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腔“作秀”即可称“官腔美学。”长期以来,中国官场上打官腔,拉腔调,形成了五个美学特征:一是韵律美。一次笔者去拜访某领导,这位领导在使用官腔时所表现出来的韵律美,着实让人叹为观止。其时,他正在接电话,只听此公“哈哈——哪里,好的好的——唷荷——嗯嗯,”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抑扬顿挫。此公放下电话,发现我在恭候多时,连忙问“你是——”声音拖得绝对有分寸。我做完自我介绍,此公一声“噢——”让我感到他既是在认真倾听,又是在努力搜罗记忆,不愠不火,恰到好处。继而,“呀——,哈哈——”一幅悄然大悟,“失敬失敬,哈哈——”。听着这一串激扬的笑声,我简直是有些醉了。二是力量美。官腔在某种场合常常被表现得气势磅礴,充满生机,让人热血沸腾。记得前些年,笔者参加市里的一个报告会,一位领导对入会的同志说:“在机遇面前,我们一定要以发展的责任感促使我们思想上的大转变,带动全市人民认识上的大提高,唤起改革开放的大动力,从而取得我市各行各业的大发展。”听罢此言,台下怎能不掌声雷动,欢欣鼓舞?三是层次美。官腔既然出自官员之口,必然不是随随便便脱口而出,而是经过推敲、琢磨,结果就形成了它的“层次美”。前不久,一位领导在会议结束时即席讲话:“听了以上同志的发言,很受感动,他们给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这里,我不再多讲什么了,就三句话:一是对这次会议的主题要反反复复领会好;二是回去要原原本本汇报好;三是在今后的工作中扎扎实实落实好。”无论是谴词造句还是逻辑推理都没得说。四是朦胧美。官腔之朦胧,犹如隔岸观花,虽闻其香,却无法触及;更如苍穹悬月,金盘虽满但相距遥遥,此美亦不乏经典之作。报载某地出一贪官,记者采访该地主要领导时,领导不无感慨地说:“教训是非常深刻的(如何非常深刻?),我们班子成员都有责任(责任到底是谁?),这件事我们要一查到底(具体怎么查?),把损失降到最低限度(何为最低限度?)。这一番“深刻的表白”,实乃“放在四海而皆谁”,你听了绝对找不出什么毛病。这便是官腔朦胧美的“神韵”所在。五是技巧美。某市为了通过“双基”验收,发动镇、村、街三级同时开展教育集资。分管教育工作的市长召开会议进行动员;鉴于集资任务艰苦而繁重,又不能违背政策,增加农民负担,我们要采取集一点,借一点,捐一点,赊一点,要一点,抵一点,贷一点,垫一点,欠一点的“9个一点”的办法开展工作。笔者笑了一下,这几个一“点”孤立地看,数量不算大,但把他们加在一起,就大得惊人。农民的实际负担比国家政策规定增加了四五倍,有个别地方甚至发生了逼死人命的悲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哪里有空子可钻,什么地方可以打擦边球,哪条道可以绕过“红灯”,这“几个一点”就顺利通过。它的妙处,就在于化整为零。每个“点”都“小于临界面”,算不上“闯红灯”,不至于触“高压线”,但这几个“点”加起来,又轻易而举地达到他们集资摊派的目的。而且,用农民的血汗钱堆出的“政绩”,又可以使自己立功受奖、飞黄腾达,何乐而不为呢?一位上级领导听到此种情况,斥责他们:“你们要冷静一点,务实一点,民主一点。”这样农民的积极性会高一点,干群关系会好一点,实现小康的进程能快一点。或许“官腔美学”远不止这“五美”,然而无论他多么美,老百姓却无法欣赏,始终认为是废话一通。
官腔美学也可称腔调。所谓腔调,就是人的言行举止的总体。腔调一词看似着重外相,其实取决于内涵。腔调是一种品相,我们常讲人有坐相、站相、包括吃相,甚至面相,此外还有声相,都是构成腔调的重要部分。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偏重面相而忽略了声相,声音是人的第二外表,对人一辈子得失关系重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先声夺人,声情并茂”等等,都说明声音对人的整体形象的重要性。
日常中,常见到有的官员衣着时尚高雅,一开口就贵气尽失,音色再动听,但用词和腔调,如同泼妇骂街;有的音色浑厚如同男中音,却腔调傲慢冷漫,一副官腔,听后心里直堵;有的讲话尤其在汇报工作时,字与字之间黏糊糊的,就像一锅煮糊了的面疙瘩;还有一种令人受不了的声音——“装嫩”,明明已是三十好几甚至已到不惑之年,还要含着舌头撮着牙齿扮小女孩!等等。
