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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得罪

第九节得罪

不知怎么了,今夏特别的热。耀眼的阳光下,地面蒸腾着热气,仿佛随时都要燃烧起来一般。敞开的车间大门内,张玉正陪着几名大汗淋漓的维修工检修着机器。一台直径有一米的大风扇带着吼声,将一股股热风吹向他们,直吹得人们感到恶心。发粘的身体散发着机油味,有搔痒处,用手一挠便留下一道黑色的油痕。尽管张玉不停地为他们茶杯里加水,也消不了大家身上那股热。“歇会儿吧,师傅们!”张玉忍不住说。

“就这两颗螺丝拧上,找地方歇一歇。”说话的是位姓龙的老师傅。他将带有汗臭味的毛巾搭在宽大的肩上,又蹲在地上拿起了螺丝刀。

“这会儿谁给我拿杯冰水,叫他声爷也行。”其中一位矮个头一边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汗,一边自嘲道。

“想喝冰水呀,老卢,到那办公室叫声爷准行!”另一位光着头的工人手指着车间一处讥笑道。

“去去。你去把那些孙子叫声爷,晚上我请你喝酒!”矮个头不满的跟光头呛起来.

“这你说的呀!”

“我,我也没想着他们给我拿冰水。”

“你俩不嫌热!”这时龙师傅站起来,看下他们,“找地方去!”

在车间内几个人找到一个地下室,那里面散发着霉臭味,几个人便坐在地下室门前台阶上,由这里能感到里面透出一丝凉爽。

“抽烟!”坐下后龙师傅递给张玉一支香烟。

张玉摇头笑笑。

“会抽就拿上。”龙师傅依旧伸着胳膊。

“谢谢您,真的不会!”

龙师傅收回胳膊,点上香烟又问:“应聘来的?”

“嗯!”

“在厂里也没关系?”

“没有。”

“那你可得好好混。”矮个头说道。

张玉淡淡的一笑:“该干什么干什么,也无所谓混不混的。”显然他对那个“混”字很反感。

“小伙子,你以为干好工作就能有出息,那顶多是个跑龙套的。”光头脸上现着嘲笑,“厂里公安科长认识吧!”他又说。

张玉说见过。

“那家伙前年嫖妓被抓,一年后又当上公安科长,没关系能当上吗!”说到这儿,光头冷笑一下,“再给你说一个。总务科长知道不,他就是有一个姐在火车站卖票,厂里不少领导找他买票,所以跟厂领导混得挺熟。这不,前两年由一个小采购员提成现在的总务科长。没关系行吗!”

“嗨,把老郑气的调到别的单位去了。”矮个头接过话,“其实老郑这人挺有工作能力的。心地也好。就像这种天,老郑早把一桶桶降温茶送来车间。哪像现在,他妈的谁管!”

“我和老郑还挺熟。真是的,好好的一个人硬叫挤下来,上面那些领导也真够混蛋!”龙师傅也来了气。

“嗳,老龙,你也别生那个气。赶紧看看你家楼前吧,那垃圾桶都漏了底儿,西瓜皮什么的塞得满满一桶,地上都流了一大滩,那苍蝇多的,真臭死人。我现在都绕着你们楼走。你还不去找找!”光头说道。

“怎么没找。不是见不上人,就是拿清洁工不好找为由。后来气得我说你给我工资,我来当清洁工。他还说我胡闹,这王八蛋!”

没人再去理张玉。几位工人七嘴八舌的数落起心中的不平。直到快下班时大家才离开地下室------

这些天都是这样,一觉醒来一身的汗水,脑袋也昏沉沉的。在厕所冲完凉水澡,出来时看到母亲正在收拾摊上的货物。他忙上前劝道:“妈,天太热,您就别出摊了!”

“就早上那一会儿。没事。”母亲说。

“那中午下午呢?”

“这孩子,问的没完没了,妈知道。趁早上凉快上班去,啊!”

张玉看说不动母亲,便穿好衣服,帮母亲把货物放到楼下的小推车上。临走时又叮嘱道:“妈,反正您注意身体。”

“知道!”

看着儿子走远了,母亲这才满脸欣慰的推动起小推车。

天热得就连办公室里的尘土也比以往多了起来。刚刚擦扫完,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同事们陆续走进来。一会儿楼道里响起胖姐的声音,“这鬼天还不下雨。看把人晒的!”

