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裴亦庭出来解围,老太太只当他们是拌嘴,眼见他们感情好,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出来阻拦。
抽空狠狠瞪了裴尔净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裴尔净一连在裴轼卿手里栽了几个跟头,输给他的钱现在还心疼,那可是他的私房钱,他又不像老大一样会挣!
“二哥,上回你说要送给我一架钢琴,到现在都没兑现,是不是太忙没有空?”宠唯一笑眯眯地道:“不然我选好了告诉你,你付钱就成!”
裴尔净笑容定在脸上,他可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欺负她的心肝宝贝,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二哥你忘了,”欧阳雪薇插话道:“上次你在蔷薇园吃饭和君韵吵架,把一一的钢琴弄坏了。”
裴尔净此时只想仰天长啸:是那个死女人嫁祸给他的!
“老听你们在说君韵君韵的,”老太太好奇道:“这个君韵到底是个什么人?”
“奶奶您还不知道吧,君韵是个女孩子,长的很漂亮,”欧阳雪薇连忙掏出手机支给她看,“您看,这是我上次拍的照片儿!”
老太太戴上老花镜仔细一瞧,当即道:“嗯,是个漂亮的女娃。”
“君韵不止长的漂亮,人也很好,”宠唯一道:“她一直在国外游学,已经有三个硕士学位了。”
老太太就喜欢文化人,一听这话就两眼放光,“唯一,那孩子有对象了吗?”
“还没有,光顾着跟二哥吵架,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宠唯一瞟向裴尔净,分明意有所指。
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这就说明有缘分,欢喜冤家不都是吵着吵着就成夫妻的吗!”
裴尔净倏地站起来,“奶奶,你不是打算让我娶那个男人婆吧!”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
“可她就是个男人婆啊!”裴尔净黑着脸,“就算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娶她!”
“呸呸呸!”老太太挥着拐杖就想敲他,“你也不看看你身边那些人,没半个正经的,先看人家姑娘嫌不嫌弃你!”
裴尔净嗓门大,“她还敢嫌弃我,我肯要她她就该偷笑了,娶她回来跟娶个男人回来没两样!”
“要不奶奶改天见见君韵,”宠唯一适时道:“她知道是二哥约她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唯一,我明天就把钢琴送到蔷薇园去!”裴尔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宠唯一笑靥如花,“那就谢谢二哥了,你也别谢我了,帮这个小忙也是应该的。”
裴尔净郁闷地坐在一边,如果要让他和君韵处对象,他宁愿当和尚!
不过,他念头一转,如果娶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回来不是更好?家里有了人,奶奶也不会盯着他,宠唯一也不会隔三差五踩他的痛脚,从此以后海阔天空!
他还在打着小算盘,宠唯一已经给君韵发了条短信。
君韵在裴尔净手里吃的亏不少,马上就要回伦敦了,还不趁着这个机会玩死他,宠唯一短信一到,她就乐颠颠的同意了。
“唯一,你问问那孩子什么时候有空。”老太太笑道。
宠唯一装模作样地打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奶奶,君韵说她明天就有空。”
“我没空!”裴尔净飞出三个字。
一直保持沉默的裴轼卿此时突然开口,“我记得二哥放了三天假,如果时间不够,我还可以申请再多给你放几天。”务必一次到位!
老太太看他的眼神顿时就跟冰梭子一样。
“嗯,”裴亦庭难得帮腔,“这种事就要打铁趁热,快要过年了,好事成双,又喜庆。”
“对对!”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
裴尔净先是愤慨,最后变为哀戚,裴家的大老爷们儿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向着自己老婆,老婆是娶回来伺候自己的,不是供起来的!
所有的愤怒转嫁到君韵身上,如果把她娶回来,看他不振振夫纲!
裴轼卿把晾冷的燕窝粥端过来,“一一,可以吃了。”
宠唯一就着他喂过来的勺子吞下一口,又转过头去和欧阳雪薇说话。
家里人对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早就见怪不怪,何况现在宠唯一还怀了孕。
只有裴尔净嗤之以鼻,已经开始幻想奴役君韵的模样了……
入目是白茫茫一片,宠唯一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色没有变,她翻身坐起来,惊喜地望着窗外的雪,连昨晚的气都忘了,连忙推着裴轼卿道:“快起来,下雪了!”
裴轼卿偏头看了眼,又把她拉进被窝里,“别着凉了,时间还早,再躺一会儿。”
“可是外面下雪了。”裴轼卿眼神亮亮地望着他。
裴轼卿笑了笑,“只是看吗?”
宠唯一连忙点头,“我保证,只是看!”
裴轼卿失笑摇头,她的保证不可靠,不让她下楼也不可能,还是他做好准备工作吧。
帽子、围巾、耳套、手套,再加上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宠唯一觉得自己被裹成了冬熊,她伸了伸手臂,道:“都快直不起来了。”
裴轼卿抱着手臂,“只是看雪,需要动手吗?”
