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初一指自己的脚脖子:“我得让渊夜来给我搽药酒啊!”
老太监的嘴角抽了抽:“找统领大人?娘娘为何要找统领大人呢?这有些……于理不合……”
易晓初一摊手:“一般人给我搽药酒,还不得疼死我啊!渊夜有武功,用内力的话,就会热热的很舒服——这是我前几天崴到脚之后的经验啦!”
“这,”老太监有些踯躅,“这样的话,皇上也能啊……”
“开什么玩笑!”易晓初翻了个白眼,“你家皇上会做这样的事情?就他啊,只怕我残废了他才会更开心!”
“你残废了,对朕有什么好处?”
易晓初一个哆嗦,扭头一看,唾液立刻迅速分泌,只不过口水化开了药粉,舌尖一碰到,立刻就苦得他哇哇大叫了起来。
美色误人啊!
从门口走进来的东炽阳,一头墨色长发柔柔的披在肩上,身上只穿了雪白的里衣,还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下身更过分,似乎连裤子都没穿,随着他的走动,雪白修长的大腿在长长的衣摆下面若隐若现,若隐若现……
易晓初赶紧仰着头,让嘴里的唾液倒流进喉咙里了,才又低下头,一本正经的开口:“至少我残废了,你就不用担心我去爬你的苍阑树了。”
东炽阳冷哼了一声,走过来拿起了桌子上的药酒瓶子。
老太监最会察言观色,这会已经一溜烟的窜出去了。
走到床边,东炽阳长腿一迈,甩掉木屐,就坐到了易晓初的床脚。
他就那么盘腿坐着,衣摆因为那个动作而分开,两条结实的大腿立刻露了出来。
噗。
易晓初这下不是流口水,而是喷鼻血了。
东炽阳这个毫无节操的家伙!里面真的什么都没穿!你说你不穿就算了,你好歹也注意一点坐姿!易晓初本来就是躺着的,东炽阳在她的脚那里盘腿那么一坐,易晓初是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全看到了。
两行鼻血顺着鼻孔流到了下巴处,易晓初仰着头大声嚷嚷:“明印公公救命!快给我拿帕子来!”
东炽阳的表情更嫌恶了:“明印去给朕拿衣服去了。”
易晓初使劲的吸了吸鼻子,最后无奈,只得抬手用袖子塞住自己的两个鼻孔。
东炽阳却没有再搭理她,只是把她的伤脚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动作粗鲁的倒了一些药酒在她的脚脖子上,又着手大力的揉了起来。
“啊!”易晓初惨叫了一声,也顾不得鼻子还在流血,立刻猛烈的动弹了起来。她右腿胡乱的蹬着:“东炽阳你这王八蛋!好痛啊!”
只是她一脚瞪在了某个地方之后,疼得她又惨叫了一声,于此同时伴随她的惨叫的,还有东炽阳的闷哼声。
“易!晓!初!”东炽阳咬牙切齿的抓住了易晓初的脚掌。
易晓初停止了挣扎一看,东炽阳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遮遮掩掩的捂着自己的胯下。
难不成自己刚才那一脚蹬到他的小丁丁了?易晓初嘴角抽了抽,立刻就想要把自己的脚给缩回来。只可惜东炽阳握得很紧,她一用力,立刻痛得又是一声惨叫。
东炽阳也是有苦说不出。方才他往易晓初的脚上倒药酒的时候,倒得有点多了,流的她整个脚后跟都是,偏偏他在易晓初这里沐浴之后没有换的衣服,所以也就只穿了里衣出来,而易晓初这家伙,刚刚乱蹬的时候,脚跟正好踢在了他的胯下,要命的是……小东炽阳的头直接跟还在滴着药酒的脚跟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刺激,甭提了。
好不容易等脚脖子上的痛感消失得差不多了,东炽阳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不再用手捂着重点部位了——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扯了衣摆挡了挡,这才又把易晓初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朕总有一天要打断你的腿!”东炽阳恢复了一脸的冷酷,又开始揉起了易晓初的脚。
不过这次的力道倒是轻了很多,伴随着热热的内力,这才让易晓初没有乱动。
易晓初撇撇嘴:“本来我也没有求着你给我搽药酒啊!我都让明印公公去叫渊夜了!”
东炽阳又冷哼了一声:“你现在是朕的妃子,又怎么敢让别的男人碰你?”
“谁是你妃子了!”一说起这个,易晓初的火也是噌噌的往上冒,“就算你脑子抽筋了觉得西墨月喜欢我,我也不觉得我能对西墨月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且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西凉国的国师了,西墨月肯定早就找了人代替我了!你的如意算盘完全打错了!”
“是吗?”东炽阳冷笑了起来,“西墨月弃朝廷不顾,亲自到明兰城去接你,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接我?拜托你不要弄错了!”易晓初翻了个白眼,“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对渊夜他们也说过,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莫初星的就是西墨月,他定然是知道派别人来未必能把我带回去,所以才亲自来的而已!而已!”
