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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了

出了锦凤楼,梓溯一路西行,她的心中早已容不下这两旁的繁荣和曾经的喜欢,弯弯绕绕,这一路上,她心神不定地撞了不少人,道歉自然也是十分敷衍,往日的“近”,今日却也远了起来。此时的梓溯又回到了年少生活在梓月宫中的煎熬,不知该对自己的心情作何表达。

仿佛走了很久很久,她终于回到了自己和师雨所住的那所客栈——鸾樱馆。

“师姐,师姐……”一进客栈,她便没魂似地一遍一遍地喊着。

继而,一粉衣少女从二楼一跃而下,衣带飘飘,似有仙气缭绕,落下时,腰间的一把流光剑最是引人注目,忙着送菜的小二驻下了脚步,险些将盘中的菜肴打翻;用餐的客人也不再进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位美人。

梓溯加快脚步走向师雨,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欣赏这些“好色之徒”的丑态。俄而,梓溯扑在了师雨怀里,她抬头瞅了瞅师雨那双含着星光的眼睛,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微弱地再次喊了声“师姐”,师雨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她一边搀着梓溯,一边轻声呵护,“我们上楼。”

梓溯没再出声,她知道,灵山派掌门人的女儿最擅长的,便是与《梦灵语经》齐名的“读心术法”。这是一种只有师家血脉才能精通的术法,所以至今才能保存得如此完整,而灵山也才能真正避世,无人觊觎。

梓溯在师雨的搀扶下回到厢房,“师姐,我不想......”

“这一次,是赤影轩辕的五十大寿,武林中人都跑去讨好,就连......梓月宫,”师雨顿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提到了梓溯的伤心处,但她没有停,只是稍降辞色,“也是派了朔翊馥鑫去,灵山因不与武林来往已经引得各路之人猜测不已,如果你再不去,那我灵山,是真的没人了!”

“可是五年前我就死了,五年后竟然复活,岂不是更落人把柄?”梓溯有些急躁,她以为师雨都懂,但却是只能了解她的经历,跟不懂的她在想什么,那双大眼睛已经被挤出泪来了,她把双脚盘在床上,一会儿又放回地上,反反复复,像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生气方式。

师雨蹲了下来,“就当是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梓溯的脸边挂着两行泪,直直地瞅着师雨,没有委屈,没有怨恨,她把一切不满与不想收拾好,揩去泪,点了点头,又下意识地拨动了一下自己掉落的头发。

师雨知道梓溯心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的,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读心术还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去读懂梓溯内心的煎熬。她不想再回到童年那个阴暗的,充满绝望的生活,只要是遇到与朔翊一族有关的人,她眼前的光便会被遮住,坠入无边无际的恐惧与仇恨之中。

这时,梓溯也做好选择,她选择把腿——放回了地上。

因为这样,代表她不是完颜梓溯,而是以师玹的身份,去见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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