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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明

那个人一直盯着窗外,难道他忘记我是谁了吗?那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我的身上,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一旦回忆起就会让人觉得尴尬,让人觉得痛苦。

“杰,你的座位在第一组的最后一个。”班主任友好地对我说。

我顺着第一组向后面望去,那里的确有一个位子,我不再注视着他,缓慢走下讲台,刚才的一切,对我打击很大,我依稀记得,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痛。

我的桌上,地上散乱着书。我蹲下去一本一本捡起来,一不小心头撞到了桌子,书又掉到地上。此刻,我的心就像这些书吧,破碎了一地却无人问津。我看到了,我的抽屉里有两个烟头,一大股刺鼻的烟味袭来,我最讨厌烟味了,我迟疑了片刻,向前面的女生求助。

“同学,有卫生纸吗?”

前面的女生转了过来,突然看到了什么一样马上转了回去。我向我左边望去,那是一个高大的人,长得很黑,短发,脸上有一条长疤。现在正恶狠狠地看着我,我不敢和他对视马上转了回来。

我只好用手把那两个烟头捡起,刺鼻的烟味越来越浓郁。那味道足以让我窒息,烟灰沾满了我的手,我把它们捧在手心里,渐渐站起身来。现在的我很狼狈吧!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现在,我心中的那个小丑正对着我邪恶地笑,手中举着的刀闪烁着寒光,血红的眼睛怒视着我。

“哗——”小丑手中的刀砍下我的头,鲜血喷涌而出。血顺着刀尖滴落下来,他继续用他的刀切割着我的身体,那个小丑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我捧着那些烟头走到前门。

“老师,这些该丢在哪里呢?”我问班主任。

“卫生间门口有垃圾桶的。”她望着我手中的烟头皱了皱眉头。但是她的语气略显得平淡了,似乎她已经习惯了。

我迈出教室门。

原本满怀期待的新环境,一切却如此伤人心。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垃圾桶,每走一步都像践踏在我的心上,心痛欲裂。

光滑的地板印出我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半张脸,苍白的面容,紫色的唇,血红的眼,还有他那令人生寒意的笑。那种压迫感离我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

我加快了脚步,卫生间转角处有两个蓝色的垃圾桶,我将烟头一并丢了进去。烟灰沾得我满手都是,发出宁人厌恶的烟味,我走进卫生间,一大股卫生球的味道袭鼻而来,但还是掩盖不了那浓郁的烟味。

“咳……咳……”我受不了了,烟味把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我打开水龙头,看着沾满烟灰的黑乎乎的手,水使劲喷涌着,我要快点把他们洗干净。

“咳……咳……”那感觉像是要窒息。

我关上水龙头,迈出卫生间,大口大口的喘气,像剧烈运动过一样。外面的空气中似乎也有着淡淡的烟味,只不过比里面好多了。我开始像教室走去,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那种窒息的感觉任然没有退去。手上的水滴落下来……

“叮——叮——叮——”下课铃声响起。

我走向教室,我抬起头,重新睁开了眼,教学楼却异常安静,这不该是下课的气氛啊!我感到诧异。

“踏——踏——”整齐而有节奏的脚步声,那不是一个人的。那脚步声就来自我不远的正前方,那是五个人。其中有一个我认出来了,就是我旁边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长得很黑,脸上有刀疤的那个男生。他们的脚步声渐渐听不到后,那五个人的身影从教学楼消失后,教学楼渐渐沸腾了起来。

想起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又低下了头,越走越快。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明也在里面?我心中渐渐有了一种可怕的预感。

“啊。”她退后了一大步,终于稳了过来,手中的书却散落一地,我走得太快,不小心撞倒了她。

“抱歉。”我蹲下来,帮她捡掉落的书。

“这是我帮你重新更换的书,你的那些书沾上烟灰了。”她也蹲下来捡。

“我叫玉涵,是这个班的班长”她做起了自我介绍,“刚才发生的事你不要在意。”

她有粉红色的头发,说话十分温柔,一个糖果样的发卡卡在头上显得十分可爱,白皙的皮肤,一对水灵灵的眼睛,是一个十分清纯可爱的女生模样。

“他们是德维尔。”我脱口而出。

“没错,我们都不敢惹他们,他们简直就是无奈啊。”她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是明!一定是他,为什么他也在德维尔里面。

“明为什么在里面?”我疑惑的问。

“明?谁是明?”她不解地说。

“就是那个棕色头发,刘海盖过一只眼睛的人,他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我继续追问。