“看来,你还真是低估了你在西墨月心里的位置啊!”东炽阳手上一用力,弄得易晓初又惨叫了起来,“既然这样,朕还真期待西墨月知道了你成为了我的妃子之后的反应呢!”
他又不怀好意的看向了易晓初:“你有没有告诉西墨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哈?”易晓初嘴角抽搐的抬起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
“西国师大人还真是健忘呢,”东炽阳松开易晓初的脚,猛地欺身向前,双手撑在了易晓初的身体两侧,“在朕沐浴的时候,在御书房的时候……”
他的手又挑起了易晓初的下巴:“我们做过什么,你不会忘记了吧!”
易晓初咽了咽口水。
东炽阳这混蛋,突然靠这么近,是犯规啊!那清俊的眉毛,挺拔的鼻梁,轻抿着的诱人的薄唇……
易晓初又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把头撇到了一边:“做了那些又不能代表什么!我又不喜欢你!那种事情,我同样也可以跟别的男人做……”
她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紧紧箍住,随即被狠狠的扳过了脸。
东炽阳一脸冷酷的看着她:“你被朕碰过了,就是朕的女人。朕是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再碰你,”他冷哼了一声,又补上了一句,“不管你喜不喜欢朕。”
“你这混蛋!”易晓初想要跳起来增加点气势,不过被东炽阳压住了,完全动弹不得,“你……你又不喜欢我!”
“朕不会喜欢任何人,”东炽阳的表情也冷漠了起来,“就如同朕后宫里的两个女人,你跟她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用处不一样。”
用你妹啊!处你妹啊!我是人又不是东西!易晓初磨着牙,正要反唇相讥,东炽阳却忽的又直起身,迈动长腿下了床。
他手一伸,旁边的老太监立刻就开始给他穿衣服。
易晓初偏头一看,却发现老太监不知道什么回来了。
等衣服都穿好了,东炽阳抬脚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了才又甩出一句话:“不管你是莫初星,还是易晓初。你这辈子就注定了是朕的妃子,朕允许你在宫里胡作非为,但是别妄想朕会放你离开——哪怕是在朕达成了目的之后,都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看着东炽阳扬长而去的潇洒背影,易晓初目瞪口呆。
“明印公公,你们家皇上的独占欲一直都这么强吗?”
明印公公只是唯唯诺诺,没有接话。
易晓初却伤脑筋了。东炽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现在又不是当初出使东泱国的时候,身上还挂着一个西凉国国师的身份?她现在,至多也只能算是一个西凉国师莫初星的姐姐而已,难道东炽阳就凭借西墨月那根本无从考据的“喜欢”,而用她来要挟西墨月?抑或是——激怒?
想不明白,易晓初就不想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东炽阳自己都说了允许她胡作非为了——东炽阳该不会真的以为她的胡作非为就是爬他的苍阑树,摘他的苍阑花这么简单吧?
既然他东炽阳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那易晓初也全无后顾之忧——她非得把东炽阳的皇宫搅得乱七八糟一团乱不可!能让东炽阳烦不胜烦把她赶出皇宫最好!
想到这里,她又不怀好意的瞄了老太监一眼。
老太监一个瑟缩,又往后面退了两步。
不过易晓初就算是想要胡作非为,现在也没有办法。
“今年我一定是跟土地公公犯冲了,”易晓初看着自己的右脚,叹了口气,“这才多久的时间,都已经崴到两次了。”
一到自己的脚,易晓初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北辰星和西新月,顺带的,又想起了洛朝云。
“西墨月肯定已经回宫了,不知道洛紫樱有没有再去京城,”易晓初躺在床上,摸了摸下巴,“西墨月长得那么帅,洛紫樱会不会喜欢上他呢?”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傻了吧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花痴啊!”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易晓初算是对了。
从怀里摸出小银刀,易晓初又拿起那支被折下来的沧澜花,开始削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东炽阳退朝之后,又到了耀星宫。
易晓初还是细细的削着那枝苍阑花,连东炽阳来了也没察觉到。
东炽阳走过去,一把就把那沧澜花给抽了出来。
“干嘛!”易晓初猛的抬起头,挥着小银刀,作势欲抢。
东炽阳来来回回的看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又一脸轻蔑了丢回了给她。
易晓初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接着削。
东炽阳倒是跟例行公事一样帮她搽了药酒,转身就走了。
等到东炽阳出了门,易晓初才抬起头,有些纳闷的看着老太监:“明印公公,你家皇上今天早上的早饭是浆糊吗?舌头黏住了所以都不会说话了?”
老太监嘴角抽了抽,非常干脆的不理她。
第三天东炽阳再来的时候,易晓初正抱着铜镜在自恋中。那枝苍阑花已经被她把树枝削得光滑无比,此刻正作为簪子簪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