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透过窗子已经能依稀看见外面的景色了,还是有点灰蒙蒙的,车厢里人少了很多,过道相较之前没那么拥挤,绕过几个人就能很容易的去解决生理问题。我站起来打了个哈气,活动下筋骨,那时候赵慧慧正在吃泡面,吕云鹏的蓝色外套也脱了下去。
“真TMD慢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吕云鹏扶着椅子的横梁不耐烦的对我说“你还挺能睡”
“我TMD一直想问,你那个‘TMD‘到底什么意思?”
“和你那个‘TMD’的TMD一个意思!你大爷的”
“你大爷,我这个和你那个不是一个意思”
“什么意思?”
“语气助词,文盲”
我叹了口气“白天就好过了,你吃东西了么?”
“没呢”
我俩都弯下腰去找泡面。
“昨晚怎么样啊?嘿嘿!!”走过来两个特精神的
感觉特别好,知道北漂么,北漂的都这样,做完这趟火车立马飞黄腾达”吕云鹏搭话说
“是不是给你把吉他,扫扫弦就以为自己是文艺青年了啊?”说话的是个女的,扎着马尾辫,近视,黑。
“用不用去卧铺睡会?”说话的声音一下把我拽回了北方,现在这个声音是我最想听到的,因为我听懂了。刘婷看着吕云鹏笑着说,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感觉,嘴角上扬的高度在我的眼里似乎在说昨晚累死你们了吧。旁边站了个男生,比杨婷高一点的崔月,头发烫过,脸胖胖的,和我脑袋差不多大,带着耳钉,看了看吕云鹏,又看了看赵慧慧我们两个。赵慧慧看了看他们俩笑了笑。
“唉,告诉你,昨天我俩十点多就睡了,才醒,在火车上睡觉真累啊!”
知道我听见这话是什么心情么?和我妈当时对我说逗你玩呢一样让我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我现在的确忘了他们俩是谁说的这话,如果是崔月,我现在必须说“****妹,哥累的一笔,你享受完还和我说那女的活不错?”我靠着窗户,看着他俩笑了笑,那时候我以为他俩是一对,但我的确错的离谱。
吕云鹏嘿嘿的在那傻笑“昨我上车就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还做了春梦,那姑娘比你漂亮多了,而且一睡到现在”说话的时候好像还扬了扬眉毛“这三个也是咱们学校的”他看了看我和赵慧慧。
“是么?这么多人在一个学校啊?我俩去那边看看周雪”说着和我们摆了摆手向周雪那个方向走过去,那边还在打扑克,难道是打了一晚上?到现在还那么劲头十足,偶尔还有女生兴奋的站起来哈哈的大笑。
“哎……他俩就是睡卧铺的那两个?什么关系啊?看着跟姐弟恋似的!”
说这个的时候我真希望他俩是姐弟恋,我对于男生与女生的关系完全采取擅自做主的态度。并且在大学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随便并且故意的认为谁跟谁是一对,我会想这男的太SB了替别人养媳妇、女的也是怎么跟这么挫的男生啊。我和李中凯、贾立夫、王帅、王晨、杨华宇经常这样两个人或者一堆人一起替帅哥配恐龙、美女配丑男的一对对男女们担心他们的前途。嫉妒之情溢于言表,却都露出极鄙视的眼神,认为恐龙和丑男肯定是有钱的主,当我们碰见帅哥和美女的时候我们会一齐感叹,具体感叹的什么大家可以随便想象,越猥琐越黑暗就越靠近我们的想法,不得不说申鑫,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到他。
“好像是一个地方的,具体什么关系我没问,你对人有意思?”
