他不想再同这个木匠搭伴了。木匠说的话压在他心上,叫他不舒服;而木匠不说话时,那沉默更叫他无法忍受。

他们走到一块小高地上。远处已经可以望见波光闪烁的革尼撒勒湖。渔船已经摇到湖中心,正在开始撒网。太阳从沙漠里升起来,光芒耀眼。湖畔一座富庶市镇的一幢幢白房子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雅各看见了远处自家的渔船;他的心马上就转到捕鱼的事上了。他回过头,对身边这位叫他不舒服的旅伴说:“你到哪儿去,马利亚的儿子?看哪,那就是迦百农。”

马利亚的儿子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羞于对人说,他是准备去修道院当圣徒的。

雅各甩了一下头,凝视着他。突然,他产生了猜疑。“你不肯说,是不是?”他咆哮着说,“你还想保守秘密,是不是?”

他用手攥住这位旅伴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马利亚的儿子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喃喃地说,“也许是上帝,但也许是……”

他嗫嚅着没有说下去。他非常害怕,那个字卡在他的喉咙里。如果真是魔鬼引诱他来的呢?

雅各发出一声充满轻蔑的冷笑。他紧紧握住马利亚儿子的胳臂,拼命摇撼他。“百夫长,”他低声咆哮着,“你的好朋友百夫长——是他派你来的吧?”

一点不错,准是这么回事:一定是百夫长派他来当奸细的。山里,沙漠里,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奋锐党新党徒。这些人走到下面的各个村庄,秘密聚集了当地的老百姓,向他们宣扬复仇和自由。拿撒勒杀人成性的百夫长往每个村子都派了一个用钱收买了的犹太人当奸细。这个家伙,这个钉制十字架的木匠,无疑也是一名奸细。

雅各皱着眉头把耶稣一推。“听我说,木匠的儿子,”他压低了声音说,“咱们俩走的路从这里起就分开了。也许你真的不知道你要到哪儿去,可是我都知道。好吧,你走吧。可是我告诉你,你以后还会见到我,还会听到我的消息。不管你到什么地方去,可怜虫,我都会跟着你——你要倒霉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记住我的话,你走上这条路是不会活着回来的!”

说完这些话,他连告别礼也没行就从山坡上跑下去了。

西庇太的渔夫把铜锅从火上取下来,围着锅子坐下。第一个把木勺伸进锅里的是西庇太本人。他挑了一条最大的,马上就吃起来,但是这群人中一个年纪最大的渔夫却伸出手来拦住了他。

“我们还没有做饭前谢恩祷告呢。”他提醒西庇太。

老西庇太一边嚼着嘴里的鱼肉一边举起大木勺,开始向上帝谢恩。他感谢以色列上帝赐给人民鱼、粮食、酒和油,保佑希伯来人世世代代能吃饱饭,能活下去,直到上帝主宰一切那一天到来。到那一天,他们的敌人就要被赶走,万国万民都匍匐在以色列脚下膜拜,所有的神明都匍匐在阿多奈脚下膜拜。“主啊,所以我们都得吃饱肚子,都得结婚,生孩子,所以我们都得活下去——都是为了你!”

西庇太祷告完了,就一口把鱼吞下去。

正当西庇太和给他干活的渔夫一边望着革尼撒勒湖——那是养育他们的母亲——一边享用他们劳动果实的时候,雅各忽然气喘吁吁、满身泥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渔夫们把身体往旁边移了移,给他腾出一个位子。老西庇太这时情绪正高,大声喊道:“欢迎我的大儿子!你真有口福,快坐下吃吧。有什么新闻?”

没有答话。儿子在父亲身边跪下,可是手并没有往香气扑鼻、热气腾腾的煮鱼锅里伸。

老西庇太有些胆怯地转过头去看了看他。他对自己这个脾气乖张、动不动就闷头不语的儿子了解得一清二楚。有时他很怕他。“你不饿吗?”他问,“干吗绷着脸?这回又跟谁打架了?”

“跟上帝跟魔鬼跟人!”雅各怒气冲冲地说,“我不饿!”

哼,他来是故意不叫我吃好这顿饭,西庇太心里想,但是他尽量控制着自己,没有发脾气。他想转换一个话题。“咳,你这无赖。”他拍了拍儿子的膝头说,“你在路上跟什么人聊天了?”

雅各抖动了一下。“这么一说,咱们这里也出了奸细了?是谁告诉你我跟人聊天了?……我跟谁也没聊天!”