宠唯一眼神一偏,“这样也不好活动……”
这时余妈从外面进来,道:“少爷,院子里已经铲出一条路来了,小姐可以出去了。”
宠唯一睁大眼睛,“你把雪铲了?”
“别激动,只是开了一条路出来,可以让你在院子里走走。”裴轼卿再三叮嘱道:“记住,要小心走路……”
宠唯一挥挥手打断他,“我知道了!”
裴轼卿无奈,“好吧,我牵着你。”
宠唯一拧起眉,“我只是怀孕了,不是不会走路!”
“我知道你会走路,”裴轼卿不顾她反对握起她的手,“只是担心你不会好好走路,来吧!”
宠唯一见没有上诉成功的机会了,就只能闷闷地跟在他身后。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冰冷的风,虽然不冷,但宠唯一还是缩了缩脖子。
院子里铲了一条小路出来,从门口延伸到院子的中央的山茶花树下。
这样的天气,开的这么艳的花,除了梅花,恐怕就只有山茶花了。
这些山茶花移植来不久,但是却长的很好,玫红与大红的花朵开满了树枝,又点缀着白色的雪,黄蕊白雪,景色非凡。
“冬天院子里还是要有些颜色才好看。”裴轼卿出声道。
宠唯一赞同地点点头,同时往前走了一步,近距离地看着这些花,然后伸手从上面拨了一点雪下来,踮起脚尖,就着毛茸茸的手套贴在裴轼卿脸上,见他一哆嗦,就猛地收回手,笑道:“裴叔叔,我们打雪仗吧!”
裴轼卿抹去脸上的雪水,气还没缓过来又听她这样说,顿时没了好脸色,“除了看雪,你什么也别想做!”
宠唯一可一点儿也不怕他,双手背在身后,装作怯怯地看着他,“可是人家很想打雪仗怎么办?”
这小模样……简直让裴轼卿又爱又恨!
他扫了一眼四周的佣人,道:“那就让他们打,你看。”
“不行!”宠唯一拒绝,“我要亲自参与!”
“宠唯一,你这是要挑战我的极吗?”裴轼卿眉头直跳。
“裴轼卿,我说了我要打雪仗,你不同意也要同意!”宠唯一下颚微微扬起,红扑扑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反正就是要和他对抗到底!
说实话,裴轼卿现在真想把她拉上楼好好打一顿屁股,怀着孩子的人有这么胡来的吗?
宠唯一知道他气得不行了,索性挺了挺肚子,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想打的话连你女儿一块儿打!
“一一,听话,现在不能这么玩儿,明年我再陪你……等你出了月子我就陪你去看雪怎么样?”裴轼卿只能妥协,耐着性子道。
宠唯一摇头晃脑地道:“我不干!”
“那你想怎么办?”裴轼卿利眼一扫院子里的佣人,“谁敢陪你打雪仗,后果自负!”
院子里原先还在看戏的佣人顿时一哆嗦,各自垂着头假装忙碌去了。
“裴叔叔,我想了个新的雪仗游戏,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玩儿?我保证我不乱跑。”宠唯一上前来挽住他的手臂,开始用撒娇攻势。
“不行!”裴轼卿臭着脸。
“不然我坐着扔,这样你总不担心我乱跑了吧!”宠唯一异常地乖巧。
裴轼卿犹豫了一下,心想这样也行,她不达到目的绝对不会罢休,干脆顺了她的意。
局势很快改写,宠唯一舒舒服服坐在软椅上,接过佣人递来的雪球,看着五米开外的裴轼卿,大声道:“裴叔叔,要跑快一点儿哦,被砸到多少球你就要旷工多少天!”
裴轼卿乌云罩顶,因为他对面可不止宠唯一一个人!
得女主人命令,蔷薇园里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全部列成一排,除开宠唯一身边专门负责给她捏雪球的两人外,其他都握着雪球摆开了架势,目光闪缩地盯着裴轼卿的方向。
裴轼卿冷扫众人一眼,阴沉道:“明天蔷薇园可能要开除一个人。”
众人一凛,这个“一个人”的范围太广阔了,个个都有中标的可能!
“啪啪啪啪!”一连串雪球落地的声音。
佣人甲:“哎呦,我手疼!”
佣人乙:“哎哟,我肚子疼!”
佣人丙:“哎哟,我胃疼!”
佣人丁:“哎呦,我脚疼……”
这一道高过一道就跟接力赛一样的喊声让裴轼卿头上乌云散去,瞬间阳光灿烂起来,他满意地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谁才是掌握蔷薇园生杀大权的人,这不是明摆着的?
裴轼卿舒坦了,宠唯一却怒了,她扭过头来看着他,“现在规则变了,裴叔叔,一对一,你不能动!”
裴轼卿笑容一僵,“一一,你这样太不公平了。”
“因为我也没动啊!”宠唯一歪着头看他,然后不等他说话,就把手里的雪球掷了出去,“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