“胖姐,你就是在黑,你老公也不敢找别的女人!”

“去你的。说着就没正经的。”随着话音胖姐肩披白纱的走进来。

“胖姐,这白纱一披显得年轻许多!”小林不失时机的夸起来。

“还是小林会说话。那大奎开口就伤人,真讨厌。嗳,小林,刚上楼时听说一会要开选举什么职工代表会。到时我选你。”

“当那有什么意思。不就是个要举手就举手,要检查跟着走的木偶。”小林不屑道。

“管那多干啥呀。有一个当总比没一个强吧!”胖姐一边取下肩上的白纱一边开导起小林。

“赵科长!”这时文慧冲胖姐叫了声。

胖姐一愣,没明白文慧这样叫她是什么意思。“你说让谁当谁就当,那你不是科长又是谁呀!”文慧干脆说个明白。

“你个小丫头,学会挖苦你胖姐!”胖姐抓起办公桌上的一卷报纸做出要拍打过去的动作。

“那我不说赵科长。”文慧一侧身装出害怕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胖姐带着满意的微笑坐在椅子上。

听得一旁的张玉和小林暗暗发笑。

“开会开会!都到会议室开会!”楼道里响起李副科长的喊声。

不到二十人的会议室里烟雾弥漫,声音噪杂。坐在仅后排的张玉问文慧:“怎么不见楼下那些人?”

文慧知道他问的是那些工人。说:“这个会议室,下面的人很少进来。”

“这不是选职工代表,怎能没有他们!”张玉又问。

“他们呀------没有政治权利。”文慧调皮的笑道。

张玉皱下眉头,没再问。

站在主席桌后的曹科长这时提高了声音:“都静一静。这天也热,咱们抓紧时间选一下。”清清嗓子,“选职工代表嘛,就是要选能够代表职工利益的人。所以一定要选一个有工作能力的人来担当。下面我先提个名,大家考虑一下。我认为李二强同志无论从工作经验,工作能力还有关心同志几方面都比较符合一个职工代表的条件。我就提完了,下面还有谁再提!”

“就李副科长吧!”有人说。

“同意!”

“那时候还凑合!”

人群中发出一阵笑。

“这里也没空调,太热,散会吧!”有人建议。

曹科长挥挥手,表示同意。一阵响动后,都走了。

回到办公室,张玉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明摆着是对“职代会”的亵渎。领导亵渎,职工也亵渎。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们将自己的政治权利这样轻率地对待。过去的百姓是没人赋予他们参与上层议事的权利,他们只不过是被奴役的工具。而今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后张玉到网上查看了有关“职代会”的一些文献资料。当晚便写了一篇关于职工代表产生的建议书。其中提到职工代表的选举应由最基础的职工参与。在选举时不应由领导去提名,而应由普通职工提名或毛遂自荐。关键是被选人要向大家说明自己当选后,应如何为企业为职工争取利益。有讲述,有书面保证,以便日后职工监督。最后强调职工对职代会的认识,在这方面要加大宣传力度,让每位职工都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拥有的政治权利。第二天上班不久,他便将建议书递交给厂工会主席。

回到办公室,文慧问他去哪了。“工会去了趟。”他说。

“工会。去哪儿干啥?”

张玉便将自己对选举职工代表的看法以及写建议书给工会主席的事说了。文慧大睁着眼睛看着张玉埋怨道:“张哥,你怎么糊涂。这种建议你也往上递,你这明摆着把曹科长得罪了!”

“得罪,为什么?”张玉不解。

“你也不想想,你越级上建议,又不让领导提名,你算是把领导得罪大了!”

关于这些,张玉还真没想到。不过他认为科长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文慧还想再说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手机,“我是。您是-----啊是伯母-----”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听得文慧脸色煞白,泪水也涌出来。惊得张玉忙问。

过一会儿文慧才呜咽着:“是文涛------张哥你陪我去下------”

张玉也没问文涛出什么事,一口答应了。两人正要出门,胖姐走进来,看到文慧的样子,吃惊的问出了啥事。张玉忙应道:“胖姐,文慧有些事,我陪她去去。”

“好好好!”胖姐看着文慧一连声道。

两人出了厂门,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石文涛家去。

走进家属区,在一栋楼门前聚着一堆人。两人穿过人堆走进石文涛家。石文涛母亲一见文慧忙拉住她的手,红肿着双眼颤着声:“慧呀,这可咋办啊!”

