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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金口玉言赵武升天,山经海经流芳千古

却说苌弘在洛水设宴慰劳晋国正卿赵武,刘定公说了一番恭维赵武的话,赵武倒也很谦虚。苌弘懂得巫医学说,善观面相,从赵武的气色看出赵武年仅半百,却老态龙钟,说话既没有底气,还有些颠三倒四,其心力已是十分憔悴,哪像五十岁精力旺盛之人,很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也许连今年都活不过去。宴会之后,苌弘把自己这个看法悄悄告诉刘定公,定公自然不信,不过刘定公却把苌弘的话转告周天子,说:“按理说,人越老就会越精明,然而赵武却不一样,他倒是在犯糊涂。作为正卿,代表晋侯主持会盟,却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忙碌于行伍之人。这是主动抛弃神明与百姓。神明不保佑,百姓不拥戴,怎么能够长期生存下去?看来,赵武活不过今年!”姬贵听了刘定公的话,非常生气,说刘定公这是胡说八道,赵武那么活跃,四处奔走,人家才五十岁,怎么可能就活不过今年。天子一通责备,刘定公感到很尴尬,就推责说,其实这是苌弘说的,苌弘懂巫医,看出赵武将不久于人世。姬贵想,这话既然是苌弘说的,那就又当别论,毕竟苌弘会仙术,懂医学,能断人生死也是可能的。正好也可以此验证苌弘是否有这方面能耐。因此,周天子就没再说什么,只等着来日验证。

谁也不会料到,苌弘的预言居然十分准确。这年冬天,从晋国传来赵武死了的消息,周天子开始还不信,连忙派使者去晋国印证,赵武果然死了。

原来。赵武回国后继续主持朝政。年仅五十岁的赵武终日奔波劳顿,显得精力交瘁,身心疲惫,尽管有韩起、魏舒等具有卓越才能的大夫的全力辅佐,却难以改变现状。晋平公的荒诞、公室的腐朽、卿大夫世家的强横都令赵武厌倦。此时的赵武逐渐怀旧,思念起英年早亡的晋悼公,怀念吉士燮的谆谆教诲,回忆起韩厥的句句嘱托。曾经的赵武,立志要做一个振兴国家的贤臣,然而现实令他大失所望,原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晋国的潜在危机;郑、卫、宋等附庸国的繁杂事务,一系列的政务几乎熬干了赵武的精力。公元前541年12月7日,年仅半百的赵武骤然与世长辞。

赵武的死,印证了苌弘的预言,周天子姬贵因此对苌弘十分信服,凡事总要讨教苌弘,还打算把周室政务都交给苌弘。苌弘却表示,他有一桩事情必须做,这就是把西行考察的东西整理出来,主要的是对周王室的自然资源做一个全面的评估,也是给后人留下一笔财富,同时也算是这次西行后对天子的一个交代。因此,苌弘还是希望兼任内史之职,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统筹安排,组织人手进行写作。天子准予苌弘兼任内史之职,不过要求苌弘,凡事要随叫随到,因为王室政务确实离不开苌弘。

于是,苌弘在应诺周天子随叫随到的前提下,集中主要精力,编写他的《山经》。因为做内史可以接触王室所有的馆藏书简。苌弘发现,王室的馆藏书简十分丰富,尤其是书简中许许多多的东西包罗万象,闻所未闻。那一行行的书架上,摆满书籍。这些书籍,有竹简的,有木简的,大多数则是绢帛的,也有极少数是麻布的。一卷一卷,一捆一捆,粗粗细细,长长短短,行行摞摞,堆堆垒垒。书籍的内容广阔,种类繁杂,《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阴符》《祈昭》《河图》《洛书》;《周易》《周礼》《乐》《刑》《左传》《尚书》;尧、舜、禹、汤、文王、武王、周公、管仲的言行录;当朝正殿议事的记录,等等,总之,从远古至周,各个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等方面的著作、文献,几乎应有尽有!真可谓繁花千树,琳琅满目。