“你说的是宇吗?”她瞪大眼。

“宇?”我搞不明白。

宇?他不是明吗?那一定是他,他改名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他?”玉涵追问我。

“没有,那我先进去了。”我把刚才捡起的书抱在怀里,迈进了教室。有几个同学凑过来。

“刚才很抱歉,德维尔他们……”他们难为情地说。

“没关系的。”我笑了笑。

座位上的烟灰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我把书放在桌子上,抽屉里现在很干净。我看到很多同学收拾好东西在往外面走。

“不上课吗?”我叫住一个同学。

“今天只是报道,后天才上课,明天还要放一天的假。”他很快回应我。

我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书本一本一本装进自己的书包里。

“可以帮忙做卫生吗?”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对我说,我环顾了一下教室,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我旁边的座位有很多烟灰,除了这里,教室还是很干净的。

我把书包放在桌上,走向了阳台,教室里没有安装空调,因为光是自然风就很清爽了,阳台上往外面望去可以看到仁灿中学的那个湖,湖中确实有黑天鹅,湖边的柳树才吐露新芽还未飘絮,若等到柳树飘絮的时候一定很壮观吧!湖的这边有一条小路,路两边应该是樱花树吧,可是还没有开放,只能看到一些绿叶,小路的尽头有一棵很大的树,那棵树很大,看上去应该有十几米高,像一个巨人站在那里,显得十分高大粗壮。和这边柔美的风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么美的风景。

“快点做完就离开了吧!他们回来就麻烦了!”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大概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型比较匀称的人,短发,而且是棕色的。他有一双美丽的金色眼睛。

“我叫旻”他介绍了他自己。他的名字是天空的意思,说道天空,那一定是自由的象征吧。其实,我也很向往天空呢。

“可以走了!”他放下手中的扫把,我背上书包。我们一起离开了。

先是绕过图书馆,然后我们径直走向大门,我看到虞美人迎着风微微颤抖,真像一个少女在那里默默祈祷。图书馆上的时钟是白色的,看上去十分巨大而又精致,上面刻的是罗马数字。现在距离正午还有七分钟。

天,很蓝。像泪的颜色。

我迈出大门,看到门口的那个穿着西服的人向着旻鞠了一个躬。

等走到学校门口喷泉的时候,距正午还有五分钟。

眼前,是那个喷泉,一个侍女跪在地上,手中托着一个巨大的水瓶,脸上稍显得犹豫,水从瓶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听说,水瓶座的故事是一段非常悲惨的爱情故事呢。她的瓶中,装的不是水,而是绝望的眼泪,不能被成全的爱情啊!真伤人!”我感叹了一句。

他先是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又笑了笑。

“走吧,走吧。”我加快了脚步,旻跟在我后面。

我们绕过巨大的喷泉,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飘散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鞋,显得她很高挑。看上去,像一个女鬼。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威利,她大概有四十多岁了。

她望着紧跟着我的旻皱了皱眉头。

“他是我的同学。”我向她解释。

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上车,旻站在我的身后,我转过身邀请他中午暂时去到我家,他爽快地答应了。

此时距离正午还有一分钟。

“只要在晚饭前回家就没事了。”旻说。

我拉开车门,此时的太阳晒得人有点头晕,旻也上了车。我把包从肩上卸了下来,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熟练地系好了安全带。

“当——当——当——”正午的钟声来自钟楼,那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

“啊!”我头痛欲裂,那感觉像是伴随着钟声。随即,我马上失去了知觉。眼前漆黑一片,渐渐地四周有了光,我漂浮在光中,可是我无法动弹,这像是梦境。头痛的感觉消失了,感觉四周静静的。

这是在梦境之中吗?我在沉睡吗?

“影……”那个声音仿佛是来自头顶,又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那声音像可以任意地穿透灵魂。

“保护好心脏啊……爱丽丝他……”那是一个女生的声音,那声音幽幽的。

“啊……”最后一声嘶叫让人毛骨悚然,那像是地狱里的灵魂被焚烧所发出的嘶叫,那叫声在我四周回荡。

我就一直漂浮在这光中,四周很安静。那个声音消失了。这是梦境吧!她想告诉我什么呢?

“心脏?”

“爱丽丝?”

“影?”

这三个词让我疑惑,现在,我依然没有知觉,漂浮在光之中,四周的光没有丝毫动静,现在的我在哪里?

