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在恭府已避过了三日,这几日却是出奇的平静,恭府门前虽明显增加了许多暗哨,却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行动。
而恭府内部,恭小页与下人们都惧怕雨纹的倔强脾气,谁也不敢上梅园走动,而躲在里面的众人除了受伤的明儿与小浅之外,其他人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尤其是那些野性的浮生,更是在寒生的带领下终日在梅园的假山亭榭之间嬉戏争斗,可最终还是觉得十分的无聊,找到了小浅的房中,道:“浅师,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兄弟们都憋坏了!”
此时的小浅正临窗思索,忽见寒生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便道:“你来得正好,确实是呆太久了,再呆下去就要错过曼达拉大会了!”
“我不管什么大会不大会,你就说吧,怎么办?”寒生听了更加焦急,大声的问道。
此时隔壁厢房的小栖也已经闻言感到,见到小浅正在与寒生交谈,便上前问道:“怎么?有什么活动也不通知我?”
“小栖,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情找你们商量!”
“伤好点了没有?”小栖见小浅一脸焦急的样子,还是上前关切的询问了一下这位本村的巫医。
“没有大碍了,现在不是养伤的时候,曼达拉大会迫在眉睫了!”小浅显然还是感觉伤口的十分疼痛,可此时的形势确实不能再让他休息了。
“那就好,只是目前这形势,我们还能够参加曼达拉大会吗?连村首都被困在王府了!”小栖虽然十分坚信巫医的能力,可王府的权威却是不容挑战的。
“有,还有唯一的一个机会!”小浅望了望眼前焦急的小栖与迫不及待的寒生一眼,道。
“那还等什么?只要能让我出去,不再呆在这里就可以了!”过惯了自由自在生活的寒生,早已经按奈不住,焦急的催促道。
机敏的小栖看出了小浅面色中的凝重,知道这个唯一的机会定是百般为难,问道:“说吧,再难我们也必须试试,我就是为大会而生的,要是错过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好,我现在就将计划说给你二人听,此举是兵行险着,越少人知道越好!”就在小浅紧张的将自己思索了几日才想出的最后对策讲给小栖与寒生二人听时,却不知此刻窗外却立着一个偷听的身影。
虽然隔得十分遥远,可偷听的人确实听力极其发达的雨纹,她正端着一托盘的药前来送给受伤的小浅,却不想听见了他正秘密的给小栖与寒生布置任务。
雨纹听完后便没有再停留,离开了小浅厢房的窗边,端着药直奔了明儿的厢房。
明儿的箭伤在众人中是最重的,而当雨纹推窗进去的时候,本该静养的他却已经起身在床边练了练身手。
听见雨纹推门进来,明儿转头温柔的笑道:“是雨纹妹妹呀?又有什么好吃的呀,我要多吃点,好早点康复!”
雨纹本就在担心明儿迟早会离开,此刻却又听他如此说,便更是生气,怒道:“是啊,你就想着离开这里,何时想过我的感受,好吃的没有,苦药倒有,你吃不吃?”
明儿虽然不知道雨纹究竟为何发怒,却也不在意,走近桌旁,端起托盘中的药闻了闻,皱了皱眉头,笑道:“吃!只要是雨纹妹妹端来的,毒药我也吃!”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紧皱着眉头,此时雨纹却贴心的如同看见了明儿的表情一般,递过来一枚用荷叶仔细包着的蜜枣,道:“苦不苦啊?慢点喝,吃颗蜜枣好了!”
明儿有些温暖的接过那颗蜜枣,然后放进了嘴里,在品味着那苦涩之后的甜蜜之时,他还是无法摆脱身上的伤痛,更无法逃避心头的责任。
“明儿,你在想什么?”
雨纹静静的倾听着,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之后,问道。
“没什么”
“你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兄弟们?”
明儿见雨纹忽然有如此一问,转头望了望,却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或许是一直以来自己都以强者的姿态在兄弟们眼里出现,而此刻他连说话大声一点也会感觉道钻心的疼痛,如此脆弱的自己不想被任何人看见,除了雨纹。
“他们需要你,你能够放下他们吗?”雨纹又开口追问道。
“丢不下!我不会丢下他们的!”明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你还是去看看他们吧,我刚才听见小浅让小栖他们去”雨纹虽然不忍心让受伤的明儿前去,可更不想见他因为没有帮助兄弟们脱离困境的心伤。
“真的?那他们出发了没有?”明儿听了小浅已经让小栖出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心中十分的焦急,迫不及待的弯腰找寻自己的弯刀以及外出必须的猎靴。
“应该还没有出梅园,我吩咐小幺替你挡下了他们,你现在出去跟上还来得及,你的靴子我也准备好了!”说完雨纹指了指床边一双被洗刷干净的靴子。
明儿转头感激的望了望雨纹,道:“你为何”
“别问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你离开,我心里是有一万个不情愿,可又能怎样呢?你能够因为我留下来?还是我能够为了去毁约?”雨纹没有让明儿说完,便打断道,说完又指了指通往厢房之外的门,示意明儿不要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