动听的声音固然与音色有关,但更重要的是自然不做作,谦和而大方,还要吐字清晰,它表示了领导的一份情意,也表示了一个人的自信和那份情的真诚。声音如此重要,那么令声音漂亮一点的最有效做法就是降低你的音调,放低你的身价。不要像“****”期间的大批判、大辩论那样,好像嗓门一高,理就足了,也不容易被人欺负。其实,有理不在嗓门高。
总之,领导工作“作秀”,原因是多方面的,其真正的根源在思想,在内在道德素质的修养,在从政能力的锻炼。有能力、有水平、有真才实学、能真抓实干,何必“作秀”。所以,为政者要切实加强学习,及时充电,即要解决“靠得住”,又要解决“有本事”。没本事又不甘示弱的人,必然要作“秀”。要深入基层,向群众学习,让老百姓教你怎么说话,说什么话百姓愿听。要时刻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做到对群众说话时,不要“打官腔”,要入乡问俗,尽量说当地话;向群众宣传政策时,不要“唱高调”,运用具体事例体现实际,阐明政策;指导工作时,不要“放空炮”,要实打实带头干,言传身带;处理纠纷时,不要“粗、躁、暴”,细心调查,耐心说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然,这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奏效的。除本人性格外,重要的是牢固树立公仆意识,培养和强化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愿君别再弄那些拿腔作调,装腔造调,洋腔怪调的东西,本本真真做人。
老百姓最恨“架子官”
我们中国是个讲“架子”的国度。“架子”有多种多样,如名人有名人的“架子”,富人有富人的架子,学者有学者的“架子”,甚至一些特殊行业也有其行业的“架子”,而这些“架子”中,最受人敬畏的当属“官架子”了,老百姓戏称“架子官”。
当官的讲“架子”古已有之。而架子最大者,莫过于皇帝了。据说在汉刘邦称帝之前,封建帝王们的架子还不怎么大。自刘帮称帝之后,在一帮帮游手好闲者们的怂恿、教唆下,才引发了刘邦的“架子”欲。在经过长时间的演练和反复的补充、修改,才形成了如今我们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大臣们上朝时“三呼万岁”的壮观场面。这架子经过历代帝王及其臣子们的发挥,已越来越大。不仅皇帝讲“架子”,而且几乎所有的官吏都要讲“架子”。如《宰相刘罗锅》中,刘墉的岳父不是强迫他苦练“官步”吗?
新中国成立后,各级领导都成了人民的公仆,按说不该再有什么“官架子”了。然而,仍有那么一些人,因受封建“官念”的影响至深,即以人民的“父母官”自居,台上拿腔作调地讲“官话”,台下则扭怩作态地迈“官步”;有的则人车未到电话先行,每到一地兴师动众,前呼后拥,煞是排场。
按理说,官越大,“架子”也该越大,但现实情况却不尽其然。一些位高权重的大官倒是平易近人,而一些官不够品,职低权轻的小官,“架子”反而大的不得了,在众人面前更是神气活现。这正应了老百姓的一句俗话“阎王好见,小鬼难求。”套用《红楼梦》的话说就是“得志便猖狂”。对属下他们对下属颐指气使,盛气凌人,在百姓面前娇横跋扈,不可一世。这些“官气”十足、“架子”特大的“官”,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老百姓却是嗤之以鼻。
有一日,笔者步行上班,恰逢某官员下基层。马路两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警察们不时吆喝行人“靠右、靠右”、“站住!站住!”。于是,数不清的车辆行人只得在人行道上“站住!”。面对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断后的豪华车队,一位老者不无感慨地说:“封建王朝的钦差出巡,远没有如此气派!”
老者此话不虚。据典籍记载,封建王朝钦差出巡,交通工具不过一台轿子而非豪华车队,差役开道仅用几面铜锣而非警车,吆喝百姓仅用“回避”而非“站住”,遇到百姓拦轿喊冤,必须受理而非推诿。钦差出巡的排场与威风与当今下基层的官员相比,的确望尘莫及。
诚然,领导工作繁忙,让百姓让让路先行可以理解。但官员下基层应忙调查研究,体察民情,零距离接触群众,假如看不到那些“站住”的百姓,直接到宾馆品香茗、听汇报,体察的是“官情”而非“民情”,调研成果是“干货”而非“水货”,这就难以自明了。
诚然,领导时间宝贵,百姓让让路也是应该的。但官员的车队与公众的车辆同样要遵守交通规则:“绿灯行,红灯停”。自然不会耽误宝贵时间。而成百上千“站住”的公民不能按时上班创造财富,他们的时间是否就不宝贵了?