四周的光逐渐开始流动,我可以听见那像是风经过的声音。四周的光一点流走,渐渐变得黑暗,光散尽了。

眼缓缓睁开……

我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旻问。

威利没有回答,她示意旻先回家。旻面色平静地下了车。我觉得很尴尬,明明邀请了旻,现在又扫了他的兴。

“明天再一起玩吧。”我向旻道别。

等到旻下车后,威利脸上闪过一丝惶恐,遂又平静了下来。嘴里像在说什么。

威利发动了车,车渐渐开出了这条并不宽敞的路。

“你知道你父母的工作吗?”威利说话了。

的确,我自从七岁离开父母,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总感觉,他们瞒着我什么秘密,我的身边,到底对我隐藏了多少事。

“世界上有很多物质,有一些物质即使发现了也为公之于众。因为,这些物质会使世界失衡。心脏,就是封存这些物质的载体。一旦有一种物质苏醒,世界上所有的心脏就会开始燃烧。所有的普通人都会经受不住心脏的剧烈燃烧而沉睡,只有作为这些物质载体的心脏才能醒着。而你的父母,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物质。”威利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不可能!”我反驳她。

“刚才,你的心脏在发光……”她激动地说。

我的心脏?的确,刚才正午的时候心脏的确是有在燃烧了感觉,但是那感觉并不是像火那样温热,相反,是像冰一样寒冷。那些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话,暗示着什么?我感到不可思议。

车转过几条小路,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未开花的植物,最后车子拐上了一条稍微宽敞的马路上。

路上零星的有几辆车,这条马路看上去有些空阔,太阳依旧炙烤着大地,大地像着了火,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我又不好的预感。”威利严肃地说。

“你的父母为了守护索纳尔之石——这些物质的钥匙,只要索纳尔之石被唤醒,这些物质就会开始燃烧。”她又补充说。

我从七岁和我的父母分开,中间又连续转过几次学。初中的时候有着一段痛苦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关于明的,初二那一年发生了一些事,我中途转学了,后来听说他也转走了,后来音讯全无。

我在每一所学校都可以随时离开学校,但是老师并不知道原因,因为我哥只向校方申请,老师也只是执行学校命令让我走。因此,同学间难免有一些不好听的猜疑。我觉察到了我的特殊性,至少以前,我并不明白。的确,是有几次被接走。被接到一个很神秘的房间,像是做体检一样,然后就让我走了。

“对了,明也在这个学校。”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威利也向我问过明的事情。

“是吗?他不是很多年没有出现了吗?”她并不显得激动。

“他改名了,现在他叫宇了,现在他也加入德维尔了。”我补充说。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没错她就像一个特务一样,向我打听一切消息,甚至每次通话都像在报告情报一样。

“喂?夫人。”她语气变得尊敬起来。

电话那边可以隐约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夫人?那会是我的母亲吗?

“暗晶?”威利惊叫。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使威利变得那么激动,我猜测着,也许正如威利所说,那也是一种未被公之于世的物质呢。

挂了电话后,威利显得有些急躁。她重新发动了车。开了不久后到了我新的住所。

这是一个一层的房子,外墙是白色的,四周被大树或者是植物掩盖着,看不见任何高楼。这个房子很眼熟,不是吗?

“这……不是一直住的房子吗?”我惊呆了。这次的确是换了一个城市,我看到这个城市的名字不同于上一个城市,为什么,住处还是一直没有变?

威利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进去了。

“你的房间还是在那里。”

我站在门外面,向左边望去,那是爬满绿色植物的墙,向左边走几步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尽头是花园,那里被墙围了起来,花园不大,里面没有花,只有草。看上去十分单调,我转过身,那里是一条笔直的路,往前走不远就是一个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当然,我们是从右边回来的。车就停在那个路口的地方。

我小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房子绝对不是正常的房子,这里面没有任何动物,连一只鸟也没有,只有一些高大的树,和一些低矮的植物。放眼望去,一大片都是树林。这个地方,囚禁了我很多年,因为我自己根本没办法走出去,这里更像是迷宫。

每次,我央求威利带我出去,她都拒绝的。

我踏进门,换好了鞋。

一点未变,客厅的布设也一样,一张沙发,一个电视机。显得十分空荡,客厅顶部是有一个很大的灯,是一个一个小灯组成的一个海星图案,看上去十分华丽。

客厅的地板是木地板,客厅向外走就是花园,自然风吹进来整个屋子都很凉爽,现在是春天,吹着自然风还有点寒冷。客厅的墙纸是素色的,客厅往里走可以看到餐桌,现在正好是午餐的时间了。威利一回家就直接进了书房,看来午饭只能我自己解决了。

所以,我只能吃泡面了。

吃过简单的午饭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是幽蓝色的墙纸,一张大床。靠窗的位置有一张书桌,上面放了我的电脑。

我启动的电脑。

我要弄清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快速的在搜索栏里输入“暗晶”两个字。可惜没有任何结果。

暗晶?我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明的再遇只是巧合吗?为什么,我偏偏和德维尔是一个班的同学?我觉得这些事情很蹊跷,这些事情让我的思绪很混乱。

“影,保护好心脏,爱丽丝他……”我又想起了中午的那些话。

这句话到底想暗示我什么呢?让威利焦急的暗晶又是什么?

