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想知道张骐为什么打老婆。
张骐被追问不过,装作回忆的样子说:“那是刚结婚不久,她有一次跟我撒泼,我火了,给了她两个耳光,她居然要跟我对打,我就狠狠凑了她一顿,一个星期屁股不敢靠板凳。从那以后,她就好多了。”
杨柳说:“那你怎么没有跟他离婚?”
张骐说:“后来她怀孕了,就算了。”
他的话有一半是真的,他确实狠狠打过潘云杉一次。
结婚后,他才发现她出人意料的强悍,但已经容不得他后悔了。
事情的起因是潘云杉不尊重他的父母,居然用老东西称呼他父母,他火了,给了她一个耳光,她竟然对着他又说了二遍“老东西”,他又给了她一记耳光,没想到她有着他想不到的泼辣,一边与他对打,一边嘴里又喊出一连串的“老东西”,最后他把她拖进卧室,摁在床上,用手打她的臀部和大腿,她则对着他又踢又咬,而嘴里还是在不停地说“老东西,老东西”。
他彻底被激怒了。他解下她的腰带,把她两手捆在床头上,她的裤子滑落到脚面,他索性连她的内裤一起扯下,解下腰上的军用皮带,毫不留情地一阵猛抽,她白白的屁股和大腿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道血印,开始她还喊“老东西,老东西”,后来终于吃不住劲了,开始求饶,他不依不饶地让她跪在地下,一直到深夜才允许她起来。他已经做好了她提出离婚的打算,然而她自己把身子洗了洗,爬上床,贴着他躺在了他的身边,他的心又软了。从那以后,她虽然依旧强悍,但对他父母却是不敢再有不敬之词。事后,他也觉得自己下手狠了些,有点后悔,所以自那以后两个人倒比以前和睦了许多。
杨柳审视着张骐:“有时看你挺狠的,有时心又很软,哪一个是真实的你?”她的确有些不理解他对潘云杉的感情,他肯定是喜欢自己的,但他好象也从来没有跟潘云杉离婚的念头。
张骐笑起来:“我在你面前都是真实的。你怕了?”
杨柳说:“我才不怕呢,我可不会给你机会。”她想,潘云杉惹恼了他还有缓和的机会,床头吵架床尾和。自己要是惹恼了他,说不定抬脚就走了。这就是小三的悲哀,她有些可怜起自己来。
张骐说:“好了,不谈这些了,你只要不是太出格,我是舍不得真打你的。来,先说说你的成就,连下班都等不及。”
杨柳起身从包里拿出自己所列的事项,一项项讲给张骐听,张骐听完了后他指着单子前半部分说:“这些都是小鱼,大鱼在这儿。”他的手指由单子的上半部滑到下半部,在单子尾部基建账那一栏里停住。
杨柳鄂然地看着张骐:“这不是我们改账就行的,还有二建,跟二建一对帐就露馅了。”
张骐高深莫测地一笑:“二建跟着我们一起改不就行了。”
杨柳很意外,她想不到张骐的胃口这么大,而且把二建也拉上了。她有些怀疑地问:“二建跟着我们改?这可不是小事。”
张骐点点头:“我跟他们李总是哥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杨柳突然觉得很刺激:“这可是大手笔啊。”
张骐吩咐道:“你听着,把已付二建的6000万元从账上抹掉,造成欠对方工程款的样子,明年厂里业务不足,资金一定紧张,逼程晓凯卖了秦湖基地,这6000万会从二建转到我们手里,钱一到手,你就立即移民加拿大。”
他脑海出现了刘充前些日子给他打电话的情景。他想,二分厂没有订单做备货,压在仓库出不去,这是企业大忌,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如果经此一折腾,程晓凯能让出公司经营权,那就更好了。
杨柳问:“那二建能得多少好处,他们为什么肯干?”
张骐说:“他们赚得是另一块。就是卖秦湖基地的价差。当然,到时候也要我们配合。”
杨柳惊异地说:“程晓凯如果不卖呢?这可由不得你们。”
张骐说:“这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办,把财务这块摆平就行了。你今天动脑筋转出来的钱,再加上这6000万,我们在加拿大够了。”
杨柳摇摇头说:“这6000万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二建可以抹掉,银行账能抹掉吗?”