更有许多周王室以外的东西,比如苌弘听说过不知多少遍的大海、一心探索大海却无缘探究大海方面的东西,在王室馆藏里都能找到。对此苌弘突发奇想,从蜀国到楚国,从楚国到周王室,从中原大地到河西走廊再到秦岭,他基本考察了周王室的大半土地,有了第一手资料,已经完全具备写《山经》的条件。《山经》只是陆地,大海却没有涉猎,现在馆藏有许多关于海的东西,何不依据这些东西写一部《海经》。有了这个想法,苌弘就立即着手组织人员,查阅书简,凡是看到中原大地以外的书简,一律整理出来,供苌弘审核选用。浩瀚的书简,为苌弘编写《海经》提供了非常翔实的数据。历经十余年的艰苦努力,《山经》《海经》两部流传后世的奇书终于完成。后人把《山经》《海经》归纳在一起,统称为《山海经》。整部《山海经》可分为以下几部分:《五藏山经》,共五篇,约占全书三分之二以上,内容有关山川地理、祭神的典礼仪式和所用之物,间中叙写到诸山山神的形貌和神力;《海外经》,共四篇,内容多记海外各国的异人、异物,也有些古老神话的零星记叙,如夸父追日、刑天断首等;《海内经》,共四篇,内容是记海内神奇事物,如昆龙景象、建木形态、巴蛇、雷神等;《荒经》,共五篇,内又分为《大荒经》四篇和《海内经》一篇,内里记录了一些有关帝俊和黄帝(古代东西两大民族所奉祀的上帝)的神话。《山海经》保存的中国神话资料最多和最原始,中国大部分重要的神话材料几乎荟萃在里边。后人从“海外南经第六”起到最后“海外经第十八”止之十三篇,简称为《海经》,和前面的《五藏山经》即《山经》合起来,总名之曰《山海经》。

苌弘著《山海经》的本意是要向天子提供一个资源调查报告,《五藏山经》记载的是以中原为中心的山川河流以及风土人情等。而《海外经》则记录了少数民族及异域的情况。因为依据的是馆藏书简,苌弘在编著该书过程中又加进了“道听途说”的许多内容,因而显得离奇。另外,苌弘在编写过程中,掺和了自己所有的知识见解,尤其把自己所知道的神话以及自己最为精通的巫术作为主旨融进了书里,以至于后人认为《山海经》是“周人”杂抄神话之作,是一部包含神话最多的书,是一部怪书。人们认为它既非哲学,亦非文学,亦非历史,也不像地理,其所含神话材料太多——几乎可说全部是神话。大文豪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也说:“中国之神话与传说,今尚无集录为专书者。仅散见于古籍,而《山海经》中特多。”因而“现在的唯一的保存中国古代神话数据最多的著作,是《山海经》,乃神话之渊府(意即宝库)。是喜欢神话的文人所编辑的一部杂乱的中国神话总集。”《山海经》自成书以来,一直被视为地理书和神话传说集,甚至视为荒唐无稽之作。更由于《山海经》中充斥着“怪力乱神”之言,自古不被正统学者看重,因此没有像儒家经典、先秦诸子那样得到透彻的解读阐释。所以就连大文豪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都说它是“盖古之巫书”,把《山海经》说成巫术之书,实在是不识庐山真面目。不过鲁迅这句话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山海经》的作者当应是春秋时代最能精通巫术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巴蜀精于方术的第一人——苌弘!