此时文慧到比先前冷静一些,便问原因经过。一旁站着石文涛的同事,便将早上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下:一早上班就看到石文涛脸色不好,在办公室闷坐了一阵就气冲冲走进费总办公室。接着里面响起争吵声,再下来就听费总喊了声滚出去,然后里面就静下来。又过一会儿房门开了,石文涛双手抱头地走出来,嘴里胡乱说着自己杀了人。我们听了都很害怕。有胆大一点的进去一看,跑出来就喊打120。这时石文涛已到保卫处投了案。保卫处也来了两人把现场保护起来。后来120也来了。

“文涛现在哪儿?”文慧焦急的问。

“公安局带走了。”

“那个公安局!”

“文慧,估计去也见不到.”张玉劝说道。又问那同事,“那个费总伤得重不重?”

“好像还在昏迷着。”同事很担忧的说。

又有几个人走进来与石文涛母亲说话。张玉见屋里人多,便将文慧带到楼外一处墙角下,两人蹲在那里。张玉正想问事情的因由,不料文慧却忽然哭泣道:“都怪我。那天我真的不该说他-----”

“到底咋回事?”

“就前两年的事。”文慧一边抹着泪说,“当时他们单位再搞一个科研项目,在讨论会上他对总工程师提出的技术方案说出自己的想法。当时单位领导都在,那总工程师的脸肯定挂不住,就和文涛结了怨。后来文涛将这事跟我说了,当时我就说他。可他总认为既然是讨论会,谁提出质疑也是正常的。哪想到后来的几次工程师职称评定,真就被那总工程师给黄了。为这他也很痛苦。可他那性子也不会跟人家回话。上个月又有次机会,文涛说了,他有一有二总不会有三吧。他是抱着很大希望。结果还没被评上。在我面前说起时他眼泪都掉下来了。当时我也很生气,看到他那样子忍不住说他没有男子气,谁知-----”说到这儿,泪水又一串串滚下来。

张玉没有再去安慰文慧,只是抬头凝望着深空中那一朵朵乌青的云-----

几天之后,那位总工程师苏醒过来。又几天之后,石文涛被判入狱两年。

石文涛得罪领导最终酿成这样的结局,那么张玉的一纸建议又会有什么结果!不久之后的一天,刚上班的张玉被曹科长叫了去。一进门,曹科长那满是疙瘩的脸笑得聚在一起:“坐坐!”张玉坐下后,他开始说,“怎么样,工作都熟悉了吧!”

张玉咋一听觉得这话挺耳熟,也没去细想。便含笑的回道:“还行。谢谢曹科长!”

“嗳,可别谢我。都是工作需要嘛。小张,叫你来是这样一档子事:管库的姜师傅已办了退休,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先------”

听到这儿,张玉忽然想起来为什么一进门就觉得曹科长的话挺耳熟,包括他的笑。同小狗怎么对付田玉山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已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只感到对方那双肥厚的嘴唇不紧不慢的一张一合着,而这时,心底里升腾起一股耻辱与愤怒。

曹科长终于做完了思想工作,他松口气的喝口水。没听到张玉说话,便又抬头看张玉。四目相对时曹科长心头不禁一阵,失口道:“小张,你可别-----”

“别什么呀,曹科长。我犯什么错你让我去看库!”冷冷的声音飘过来。

“那是犯,犯错。是让你去锻-----”

“行了吧!你能比得上司马昭吗——作为领导,心胸如此狭窄,真是这个企业的悲哀。”

冰冷的声音刺得曹科长歇斯底里起来:“好啊,骂起你的领导。那我就给你明了吧。你要我没提名的权力,可我对下属任何一个人有分配工作的权力。除非你不干!”

“是吗。可我记得这个企业不是你家的吧。我为什么不干!”