张骐说:“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这个过程有两个重要环节,一个是两家的合同,把已付二建的6000万元从我们账上抹掉后,还要把合同中的有关条款也抹掉才行,要将‘留20%尾款等工程审计结束后支付’改成了‘工程审计后一并结算’。这件事二建配合没问题,难度在我们,我们要想办法调换合同。二是银行对账单,6000万元虽然是以前年度付的,但如果成心要对的话,还是能对得出来的。你是资深财务科长,看看有什么办法混过去?”
杨柳象是刚刚认识张骐一样:“这些,你早就想好的?”
张骐说:“也不早,是陈茵出事后实然来的灵感。自从你离婚后,一想到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不能给你个交待我就头疼,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办法。终于上天不负苦心人,程其凡出事了,接着凌方仪也出事了,陈茵居然也出事了,匆忙之下只好让你顶了上去。我突然觉得这是上天给我们的一个机会,于是这想出了这个招,但却也面临着两大难题。你是内行,还要你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杨柳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办法也有,但万全的没有。”
张骐鼓励地说:“说说,我就知道你这小脑袋瓜灵。”
杨柳说:“银行我有一个铁姐们,我对她有恩,她为我可以丢了工作。到时候让她出一份抹掉6000万的对账单,应该可以。如果我去要对账单当然是一点问题没有,如果是其他人去,就要能及时掌握才行,我要知道是什么时候去,必须要让她在前台接待才行。”
张骐略一沉思,说:“晓凯对公司一无所知,他必须依靠我,这个动态我可以掌握。”
杨柳说:“这个难题算是解决了,下面就是合同了。与二建当初签订的合同在哪?”
张骐说:“在匡兰那儿,她办公室有一个保险柜,是专门放置重要合同的。要想办法把那份合同调包。”
杨柳说:“这好办,事先把改过的合同准备好,找专门的人来悄悄打开保险柜,偷偷换掉就行了。”
张骐眉头拧在一起:“不行,这个丫头有点鬼,她的东西只要是被动过,她都有数。不要说是保险柜了。”
杨柳凝神想了一会说:“这也好办,就说二建来要账了,需要看看当初的合同,在看合同时调个包。我只是担心,匡兰会不会知道原来合同的内容?”
张骐说:“一般来说,匡兰不会知道,这个合同是她的前任起草的,当时她还在财务科,并且正在家里生小孩。除非她没事干,到办公室后把合同拿出来看着玩。好象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对这些文本合同有兴趣的。再说,就是看过了,也未必记得清楚。”
杨柳转转眼珠说:“对,就是看过也没关系,合同白纸黑字,她只能是怀疑自己记错了。既使她有怀疑,合同由她保管,她也脱不了干系。只是你看合同的时间要短,最好在她面前看。你不是说二建很配合吗?先让二建把他们的那份合同修改好,你放在手头,我包你做得天衣无缝。”她趴在他耳朵边悄悄说了一番话。
张骐听了心花怒放,他一把把杨柳抱过来,点着她的鼻尖说:“你有帮夫命,看来我这后半生是离不开你了。”
杨柳扭了一下身子,又正色道:“我们这里账动了,二建要同时跟着动才行,还不能留下痕迹。”
张骐说:“二建那里没问题。你明天就开始动手吧,账上我不懂,你要想周全了。你还要注意的是税务方面的报表,账账、账表要平衡,不能有大起大落,要能解释得通。”
杨柳不屑地说:“是你是财务科长,还是我是财务科长?这些搞不定,我不是白干了这么多年的财务,你忘了我在前老公公司是干什么的了。你放心,我要么不做,要做就天衣无缝,只要不是有目的的挖地三尺,一般是发现不了问题的。”
“柳柳,你真是我的宝贝。”又一个难题解决了,张骐心里一阵高兴,他觉得这是上天在眷顾。
杨柳娇媚地伏在张骐的怀里:“我可是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你了。”
张骐说:“让我来看看你的全部是什么样。”说着就去脱杨柳的睡衣。
杨柳的睡衣、内衣一件一件被扔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