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之后,娇艳女子离开了,西墨月去净了身,随意的批了一件衣服,坐到了已经更换了床单被褥的床上。
他拿过那个盒子,又拿起了下面压着的两张纸。
一封写给他的信,一封写给洛朝云的信。
“易晓初?”西墨月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竟然改名换姓,是想要彻底逃离朕吗?虽然不知道你缘何性格大变,但是莫初星,你绝对逃不掉!”
他摩挲了一下那个盒子,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打开。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是很清楚的
东泱国宝离水镜,根本算不上什么国宝。它唯一的用途,就是持镜人能在镜中,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的脸!
易晓初在书房里看了一整夜的书,直到大清早的老太监慌慌张张的来找人了,她都还是神采熠熠的。
“干嘛呢!”看着老太监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易晓初有些无语,“难不成你还以为我逃跑了不成?”
老太监干笑了一阵,连声的“不敢不敢”。
易晓初把桌子上书又一本一本的插回了书架上,才一边抱怨迟早会变近视眼,一边往饭厅走去。
虽然不困,但是……饿了。
吃过了早饭,易晓初又溜着老太监,一路直往御花园走去。
她要去看看那颗苍阑花树死了没有。
不过她忘记了那棵树到底种在了什么地方,一路跟没头苍蝇一样东冲西撞的,最后还是在老太监的提醒下,才算是找到了那棵书,
只是一到近前,易晓初就傻眼了。
那颗苍阑花树不仅不死,还长得郁郁葱葱的,连带着被易晓初剥开了的那圈树皮也渐渐的开始长拢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违背自然科学的生物吗?”易晓初的脸都黑了,“不是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吗?”
老太监倒是吃了一惊:“这苍阑花树的树皮怎么会无故脱落……”
他立刻就把视线投向了易晓初。
易晓初马上就回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只是看着渐渐长拢的树皮,她摸了摸袖袋里的小银刀,开始思考如果再剥一次的话,能不能把这树给弄死。
只是瞄了一眼身后仍旧是一脸疑惑和忧虑的老太监,易晓初放弃了这个念头。
苍阑花也要开败了,现在只剩树梢上还挂着几朵了,易晓初想要摘下来,只是踮着脚砰砰跳跳了几次,她都没能够着。
“要不你趴下来,让我站在你背上?”易晓初停了下来,把主意打到了老太监身上。
老太监懵了懵,看了一眼树梢上的苍阑花,又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易晓初,脸皮很是抽搐了一下,但是也只有挽起袖子,准备趴下。
“算了,”易晓初却又改变了主意,“你年纪都这么大了,我还往你身上踩的话,估计是要折寿的!而且我不小心把你一把老骨头踩散了怎么办?”
老太监松了口气,易晓初却又开始摸着下巴思考她如果爬上树的话,会不会摔下来。
心动不如行动,易晓初立刻脱掉了鞋袜,摩拳擦掌的就想要上树。
老太监大惊失色:“娘娘三思啊!”
“三什么思!”易晓初有些不耐烦,“这树又不高,下面都是土,我就算摔下来也摔不死!”
“娘娘!这树,这树不能爬啊!”老太监苦苦哀求。
这树的象征意义挺大的,易晓初这爬上去了,不就等于把他家皇上给压在身下了吗?
“放心好了,”易晓初挽着袖子,“我不重,压不坏这树的。”
说完她为了避免老太监再说出什么阻止的话,抱着树干一蹬腿,易晓初就以一个极为难看的姿势附着在了树上。
右脚一滑,易晓初赶紧抱紧了树干,又往上面拱了拱。
老太监就目瞪口呆的,站在地上看着易晓初跟条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的往上爬,中途几次险些滑下来,差点没把老太监的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易晓初总算是爬到了树上。她扶着跟手腕一样细的树干,颤颤巍巍的站直了,伸手就想要去够那朵开得最鲜艳的苍阑花。
只是手指尖碰到了那朵苍阑花了,却没有办法摘下来。
易晓初咽了咽口水,又往外面走了一点。
老太监在下面看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生怕易晓初一个没站稳从上面摔下来——虽然易晓初自己说是不会摔死,但是磕到碰到了,总归还是会让人担心的。
易晓初小心翼翼的,总算是把那朵苍阑花给摘了下来。虽然摘下来了,她也没敢放松,电视剧里小说里关于这种事情太多了——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了,一个得意忘形就毁于一旦了。
易晓初把那枝苍阑花叼在嘴里,又挪到树干边,松了口气,抱着树干就准备滑下来。
老太监这会也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易晓初刚要滑了一半,耳边突然炸开了一声怒吼。
“莫初星!”
易晓初手一抖,脚一滑,立刻就栽了下来。
“哇!”易晓初以非常华丽的姿势,脸先着地了。
东炽阳黑着脸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那枝苍阑花。
易晓初抬起头,一脸的泥巴,一张嘴,就露出一口白牙,还有……汩汩冒出来的血。
“你……个……混蛋!”鲜血还在流,弄得易晓初的下巴上都是。
“该不会磕掉了牙了吧!”东炽阳摆弄着手里的那枝苍阑花,本来冰山一样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老太监早就慌了,忙不迭的把易晓初扶起来。
易晓初刚爬起来,脚一歪,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东炽阳手一伸,易晓初就摔进了他的怀里。
见她满身的泥土都蹭到自己的龙袍上,东炽阳一脸的嫌恶:“莫初星,你又想要干嘛?”