他站起身,走到湖边,站在齐膝深的水里洗了洗身上的泥。他走回来,看到这伙人一边吃喝,一边说笑,又冒起火来。“你们又吃又喝,可是拿撒勒城里却有人为你们被钉上十字架。”

他不愿意再看到这些人,拔脚向村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咕噜着。

老西庇太看着儿子越来越远的背影,摇了摇头说:“我的两个儿子是肉里的两根刺。一个太软弱,太虔诚;另一个性子太拗,走到哪儿都跟人打架。真是两根肉里的刺啊……他俩哪个也没有长成真正的男子汉。软了一点,脾气拗了一点,有时候心肠太好,有时候像疯狗似的乱咬人,一半魔鬼,一半天使——一句话,都不成材。”

他叹了口气,为了压住心头的怒气,抓起一条金鳃鱼大嚼起来。“感谢上帝,咱们还有金鳃鱼,”他说,“我们有出产这种鱼的湖水,也有创造湖水的上帝。”

“你要是这么说,那老约拿该说什么呢?”渔民中那位老人说,“这个可怜的老头每天晚上坐在一块石头上,脸朝着耶路撒冷落泪,哭他的儿子安德烈。安德烈是那种有神眼的人,据说他认出一位先知,就跟着先知离家走了。他跟随先知到处游荡,只吃蝗虫和蜂蜜,把人抓住放在约旦河水里浸,为的是洗清人们身上的罪恶。”

“可是我们知道的是,养儿子是为了叫家业繁荣啊,”西庇太说,“把那个葫芦递给我,孩子们,里面还有点儿酒,是不是?我得喝一口提提精神。”

他们听见湖边石头上响起沉重的、缓慢的脚步声,好像一只发怒的巨兽正一步步走来。老西庇太回过头去。

“欢迎你,约拿,你这老好人。”他喊道。他抹了一下沾上酒的胡子,恭敬地站起来,把位子让给约拿。“我和我的伙计刚刚美餐了一顿金鳃鱼。来吧,你也尝两条,再跟我们说说你儿子圣安德烈有什么消息。”

老渔夫约拿走到他们前面:短粗身材,赤脚,眼睛迷蒙浑浊,一颗栲栳似的大脑袋披着拳曲的白发,全身皮肤像是片片鱼鳞。他探过身子,把面前的人一一打量了一遍,像是在寻找一个人。

“你在找谁呢,约拿老爹?”西庇太问,“你是不是太累,说不出话来了?”

西庇太上下看了看他,看了看他的赤脚、他的白胡须、他的沾满鱼刺和海草的乱蓬蓬的头发、他的像鱼唇一样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的绽裂的嘴唇。西庇太很想笑,但突然他被一阵恐惧攫住:他的脑子里产生了猜疑,一种颇有些可笑的猜疑。他伸出两只手,好像要拦住老约拿不叫他走近似的。

“你倒是说话啊!你会不会就是先知约拿[1]呀?”西庇太跳起来大喊,“你跟我们一起这么长时间,就一直不叫我们知道你的真实面目?请你看在以色列上帝面上,开口讲讲吧!过去我听修道院院长讲过先知约拿的事。他被鲨鱼吞掉,后来又被吐出来,重新回到人世。院长告诉我们约拿的模样跟你一样:海草缠着头发和上身,初生的小螃蟹在胡子里爬进爬出。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约拿。我敢打赌,要是你让我摸摸你的胡子,我准能摸出螃蟹来。”

渔夫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西庇太却仍然盯着约拿,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

“告诉我们,上帝的使者,”他对约拿说,“你到底是不是先知约拿?”

老约拿摇了摇头。他不记得自己曾被什么鱼吞到肚子里。但那也完全可能。他同鱼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怎么能每件事都记得起来呢?

“是他,就是他!”老西庇太喃喃地说,眼珠滴溜溜乱转,仿佛在寻找一条路逃走。他知道所有的先知行为都很怪异,你根本没法猜测。他们都能消失在空中、水里,甚至熊熊烈火里,可是过一阵子,在你绝不会想到的时候,一下子他们又出现在你面前。先知以利亚不是在炎炎烈火中飞升到天堂去了吗?可是他又仍然活在世上,统帅着人们,不论你爬到哪个山顶上,他准在那儿站着呢!还有以诺情况也完全相同,永远不会死,好了,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先知约拿。他自己装糊涂,西庇太想,扮作一个捕鱼的老头,装作是彼得和安德烈的父亲。我最好别跟他伤了和气;这些先知都又倔又怪,一不小心可就要给自己惹下大麻烦了。

西庇太的语调变得非常亲切。“约拿老爹,我的好邻居,”他开口说,“你在找一个人——是不是找雅各?雅各刚从拿撒勒回来,他大概走路走累了,回到村里休息去了。你要是想打听你儿子彼得的消息,雅各倒是知道。他说彼得活得挺好,你别为他担心。他挺不错的,不久就要回来。他叫雅各给你带好来了。你听见我说的没有?你倒是作个表示啊!”

西庇太用亲切的口吻说了这一番话,又拍了拍约拿的肉皮粗糙的肩膀。什么事都是可能的,谁说得准?这个傻瓜似的捕鱼老头也许就是先知约拿。所以还是应该谨慎从事。

老约拿弯下腰,从煮鱼的铜锅里捡了一只海蝎子,整个塞在嘴里,连皮带骨地嚼起来。

“我走了。”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这一伙人。鹅卵石又发出一阵唧唧咯咯的声音。一只海鸥掠过他的头顶,扑动双翼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眼睛仿佛在他的胡子里发现了一只螃蟹。但是它可能有些害怕,只尖叫了一声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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