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凰楼此时正忙上忙下,凰姈受的伤虽然不致命,但还是不轻,这才刚刚打理好。凰姈歇息的地方,红裳正在门口守着,突然红衣走了进来。
“不是说了有人来了也不能打扰宫主么?”红裳有些生气地看着红衣。
“是幽竹山庄凤珞求见。”红衣解释道。
“哦?”红裳挑挑眉,“那我去通报宫主。”
“嗯。”
红裳推门走进凰姈的卧房,凰姈的卧房分内室和外室,内室是闺房,有床,外室放着一个软榻,凰姈处理事物一般不在书房,都在外室。此时凰姈身着一件白色的衣裙,正躺在外室的卧榻上小憩,神色安静,没有往日的咄咄逼人,白色的丝绸衬得她仿若天仙般的圣洁,柔软的墨丝洒在白色的衣裙和白色的锦裘上,衬得那黑色的墨丝黑的耀眼。
“宫主。”红裳趴在凰姈的身边轻唤道,凰姈她向来浅眠,很容易叫醒。
“嗯?”凰姈嘤咛一声,睁开双眸,眸中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和慵懒,但很快就恢复清明,问道:“什么事?”
“凤家的凤珞公子来了。”
“嗯?”凰姈直起身子来,胸口便传来一阵刺痛,“嘶——”
“宫主!”红裳扶着凰姈躺下,“您别站了,我像凤公子会理解的,我去叫他。”
“嗯。”凰姈靠在卧榻上,闭目,内力翻涌,稳定着伤口的情况。
凤珞跟着红裳走进来的时候,凰姈刚好睁开眼睛,见着凤珞不好意思地道:“让凤公子见笑了。”
“没什么,凰宫主的伤没什么事吧。”凤珞看凰姈脸色苍白,皱了皱眉关怀道。
凰姈苍白的笑笑:“没什么,不会致命。”
“不会留下什么隐患吧?”
“……”凰姈沉默,说实话这次是真的伤的很重,对方的目的好似不是要自己的命,而是想让自己重伤,还是那种永远不会愈合的伤,无论怎么调养,是一定会留下隐患的,九天凤舞凰决的命脉在左肩膀往下一点,很巧合,这次暗枼打伤的地方距离命脉很近。
见凰姈沉默,凤珞便知道这次凰姈受伤结果一定很不明朗,若是凰姈留下了什么伤口影响凰决的运转,那么凤羽归仙无疑也会因为少了凰决的参与而无法开展,而修炼凰决的、能修炼凰决的只有凰姈一个!
是巧合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呐哦。”凤珞拿出凤翛给他的那个小瓶子递给凰姈。
凰姈迟疑了下接过,微楞:“这个是……”
“凤凰血。”
“凤凰血?!”凰姈有一瞬间的呆愣看着凤珞,但马上又恢复正常,“那就多谢凤公子了。”
“嗯。”凤珞微微一笑,“那凰宫主就好好养伤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凰姈也没有留人,目送着凤珞离开,吩咐道,“红裳,送凤公子离开。”
“是。”
从赤凰楼出来,凤珞微微叹了口气,若是真的有人故意安排就麻烦了,本来就困难重重,若是还有什么在暗处的、无法预料的阻碍……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如今已是四月初了,桃花都已经开始败落了,但绝崖山的桃花才刚刚坠满枝头。其实绝崖山也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桃花的,但是在绝崖山的山腰处,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却有一片桃花林,桃花林距离山腰很近,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之一。
凤翛喜欢花草,尤其是桃花和梅花,当然还有碧竹。凤珞也喜欢花草,却没有凤翛那么钟爱其一。
凤珞赶到桃花林的时候,很意外这里的寂静无声,平日这里虽说不上是喧嚣,但也热闹得很,绝不像今日这般宁静。走进来的时候,满目的桃花压上枝头,粉红色的,极美,美到令人心醉。微风轻抚,桃花瓣从枝头飘落,瓣瓣桃花如妙龄女子指上的丹蔻。
如同进入仙境一般,与外界彻底隔绝,没有喧嚣,只有宁静和满目的艳丽。
凤珞往里走了几步,突然看见在林子中有人围成一圈,中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这些人都是来参加舞林大会的,有各门各派的弟子,还有些江湖上来凑热闹的散修,其中不乏声名赫赫之人。只是这些人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还刻意放缓了呼吸。凤珞微楞,从身前花开的艳丽的枝头上折了枝桃花,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到了那些人围着的那名女子。呼吸突然一窒,握着桃花枝的修长手指猛一用力,骨节开始泛白。
林中是一个一身红衣起舞的曼妙女子,地上是不知何时铺上的赤红色的地毯。那女子明艳如这林子中盛开着的灼灼桃花,美艳不可方物:柳叶儿般的黛眉微弯,衬得眉心的血色红宝石越发鲜红,长长的卷曲的恰到好处睫毛轻轻颤动,那双极美的桃花目中带着妩媚和妖娆,让人忍不住沉沦、深陷其中;如凝脂白雪般的白嫩肌肤在那三千青丝的映衬下更显白嫩,那红艳的菱形小嘴微微上翘,带着浑然天成的诱惑。衣领处是层层叠叠的稍浅的红色丝绸,称的女子那面若桃花般的容颜又美艳了几分,明媚的红衣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外罩一层轻纱,使那如藕般的玉臂和如葱般的玉指蒙上一层朦胧,红裙从膝盖向上处开始分叉,露出了一小截大腿,在红裙裙摆深红的流苏下若隐若现,流苏延伸到膝盖处,修长白嫩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身后九尺红绸拖曳在地上,裙摆上用同色的绣线绣着一枝开的正艳的桃花,在阳光的映照下灼灼生辉,随女子的舞姿摇曳纷飞。那双纤纤玉足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完美无瑕的玉足踏在红色的丝绸与桃花花瓣中,脚趾随舞姿而辗转,显得分外撩人。
女子身上没有什么刻意的装饰,不过是垂在额头的一刻血红色的宝石,而那三千青丝只得一红色轻纱绑住其中一部分,其他的便柔柔地顺在女子身后,与那束发轻纱纠纠缠缠,身上那露臂红裙也只是在裙摆处以同色绣线绣一枝桃花。
这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子,又正值人生中最美最动人的时光,若论姿容,恐怕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