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和往常一样,琅漫无目的地躺在床上。耳边传来一道开门声,他被铐着的双手举起,看眼手表:才9:44,离早餐才一个多小时。
琅看向门口,来的是维特,他穿的短袖,衣摆扎在裤子里,一双漆皮军靴。本来是挺精神的一身打扮,却仍掩盖不了维特眉宇间的疲惫。
见维特走进来,琅也滑下床坐好。琅只看着维特,漆黑的眸里平静无波,他等着他开口。
维特怎么也算琅的半个老师,所以斯帕克这件事让他心里很复杂。在基地里只要进过牢那就有了污点,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顾忌。琅的天赋不错,若能力稳定了那一定会受到上层的器重,维特不忍心让他坐牢,可规矩在儿。如今琅就算能去上层了,监视也是绝对的,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会疏远他,甚至是排挤。
前些日子维特和爱德华揪出了两个潜在基地里的人,压力松了不少。可维特心里清楚,能揪出来的都是对方的弃子,说不定真正幕后的还藏在基地里静观其变。近来几天维特都在向上层请示琅的事情,结果是将琅送出基地。他上层去不了,在基地里又会引起暗处的人虎视眈眈,不利于基地的稳定,毕竟好几千人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出更大的问题,更何况他还不一定是最新突变者,送出去了也能消弱那些人的注意程度。
“好久不见,你不用呆在这儿了。”维特走到琅的旁边坐在床沿上,他看了眼旁边的人,同时也扫到了那银色手铐,“他们决定把你送到纽约。”维特观察着琅的神情,后者的脸上却并没有出现兴奋或是其它的表情,维特挑了下眉,开玩笑道:“其实也相当于是申请成功了,只是目的地被定了而已。”
琅搁在腿上的手动了下,手铐链相撞响起哗啦声,在这安静的牢房里有几分刺耳。他无所谓地笑笑:“似乎还不错。”
维特拍拍手:“好吧,那就走吧!”两人起身前后出门离开。
几个月都被关在地下,琅站在载人台上被缓缓送上地面时,重见天日那一瞬间,他竟有些睁不开眼。
牢里的灯光和太阳的光芒还只人有很大的区别的。地面的沙子疯狂地吸收着阳光的能量,不到中午,远远看去前方的地表就已经蒸腾出热气,那些士兵早已换了夏装,不怕热地站在那儿或是来回巡逻。
琅进牢后就换上了囚服,一条一条的斑马纹横贯了整套服装。现在出来了还穿着它,手铐倒是在出去时就解了。现在旁边依旧有两个士兵押着他,维特走在前边。隔着层衣料,琅都能感觉到阳光的炙热,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拉斯维加斯独特的地理气候特征,还是说已经到夏天了。
一路上琅都微眯着眼,地上的一些沙砾反光,晃得他眼晴疼。他抬起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头顶,真烫。旁边的两个士兵先是警戒地将枪口移向他,见他只是随意做的动作,又有几分尴尬地将枪移开。
他们没有直接出基地,而是先走了趟维特的住处。维特示意琅进屋,两个士兵守外面。
“刚才忘了给你带衣服,现有换上吧,不然出了基地还这身那就不太好了。”维特从柜子里了拿出一套衣服,琅接过后走进卧室去换。
半个小时后,琅已经坐在了吉普车内,身旁坐着两名便衣军官。当然,这两位都配有特别枪支。
离开之前,维特告诉他,他会被送到洛杉矶,那会儿有监管他的人。如果表现不错的话,也许他会得到“自由”。
路途总是漫长的,尤其在不明前方如何之时。琅就是在这种无法掌控的迷悯下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这两个便服军官推醒了。脑袋还有些昏沉,他脚步踉跄地被带下了车。
春夏交换之时,这里的天气也开始升温。走了一段路后,琅的额头已覆上一层薄汗。
监管他的人是一个杂货铺的老板,和沈文不同的是,这个老板有明显的啤酒肚,整个人套着一件大大的,像某种教会的长袍衣,他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笑容。琅道了声你好,就站到了一旁看着监送他来的几名军官和这个胖老板进行“交接”。
待军官走了后,这位胖老板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年,而后才慢慢道:“罕见的电能啊,很厉害。”
胖老板笑眯眯的,琅停顿了几秒,方道:“谢谢。”
胖老板瞧了眼店门口,门外冷清得连一缕影子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对琅道:“我先带你去看你住的地方吧。”
胖老板关上杂货铺的门,在去琅的“暂居房”路上说了许多。
“你虽然出了基地,但要完全自由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就每天帮我打理杂货铺就行了。
挺简单的,早上6:00起床开门,晚上8:00关门……”
听到这儿,琅觉得不太对劲儿:“抱歉打断一下,我开门吗?”
胖老板回头瞅他眼:“当然。这样我就可以多睡一个小时以保证一整天头脑的清醒。
哦,对了,你还要每天检查货品的剩余和是否进购,帐本太复杂了,由我负责就好,你就……”
琅看着前方仍“念念不断”的身影,总觉得自己似乎要受段时间的压榨。等到了一扇门前,胖老板才转身看向他,依旧笑眯眯地道:“噢还有件事,不要妄想违法哟,你的异能虽然厉害,但我的也不差哦,想跑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