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鱼僵立在那里,感觉就像被人用冰水从头浇到脚底。
暮天沙可不管她这个,自己抬脚走进了内殿,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
相从与犹泫在旁看着刚想说话,被喜鱼抬手制止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要找,那便去找,我决不能在气势上输掉,否则以后更无胜算。”想到这,喜鱼对她们说:“既然暮先生喜欢找东西,便让他放开了找。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随本宫去炼胗坊里一起用膳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相从与犹泫跟在后面眉头紧锁——虽然已经知道宫里出了事,但是严重到这种地步还是真是没想到。
吃过晚膳回到寝殿,喜鱼一看,这里已被翻得乱七八糟,连暖瑶华中的黄栌色双福双喜纹暗花缎被都被打开了,凌乱堆了一床。
喜鱼装作抬头查看暖瑶华,余光一扫,发现多宝格中自己放的东西还在,心里暗念:“佛祖慈悲。”接着她满面愁容地说道:“这里乱成这样,如何就寝,相从你去把彩袖与椒阁叫来,你们一起把这里收拾整齐。”
相从下去后,犹泫扶着喜鱼在外殿的软塌上坐下,接着端来一钟肉桂乳鸽冬笋汤放在她手边的炕桌上。
喜鱼还没来得及揭汤钟的盖子,暮天沙从内殿里出来,把一卷画轴放在了她眼前。喜鱼看了一眼,心中大骇,正是固芬所作的那幅《晨景瑞鹤图》。
暮天沙也看出她表情有变,颇为得意地说:“娘娘,你那点小伎俩怎么骗得过老师?与其这样,倒不如大大方方交给我,也省了这许多麻烦。”
喜鱼扭头对犹泫说:“你到里面帮着她们收拾吧!”见犹泫离开后,喜鱼道:“先生何出此言,本宫听不懂。”
暮天沙冷笑一声:“那****问起汇眼,我便知你已取得了这幅画,何必抵赖?”
“为何要抵赖?本宫问起汇眼,是因为旧殿之中有用幽遐蓝所写‘汇眼’二字,不知其为何意,故而问起老师。以今日情形来看,老师必定去过旧殿多次,应知本宫所言非虚。”
“旧殿的汇眼怎能与固芬的画作相比,你我都知她是最后一个见过玉玺之人,玉玺所藏之处一定就在这幅画里。现在奇怪的一点是,你是如何得到这幅画的?”暮天沙说。
喜鱼轻轻打开卷轴,看着这幅画说道:“这是我前阵子整理沉泉殿旧日所藏书画时发现的,当时只觉得画风清峻所以收了起来。这画上并没有落款,你怎知就是固芬所作?”
暮天沙看着这幅画,眼中流淌着无限地忌恨:“她的画我已研究了十几年,有没有署名我都不会看错。”
喜鱼听他说出这话,可知此人为了得到玉玺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肯定制订了周密的计划,李檀与后宫众人能否逃过这一劫,很难说了。
“话说回来,你帮我解开此图,找到玉玺只是我给你一个救自己的机会。十日之后,找得到玉玺找不到玉玺,我们都要起兵,到时你便再没用处。找到玉玺,我放你出宫,自在天涯,找不到玉玺,便与固芬在地下相会吧。”
第一次明确听到暮天沙开出条件,喜鱼心里明白:“哪有十日之后,找到玉玺那日便是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