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鱼在天街与安之海分别之后,一路忐忐忑忑地回到了沉泉殿。一入殿门,相从与犹泫就迎了上来,看到暮天沙跟在后,刚想打招呼,见他脸色阴沉,目光凶狠,两人把话又都咽了回去。
喜鱼一面往殿里走,一面四下观看,想找到冯安,或许这个机灵鬼能帮到自己,可是却没有看到他。
进了内殿,喜鱼便对暮天沙说:“本宫要更衣,你在外面候着。”言罢,便让相从放下妃色的对鸟花卉纹云锦帷幔将内外殿分开。暮天沙来过多次,知道沉泉殿没有后门,料到喜鱼也跑不掉,所以并未阻拦,坐到外殿的太师椅上安心吃起茶来。
喜鱼把耳朵贴在帷幔后仔细听着,知道暮天沙没有跟进来。连忙轻手轻脚走到书架上,将从宗庙中取来的盒子拿了下来,捧出其中放的器物。原本多宝格上已有不少名贵宝器,喜鱼将香炉,砚滴与药匣按照门类分开摆放上去,再把固芬的画作插到自己平时所画的卷轴之中,随后,她又拿起多宝格上原来的一件珊瑚摆件放进空盒子里。办好这些事,她才放心地去换衣服。
待她换好衣服从内殿走出来时,和暮天沙在一起的那个大汉已不知去向,众宫人都垂手站在外殿。犹泫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娘娘,刚才大门外来了几十个身材魁伟的太监,把门口守住不让我们随意出入。”
喜鱼看了一眼暮天沙缓缓地说:“别怕,可能是丹凤门混进了生人,各殿都要排查吧。再说,皇宫中有五千的内侍高手,怎能任由坏人为非作歹?”
暮天沙听了微微一笑,没看喜鱼却对着宫人说:“你等听娘娘的话,不必惊慌,在殿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刚才那位太监打扮的人你们看到了没有,他其实就是皇宫的内侍副统领,明天便是正统领了,你等还怕什么?”
宫人听了这话,一脸的不知所以,眼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喜鱼。喜鱼尽管心中在颤抖,但还是语气舒缓地说:“你们就听暮先生的吧。他为了保护沉泉殿,以后几天便要住在这里,彩袖你去收拾一间上房出来给暮先生住。”
彩袖还没说话,暮天沙却插了一句:“不必,我就睡在外殿的罗汉床上便可。”
众人皆惊,相从气不过,顶了他一句:“先生请自重,要在娘娘的外殿守夜除非是太监!”
暮天沙冷冷没有一点表情地看向喜鱼:“娘娘自小由我看着长大,如我女儿一般。如今宫中不太平,我担心娘娘,不辞辛苦地守在外面,还要落人口实不成?”
喜鱼只得应道:“就依暮先生所言,相从与犹泫随本宫在内殿就寝。现在除了入殿宫女,其他人都散了罢。”
众宫人面面相觑,默默地退了下去。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喜鱼带着相从与犹泫往内殿走,还没走两步,就听暮天沙在身后说了句:“娘娘,东西可都藏好了?你从小就爱藏东西,如果我把你刚才进去藏的找出来,你可别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