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崖山,血傲阁。
血傲阁在绝崖山的住所还是叫血傲阁,阁内,暗枼正站在北随山那个被称为阁主的中年男子身后,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我按照你说的,把凰姈打伤了,打在你说的地方,但是不会致命。”
“嗯。”中年男子心情似乎很好,微微笑着,“明天就是你和凤家的那个二公子了吧。”
“是。”
“估计明天凤翛有可能也会来,你明天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那样做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
“记得别出错啊。”
“我都说知道了,你怎么还这么多事儿啊!”暗枼有些不耐。
“这叫万无一失。”中年男子和暗枼的关系似乎很好,不像是从属关系,要知道中年男子作为血傲阁的阁主,血傲阁里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护法莫忘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甚至乃至整个江湖都没人敢!但是暗枼这么没大没小,中年男子都没有生气,甚至还有说有笑。
暗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挑挑眉问道:“对了,今天下午灼婳就会到了吧。”
“嗯。”中年男子笑着揶揄道,“怎么?你要去接她么?看上了?”
“我才没看上那个妖女,红颜祸水!”暗枼撇撇嘴,“只是,你不派个人把她给接过来不怕出事么?那个妖女长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去接好了。”
“我?”
“是啊,你都说她是妖女了,除了你谁去接她不都得出丑么?你说呢?”
“也对。”暗枼认同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要不还是让她自己来吧,每次跟她单独在一起我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当然,他这里的单独在一起是指没有中年男子在身边。
“那也可以,反正她应该认路。”
“只是她在路上肯定会惹出不少麻烦,到时候都得引到咱这儿来。”
“那去接她和处理她惹来的桃花儿你自己选吧。”
“嗯……”暗枼似乎在权衡利弊,“还是让她自己来吧,收拾江湖人我可以吩咐其他人干,但是接她必须我干。”
“那暂时没你什么事了,好好休息去吧。”中年男子挥挥手,“对了,把莫忘给我叫过来。”
“嗯,那我就先走了。”暗枼答应一声,走出中年男子的书房。
不一会儿,又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黑衣人看起来比暗枼大几岁,身上带着冰寒般的肃杀之气,对着中年男子的时候微微收敛,行礼道:“参见阁主。”
“嗯。”中年男人点点头,“查到那个玉天衣的消息了么?”
“查到了一点儿,玉天衣似乎与红莲阁有关系。”
“哦?”中年男子微微挑眉,笑道“红莲阁?”
“是。”
红莲阁也是一个杀手组织,曾经是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但是在血傲阁出现后就被血傲阁明里暗里给打压了下去,然后慢慢消失在江湖中,中年男子也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红莲阁这个名字了。
“是和红莲阁有关系还是他就是红莲阁的人?”
“这个不清楚。”
“那就继续查。”
“是。”
离开敝云峰,回到了碧竹林,凤翛还是昨天的那身红衣,正在书房里画水墨山竹,见凤珞回来这才收笔。
“这么早?如何?”
凤珞简略地讲了讲今天的事,也就到了午间,夏涟正好送来了饭菜。
吃过饭,凤珞把盘子送回了焚莲,回来的时候,凤翛正在自己的卧房,从卧房传来的琴声悠悠,凤珞敲了敲门。
“哥?”
“进来吧。”
凤珞推门进入,空气中弥漫着若有如无的血腥味,凤翛收手,琴声戛然而止,修长好看的手指将桌上的一个木杯递给凤珞。木杯是用一整块木头挖出来的,没有什么雕琢的痕迹,倒是有着树木的纹理。凤珞接过,血腥味扑面而来,杯中装着些鲜红的液体。
蹩眉,凤珞看向凤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温润的眉眼,白皙的左手支撑着下巴,露出一小截手臂,朝自己看来,右手搁在琴上,衣袖遮住了手腕。
“怎么了?”凤翛温柔的笑笑,如水般的温润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
“你怎么又……”
“凰姈不是受了内伤么,这是顺便给你的,”凤翛解释道,“喝了吧。”
凤翛垂眸,喉结滚动,喝下杯中的液体,入口是凉的,咽下去确是如火一般的灼热在胃里烧灼起来,天下至宝之一的物品——凤凰血!凤珞闭眸,掩下眸中的异样。
“珞儿,你去一趟赤凰楼吧。”凤珞又拿出一个瓶子,也是木头的,看起来和刚才那个杯子一样,“把这个给凰宫主送去,顺便还有九天凤舞的凰决。”
赤凰楼,神凰宫在绝崖山上的住所,也就是凤翛上次去的哪儿。
“嗯。”凤珞接过瓶子,“你好好照顾自己,下次别这么乱来!”
“嗯。”凤翛轻笑,“对了,夏涟说绝崖山上的桃花开了,你帮我折一枝来吧。”
“知道了。”凤珞应了声。
看着凤珞离去,凤翛轻轻叹了口气,对着窗外的大榕树发起呆来。
突然,一只蔚蓝色的信雀闯入视线中,凤翛微楞,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信雀飞到他的肩膀上,凤翛取下信,扫了几眼,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取出信纸和毛笔,磨墨,右手握住笔杆,写下了两行小子。
凤翛当年受伤右手的确是废了,但是经过后来的调理,写字和吃饭已经不是问题,只是暂时没有办法再握剑。
信雀飞回去好长一段时间,凤翛想了想,从书桌旁拿出一支食指长宽粗细的黑色小木棍,木棍上面有着几个小孔,像是一只缩小的笛子。
把小木棍放在嘴边,立刻有低哑、暗沉的声音传出来,听起来幽幽的。
信雀飞来之前,凤翛又摊开纸,写了一张小纸条。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的信鸽就出现在视线中。
爱怜地抚了抚信雀的羽毛,将手中的纸卷成长条,塞进了信雀腿上绑的小木管里,盖上盖子后然后放飞。
扑棱棱的信雀飞到空中,渐渐失了踪影,凤翛转过身,收起桌上的信纸和砚台,拿了副棋子离开碧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