古人不识《山海经》的真谛,然而当今之世,关于《山海经》的研究却层出不穷,尤其海外奇谈,更是争奇斗胜,真可谓语不惊人誓不休,竟比《山海经》还要“山海经”。诸如此类的“天方夜谭”,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解颐消遣、哗众取宠也就罢了。但是发布于严肃的学术著作却只能让人觉得像是荒诞的黑色幽默。此类的非常奇怪之论,不仅皆以《山海经》中的名物记载为依据,又旁征博引现代地理学、人类学、民族学、历史学等学科的科学成果,更给《山海经》涂上了一层迷人的科学光彩,这不能不说是我华夏祖先的发现和壮举,确实感叹称奇。

许多海内外研究者认为,如果仅从《山海经》的外在形式看,它确实记录了古代的地理、神话传说以及妖怪鬼神的名称、形状。但是,如果究其内涵,则会发现,它实在是了解先秦时代民众生活方面的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料,具有重要的认识价值。岂但如此,实际上,《山海经》是一部难得的上古时代的百科全书。在研究中,有的研究者强调它的历史价值,有的研究者强调它的地理功用。见仁见智,各人角度不一。而今,对于《山海经》中一些记载的研究,更是呈现出一种多学科共同攻关的态势,并与国外高新科技频频接轨。比如:“是谁第一个到达美洲?”“印第安人来自何处?是谁的后裔?”对于这样一些问题的研究,就广涉地理、历史、民族、语言(文字)、天文、历法、考古、人种诸多学科,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山海经》居然早就记录在案。中国著名的考古人类学家贾兰坡先生曾在《中华祖先拓荒美洲·序》中说:“亚洲和美洲的史前文化联系,蒙古人种或中华祖先向美洲移民并开拓美洲,已成为世界文化人类学研究的最有意义的重要课题之一。关于哥伦布是否是‘第一个发现美洲’及其在历史上的作用,是学术界争论的重要问题之一。若干年来,历史书上都说,是15世纪时意大利人哥伦布(约公元1451~1506年)第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美洲,世人均信之不疑。然而,通过对《山海经》的研究,这个答案却发生了动摇。史书记载,哥伦布是在1492年10月12日发现美洲新大陆的,其时距今仅仅500年。究竟是谁‘第一个’发现了美洲新大陆?1982年底,联合国一些科学家又把《山海经》重新研究一番,并从中得出了一个结论:中国人早在三千年前就到了美洲。《山海经》某些部分相当精确地描写了北美洲大陆的地形地物和特产,特别是《东山经》描写了美国内华达州的黑色蛋白石、金块、旧金山湾的海豹和会装死的美洲负鼠等;而《海外东经》、《大荒东经》‘光华之谷’等,描写的就是科罗拉多大峡谷。面对着世界上众多学者强有力的论证,美国《华盛顿邮报》在1982年的‘哥伦布日’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别了,哥伦布》,从而结束了‘哥伦布第一个到达美洲’的传说时代。1985年10月12日,教授宫玉海先生通过对《山海经》的研究,在《吉林日报》上发表了《中国——印第安人的故乡》的文章,确凿认定印第安人就是中国先民的后裔。1989年,英山徐显之先生在《山海经探原》中写道:《大荒东经》‘至少有五处谈到那里的人是黄帝、帝俊、颛顼之后,这说明那里的人和我们先民有着血统的关系。这又一次证明原来居住在美洲的印第安人,就是从东亚迁去的。”

原来,居住在美洲的印第安人,自称为中国血统,是殷人后裔,他们每日相见、起床、吃饭、睡觉时必说:yindian——殷地安,实则是东渡美洲的殷人思念“殷地安阳”,犹言“家乡好”。1492年哥伦布先生在巴哈马群岛登陆时,已有殷人后裔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近三千年。这一来,印第安人是什么人?谁首先进入了美洲,似乎都可以从《山海经》里得到解答。

