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连忙牵头谢恩战战兢兢的去干活了。
软儿紧张道: “公主,时间不多,您还要沐浴熏香,梳洗打扮,误了宫宴的时辰皇上可是会怪罪的!”
料理了几个明明心里有鬼的奴才,玉惊鸿心里却没有多痛快,明知这三个人有问题,却还是得留在身边。
或许,可以从这三个奴才身上下手!
还有,自己院子里,得安排两个自己人才行。
但眼下,宫宴要紧。
进了自己的寝殿,玉惊鸿倒吸口冷气,这还有地方落脚吗?
不算太大的地面上,摆满了高低大小不一的各种瓷器,玉器,玛瑙,翡翠等摆件,花瓶。
还有几条红绳穿着的银铃铛,横七竖八的悬挂在半空中,一个不注意,不是踢到地面上的东西,就是碰到半空的铃铛。
这种嗜好,是要闹哪样?
玉惊鸿思索片刻,对一旁的软儿道: “把地上的东西都收起来放到那边的角落里去,这些铃铛都解下来放到内室。如今本公主也快要十六岁了,这些小孩子心性的玩意也该收一收。”
软儿应了一声去收拾。玉惊鸿则自己去了内室转了一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房间。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软儿带着人送进热水,侍候她沐浴熏香,然后梳洗着装,穿戴烦琐华贵的宫装。
足足折腾了大半天,直到明月初升才算穿戴完毕。而此时耐心早就耗尽的玉惊鸿也终于面临爆发的边缘。
头上的重量让她走路一步三晃。这也就算了,还有脚底的那双‘高跟鞋’更让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看着玉惊鸿黑沉的脸色,软儿非常明白自家公主此时的状态,小心翼翼道: “公主,可以走了,再晚,就迟了!”
玉惊鸿知道宫宴是肯定不能不去的,遂深呼吸了好几次,咬了咬牙: “走吧!”
两个人走的这条路虽然僻静,却比较近。玉惊鸿因着衣服鞋子的原因,走的很慢。明明很不适应,却偏要装成熟悉的样子,她就不禁牙根直痒。
想起在南越生活的随心所欲,不用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宫宴,每日对着一大群虚伪的嘴脸,无拘无束,再加上南华太子和穆世子有心纵容包庇,所以那五年,可以说玉惊鸿过得分外自在惬意。
南越,北冥。怎么觉得南越更亲切一些呢?
心里无限的怀念着,玉惊鸿的心情越发的不好起来。
“喵!”
这时突然一只黑影一掠而过,把软儿吓了一大跳: “宫里怎么跑进野猫来了?”
“皇宫这么大,什么东西没有,一只野猫,有什么稀奇。”
玉惊鸿眸光一闪,微微侧头,看向一处树丛,藏在袖中的玉手一碾,一弹,一颗珠子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
荣华殿内亮如白昼,十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四壁,将本就富丽堂皇的大殿照得美轮美奂。
不少有身份地位的大臣带着自家的子女在两旁落座,低声谈笑着。
萧云凉垂着眸子,有些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混合了妖艳,英气和清雅的脸上看不出多于的情绪。
他代表的是镇国公府,虽然如今已经没有了兵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他的才貌无双,在北冥,乃是第一人,所以,爱慕他的女子简直多如牛毛。
他的身后垂首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唇红齿白,眸子黑亮有神。看起来分外讨人喜欢。
一个黄色裙装的美艳少女款款走了过来。清秀少年眉头一皱,小脸上露出一丝厌烦和无奈。
没办法,自家的世子女人缘好的出奇,就算自家世子对人不理不睬,还是有女人趋之若鹜的追过来。
“云凉,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黄裙少女娇滴滴的开口,满脸的羞涩,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眼中对前面这个男人的痴迷之色。
“对不起,莺郡主,这个位子已经有人了。”
见自家世子不答话,清秀少年连忙客气的开口。
“本郡主在跟你家世子说话,你个奴才乱插什么嘴!”
林莺杏眼圆睁,横眉立目的斥责道。
清秀少年脸上怒色一闪,却没有言语。
“莺郡主,此处有人,请移驾吧,另外,请叫我云世子,或者萧云凉,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萧云凉浅浅淡淡的开口,却连眼神也没给林莺一个。
林莺的脸色刷的通红: “云。世子,大家基本都已经到了,怎么还会有人?”
“你确定?”
萧云凉眼皮一抬,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当。”
林莺还未来得及说话,却听一声尖细的呼喝: “南越国南华太子到!七公主到!”
萧云凉微不可查一震,转过头看向来人。
大殿外,一男一女并肩而入。
萧云凉的目光在少女身上一顿随后落在男子身上。
来人高大挺拔,着一身紫金云纹锦衫,头束玉冠。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洋溢着十足的贵气。上位者的威势和霸气内敛,却又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与他整个人浑然天成。
大殿内少女的目光顿时被吸走了一半,萧云凉目光一凝,神色极快的掠过一丝凝重。
正与玉惊鸿低声谈笑的南华似乎感受到关注的视线,遂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雪衫男子坐在下首第一位,正淡淡的盯着自己。南华的眼中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那人样貌十分精致,面如无暇美玉,妖艳中带着英气,英气中又透着几分清雅。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诠释着何为玉树临风。
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却没有却没有女子的妩媚撩人,反而带着丝丝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