吕云鹏笑的很猥琐,现在我把吕云鹏和申鑫联系到了一起,他们笑的的确很神似。我直接无视了他。
赵慧慧在行李包里找了条七分裤,在厕所回来的时候已经穿在身上了,我才知道原来在火车上也能换裤子。我把一袋水晶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给了吕云鹏几个,赵慧慧和阿姨也擦过吃了。我学赵慧慧也去厕所换了条T恤,这条T恤在大学借给韩冲之后我就在也没见过它了,尸体都没留。
快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车上过道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坐在那的差不多都是我这个年纪的青年人,女的居多,为此我觉得很开心。有个男生在过道上站着,看着女生玩扑克,不时的指手划脚“不听我的,输了吧!”他带了个棒球帽,穿个颜色很亮的T恤,个子挺高,有点虚胖,穿着和性格上都有些非主流。当时在他身上还没有嘻哈的味道,不过后来在旅专跳了街舞,他和崔月就整天都嘻哈了。
之后的时间过的很快,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了解到有一大半的都是准备投身到被旅专骗钱的洪流中去的像我一样2B的年轻男女。于是立刻炸开了锅开始互相了解是哪个系的同学,好像是如果大家是一个系的就打算一起去食堂吃食一样。有些人在火车上可要比在学校的时候熟悉的多。对于这样的结果我表示无比同情,因为在火车上我开始得到了几个人的友情,他们陪我度过了大学才开始的艰难时光。
“哥们你是哪个系的?”虚胖的男生开始统计这节车厢里有多少人是去旅专上学的,估计有些女生的QQ也被他要过去了,如果他没这么做那真太可惜了。但他没要我的,因为时间的确太晚,大家打算给旅专打个电话协商一下是否能派个车来接我们回学校,就这样他几乎问了每一个人,差点连叔叔阿姨都问了“这个是你女儿么?”
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我开始闻到了桂林米粉的味道,行李架上空空如也,所有人都扶着自己的行李兴奋的说着什么。当我一脚踏在桂林火车站月台的时候我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真想仰天狂叫一声“妈啊,我到桂林了”我承认即使我SB的以为桂林凌晨会比较冷而在火车上穿了上衣,即使现在闷的我呼吸困难,即使满车厢没有一个漂亮姑娘主动和我说一句话,但我还是一样的兴奋不已,我想跳下月台让火车在我身上碾过来告诉大家我是有多高兴。我的嘴一直没有闭上,两天没刷的牙一直露着。步履轻快的跟着大部队走向出站口,TMD好像我中了彩票要去领奖一样,现在想想我真是太禁不住事了,不就是到了桂林而已么。
剩下我还记得的就是接待我们的是校青协的同学,对于他们熬夜等候哥的到来最后收获了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觉得除了睡眼惺忪和强烈想干死我们的冲动以外留下的只能是悔恨当初不小心被哪头驴踢了脑袋竟然加入校青协,如果他能找到这头不懂事的驴,我愿意和他一起把它大卸八块煲汤喝。接待吕云鹏我们的是一个漂亮的学姐,她的确是我这堆人里看到的最好看的一个(如果吕云鹏和崔月不认同我的观点问题当然只能出在你俩身上,审美太过传统)。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我会不好意思问她要qq、MSN或者电话等任何能在日后大学无聊的时候联系上她的信息。在她给我们一人分一杯水之后我真的更加亢奋了,以我当时的状态怎么会不好意思,我搭讪女生最佳的状态之一就包括那一刻,我说了很多话,笑的和SB没有两样,学姐学姐的叫了N变,现在的我对我当时那么干表示不好意思,而且现在我鸡皮疙瘩掉了满床。我甚至比吕云鹏和崔月说的不要脸的话都多,因为我觉得他们当时也非常之SB,所以如果你俩看到这一段想鄙视我,劝你们还是算了。
——插段广告,在立夫代表国旗礼仪队迎接我们可爱的学弟学妹的时候,真的比我成功的多,利用天时地利人无聊交了个新朋友,竟然在回来之后每天都发短信对关于人生是自我实现的过程还是被实现的过程交换看法,而且在他陪我在草地上看星星的时候他的手机还嘟嘟的响,并且会不要脸的说“我想找个你提到的知己,我们挺聊得来,这个就差不多”。我直接回了句“别装B了好么??谁不知道谁啊!!”我想中凯和王帅也应该这么想的,我们都觉得你是寂寞了,因为在你终于和贝贝走到一起之后我们再也没看见过你和你所谓的知己说什么操蛋的人生!