“世界上即使发现了也未公之于世的物质。”我跟着重复了一遍,我开始意识到,我哥说的那句话,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事。现在,我认识到了,这么多年,到底酝酿了多么大的一件事?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已经感觉到它的恐怖性你,那无可估量的后果。

我在书桌上找到了我以前的日记本。

6月11日晴

明天就要走了,两年了,注定我还是不能安静地生活,这一次,我选择离开。没错,我是在逃避,明,是不是太过分了,为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大家都要袒护着他?我却要替他背黑锅,却要受到大家的鄙视,他真的很可怜吗?

我又想起了我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一次,明翘课翻出校门,被校卫看到了,他匆忙逃跑,正好我从教学楼走出来。

校卫误会了我,老师也责备我,说我借着学校的申请随意翘课。我哥找学校平息了这件事,学校也没有做任何解释。

同学们都在猜疑这件事,为什么我的处分被取消了。学校校规是很严格的,为什么我的处分就可以这样轻易的取消了呢?

自然,一些不好听的传言就传开了。大家对明的印象一直很好,刻苦学习,善良,热心待人。而我,犹豫,冷漠。

“他家是黑社会背景,学校都不敢管他,处分都被取消了。”一些荒唐的猜想居然被大家认可了。

从此,我被奚落。

看到明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真的很不甘心。

冬夜,一直残蝶,想亲吻花的脸庞,却听见,雪在嘲笑它的不自量力。残蝶努力地飞,可惜还是经受不知雪的摧残。没有阳光,没有花香,只有一片颜色刺眼的白雪,被雪阻挡着,残蝶心不死,可是最终,却闭上了眼,模糊的向往,被白雪埋葬。

我就是那只残蝶。

老师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有学校的申请,自然她也是履行学校的命令。

我曾经找过明。

“为什么我要替你顶罪。”我当着全班指责他,曾经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如今却落得这样的地步。

他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你以为他像你罪不敢当,而且只会逃避吗?”他的好友站出来帮他说话。

我心中无休止的愤怒染成火焰,烧灼了我整个身体,可是我的身体依旧很冰冷。那天,我办好了退学手续,没错,我只会逃避。

就像一些谜,永远不能公开谜底。就任一些猜想代替谜底,而真相却只有出迷人心里最清楚。就让这一切过去吧,不要让其疲惫了身心。明,你让我很失望。

我心中的小丑,嬉笑着,苍白的脸,血红的眼,滑稽的打扮却一点都不搞笑。手中举着一把锋利的大刀,看上去让人生寒意。没错,他是无情的杀戮者,他穿着黑白纹交错的喇叭裤,脸上两道血痕,看起来十分阴冷。现在,他站在我面前。

我选择离开了,这就是在逃避吧!

第二天,我走进教室。宣布我的决定,大家听了也许会暗自庆幸吧!我的座位都被收起来了,那个空位显得十分显眼。确切说,是刺眼。大家或许都已经听说了吧,不然我的座位都被收起来了。

我站在讲台上,准备做最后道别。

“我决定了……”我开始说。

“这两年,谢谢大家的陪伴……我……欢笑过……”我停顿了一下,这两年让人很痛,我何曾欢笑过?那些流言听着听着也会让人疯掉。

“总之,今天……我要……”我卡住了,心无比悲痛,我努力和大家相处,可是还是失败了。结局还是狼狈地逃走,换来这样的结局。同时,我内心还有种不甘。

明,你就那个小丑吧!光鲜而让人爱的外表下是一颗多么邪恶的心。你戴上面具,掩盖你的罪恶去伪装成一个无辜而让人怜爱的好人。真的,你不觉得很虚伪吗?

此刻,我望见了。明,他在笑,无情的笑,冰冷的笑。

那个小丑把刀对准了我,刺入我的心脏。

“啊——”灵魂的嘶叫声,显得那样的悲惨,脆弱的心脏在不停地喷涌出血来,多么不堪一击啊!小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像玩弄了一个小孩子一样。血,一滴,一滴,从他的刀上滴落下来。他从我的身体中拔出刀来,得意地笑出声来,我径直倒在了地上,血和泪一并喷涌而出,沾在绝望的脸上,漆黑的眼中,映出那罪恶的面容来。

“我要与大家道别了,或许……以后还能再见吧!”此时,我就想一个罪人,当着大家的面做忏悔。我只能说,我很脆弱,但是我努力忍住眼泪,不能让眼泪掉下来。

望着大家的不屑,我的心好痛,裂开了一样,一块……一块,垮落下来。那种痛,从未有过。七岁离开父母,我就有一种被遗弃了一样的失落感。那是一个人的孤单的感觉吧,没想到,现在,我经历了更痛的,痛到让人窒息。

