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上官茹几个因他这话面色又白了几分,上官娇和上官红更是泪水盈盈地瞧向宫千洌,只可惜宫千洌根本就没有看她们。
她们登时便又嫉恨地盯向了冰瞳,上官銘是太子太傅,平日太子也是来过上官府的,太子是中紫国最出众的男子,她们姐妹哪个不芳心暗许,只可惜太子为人冷漠,根本就不准她们靠近一步!
可是今儿太子竟然连连为上官冰瞳这个贱人说话,还为这贱人说她们是奴婢,上官冰瞳,她该死!不,死太便宜她了,她们要将她碎尸万段扔去喂狼!
感受到在场不少女子盯过来的嫉妒目光,冰瞳心中有些厌恶,冷冰冰地抬眸瞥了眼宫千洌。
据上官冰瞳记忆,太子宫千洌乃是皇帝的元后所生,他出生时元后血崩,他虽被立为太子,但生元后却早逝,故地位并不稳固,尤其现在的皇后顾氏,生下的翼王也很得皇帝喜爱,且顾氏的娘家父亲手握重兵,朝中有些大臣也暗中支持翼王。
太子此刻帮她根本就是为他自己罢了,他是想表明,翼王再得宠,皇后再有娘家支持,也都不过是继室所生,当不得正统,在嫡妻嫡子面前还是要矮上一头罢了。
她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宫千洌是在帮自己,不过他这话对自己有利无害,她自然也不会计较。
只是,他和自己很熟吗?瞳儿妹妹,他倒真叫的出口。
形势急转而下,又有太子这话,上官銘哪里还敢令护院们来抓冰瞳,面色红了白,白了紫,甚为难看,半响才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只是这逆女实在可气!”
听闻上官銘竟然附和了太子的话,这等于是认同了上官冰瞳将自己看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多年受宠得势早不知自己斤两的大夫人哪里受得住。
再想着方才上官銘瞧向上官冰瞳的复杂目光,她更是心头一阵恐慌,当下泪水滚落,不置信又受伤地盯着上官銘,颤声道:“老爷……”
“爹爹,您再不疼爱女儿了吗?女儿被二姐姐打成这样,您都不闻不问了吗?”上官娇也拽着盛易阳的衣袍哭了起来。
“爹爹,母亲掌管中馈,处理家务,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能这样伤她的心……”上官茹也哭着道。
上官銘见疼爱的夫人和女儿跪在哪里,泪水莲莲,万般可怜,一时间有些愧疚。
上官冰瞳却上前一步,挑眉对上官娇道:“妹妹这可真是爹爹,爹爹来了这里不闻不问,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发作于我,还不都是为了给几位妹妹出气撑腰?爹爹一颗慈父之心都给了妹妹们,怎么这会儿妹妹却要怨怪爹爹了呢?”
上官娇被堵得哑口无言,上官銘见上官娇可怜兮兮,还觉亏欠了她,听了冰瞳的话,登时蹙了眉,目光有些不满。
紫儿站在角落,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小姐为何性情大变,看像冰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窘之色。
但转眸又瞧向了上官茹,道:“大小姐,咱们夫人早在十三年前便过世了,不知大小姐你如今叫谁母亲?!既然你觉着大夫人这些年来管理家务很是辛苦,我家小姐倒愿意替大夫人担下这份辛苦,大夫人今日便将府中各处钥匙,账册交过来吧。”
本来众人便笑话上官銘嫡庶颠倒,有了紫儿这话越发显出了上官茹的不懂规矩,竟公然称呼一个姨娘为母亲,上官銘的面子越加顾不住,面露怒色盯向上官茹,只觉这个平日最乖巧懂事的女儿,今日也太不会看人眼色,太得寸进尺了些。
而大夫人见上官茹不过说了一句话,上官冰瞳这个贱人身旁的小丫鬟竟然就要趁机来夺她的掌家之权,她哪里肯?
忙道:“贱妾承蒙老爷看得起管理府中事务,尽心尽力是应该的。”
见大夫人这样,上官銘怎能瞧不出大夫人刚才都是在做戏,装可怜,一时脸色又难看了两分。
而宫千洌见此目光闪了下,暗自庆幸今日他那四皇弟没有来太傅府中迎亲,这样的女子,倘若被四皇弟娶回府,那才是最大的恨事。好在,她还在这里,好在他那四皇弟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
见大夫人面色惶恐,冰瞳目光又冷了两分,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她缓步又逼近了大夫人两步,大夫人吓得面色微变,她此刻已再不敢小瞧上官冰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