事实上,哥伦布所谓“发现”的新大陆并非无人之地,这块土地早已有了自己的主人,哥伦布把他们称为印第安人。在当时已知的世界文明之外,居然还存在着一个完全独立发展的印第安文化,这一点在欧洲人当中也引起了极大的困惑,一个新问题产生了:印第安人从何而来?曾经有人认为印第安人起源于美洲;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印第安人的祖先是从亚洲和大洋洲迁移过去的。由于迄今始终没有在美洲发现任何类人猿和直立猿人化石,这足以说明美洲之原始土著印第安人不是土生土长的美洲人,他们只能是来自另一大陆的。早在16世纪,西班牙人何塞·阿科斯塔就提出人类是单一起源的,美洲的印第安人可能是亚洲人的后裔。18世纪,俄国学者克拉契尼科夫第一次提出了古人类经西伯利亚迁至美洲并形成印第安人的假说,至今,中国著名古人类学家贾兰坡先生仍持亚洲远古先民经白令海峡到达美洲的观点。从考古人类学来看,美国学者R.M.昂德希尔在《红种人的美洲》一书中指出,南北美洲都没有发现从类人猿到上腭骨突出、眉弓大、头颅小的“半人类”的长期发展迹象,也没有发现人类在灵长目中的近亲巨猿化石。由此可以断定,印第安人历史的第一幕不是从美洲新大陆开始,他们的祖先一定是外来的移民。中国人第一个到达美洲,各种各样的证据是确凿的,比如近些年从美洲出土了不少文物,在玻利维亚、秘鲁、墨西哥等地先后出土的石碑、石像、铜像、墓碑上,发现了“太岁”、“武当山”、“大齐田人之墓”等字样。这些实物的存在表明,第一个发现美洲新大陆的是华夏民族,而其中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记载了美洲新大陆的中国古籍《山海经》。大学者卫聚贤先生很早就认为,中国人在数千年前已经发现美洲。他指出,殷朝被灭后,即有一部分人逃到北美洲,他们往返美洲和中国,从而带回了美洲的许许多多宝贵的资料;《山海经》等先秦文献因而记载了美洲特有的动植物和矿物。一位委内瑞拉学者也指出:当武王灭纣以后,一部分殷朝官员、遗民乘船渡过大洋到美洲避难。法国学者维宁也曾指出:《山海经》中《海外东经》、《大荒东经》所记载的都是围绕着科罗拉多大峡谷地区,但没计算里程;而第四卷《东山经》的叙述与北美洲、中美洲及墨西哥湾地区有关,却有明确里数。

著名的文艺理论家王朝闻先生在对历史研究的方法里这样说:“在我看来,历史研究不能没有揣测——有些研究对象不只有接触的间接性,而且往往无从考定。只要揣测不脱离历史发展规律而且符合特定过程和方面的独特性,不是以揣测代替可能存在的存在,那么揣测不只是可以的,而且在特定条件下说来是有必要的。没有揣测恐难产生创造性,问题在于是否可能正确对待自己的揣测。”

王朝闻先生还说:“绝对正确的判断是很难产生的,但是发现了问题就意味着学术水平的提高。我们可以相信,中国《山海经》研究的终极成果,和国外高新科技及其他学科研究的最新成果,必将在证明‘是谁第一个到达美洲?’‘印第安人来自何处?是谁的后裔?’这一‘哥德巴赫猜想’中起举足轻重的作用!”

《山海经》具有的现代科学作用,不知当年的苌弘是否想到。也许已经想到,也许没有想到。苌弘怎么想姑且不论,而在当时,对苌弘这部书不感兴趣的,不仅是当时的天子、朝臣,就是苌弘的好友——李耳也不感兴趣。

李耳什么人?李耳就是老子,又称老聃,是华夏古代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道家学派的创始人。其被唐皇武后封为太上老君,世界文化名人,世界百位历史名人之一,存世有《道德经》(又称《老子》),其作品的精华是朴素的辩证法,主张无为而治,其学说对中国哲学发展具有深刻影响。在道教中老子被尊为道祖。这么伟大的人物,居然对苌弘的《山海经》不感兴趣,说起来岂不是笑话。其实不是笑话,因为老子的兴趣在他的学说上,他和苌弘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要知苌弘与老子有怎样的交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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