那一次告别,我走出教室,眼泪就掉了下来。那绝望已经从心中溢了出来。

我走得更快了,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忘记这一切,现在的我,与其说是选择了离开,不如说是在逃避吧。

那个小丑,我终于逃脱你的魔爪了。

我快步走出校门,泪流不止。可是,我却回头了,现在想起来,我何必要后头再多看一眼那个让人痛苦的地方呢?眼中多容留一秒,心就会多痛一秒。那是的我可能是一种被击败后的不甘吧。

那年正好是冬天,那次离别,那次心碎。是啊,我就是像我自喻的那只残蝶,明明是不可能的,却还要固执地去追寻那不存在的美丽。

没错,今天上午那熟悉的痛就是今天上午再一次的经历吧!明改名叫宇,让我很震惊,我们怎么会又相遇了?他的堕落,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比我想象的要彻底得多。

后来,初三的那一年,我去了同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学校。同样的,我在班上并不起眼,但是这一年却过得很平静。

威利向我打听过明的事,但是的我打听后才得知,初二的时候明也突然转学了,后来音讯全无。他的行踪没有人知道。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暗晶和明是有关系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谜底就太让人恐惧了,这一切背后的秘密真让人害怕!

我关上了我的日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真让人痛苦,我的心情很复杂。我走出房门,像书房走去,有些事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我多虑了。我仿佛,猜到了。我的父母,威利,以及我哥向我隐藏的那个迷。

“威利。”我边走边呼唤她。

客厅的左边的最后一件是我的房间,威利所在的书房在右边的第二间,很少看见威利在这个房子中住过,她的房间一直都是那么整齐。每天早晨,她都做好早餐然后送我去上学,放学后又接我回来。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我绕过沙发走到书房门口,书房里面没有一点动静。平时书房都是锁着的,她告诉我不要进去,这个书房里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吧。房间门现在是开着的,但是威利并不在里面。

这次搬家了吗?房间,装饰,壁纸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确换了一个城市,我是坐飞机来到的这个城市,为什么这个房子一点都没有变?

眼前,威利不在家里。

她去了哪里?

我走进书房,任意地翻了翻,书房里只有一个很大的红木书柜和一个书桌,但是书房里一本书都没有。

这反而使我更加不安。到底隐瞒了我多么大的事情?

我又想起那使威利十分惊恐的暗晶。突然我想到了我的哥哥,或许我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但是以前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会接。

我拿出手机,先是迟疑了一下。现在是下午两点,我拨打了我哥的电话。这一次他会不会接呢?

“嘟……嘟……”很久他都没有接。我更加急躁不安,我迫切想要知道他们隐瞒我的事情,他们隐瞒地越深我就越想知道。

“嘟……”一直在响,可是他还是没有接。

终于电话还是被接通了。

“说吧。”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们一直隐藏着一些事情,”我停顿了一下,“你们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宝贝着,但是……我不喜欢这样。”

他沉默了许久,但还是没有说话。

“世界上没有被公布的物质,以及我父母神圣的使命。你是他们的手下,谨听着他们的吩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一直被囚禁着。”我激动地说。

“可是他们也担心你的安全啊!”他嘴里又说着让我听了很多遍的话。

“虽然换了一个城市,我的住所却一尘未变,那些物质,就被这样利用了吗?”我激动地说。

“可是……”他卡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可以告诉我暗晶是什么吗?”我继续问他。

“你以后会知道的。”他又在敷衍我,显然他还是想隐藏真相。

“暗晶和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这只是我的猜测,这个猜测不是凭空想的,而是我一次梦到的。

一直以来的那个小丑,原本是我心中假想出来的一个敌人,那个敌人可以随意地践踏我。后来,每次看到明我都会想起那个小丑,而且会出现很多和那个小丑有关的幻像。那小丑一出现就会有巨大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可以让人窒息。因为我每次看见那个小丑,都可以看到他的心脏,他的心脏燃烧着,发出黑焰。那仿佛是一颗黑蓝色的水晶,看上去华丽无比。或许,那个就是暗晶。

难道,这只是巧合。我就这么这么自然地把暗晶和明联系在了一起,现在看来,有点合理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疑惑了。

“可以告诉我,一切的谜底吗?”显然,我猜对了。我迫切想知道一直以来他所隐瞒我的事情。这些事情很蹊跷,而且隐瞒了我很多年。

他沉默了,或许这个谜底就像那些物质一样,永远不打算公之于世。现在,他想做那个守密人。

“暗晶,究竟是什么?”我继续追问。

他还是沉默了。

“我不想让这些事情连累到你,现在,只需要你安全就行!”他说完后挂了电话。

安全?真可笑,把我囚禁在这里,不告诉一切事情,把我傻傻地关押在这里,我会怎么安全。况且,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如果外面的世界都不安稳了,那被关在笼子里的我还谈什么安全?

