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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最爱的人才会最先放手

有时候放手不是因为没有激情、不是因为再无爱意,常常是最爱的人却选择了最先放手。就有这样一个故事——

男人已三十了,还没结婚。不是他条件不好、长得不帅而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让他心动、让他爱恋的女人。

一日,男人去一家杂志社办事。在他等待主编的片刻,看到邻桌坐着一个看书的女孩。暖暖的阳光洒了她一身,侧着光他看到了她微微飘动的有些发黄的发梢和她那张美丽精致的脸。那一刻,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了又跳。他被女孩身上那股淡雅的气质和浓厚的书香气吸引住了。

和主编谈完事情要回去时,他红着脸要了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没多久他们就认识了,然后就慢慢熟悉了,之后就恋爱了。男人很幸福地想:上天真是眷恋我,赐予我这么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儿。女孩也想,我真幸福,在茫茫人海中能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来爱我,但愿他爱我能像我爱他那样亘古不变。

两年后他们结婚了。婚后他们还像恋爱时那样手牵着手去看海去踏浪去看日出,也常常在月光下相互依偎着说悄悄话。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说,真是幸福的一对。男人和女人也常常陶醉在彼此体贴入微而又浪漫的爱恋中。

也许他们的幸福让上天嫉恨了。一天,男人开车将妻子送到单位后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到手脚麻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迎面驰来一辆卡车,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错开。

男人将车停放在路边,大汗淋漓。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手脚才慢慢的恢复了知觉。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常常这样,发作越来越频繁了。他瞒着妻子来到医院,诊断结果让他震惊。医生说他得可能得了一种叫重症肌无力的病。他目瞪口呆,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他知道那是一种绝症,小时候他的邻居得了这样一种病,倾家荡产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能治好。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呆呆地坐了两个小时,直到妻子打电话找他,才意识到应该回家了。

他是个坚强的人,回到家后,镇静地对妻子说,我要出差了,明天就走。妻子知道他工作忙,在天上飞来飞去,一个月在家呆不了几天,她早已习惯了。于是她温柔细心地为他收拾好了一切。

晚上,男人搂着趴在肩膀上的妻子,深情地问她:“你知道女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和所爱的人分开。”他听后心酸不已,又问:“那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呢?”“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快乐地生活。就像是这样躲在你的怀里,天天枕着你的肩膀入睡。”男人听后,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平静地问:“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和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女人摇摇头说不知道。男人慢慢地说“除了为国为民外,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最大的痛苦则是为了自己心爱人的幸福,不得不痛苦地离开她。”女人很迷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幸福和痛苦,我只知道我爱你,我要你永远的爱我和我在一起。”男人叹息一声说,“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和她生活在一起。有时放开手,离开她更是一种爱。”

第二天,男人吻别了妻子,上了飞机。从舷窗上看到妻子还站在风中向自己挥手,泪水便哗然而下。

一个月后,男人回来了,还领回一个漂亮端庄的女人。妻子一怔,说是你同事吧。男人望着她的惊慌的眼睛说,不是,是我的情人。妻子脸色苍白,眼里噙满了泪水。男人心软了,想说不是,但又忍住了。只冷漠地说,我们离婚吧。

女人收拾了些衣服,离开了家。临出门时,她拿出一瓶新买的胃药,说,你有胃病,自己要想着吃药。男人忍着内心的伤痛,将脸扭向了别处。女人哭着说,想不到一个月前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的男人,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了。

在女人摔门而去的时候,男人泪水滚滚而落,继而放声大哭。那个漂亮的女人递给他一个毛巾,说:“追上她,向她说明白,现在还来得及。”男人摇摇头。

三个月后,男人费力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时,他的病变得异常严重,每日都依赖药物维持,每次发作都让他痛不欲生。那个一直给他治病的漂亮女人劝他,这是何苦呢,瞒着自己的妻子,躲藏在这儿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痛苦。男人说:“与其她变卖所有的财产来徒劳地挽救我的性命,还不如让我在这里静静地离去;与其她倾尽一生的深情来回忆肯定要离去的我,还不如让她早早断了这份痴情继续未来的生活。”

男人蜷缩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喃喃地叫着妻子的名字。那个漂亮的女医生问男人还有什么心愿时,他说他很想见妻子一面。女医生让人去找他妻子时,她已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十年之后,女人又找到了一个爱自己和自己爱的男人,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利用出差的机会又回到了这个让她铭心刻骨爱恨交织的城市。这次她要弄清楚当年她的丈夫为何能在一个月之内移情别恋残酷地离开她。这个疑问她也问了自己好多年。