诚然,让领导安全出行,百姓停一停也可理解。但谁都安全,唯领导不安全?媒体曾报道过,某外国首相步行上班路遇火灾,立即投身于灭火人群,不但未发生“安全”事故,而且民调支持率飚升;郑培民生前下基层轻车简从,与贫苦农民交朋友,到残疾人开的路边店吃便饭,不但未发生“安全”事故,而且赢得“公仆楷模”的盛誉。仅此两例即可证明官员只要亲民爱民,清正廉洁,政绩卓著,便可赢得广大群众的爱戴,这比那些“叫百姓站住”不是更有“安全保障”吗。
举一反三,笔者认为,官员下基层享受高规格迎送,说到家是“官本位”观念作崇,是显身份,摆架子,耍威风,过“官瘾”。而热衷于为其提供“优质服务”的当地官员,是为了抓住升官的良机,不惜挥霍民脂民膏,巴结奉承上司。他们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前者“连封建王朝的钦差不如”,后者“连为钦差开道、抬轿的奴才也不如”。官员的形象关系到民心向背,关系到执政基础。奉劝那些嗜好“前呼后拥”的官员改弦易辙,重塑形象。这仅是笔者见状后的一番感慨。
我们把话题扯回来,当下一些官员尤其是那些位低权轻的官员,为什么对“摆架子”乐此不疲?透视一下这些人的心理倒是蛮有趣的,笔者经过分析认为:一是心虚的表现。这些人知道自己地位不高,权力有限,但又很想抖一抖当官的威风,生怕别人不服,于是便拿起“架子”这副法宝。二是无能的表现。事实告诉我们,越是无能的官员,其“架子”就越大。这是因为,他们是“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肚子里没什么学问,身上没有什么本事,只能拉架子“为虎作伥”,包装自己吓唬人,否则,这官就当得没滋味。三是观念的错位。有些人当官后,便认为自己就是主人了,在“仆人”面前,不拿出点“架子”来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威势。但却忘记了自己代表谁的利益,为谁当差这个根本原则问题。
古往今来,为官者最忌讳的是两种东西:一是摆“官架子”,老百姓不买账;二是形式主义,老百姓不信服。事实证明,摆官架子不得人心,摆官架子也办不成事。老百姓说:房架子大了宽敞,驴架子大了有劲,官架子大了顶个屁用。******同志曾形象地比喻官架子就像是泥塑的神像“一声不响,二目无光,三餐不食,四肢无力,五官不正,六亲无靠,七窃不通,八面威风,久坐不动,十分无用”。耍官架子只能惹起老百姓的反感,拉大党、政府和人民群众的距离,离间党群关系,堵塞党和政府“纳谏”的言路,长此以往,就成为众人唾弃的孤家寡人。
老百姓朴实、纯厚、善良,他们不需要官架子,只需实实在在地办事。正如他们说的“架子”大小无所谓,只要有“实活”我们就认了。在此,我们呼唤那些“架子官”:你是人民的公仆,请放下你的臭架子!
多算“百姓小账”少算“政绩大账”
作为领导者,在社会活动中,其工作态度和作风如何,决定着领导活动的最终效果。它包括:能否实事求是,与时俱进,锐意进取,做到认识到位;能否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周密部署,做到行动到位;能否严格标准,狠抓落实,求真务实,做到工作到位。这些,对于一个地方社会经济发展来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最近,笔者在基层了解到几笔“百姓小账”,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账”,恰恰使百姓受益匪浅,让农民兄弟津津乐道。同时,也见证领导干部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盼,帮群众所需,工作着实到位的优良作风。
其中一则是烟台市牟平区委、政府广泛听取民意,在南部山区农村投资兴建“便民路”的事。便民路宽在2米至2.5米之间,路面硬化,可以行驶摩托车、三轮车和微型小货车,平均每米材料投入40元。区委一位领导算账说:“凡是修了‘便民路’的村,近年至少有50%的住房翻新改造。为什么?以前山区靠手提肩扛,一块砖运到家1毛钱涨到二毛六,现在建房仅材料一项一平米就省了80元。”在经济欠发达的农村,农民对改善农村水、电、路等基础设施的愿望非常强烈,修便民路,架便民桥这些不大起眼的“小事”,恰恰是惠及群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