因为这些物质,我必须和父母分开,而且被囚禁在一个笼子里,不能踏出去半步。我就想一直鸟,被关在笼子里,十分渴望自由,冰冷的笼子。对我来说,居然是保护。难道,这不是摧残吗?原本快乐的小鸟不再放声歌唱,只是静静地忧郁地望着窗外。

书房里什么都没有,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物质的载体不是心脏吗?囚禁我的笼子连出口都望不见,对我来说,或许这个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吧。笼子有一把坚实的锁,这把锁就是所有的迷,而谜底就是这把锁的钥匙。只要有了谜底,我就可以冲出笼子,重新飞回我所向往的蓝天,可以像以前那样快乐地歌唱,让翅膀沾上纯净的天空的色彩。可是现在,钥匙并在在我的手中,我根本无法打开笼子。只能接受现实,让这个笼子继续关押着我。

原本以为威利一直锁上的书房里会有谜底,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那些谜底可能一刻都没有在这里存在过。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失望地走出书房。

我准备从书房回到我的房间,现在,我的心情很乱。终于知道如何挣脱这个笼子的束缚,虽然知道,可是却无计可施。踩在地板上有一点冰冷,地板擦得很干净,踩上去也很舒服。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客厅外的花园走去。我换上鞋子,走到花园中,花园不大,里面没有种任何的花,只是一些单调的草。由于是初春,草色还有些青葱,整个花园也不是很平坦,有一些轻微的坡度。从这里仰头,正好可以看到天空。纯净的天空,我一直向往的天空,他就一直守望在我的头顶。可是,我却永远无法触及到。这就是我的悲哀吧,现在我失去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自由,因为那些物质。

踩在草坪上软软的,很舒服。走不到几步就是墙,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状植物。这个空间在现实生活中是并不存在的吧!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空间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可是这里的一切又显得是那样的真实,不是吗?

一阵微风吹来,我闭上眼,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感受着被风所拥抱的感觉,很温柔。草随风轻轻摇曳着,风从耳畔经过……很清新的空气。

我闭上眼,幻想着我现在就在海边。

因为我很喜欢大海,以前见过一次,那一次,就深深爱上了大海。大海有一种空寂的感觉,让人觉得大海空空的,就是为了装下你。

站在海边和海风缠绵着,海浪轻轻抚摸着礁石,一大片沙滩阻挡了海浪的蔓延。蓝色,很纯净的蓝色。

现在,我就幻想着,我正站在海边。或许,是有点自欺欺人吧……

身边都是礁石,脚下,是软软的沙,海浪向我这边涌过来,仿佛想把我一并吞没,可惜,却被沙滩挡住了去路。

“哗……”我似乎真的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似乎闻到了大海的味道,更听到了大海深沉翻滚的声音。

一瞬间,我的头剧痛,像正午时一样痛。

“啊!”我从花园回到客厅里,脱下了鞋子,我捂着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头越来越痛,像有什么东西要在脑中急速膨胀。

我支持不住了,径直倒在了地上。光——从地板的缝隙中漂浮出来。地板,在发光!那些光像萤火虫一样向上浮起。我确实听到了海浪深沉的翻滚声。汹涌翻滚的声音从地板下传出来。那些光,更像是一个个荧绿色的小精灵,从地板下飞出来,在空中翩翩飞舞,一直飞到客厅的顶上,然后传统过去。他们应该是飞向天空吧!

地板下,真的存在一片海。而且那片海真的很大,从它汹涌翻滚的声音中我可以听出来。那片海,一直守护着我,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

头痛欲裂,现在,我的心脏就像在燃烧。好痛,我无法再挣扎了,意识越来越弱,最后,渐渐闭上了眼,只看见,荧绿色的光从地板下漂浮出来,那片海也是荧绿色的。真的很漂亮呢!我失去了意识……

我在沉睡吧,大脑中一片空白。

接下来,或许是一个很长的梦呢……

渐渐地,我感觉到,我像漂浮在光之中,四周白茫茫的,就像今天正午的那个梦境一样,这会是一样的梦境吧。可是,我在这光中飘浮着,丝毫不能动弹。四周安静极了。

梦境,永恒的梦境。

不止过了多久,四周渐渐有了一点风声。那个熟悉的女生的声音又出现了。

“影,爱丽丝已经不如以前,心脏燃烧,脆弱的人类倒下了,世界进入沉睡,无休止的沉睡。每个元素都渴望压制住对方,战斗,为了生存,被赋予力量的人,就是肩负着使命的人。爱丽丝的邪恶晶体让一个一个人变成木偶。杀戮,为了灭掉所有的心脏,为了让世界沾染上他的罪恶气息。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前醒来吧,影!一定要保护好心脏啊……”她的声音在梦境中回荡了许久。

接下来,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真的,像是一个很长的梦。她的声音真的可以穿透灵魂。

影,保护好心脏……

这句话又被重复了一次,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影?

