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选。”花不负道。
“嗯。谁都不选……,这么说你也看不上花惟予?好啊,也有人看不上花惟予,这次至少我跟他是个平手!”
“你很啰嗦,你到底接不接这单生意!”
“不接!”长耳朵这次也回答的干脆。
“好,我们走!”花不负拉着安小尊往外走。
“姑娘,你别走啊,你让我多看几眼再走啊。”长耳朵紧跟在后面。
花不负来到门口,拔出削铁如泥的点花剑,几下将门口的两个大耳朵削的七零八落。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拆我招牌!”长耳朵跺着脚。
“长耳朵,下次见到你,你还是不肯帮我这个朋友,你最好小心你自己的耳朵。”花不负威胁道。
“姑娘,你不是好人!”长耳朵跳起来叫道。
“我从来都不是好人!”花不负冷笑。
离开了长耳朵的住处,几个人接着逛,安小尊并没有因为长耳朵拒绝给他做耳朵而丧气,反而因为花不负帮他出头而显得特别开心。
“这该死的长耳朵,平时拿钱就做事,这回怎么如此呱噪。”萱儿恨道。
“你好像很了解他啊?”姚黄狐疑道。
“听说而已。”萱儿突然显得尴尬。
“这兄弟俩究竟多大的仇?不过他们看女人的兴致还真是一模一样,一看见美女眼睛就移不开了。”魏紫道。
“哪里一模一样,花先生是欣赏,这个长耳朵是色迷迷!”姚黄道。
“台州城里就只有长耳朵手艺最好,小尊哥哥,明天我们再来试试吧,说不定那时他气消了呢。”萱儿道。
“算了,没耳朵就没耳朵,还是赶紧救出奇姐要紧。”安小尊道。
“等救出了奇姐和猛阁主,我们再想办法修你的耳朵。你……是不是觉得没耳朵很丢脸?”花不负道。
“有什么丢脸的,有人还没手没脚呢。我就是怕你看了不舒服。”
“早就看习惯了,有什么不舒服的。”
“那我不修耳朵了,嘿嘿。”
“真酸,你们说话能小声一点吗?”萱儿嘻嘻笑。
“一念哥哥能这么对我说话就好了。”姚黄心有戚戚。
“你能正常说话就好了。”魏紫又冷得抱紧了胳膊。
到了天黑,台州城才逛了一半,花不负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第二天还是继续逛,魏紫眼睛一直盯着关府的方向,跟丢了魂似的。
“别跟我们逛了,你去关府找关公子,告诉他我们来了台州,让他跟姑姑说一下我今晚想见她,跟她约好一个地点。”花不负对魏紫道。
“好!”魏紫得令,一溜烟就跑了,看来这段时间的功夫没白练。
“快看,那不是长耳朵?”姚黄指着街上一处小饭馆。
“果然是他!肚子饿了,吃饭去。”花不负等人走进了那家小饭馆。
“小二,我们吃素,有新鲜的素菜多上几个。”花不负招呼道。他们在花惟予那里几乎餐餐食素,早已适应了素口。
“花不负!”正在喝汤的长耳朵一口热汤差点呛住。
“悠着点。”花不负阴阳怪气道。
“小姑娘,咱不能好好说话吗?”长耳朵依旧尖声尖气。
“不行!”
“不就是一个耳朵吗,我给你朋友装!跟我来!”长耳朵一挥手。
“走。”花不负开心的拉起安小尊。
“就这么容易?”姚黄乍舌。
“事先说好,我给这位小兄弟装好了耳朵,你得陪我门口两个大耳朵,当年我那是花了重金请名匠做的!现在那两耳朵没了,我连家都不想回了。”长耳朵边走边对花不负道。
“赔钱可以,我可没空找人给你做耳朵。”
“把你赔给我做媳妇也行。”
“你做梦!”安小尊不干了。
“我从不做梦,夜夜无梦安睡。”
“你不是喜欢一个叫馨儿的吗,这么快就忘了她?”花不负倒没有生气。
“我才没有忘记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就算她不肯嫁给我,在我心里她也是无人可以取代的。”长耳朵一脸认真。
“可你现在却想我做你媳妇!”
“你不是长的好看吗,我就想娶个漂亮媳妇风光风光。”
“所以你娶谁跟你喜欢谁并无关系?”
“当然。”
“那她嫁给谁跟她心里喜欢谁也没有关系,说不定她心里喜欢的还是你,就如同你娶了别人你心里喜欢的还是她一样!”
“这不同,她必须非我不嫁!”
“你却没有非她不娶!”
