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既然闻香而来,为何过而不入呢?
“云世子不是应该在喝酒么?怎么,难道这里酒更合您的口味?”
玉惊鸿双手负于身后,悠然转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萧云凉不知何时站在马车前,长身玉立,如玉质般莹润的脸上一片云淡风清之色。
雪白的锦衫更衬得他白璧无暇,整个人如天山雪莲般清雅高贵。
“皇上命我追查王府闹事之人,公主可有什么线索?”
玉惊鸿眉尖一挑: “本公主远去南越五年,这才回来,帝都的事本公主怎么知道?”
遂又似笑非笑道: “既然云世子身负皇命,不去查案怎么又在这酒馆,难道线索在这里?”
萧云凉眸光一动: “没有”
“呵”
玉惊鸿一笑: “既然这里没有线索,云世子是来喝花酒的了?”
萧云凉如玉的脸色微微泛白,身体陡然一恍,伸手扶住了马车。
“世子!”
阿江提着一坛酒从酒馆出来,紧张的扶住他。
“无事!”
萧云凉挥手挡开阿江,转而看着玉惊鸿,淡淡道: “公主自便吧,云凉先行一步。”
玉惊鸿微微蹙眉: 这个病西子还真是弱,就这么两句话就气着了?
看着阿江扶着面无血色的萧云凉上了马车,她倒突然有种过意不去的愧疚感。
“等等!”
阿江刚欲驾车离开,却听玉惊鸿忽然开口。
“公主还有何吩咐?”
阿江的语气有些生硬,自家世子这样迟早要被这个公主气死!
“拿去,给你家世子服下,免得到时候在我父皇面前告状!”
阿江接过玉惊鸿随手扔过来的玉瓶有些发愣: 这个公主啥时候转性了这么好心?
随即又一阵狂喜,连忙转身道: “世子,公主给您的药!”
车帘被撩开,萧云凉神色恢复了平静。看着早就转身离开的那抹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
安静的车厢内,萧云凉无声的把玩着手里的精致玉瓶。骨节分明的手指反复摩挲数遍,良久才放入怀中。
这厢玉惊鸿问清了路线直奔皇宫。
宫门处,软儿正焦急的四处张望。
一见玉惊鸿连忙迎了过来: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刚下了旨,晚上在荣华殿设宴为您和南华太子接风洗尘!”
“南华太子到了?”
玉惊鸿微微有些惊讶。
“嗯,惊霄太子亲自出城去接的。”
“哦,动作倒是挺快。”
不过这个惊宵太子。应该就是玉惊鸿一奶同胞的亲兄长,北冥当今的太子殿下---玉惊宵了。
印象中这个人只不过比自己大了两岁,而且比较阴冷沉默,甚少说话,对自己这个妹妹不但不亲,反而十分厌恶。
玉惊鸿一边走着一边心头暗自思索,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真实耐人琢磨啊,明明是一国公主,还是皇后所出,偏偏爹不疼,娘不爱,亲哥哥也讨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说是因为这具身体前任主人的性格所致,那么,小孩子被娇惯成那样,怎么说也不能全怪罪到她一个人头上。
身为父母的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进行制止,反而听之任之,这就有些奇怪了。
一路七拐八绕,越走越偏,最后才到了一处不大的宫殿。
玉惊鸿抬头,看着这个小巧的院落,心头疑惑更重。
按理说,前身那个刁蛮跋扈唯我独尊的性子,不可能住在这么偏僻冷清的地方,而且她到底是皇后所出,明着也不能亏待她才是。
可如今,似乎看起来完全不对。
“无香阁。•;”
站在门外,看着牌匾上那三个黯淡无光的大字,玉惊鸿微微皱眉,情况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迈步走进院子中,光秃秃的院子没有什么翠竹花卉,只在一角放了一张石桌,两把石椅,看起来陈旧斑驳。
两个侍女和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无精打采的在院子里聊天。
见到玉惊鸿和软儿两人,那三个人顿时站起身跑了过来,跪地行礼: “奴婢/奴才参见公主!恭迎七公主回宫!”
玉惊鸿没有言语,眸子定在三个跪地的侍女太监身上,这三人脸上神色各异,但无一不带着一股心虚和惧怕。
见自家公主不说话,软儿也摸不清心思,站在身后没敢言语,而那三个跪地的,很快冷汗淋漓。
“看来本公主不在的这几年,你们过的很滋润!”
玉惊鸿语气平静,不带喜怒。
“没有。我们时时刻刻挂念着公主!盼望着•;•;公主早日回来!”
其中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的侍女强自露出一丝笑意,恭维道。
“是么?本公主怎么没看出来?日日盼着本公主回来?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再也回不来了吧!”
玉惊鸿忽然疾言厉色: “身为一个奴才,不去做好自己的事,反而聚在一起聊天?皇宫养你们是让你们来吃茶聊天嗑瓜子的?”
“公主饶命,奴婢/奴才知错!”
跪地的三人连忙磕头请罪。
“一个时辰内,若不把院子和所有房间给我打扫干净,就给本公主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