她找到那个已不太漂亮但仍旧端庄的女医生。女医生没有说话,将她带到一个芳草凄凄的墓地,指着一个墓碑说,他现在在这里。女医生告诉女人说,我只是这个医院的一个医生,负责治疗你丈夫的病情。你丈夫在住院之前已明白他的病是不治之症,所以他不愿为了给他治病而拖累你。更不愿你因为怀念他而耽误你今后的生活。所以在他的哀求下我做了你们家庭的“第三者”。

女人望着墓碑,泪水漱漱而下。她现在才明白,男人为何说: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和她生活在一起。有时放开手,离开她更是一种爱。

与这样深沉的爱相比,还有一种青涩的爱更让人动容。十七岁的时候,他爱上了隔壁班的女生,那个美丽而才华横溢的女生,第一次看她发在校刊上的文章就心动了,于是一行行抄下来,因为喜欢,就愿意在她路过的道口,在她去的阅读室里偷偷看她。

其实,她是注意到他的,这样出色的男生,常常要被女生宿舍的女生们议论呢——他高高帅帅的,不但学习好,而且踢球时会把球衣围在腰间,就是邻班的女生也要为他加油的,所以不动心怎么可能?

目光相对的瞬间,他望过去,然后轻轻地问,可不可以喜欢你?

女孩子没有答,而是从包里掏出一捧茉莉花来,白色的茉莉花,散发着清香,然后对他说,打开手。他轻轻地把双手打开,女孩把那一捧花放在他的掌心中,然后转过身跑了,他的心中,开出千万朵盛开的茉莉花来。

一年后,他们考上大学,他在南,她在北。她问,茉莉花可还在?他答,在啊。四年之后,他带这些美丽的茉莉花去求婚,飞雁传书之间,他们爱得浓情蜜意,说好了四年之后他们一起去上海或者北京的,他们说,有了爱情,什么都是美丽的。

毕业那年她在北京租了房子,然后对他说,毕业后来北京吧,我们一起为自己的爱情筑个爱巢。然而他说,不了,我觉得上海好,不如,我们散了吧。电话中是他冷漠的声音,她隔着长长的电话线说,要不我就去上海也行的。而他说,不是上海北京的问题,是因为不爱了。

她的心凉下去,因为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于是放了电话,放电话之前只说了一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指的是那包茉莉花。几天之后,她再打电话过去,把我的茉莉花还给我,少年的相思,情起茉莉花,也让它缘灭茉莉花吧。他说,做个纪念吧。

五年之后,她做到一个公司副总,屋子里总是种着很多盆茉莉花,有一次她负责招聘员工,一个员工进来说,我在上海打工的时候,我的一个同事也爱种茉莉花,满屋子的清香。她的心动了一下,想到是他,但还不确定,因为也许很多男人喜欢茉莉花呢。结束的时候她随便问了一句,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招聘的男人轻轻地说了三个字,她呆在那里,正在发愣,男人又说,不过,他是个盲人,他说,眼睛看不到了,这人生真的没有趣味了。

她几乎愕然,什么?男人说,那个男人五年前眼睛失明,学习了盲文,在那家公司做速记。而她只觉得天昏地暗,哗啦啦的声音在心里响起,如泪雨飞舞,怎么会这样?以为的绝情绝义却是他的不忍,他不忍把她带到那个黑暗中的世界去。

坐上飞往上海的飞机时,她用一个香袋装了很多新鲜的茉莉花,见到他的一瞬间她安静地站了好半天,说好了不哭的,但眼泪还是流了满面,因为她不知他是否已经结了婚或者已经为人父,还是和她一样傻,为了一份感情把自己的爱恋冻结了?

他嗅到了空气中的花香,就轻轻地问,请问是谁带来了茉莉花?

她走到他面前,然后轻轻地说,把手打开。对面的人一下子惊住,然后几乎是颤抖着把手打开,她把一袋子新茉莉花倒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对他说,这是十年后的茉莉花,和当初一样芬芳美丽。

他的泪一滴、又一滴落到茉莉花上,那些茉莉花因为泪水的滋润而生动美丽,她拉过他的手,我是否还能成为你心里最美丽的一朵茉莉花?

他拥她入怀,“傻女孩,那朵茉莉花在我心中开了十年,而且,她一直是最美丽的一朵茉莉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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