爱丽丝?

又是一个一个的迷,可惜还是不能让我知道谜底。我所追求的答案,就是我渴望知道的一切迷的谜底吧。可惜,我没有办法知道,也没有能力知道。只要知道了谜底,我就可以获得自由,我就可以知道一切隐瞒地秘密。

白天,黑夜。可爱的世界啊。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没错,是很残忍。世界是否会毁于这些我渴望知道的谜底呢?请让世界就这样安宁下去吧,我宁被这样囚禁下去。那些谜底多么令人可怕啊!曾经美好的一切,都即将被摧毁。但愿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只是我错误的认为。可是,已经有点明确了,不是吗?

“呜……呜……”四周白茫茫的梦境中传来哭声,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生!她哭得好绝望。

“嘟噜——”泪滴落下来,那眼泪一定很冰冷吧!她为什么要哭呢?难道说,她也感觉到了那些谜底的可怕?她到底是谁呢?

我只听得见她绝望的哭泣。

“嘟噜——”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滴一滴滴落下来。那种绝望的冰冷,都足以冻结一切。

她的泪落在四周的梦境中,渐渐地,白茫茫的光中出现了一个个的黑洞。她的眼泪侵蚀了光,光也被这绝望驱散了。

“嘟噜——”她的眼泪一滴滴,四周逐渐黑暗了。

当四周已经完全黑暗了,她的哭声依旧还听得到。那哭声似乎是来自灵魂深处,更像是来自云海之上。

听得出来,那种极度悲伤。

现在,只剩下我漂浮在光散尽的黑暗之中,四周可以隐约听到风声。那个女生的哭泣声停止了。四周的黑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黑暗的梦境急速收缩,越来越小。心脏受到压迫而疼痛。

我猛然睁开眼,从破碎的梦境中清醒。

“在这个世界醒来前醒来吧!影,保护好心脏……”我又想起了她的话。

那句话还在我的记忆中,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寒冷侵入血脉之中,心脏跳得好快。刚才,地板下的海,绝对不是幻觉。

难道说,我就是影?可是,我何时叫过那个名字?

那片海究竟是什么?我意识到,我的猜想越来越确切了。世界不会再宁静了,就像我梦境中的那个女生说的,世界将会无休止地沉睡。

现在,我们都是一颗棋子,下棋的人就是那些物质。而我们的生死存亡全都由下棋的人来决定。这盘棋,胜负已定了吧。

我仔细听地板下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可以说是毫无动静,只能听见我心脏跳动的声音。那片荧绿色的海呢?

“也许落花时节,再可以亲吻你的脸……”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这一次,居然是我哥打来的!

我愣了一下,随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扶着电话,一边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我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

太阳此刻被云所掩盖了,太阳曾扫过的地方都不再温暖,反而有些冰冷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现在变得有些阴沉,看来是有下雨的征兆,非常让人不安。由于突然站起来,有些片刻的眩晕。

“刚才没事吧?”他开口就说。

“刚才是怎么了?”我问他。

“共鸣……”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啊?”我疑问到。

我迟钝了一下,想起了我的目的。

“可以告诉我……谜底吗?”我继续要求他。

电话那头久久未有声响,显然,他又沉默了。看来他还是不打算向我坦白一切,他还要继续做好他的守密人,把我永远的蒙在鼓里。

“你……没事就好。”他果断地挂了电话。一分钟不到,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真的是在保护我吗?我一个人的世界,只剩下冬天了,寂寞。这样受到人的排斥,鄙视,就算是肉体安全了,心也会疼痛无比。与其这样被宝贝起来,我宁愿选择受伤,哪怕是粉身碎骨,于不愿意寂寞地安存。

“呼——呼——”外边刮起风来,我望见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的五点了。

“滴答——滴答——”秒针有节奏的跳动声,让人听了像是在倒计时。我,沉睡了三个小时。

外面,快下雨了吧!

回想起来,曾经的一切。为了保护我?这句话敷衍了我多久。成活的突变,暗晶,德维尔……人间会变成地狱吗?想起来就让人害怕啊。

外面的风越吹越大,那些软弱无力的小草都纷纷扑倒在了地上。是啊!现在人类就会像那些小草那样脆弱,那样不堪一击吧!

