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十五的月亮不仅圆润而且明亮。皎洁的月光如银沙披洒。寂静的月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便隐入了聚缘客栈的门内。聚缘客栈与吉祥客栈相距不过一条马路的距离。虽然来人行动的速度极快,但这样的距离我还是可以辨认出她的身形,我应该没有看走眼,她便是多日不见的故人————二小姐司寇轩
我出于好奇,想下楼去看看。可是我又担心被他发现。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我可不想又与她搅浑汤。想想还是放弃了下楼的打算。
夜很静,集中注意力可以勉强听到那边的情况。依稀间,好像二小姐在跟掌柜的询问些什么。
“的确是二小姐的声音,绝对不会认错了,但她到底想干什么?”我自暗衬。
随后听到了微弱的纸页摆动之声。我明白了,定然是在翻览簿子找人的,但会是找谁呢?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我心里有些窃喜,又有些郁闷。如若她真的是来找我的,那证明她心里还牵挂着我。郁闷的是,在谷中谷她竟然把我们弃之不理,真是可恶至极。
不一会儿,二小姐便又从客栈中走出,到了岔路口又立定身形,好像在侧头沉思着什么。几秒后,不知有了结果还是想不通便不想了,游蛇一般在月光下消失在了远处。
我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又甜蜜又苦闷。有时候我真的好像我们彼此的心与心离得很近很近,对她有着一种一见如故,无话不可说的亲近感。可有时候,我又感觉我们之间好像咫尺天涯。就算面对面我也不能猜出她的心思。兴许偶时无意的若聚若离更能使人产生遐思吧。
我知道这个月的十五回家梦,又注定了要泡成一锅烂肠汤。
烂肠汤!相思的烂肠汤更甚于肝肠寸断的相思梦。许月洁、许月洁!肌肤如月洁,容颜如悬月!明月当空照,天之涯地之角,你是否也在那一头望月兴叹,以月镜向我折射无尽的相思泪?
今夜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来了。估计该来的今夜是不会来了。我将目光收回,爬到床上盘腿打坐,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切断了满脑的烦丝。
等我再次醒来,外面的月光已被阳光样所取代。
马路上街道旁,熙熙攘攘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不知百里孤萍会在什么时候来找我,但我心急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还是等。等简直是一种煎熬,热锅上蚂蚁一般的煎熬。
在等待中又过了两日。这两日除了吃饭和偶尔的休息时间外,其他的时间我一直都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注意着对面的情况。可两日来,对面的聚缘客栈来来往往的客群中,并没有一条是我所想要见到的身影。包括连可能会来寻仇的当铺老掌柜也未曾见到。
我感到很郁闷,暗自揣测:“是老掌柜找不着百里孤萍呢,还是?那老色鬼被百里孤萍给灭口了?”
第三日,我实在坐不住了,便到客栈的一楼用餐。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各处都坐满了人。
猜码划拳的、谈天论地的、酗酒**的,热闹的有些聒噪。
也罢,没位置坐我就权当出来舒舒心。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朝门外行去。这时候,小二哥满脸笑韵的跑过来,笑着道:“诶客官,您今天气色不错,有雅兴下楼用餐呢!我正准备给您送饭去呢。”随即转头四下里看了看,见每桌都坐有客人,便赔笑道:“客官,实在抱歉,您只能与其他客人将就挤挤了。要不,我给您送到房间里去?”
“不用了,想吃的时候我会叫你,忙你的去吧。”
“好嘞!那您先忙您的!有需要唤小的就成。”说完便转身忙去了。
我也举步向门口走去,在靠近门口时,突听得有人在舆论:“唉!可惨了,听说啊,连命根子都快断了。那小子也有种,谁人不知母夜叉的凶悍,他竟然敢去**,真是活该倒霉。”
“人不**枉少年,此等人物实乃我辈之楷模。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二哥说的是,做鬼也**!只是这小子运气有点背,鬼没做成,却差点做了九千岁。”而后两人哈哈大笑。
“你们两给我收敛点,太过张扬只会做出头鸟,当炮灰。来,吃酒。”
我等这丫头都快等三天了,难得听到有关她的消息,我自然不会放过。寻声看去,只见那一桌坐着三个男子,都大约三十岁上下。其一人满脸胡茬,样式粗矿,可目露精光,一看便知是三人的头。另两人也都是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我一看到这三人,便联想到《三国志》里的刘关张。要想糊弄,三弟最不知痛,所以我便要从称另一人为二哥之人下手。想想便凑了上去。
“哎呀!哎呀!这不是三哥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哥你过得可好啊?弟弟想死你了我。”说完我假装满脸期待,好像久别重逢的亲兄弟一样。那家伙如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可眼下突然有人叫他哥,便不自觉地回应道:“好好好”
其他两人感到莫名其妙,我怕说穿了,赶紧封住他们的嘴。将一盏银子放到桌面上。然后叫小二拿来一只大碗,便是自己倒酒,举碗故作欢声道:“来,哥。咱哥两多年不见,今日难得一会。一定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醉不休。”而后转脸对其他两人道:“两位哥哥也一起来,来,大碗吃酒。今儿这顿饭就算是小弟请了。来,干了。”
三人虽还在疑糊,但不看人面看银面,管我是不是认错了人。有人白请一顿自然是好事。因而有些微蹙的眉毛便是舒展了开来。也开始配合着我的行为。
我们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闲聊着。聊了一会儿,数碗热辣辣的高粱醇酿的小烧下肚,各自脸上都已有了酒意。我便开始进入正题。询问有关百里孤萍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