“说不过你,我不娶你还不行吗!难怪有人看你不顺眼。”长耳朵嘟囔。
长耳朵的房子跟普通住宅并无不同,花不负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长耳朵的工作间是里面的一个小房间,花不负等人都跟了进去。
“你这耳朵是被二煞给吃了,我说的对吧?”长耳朵一边拿夹子固定住安小尊的头发,量着耳郭的尺寸,一边说道。
“就是二煞。”安小尊咬牙切齿。
“不错,还给你留了一个,你这么好看的耳朵,如果不是出于意外,他肯定两个都要吃!我装过的耳朵,很少只装一只的。”长耳朵道。
“你这生意还得感谢二煞了!”花不负道。
“可以这么说,嘿嘿。不少人怀疑我跟二煞是串通好了,若没有他吃耳朵,我这手艺也就荒废了。哦,我出去拿个尺子,你坐着别动。”长耳朵说着往外走。
花不负看见台子上各种规格的尺子,心里正想着还有哪种尺子的时候,突然整个房间轰隆一声往下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姚黄和萱儿惊叫。
“糟糕,早看出来这房子不对劲。”花不负此时后悔已晚。
“师父,我们在一个铁笼子里。”一念触手之处似是铁壁。
“谁带了火折子?”花不负问。
都回答没有。
“长耳朵为什么要害我们?”这一点花不负很想不通。
“我听他小声说过有人看你不顺眼。”姚黄道。
“这台州看我不顺眼的……是厉荑!一定是她!”
“厉荑是谁?”
“关京的夫人,应该是前夫人。”
“什么前夫人后夫人,我娘就是关夫人!”一个娇脆的声音从黑暗的一角响起,继而亮起几只火把。
暗室瞬间被照亮,花不负看时,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十六七的小姑娘,身后跟着几名黑衣大汉。
“大小姐,人给你抓了,你看……我可以滚了吧。”长耳朵在黑衣人身后毕恭毕敬道。
“滚!”小姑娘娇脆的啐了一声。
“你是厉荑的女儿?”花不负问道。
“没错,关京是我爹,厉荑是我娘。我叫关琚,关家的大小姐!你就是花不负?我娘说让我把你当靶子,练一下云夺,这不是太便宜你了?你这张山野村姑的脸,越看越讨厌,简直跟那个步燃一样让人恶心!看看你们这群人,没耳朵的丑八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小和尚,还有那两个,脸长得跟鱼一样,真是乌合之众不堪入目。”关琚举了火把走近了,又立即跳远了,好似她会受到什么传染。刚刚一阵手忙脚乱,一念的帽子不知何时被碰掉了。
“什么脸长的像鱼,你才长的像鱼。”姚黄柳眉倒竖。
“姑娘,你说话不要太难听,我们可没得罪你!”安小尊受不了花不负被骂。
“得罪我娘,就是得罪我!你不服气?我说你长那么丑还装什么耳朵,长那么古怪,你怎么不一头撞死!”
“关琚,你娘要杀的人是我,不关他们的事,你放了他们。”花不负道。
“放?有这么多活靶子给我玩,我才舍不得放。拿我的云夺!”关琚手一抬,身后的黑衣人奉上一把小型的弩弓。
关琚一弩三箭,对准花不负,一松手,箭如疾风驰过,直奔花不负要害。花不负并没有将此放在眼里,但不等她做出反应,安小尊一把把她拽到身后,另一只手出手如电稳稳的抓住了三枚箭矢。
“好!好一个丑男救村姑!你们长得还真像一对,本大小姐就偶发一回善心送你们一道归西!”关琚说着抓了一大把的箭矢,拉紧了弦,使了狠劲朝安小尊等人射去。
这次大概有十几枚箭矢,速度疾快,分射不同的方向。花不负等人被关在铁笼子里,十几枚箭矢同时穿过铁笼,却无一撞到笼柱上,关琚的箭术可见一斑。可惜,她遇到的这群人刚刚练会飞花无影功,只见笼子里的人移步幻踪,那些箭矢或射偏或被他们手中的武器击落,竟然没有一枚射中。
“气死我了!”关琚把弩往地上一摔,拔出佩剑走近铁笼子,挺剑就朝笼子里面刺去,她这样毫无灵活性可言,笼子里的人甚至不用使上什么飞花无影功就轻易的躲了过去。
“姑娘,你气也没有用,你是伤不到我们的。”一念道。
“瘦秃驴,你闭嘴!”关琚火冒三丈,手上的剑胡乱的往里面刺,十分躁狂。
“把你娘叫来,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花不负拔出点花剑,一抬手将关琚的剑击落在地。
“你没资格见我娘,你们等着吧!”关琚剑也不要了,甩身就走,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瞪了一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