易晓初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泥土,又低头把下巴上的血泥混合物全都蹭到了东炽阳的肩膀上,才猛地一伸手,夺过了东炽阳手里的苍阑花。
东炽阳这会也顾不得什么苍阑花了,他扭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一团污渍,脸都黑成锅底了:“莫初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玷污朕的龙袍!”
“切!”易晓初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单脚蹦到了一边,扶住了苍阑花树才站稳,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我是猥亵它了还是强暴它了?你凭什么说我‘玷污’它!”
她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好像又把脚给崴了……
东炽阳沉着脸,目光却又投射到了易晓初那双已经沾满了泥土的光脚上。
易晓初是跟东炽阳呆在一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个混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兽性大发了,所以她还离他远一点比较好。所以她也只是扯着老太监催促:“明印公公,我们快走!回耀星宫去!”
“你那脚还走得了吗?”东炽阳又是一声冷哼,走过去一伸手,就把易晓初横抱了起来,大步就往耀星宫的方向走过去。
易晓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等反应过来了,才又狠狠的手上的泥巴全都蹭在了东炽阳的身上,然后对着东炽阳那张黢黑的脸豁着嘴张狂的大笑——她也不怕东炽阳把她丢下去。
老太监呆了半天,才猛地一拍脑袋,拎起易晓初的鞋袜跟了上去。
“不过,我说东皇陛下,”笑了太久,易晓初嘴里又开始冒血了。易晓初从来都是不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人,她扭头,呸的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血,才又一脸无辜的看着东炽阳,“东皇陛下,你继续称呼我为莫初星,只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易晓初吗?”东炽阳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易晓初撇撇嘴,又呸了一口血出去,才对着东炽阳磨牙:“刚刚你突然吼一声是要干什么?还好我已经下来了一半了,不然动顶上摔下来,不死也残废了!”
老太监在身后抽了抽嘴角——刚刚是谁说的下面都是土,反正摔不死的?
“你爬到朕的苍阑花树上又是为哪般?”东炽阳冷冷的看着她,“而且,那苍阑花树的树皮,是被你剥的吧!”
正要呸出一口血易晓初一噎,那口血立刻就呛住了她,让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带着还喷出了不少的血沫子。
东炽阳一脸的嫌恶,恨不得直接把她给甩出去。
被东炽阳揪出了削树皮的事情,易晓初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也只能嘟嘟囔囔的窝在东炽阳的怀里,不敢再说话。
到了耀星宫,东炽阳直接把易晓初扔在了偏殿的大床上,自己则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老太监倒是激灵得很,拎着易晓初的鞋袜,一早就遣了路上遇到的小太监去请了御医到耀星宫来了,这会这白胡子的陈书明一进来,先就看到了正在脱衣服的东炽阳。
一看东炽阳身上的泥巴血渍,陈书明吓了个半死,忙不迭的跑了过来:“皇上伤在何处。”
老太监一把拽住了他:“陈御医!受伤的是曦妃娘娘!”
东炽阳冷哼了一声,把脏了的龙袍往地上一丢,转身就往耀星宫的“澡堂子”走去。
陈书明几步走到床前,就看到易晓初的嘴角还在渗着血沫子。只是目光上移,看到易晓初的脸,陈书明很是呆了呆,不过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曦妃娘娘,请张嘴,”陈书明也皱了皱眉,“是否是磕到牙了?”
“没有,”易晓初听话的张开嘴,“咬,咬到了……”
她那一下摔得挺狠的,牙齿直接咬到了嘴唇里面,差点没把那块肉的咬下来,这会血都还在不停的流。
陈书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才吁了口气:“上点药,几天就好了。曦妃娘娘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易晓初一直自己的右脚:“脚好像扭到了。”
想想她还真命苦,脚才好没几天,又给扭到了。
陈书明握住易晓初的脚,轻轻的一晃动,她立刻就跟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
这陈书明,怎么跟小丫鬟婉儿一样啊!
“娘娘……”陈书明的耳朵都差点被她震聋了,“这须得用活血化瘀的药酒……”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别动它了,”易晓初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脚又移到了床上,“你就把药酒拿来就好了。”
陈书明点了点头,写了一张方子,又跑回御医院去抓药去了。
没一会,陈书明就拿着药酒和刚刚磨出来的药粉回来了。
把药粉小心的敷在易晓初嘴里的伤口处,李御医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告退离开。
易晓初倒是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药酒,有些伤脑筋:“明印公公。”
嘴里敷着药,易晓初连说话都有些别扭。
“奴才在。”
“你知不知道渊夜到哪儿去了?”
“统领大人?”老太监一愣,“娘娘找统领大人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