此时的曹科长已是脸色铁青,那几缕背在脑后的头发不知何时向两边分去,一双肥大的,充满血丝的眼睛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傲然而立的年轻人。

“曹科长,我这就服从分配。”话音方落,人已出了门。

收拾自己东西时,看到大家同情的目光,张玉笑笑:“没什么。到那都是干活。”

午饭时,文慧问张玉为什么不找上面领导讨个说法。张玉说其实他也曾想过,但又怕自取其辱。隔一会儿张玉又问起石文涛。“瘦了许多。情绪也很低落。”一提起石文涛,文慧便忧心忡忡起来。

“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

“嗯!”

------

库房工作到挺轻松。每天有单子来,便照单取物。没单子时就坐在那儿看书。不过,张玉现在看的书多是有关企业民主管理方面的书籍。他在读书心得中写道:对企业领导干部的考评,不能仅限于其下属干部来参加考评,因为这些干部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被考评者任用的。被考评者在述职时不应是泛泛之谈。既无政绩,也无过失。如此之述职本身就是对所在职务的亵渎。他还写道,职工董事,职工监事不应由企业的工会主席或其他领导充任,因为这些人的原本岗位也不是由职工选举出的。她们与企业法人的关系也不是相对独立的。令我感到遗憾的是这么多的弊端竟能长期存在,实在令人费解。他这样感慨道。

然而,看似悠闲的工作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意享受的。这天,正当张玉趴在桌上津津有味的看书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头前传下来,“嗳,上班时间看书呢!”张玉抬头看是李副科长。只见他一张枯皮脸绷得紧紧的,没有光泽的小眼睛含着怨气盯着自己。自从张玉进厂以来还没有见过他有这么一副尊容,心中不由得好笑。便将书放进抽屉里,口里刚说出句对不起,李副科长不由分说的开始批评起来:“你因该对不起的是工作。你也是有文化的人啊,你还不知道上班时间看闲书这是违反纪律-------”

“违反个屁!”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李副科长身后传来。紧接着龙师傅来到窗口,宽大的肩膀将李副科长顶到一边,伸手把一张领料单递给张玉。这才转身对着李副科长:“我说‘那时候’,这管库的那个不在上班时看书。你说过谁!以前那些动不动人都找不着,你吭过声没有。何况小张还没脱过岗,你就这么认真。再看看你自己,那时候的干部哪像你这样,整天吊儿郎当的。”

李副科长被龙师傅一顿骂,话都没敢说的青着脸走了。张玉替龙师傅担心。龙师傅笑道:“你这当干部的都不怕,我一个工人怕啥。你说是不!”接过东西,笑笑,转身去了。

看着走去的龙师傅,张玉感到胸口忽的一热------

张玉被整去看库房的事,除去单位一些人知道外,再就是李伟和李梦林。两个人都打来电话,李梦林一开始就拿腔捏调的:张玉同志,不要因被流放而伤心,更不要气馁。要鼓起勇气,终有一天能成正果------听得张玉忍不住笑了。那边李梦林也笑了。两人笑一阵后,李梦林劝张玉到他那里。张玉说你那山高路远的,不去。李梦林说那你就苏武牧羊吧。张玉忙说惭愧惭愧。两人又笑了。张玉不去李梦林那里只有一个原因——犟。我还要写,还要递,看你们能奈何我。而李伟在电话中说的像是和李梦林商量好似的——嗨,只可惜发配得太近,如若是发到玉门关,说不定还真能写出几首好诗。张玉也顺着话感叹着:可惜没带上脚镣头枷,否则还真能有一番感慨。两人在电话中你一句我一句的装模作样了半天。最后李伟说过两天要去厦门出差,时间可能要长一些。只是家里最近要搬新房,让张玉过些天打电话问下他父母,若搬时过去帮下忙。张玉一口答应。

也是从别人那得知张玉被整去看了库房,欧阳若兰心中很是不平。去问张玉,张玉也只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当然也明白张玉不往上面反映的原因。对此,她也犹豫过:曹科长能这样做,自然是有恃无恐。然而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

“哦,你说的是你那个同学吧!”

“是他。”

“这样吧,欧阳。情况我在了解下,好吧!”

