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只狼是凶多吉少了。
上官冰瞳停下手里的动作,问楚飞阑:“昨日那只狼呢?”
“怎么,没有亲手杀了它很遗憾?”男子嘲讽的声音让上官冰瞳手一抖。
“你杀了它?”上官冰瞳一沉。
楚飞阑没有回答,只是周身的冷气更浓了些,难道她是遗憾没有亲手杀了那只狼吗?亏得自己刚刚还以为这女子有所不同,现在看来是自己高看她了。
而楚飞阑的沉默在上官冰瞳看来是默认自己的行为,她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离歌眼眶一热,一股酸涩之感充斥心间,想着那头倔强的狼,上官冰瞳微微哽咽着说道:“你为何要杀了它,它不过是一只受了伤的狼,对你是没有威胁的,你怎么能杀了它呢?”
上官冰瞳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眼眶微红,脑中总是闪过那双绿的深沉却带着嘲讽的眼睛。
楚飞阑讽刺的笑容在嘴角处龟裂,一抹暗芒自眼中闪过,他低首看着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女子,这女子一身衣服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与时下那些锦绣长裙截然不同,而是简单的上衣,长裤。这种奇怪的着装在她身上简单,素雅,却又不失庄重。
而那张略微苍白的小脸因为昨夜的一番折腾已经抹上了不少灰尘,但这丝毫不影响女子清绝的容貌。
他楚飞阑见过的女子何其多,比这女子貌美的也不计其数,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在自己心中留下印象,在他看来,那些女子的好皮囊根本遮不住肮脏龌龊的**,所以,他厌恶那些装腔作势的官家小姐,不过,眼前这女子似乎跟他之前映像中的女子不同。
现在对自己的斥责,以及她那双桀骜不羁的眼睛。
看着越发深沉的上官冰瞳,楚飞阑在自己还未有意识的时候脱口而出:“我没有杀它。”
楚飞阑的话无疑像是一道阳光打入了上官冰瞳晦暗的心底,她骤然抬头,看着楚飞阑,问道:“真的?”
楚飞阑漠然点头。
“那它现在在哪?”上官冰瞳趁着男子好说话的当口,赶紧问道。
上官冰瞳的问题让楚飞阑脸上下一刻出现一种诡异的神情,不过,急于想知道那只狼下落的上官冰瞳没有注意,半晌,就在冰瞳不指望得到答案时,男子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一种不明气息:“晚上你自然会见到它。”
楚飞阑的话让上官冰瞳长舒了一口气,尽管那只狼不止一次想要咬死自己,但对于天生残暴的野兽,她不怨。最重要的是那头狼悲伤的眼睛像极了自己前世的那份清冷孤傲。
楚飞阑本来打算宰了这女子,想着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以及即将奔赴的地方,楚飞阑思忖,这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楚飞阑不容拒绝地说道:“出森林之前,你不得离开我身边。”
反正这里自己也不熟,稍微考虑了一会儿,上官冰瞳点头同意。
“咕噜噜……”刚静下来的这一方天地传来令人尴尬的声音。
上官冰瞳摸着肚子,自己已经一日一夜没有进食了,脸有点红,眼光四处漂移,就是没脸看向对面男子。
楚飞阑一怔,没吱声,转身离开。
男子没有嗤笑自己,上官冰瞳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伸了伸腿,觉得自己能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勉强站立,若是不想死在这里,她得去找些吃的。
往男子身影消失的地方慢慢走去,还没走几步,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上官冰瞳只见男子手里提着只野兔,看着兔子在男子手里抽搐着,心脏处的小洞正汩汩往外流着血,冰瞳一怔。
是肉!!!素食主义者好吧,仿佛知道她所想,楚飞阑冷声说道:“若是不想饿死,就收起你那套素食主义者的情操。”
说完,他将手里已经死了的野兔扔到上官冰瞳脚边:“去收拾干净。”
他刚才说什么?
素食主义者?
这个男人怎么会……会知道她不爱吃肉?!
楚飞阑找了个阴凉的树根处坐下,闭上眼睛小憩,本来变身的痛苦已经让没了力气,此刻的他已经筋疲力尽,若不是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他早已死在这森里深处了。
忍着几欲呕吐的欲望,上官冰瞳捡起野兔,那个男人说的对,这里不是自己住的地方,没有蔬菜,若是不学着吃肉,自己早晚得饿死在这。
上官冰瞳捡起野兔,蹲在湖旁,冰瞳看着水里映出的人面庞,虽然水里之人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但她又如何看不出来这是自己已经看了二十年的脸呢?
“有空在这里端详着自己那张脸,还不如早些洗干净手里的东西。”上官冰瞳纳闷的当口,那道她已经熟悉了的冷酷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不知为何,明明累极的他偏偏怎么也睡不着,躺在树荫底下,脑中总会不由自主闪现出那张冷漠的小脸,脚下更是控制不住地往那道纤细身影消失的地方找来。
习惯了这人冰冷的腔调,上官冰瞳撇嘴,咪着眼睛开始洗那个已经冷透了的野兔。
看着上官冰瞳烦躁的模样,楚飞阑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还是和以前那样不爱吃肉呢。
洗干净野兔,上官冰瞳站在湖边,有点局促,半晌,她讷讷说道:“我,那个,我不会烤。”
之前的她基本上是素食者,除非黑鹰强逼着她吃些烹饪的很美味的肉,上官冰瞳基本上从不粘手这些带血的东西。
上官冰瞳根本不指望男子会解了自己的尴尬,冰瞳提着干净的兔子干巴巴看着男子,眼中尴尬渐渐浓了起来,楚飞阑看着那双跟兔子有的一比的红眼睛时,暗暗低咒,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野兔,转头就走。
他果然不如表面这么冰冷,上官冰瞳笑开。
终于,两人分工合作完成了烤兔任务,上官冰瞳僵硬的拿着手里烤好的兔肉,迟迟不敢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