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往大门外跑了好几遍,激动的心情怎么也压抑不住,两年没有见到妹妹了,她如今长了多高?变化有多大?十八岁,正是妙龄,一定很漂亮吧?
终于她跑了九次,老远望到一台五十铃,妹妹正站在车斗里向她招手:“声音清脆地喊着:“姐姐!……姐姐!……姐姐!……”
她听出来了,是妹妹的声音,越来越近的车,让她看清妹妹清秀的脸庞。
喜乐回应着喜庆:“庆儿!……庆儿!……”
妹妹长大了,变得又漂亮,又水灵,个子比在先高了半头,长期住校不下地的原因吧,皮肤变得白嫩细腻,成了真正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从驾驶楼里跳下一个小伙子,个子偏高,有一米七六,秀丽的脸庞,倒像个大姑娘,小伙子腼腆地搓搓俩手,文雅地叫了一声:“喜乐姐!”
喜乐应了一声,继续打量这个小伙儿,挺白净的,宽肩细腰,别看文文雅雅的像个姑娘,却挺有男子气。
是不是喜庆处对象了?
喜乐赶紧往里让,司机帮忙和小伙子把床抬到张爱英的房间。
喜乐家因父亲重病把多年的家底都花掉了,没有别人家的条件好,没有冰箱,没有空调,没有洗衣机,大热天,没有冷饮,没有冰镇西瓜招待小伙子和司机。
让喜庆陪着他,喜乐到村里小卖店,买了冷饮、冰棍儿、冰淇淋。
又抱了大个西瓜切开。
喜庆给姐姐介绍:“这是我同学谷守潜,家就住在县城。”
喜乐偷笑:“喜庆等了这半天才介绍他,一定是害羞不知怎么说,最后还是成了同学,没说出是她处的男朋友。
喜庆见姐姐的模样,脸色大囧,嗔了姐姐一眼。
喜乐更乐:十八就处对象,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闲聊了几句,司机急着回去,谷守潜也不好多待,要搭这个车回县城。
只剩了姐妹二人,一同来到母亲的房间,喜庆看到母亲的样子,只有落泪,一个月没进家,母亲就不认识自己了,母亲的命怎么这么苦,为什么所有的坏事都让她赶上。
从小到大,就看到奶奶对母亲不好,数落几句是轻的,还打骂过母亲,要是母亲有过错还行,无缘无故,鸡蛋里找骨头,奶奶是个很刁的人,母亲总是那么忍着。
好容易熬得分了家,父母又落得跟净身出户差不多,房子得自己花钱盖,粮食被克扣,省吃俭用好几年,才盖上这所新房。
才过几天舒服日子,父亲又重病去世,母亲每天被奶奶骂着“扫帚星”,喜庆越想越生气,越难过,趴在母亲的床边“呜呜”地哭起来,母亲这样了,她们姐妹可怎么办?
喜乐也不劝她,知道喜庆是在发泄,喜庆的脾气比喜乐暴,母亲每受奶奶的气,喜庆都和奶娘横眉立目的,想和奶娘厮打。
喜乐不是不想给母亲撑腰,可是那一边是奶奶,是父亲的妈,跟奶奶打架,怎么可以。
喜庆哭了一阵儿,甩了两把眼泪,对喜乐说道:“妈这样在床上躺着,这么热的天,太遭罪了,明天我去给妈买空调。”
“是应该买空调,吹电风扇对脑血管病人太不好,很容易受邪风,空调开到适合的温度,是比电风扇强多了,可是现在我们手里没钱。”喜乐夜间还计划把母亲放在空间,今天妹妹一回来,就打乱了喜乐的原计划。
她本想把空间的事情告诉喜庆,姐妹俩同时保守这个秘密。
喜庆有了男朋友,多了个外人,就不一样了,喜庆心直口快,跟谁都是真心相待,善意的谎言都不会说,母亲进空间的事情,若露了一点儿蛛丝马迹,喜庆是瞒不过别人的,泄露出空间的秘密,将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喜乐也想到了空调,她手里没有钱,家里没什么可以换钱的,农村也就是有点儿粮食,秋天还早着呢。
“姐,我们留一些麦子就够吃的,把其余的卖了给妈买空调。”喜乐听喜庆说的就是一愣,原来她的多心不是假的。
“喜庆,家里存了多少麦子?”喜乐盼望在是自己猜错了,她不想听到那样的结果。
“家里的麦子都是将过了夏天才卖掉,十亩地的麦子,我们能吃多少,大概有一万多斤,能卖一万多块钱。”张爱英都是看大庄稼的长势,看出了秋收前景好,就处理夏粮,如果看出大秋减产的迹象,就多留麦子,怕第二年粮食贵,可以以细换粗,养几头猪也是一笔收入。
喜乐听了喜庆的话,她的心扑通了又扑通,她真不希望亲人们变得像日寇一样,扫荡自己的家人,弄到感情破裂,没有缓和的余地。
“走,跟姐去看看粮囤。”喜乐拉着喜庆到了仓房,喜庆惊得眼睛睁到了极限。
“咱们的麦子被盗了?是不是妈住院时招贼了?”喜庆没有往自家人身上想。
“招贼?咱村多少年不闹贼了。”喜乐不细说,喜庆还真不明白。
“姐,我们还有四头百十多斤的肥猪,一个月了,还不得有二百斤,就快该卖了,妈也说等你来再卖。”
喜庆说的猪,喜乐可没见到呢,俩人又跑到猪圈,一猪圈的粪,没有猪的影儿。
喜乐明白,这是被大妈一家大扫荡了,只剩这个房子没搬走:“存折!……喜庆,妈有存款吗?”
“姐,我知道存折在哪儿。”喜庆跑着去找,很快就回来:“姐!存折也不见了!”喜庆的脸都白了,那是母亲给姐妹攒的学费,存折不翼而飞学费搁啥交?
喜庆到处乱翻了起来,喜乐低声说道:“别找了,找也找不到。”
“存折上有五千块钱,不找怎么可以,那是我们的学费,是去年的秋粮卖的钱。”喜庆眼泪一串串往下滴落。
喜乐没告让喜庆明白家里的粮食、存折、猪圈的猪都到了哪里,喜庆听到准气得找她们打架,这些个东西不是打架能要回来的。
“好了,为钱难过不值得,是咱的,别人想得到也难,不是自己的,吃了也没福消受,吃多少吐多少。”喜乐把喜庆哄到了厨房,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打鸡蛋为母亲蒸蛋羹。
自己却烙起了大饼,家里只剩了这一顿的白面,大米一定是被扫荡光了。
趁着喜庆忙着的时间,喜乐抓空儿到空间看看自己种的青菜麦子,一宿的时间,小苗儿出得齐刷刷,娇绿娇绿的,真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