当时北京时间的确是太晚了,即使回了学校也不方便安排住的地方,于是我们被带到离桂林饭店没多远的旅馆里。吕云鹏、崔月、和我在一间房间里,幸运的是有三张床,要不然只能他俩睡一张了。我们三个并没有马上躺下睡觉,由于有太多剩余精力需要释放一下,他们俩轮流去洗了个澡。我开始染头发,是我自己染,大学以后我一直自己染头发,非常有特点,染头发的原因是因为我想在大学有一个新的生活,所以在才到桂林的凌晨三点就已经从头开始了。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其实是我猥琐的大学生活的开头,如果给我机会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会把头发颜色染的更均匀,免得日后韦俊凯在我的头发上做文章“你后面没染上颜色,知道我对你第一印象是什么么?这男的真TMD闷骚!”
“什么颜色的啊?”吕云鹏跑过来问,自己染能行么?”
“咖啡色,你看不出来哥懂艺术么?”我努力的抬着眉毛盯着镜子,额头上三条深深地皱纹,用梳子在脑袋上一遍一遍的梳着“要不要给你染点?”突然一滴染膏粘在我脖子上,我用手蹭了蹭,继续梳头发。
“还是算了,到学校再说吧”他显然不相信我,后来回学校他的确买了染膏,自己染得,一招一式都是哥的影子,还有他剩下的染膏我也用了一次,因为我觉得头发颜色不拉风。
后来我们都睡觉了,那一晚我们都很饿,因为兴奋什么东西都没兴趣吃,这是我在大学第一学期睡到最好的一个晚上,因为有空调!
早上八点我就醒了,这么累竟然只睡了几个小时,可想我有多么兴奋。那时候吕云鹏已经开始吹头发,崔月开始带隐形眼镜,这俩B显然比我更经不住事。迅速解决完每天都要解决的问题之后我把头发吹得很有型,再配上那颜色怎一个骚字了得。直到现在我还怀念当时的发型。
“喂…我昨晚就到桂林了,今天才起来,干嘛呢你?”我给兔子打了电话“别没事偷偷想我”
“才到啊,我在学校了,都报完名了,咱俩不是一个班的,我在十一班,你好像是八班的”。
我听出来在学校的兔子和我一样兴奋,而且一点也没有对我俩没分到一个班感到遗憾。她以这种即兴奋又开心的心情跟我通话在我们认识以后就很少有了。对于不在一个班级的事情旭哥很淡定,经过火车事件我认识到旅专女生资源取之不尽。
“你还挺关心我,那好人做到底去我们班看看有几个男的”我顿了顿“有十个就偷偷帮我划下去八个九个的,就按照这个逻辑来”
“这…………”她压低声音”
“这什么啊,就这么办,我这也是为你好”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风险是有的,不过很值得”
“好吧,为了我妈我就冒一次险,要是男的太少我就直接把你也划了”
兔子接着说“要是被抓到我就说是赵旭威胁我这么干的,你同意么?”
“一百个同意,你可以加一句,如果我不****就要追我,你们说我怎么办啊!?”
“嘿嘿,你追我得排队买票,到时候表现的可怜点,没准本姑娘善心一动恩准你插队了”
“小生在这谢过了”加了句“我这山寨手机可带录音的,证据我先留着”
“行,你留着想死的时候听听本姑娘的声音没准就不想死了,我一会去上街买点生活用品,还得回去收拾宿舍,又要帮同学弄,真麻烦啊!”但我一点也没听出来她口气里有什么麻烦。
“那你可注意身体,别累着眼睛,学校再联系吧,我好把红肠给你”
“好好,嘿嘿”
这段对话匆匆结束了,接着我又通知学姐我到学校了。
然后我们三个去周雪和刘婷的房间找她们俩,我们三个都很想去,我不好猜测他俩是怎么想的,但我目的很单纯,我只是想看看女生房间什么样?再此之前我没去过任何一个女生的房间。两个人都在收拾,一个在卫生间一个坐在床上,我表示男生住过的房间和女生住过的房间的唯一区别就是女生住过的更乱。在黄山客房铺床那几天我对这个想法就不表示怀疑了,周雪和刘婷的确不是个特例。在她们房间出来正巧赵慧慧和阿姨正要过来找我们,现在我们都精神了很多。在走去火车站的路上我感觉我个子太高了,和桂林这个大环境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