“谢谢黄厂长。”

直到欧阳若兰离开他的办公室,黄厂长才将目光移到办公桌上那堆文件。没看两眼便双手一推文件,仰头靠在椅背上,心里道:欧阳啊欧阳,你这小美人还有请我帮忙的时候。可这事该怎么处理,他开始斟酌起来。自欧阳若兰来到厂办,一开始只觉得她是一个有知识,长得又很漂亮的姑娘。几个月之后,他看到这姑娘做事有礼有节,即使饭局上的胡言乱语她也能礼貌地回避。没有一点的娇作和俗气。几次饭局后她提出以后不再参加此类的事。黄厂长心中虽不乐意,但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此后也不知怎么了,他忽然对欧阳若兰特别在意起来。几次欲以言语勾引,便被对方那身“冷气”逼回来。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欲罢不能。这种痛苦着实让他难受,有时不免的胡思乱想起来。但对张玉的事,他明知道是老曹挟私报复,可又不便去更改,否则会影响他们之间的默契。然而对欧阳若兰也要有个交代。思来想去之后,他把办公室主任叫来-----

来到库房已一月余,每天的工作简单而枯燥。闲暇时他便写起东西——上班时间不许看书,那我写几个字总可以吧。上午库里进了一批材料,刚将它们整理完的张玉,看到李副科长领着一个三十几岁,中等个头的男人来到窗口。“小张,这是咱们厂办的罗主任,找你说几句话。”李副科长微笑的介绍道。又向罗主任点点头,离开了。

张玉打开门,请罗主任进来坐。“多标志的小伙子,又是大学生------真看不出来啊!”一进门罗主任一边打量着张玉一边玩笑似地说。

“您坐,罗主任。”张玉揣度着对方的来意。看到他坐下,这才笑着问,“罗主任,什么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脾气也大。”罗主任满脸堆笑的道。看到张玉收敛起笑容,又忙说,“小张,何必呢。那老曹一把年纪的,脾气也不好。你在跟他一顶,你看,弄成这样何苦来着。”

“罗主任,我写建议有没有错?”

“好事好事。照我说全厂职工都应该这样,企业不就更有活力。不过啊小张,措辞上委婉一些,别太露骨。即达到效果,也不至于产生不必要的争执。你说是吧!”

“罗主任说得也是。”张玉苦笑下,“看来最好别写。”

“看看,又扛上劲。小张,咱也冷静下。毕竟前途为重。你看曹科长也算是长辈,咱年轻人让一让,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到他跟前说句以后不再激动的话,也不伤你的面子。咱还回到以前的岗位上发展自己的事业多好。”

“谢谢罗主任。可道歉的人不应该是我!”

“你这小伙子怎么水米不进!”罗主任显然着了急,但他还是放缓了语气,“小张啊,凡是可不能逞性子,要往大处想。你这样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可说的是掏心话。”

“罗主任,您也不必费心,我真是没谦可道。”

罗主任站起来,看看张玉,不知是赞许还是不满的拍拍他的肩膀,开门走了。

本想给欧阳若兰打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谁知中午碰到她说起来,他只好说了。气得欧阳若兰直说没道理。回去后见到黄厂长便问我那同学有什么错,还要他道歉!

“你那同学脾气也太大了点。怎么说曹科长也是为这个企业做了一辈子贡献的人。就因为一时激动做下这点事,让个小年轻骂得狗血喷头,这也不合适。去道个歉,这事也就了了。毕竟人家是长辈嘛!”

“这样的长辈我看也不为长辈!”欧阳若兰冷冷地道。

“欧阳.我也是看你的面子才帮他。况且这事也与你无关-----”

欧阳若兰一转身出去了,隔一会儿手里拿张纸进来,一伸手将纸放在桌上。黄厂长也不看那纸,吃惊的看着欧阳若兰:“你要辞职,你这至于吗!”

“黄厂长,我在这里工作一年多,也得到您的不少关照。说起来应该谢谢。只是这里的环境太不适合我。再见。”说罢一转身又出去了。

看着走出去的欧阳若兰,黄厂长揪心的抓起那张辞职申请举过了头顶,想要撕掉,可他的双手在空中停了停,又颓然的落在桌上-----

半个月后,欧阳若兰进入一家杂志社,担任一个栏目的编辑。对于欧阳若兰的辞职,张玉也很愤慨,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愤然辞去库管员的工作,大有欲把“牢底”坐穿的架势。前几天给李伟家通了电话。李伟母亲说房子可能要到明年才能分下来,张玉听后也就没再去电话。每天晚上便闷在家里看他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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