“咔——”门锁清脆的转动声,随后,门被拉开了。

“威利!”我叫住她。

她换好鞋后向这边走过来。

“我看到了那片海了。”我告诉她。

她沉默了。为什么,大家都像是有组织地向我隐瞒一切事情。现在,她也选择了沉默不答,我不想再这样被隐瞒下去,我感觉这样更像是在欺骗!

“告诉我谜底吧!”我强烈要求她,见她半天不说话,我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明与暗晶的关系,以及我的身份。一切都告诉我,不要再隐瞒了!”

“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她语气坚定。

说完后她又走进了书房。

我回头望了望快要下雨的天,心中有种失落感。

“就先这片海一样,你迟早都会看见!”威利顺便说了一句。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天阴沉了下来,原本明朗的天空,现在昏沉沉的。像一张忧郁的少女的脸,这让我想起了我梦境中的那个绝望的少女。即将降临的雨,是否也和她的眼泪一样?也是冰冷而绝望的?

现在这一刻,世间很安静,如此的安静竟然显得有些凄凉,或许,正如我的心,空寂到无比凄凉。

“一秒,两秒,三秒……”我就安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秒针一步一步行走的声音。客厅里不断回响着钟表走动的声音……

风咆哮着,初春的草色青幽幽的,好似翡翠。但是却没有翡翠那边清澈明亮,可能是天色的原因吧,草显得有一些暗沉。

终于,天幕也受不住那样绝望而冰冷的雨点地侵蚀,雨终于降临了!

刚开始,一滴一滴的,很有节奏感。它从高空落下,亲吻着草的脸庞,那与草叶碰撞的声音显得有些清脆悦耳。

哗啦哗啦——渐渐,雨越下越大。那声响,是天空深处的精灵发出的抗议吧!它们嘶叫着,挣扎着。绝望的天空之泪陨落下来,难道说,纯洁无暇的天空也觉察到了我的恐惧,难道说他也预知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外面的人类依旧执著地认为世界还会继续安宁下去,以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破他们正常的生活,因为他们认为他们征服了大自然。

现在的状况,就像一个天秤。左边是原来的和平而安宁的地球,右边就是那些极具摧毁力的物质。现在,天秤已经往右边倾斜了。

我言语不出我此时的心情,我到底是感到恐惧了呢,还是在为外面的人类感到悲哀。我不再望着天,任雨点砸落下来。雨点地声音和钟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一点杂乱。我踩着着杂乱的节奏,走回了我总记得房间。一步一步,十分沉重。

迈进房间后,我直接倒在了床上。由于没有开灯,加上外面的天空很阴沉,所以我的房间里面很黑,只看得到幽蓝色的墙纸。我关上门,没有心情吃晚饭了。那钟表跳动的声音竟然可以穿透进来。多么不和谐的音调啊!让人听了,会以为是在做世界灭亡的倒计时。

世界现在正在加速走向终点呢。

“也许落花时节,再可以亲吻你的脸……”我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这一次又会是我哥吗?

我将手机掏出来,竟然是个陌生号码,会是谁呢?我忐忑地看着屏幕,心中稍微有点不安,因为我从来没有给过别人的电话,因为威利不让我和任何人联系。

我发了一会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疑惑地问。

“喂,你好。”那个声音非常熟悉,我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你是……”我还是想不起来。

“我是旻。”他的话语中显出他有些激动。

“哦,有什么事吗?”我很吃惊,我从来没有给过他我的号码。

“明天我可以带你参观学校。”他很兴奋。

“好……只是……”我很高兴,可是我还是有一个疑问。

“有什么事不能来吗?”他询问我的疑惑。

“是谁给你的我的电话号码?”我追问他。

“是威利啊。”他说。

“明天上午十点吧!”他补充说道。

“好,再见!”我答应了。

我挂断了电话。威利?威利什么时候给了他我的电话?威利终于肯让我出去了,我很激动。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终于可以回归蓝天了,哪怕是一刻。只要让濒临绝望的鸟儿的翅膀重新沾上天空的色彩,哪怕是一刻,小鸟也会燃起活着的希望。

“暗晶”

“明和宇”

“爱丽丝”

“影”

这些词折磨了我一天,现在,我总算得到了一个安慰。

外面的雨还在下……

不知什么时候,我闭上了眼。

静静地,睡着了。或许是因为我太累了吧。一天的劳累,终于可以得到消除了。闭上眼,到梦中去躲一躲吧。

真的,该好好休息了。

身下的那片海,是否也在雨中翻滚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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