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你怎么样?很疼吗?”雨纹一路搀扶着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的明儿,关切的询问着。
“小幺,你随我进来,别的人各自回厢房歇息,好好照顾受伤的小浅!”当走到厢房门口,雨纹回头挡住了跟随而来的所有人,独自搀扶着明儿进去,关上了红色木门。
“唉,明儿兄弟”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寒生焦急的喊道,却被一旁虚弱的小浅摇摇手制止了。
于是寒生走过来,边扶着小浅走近旁边的厢房,边问道:“明儿兄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毕竟那女子是恭小页的女儿”
“不会啦,明儿兄弟吉人天相,那恭家小姐疼他还来不及呢!”有些虚弱的小浅却将一切仔细的看在了眼里,笑道。
寒生见小浅如此轻松的面容,虽还有些不解,却也放宽了心,坐在了厢房中的一把大椅子上,道:“如此便好,我也累了,该休息休息了!”
刚说完,那寒生便靠着大椅子的靠背睡了过去,只留下背上箭伤隐隐作痛的小浅迟迟无法入睡,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该如何拯救残局,带领明儿走出困境。
此时众多的厢房之中,在慌乱争斗中折腾了一夜的浮生们也已经纷纷疲惫的入睡了,只有雨纹与明儿的厢房中还亮着灯。
小幺在一边忙碌的捣着药,雨纹静静的等在一旁,而明儿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一直也没有说些什么。
雨纹虽眼睛无法看见,却能够敏锐的感觉到明儿的情绪,沉默了片刻便问道:“明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明儿冷冷的回答,更让雨纹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就在此时小幺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二人有话要说,便将那捣碎的药物捧到了雨纹面前,道:“小姐,药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就替明儿公子包扎?”
雨纹见小幺已经将药捣好,便道:“不用了,你先出去,我还有事要与明儿商量!”
明白小姐心意的小幺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出了房间,轻轻的掩上了朱红色的门。
小幺走后,屋内便只剩下明儿与雨纹二人。
“明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疑问你只管说出来,不可放在心里!”
“没有!”明儿回答的依旧很快而充满了冷漠。
雨纹显然有些失落,而更多的是有些受伤的心,此前她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明儿,便低下了头,沉默了半响,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回房了,公子也早些歇息!”
说完雨纹便起身摸索着朝厢房的门摸索着走了过去,望着她那婀娜而又有些落寞的背影,明儿立刻便有了许多不忍,开始在心中责备起自己方才的冷漠态度,只是既然已经如此了,却也不好意思再去挽留。
“雨纹!”
“什么事?”见明儿终于开口,心中又惊又喜,雨纹却没有转身。
“我知道你想救我,可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去答应别人什么”显然明儿是听见了先前在院落之中雨纹为了劝说她的父亲放过自己,而答应了与秦殇的婚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就是想救你,可我答应不答应,结果都一样,所以你不用感谢我,这一切都是我愿意为你做的!”雨纹用同样的冷漠回应着先前冷漠的明儿。
“不一样!我希望你选择自己的生活,秦殇他不是个好人,而且他也不适合你,你太纯洁,而他”明儿见雨纹还是十分坚持,心中更是焦急,大声的说道。
“你别说了!”雨纹打断了明儿的话语,道:“结果都一样,无论我答应不答应,我都活不了多久了”
见雨纹说出如此消极的话语,眼中还饱含着晶莹的泪花,明儿一时间除了被悲伤感染,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与她在昏暗中对视着。
“难道真的无法改变了?那火吠舍的血呢?”明儿最后还是无法相信的问了问。
“没法改变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体内的寒毒早已经深入了骨髓,火吠舍的血也只不过能够为我续命,我只想活过十八岁的生日,就够了”雨纹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忧愁,却没有丝毫的悲伤。
而望着雨纹充满希望与期待的表情面对的却是绝望的现实,他心中十分的郁闷,道:“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等我曼达拉大会夺魁,当上了奎木狼星君,就一定能够救你的!”
听了明儿的话,雨纹没有惊喜,却只有担心与惊愕,道:“别乱想了,你当上了般若圣祖也救不了我的,还是你让我知道了那幅图的内容,我都不难过,你还执着什么?人谁无死,临死之前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我愿意,只是你还是放弃参加曼达拉大会的念头吧,秦家不会让你胜出的”
望着依旧十分失落的雨纹,明儿知道她是看不见的,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他一把握住了雨纹的手,这一举动不仅让几乎从未被男子触碰过的雨纹吃了一惊,更也让明儿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好冰!”惊愕的明儿从未见过身体如雨纹般冰冷的人,不禁惊呼道。
“现在你知道我的症结了吧?我体内的寒毒是无法被清除的,即便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所以死亡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感觉到雨纹真实温度的明儿没有退缩,却再次伸出了手,将雨纹那冰冷如雪人一般的小手紧紧的捧在了自己温暖的手心之中,用自己的热量努力的温暖她,全然不顾她的挣脱。
“别这样,明儿,放开我!”雨纹边说着边羞涩的挣扎,可明儿温度却让她一直冰冷的身体感到十分的留恋,于是挣扎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完全停止了,明儿最后将她拥进了怀里。
黑暗的厢房中,二人相拥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谁也不想打破这短暂而即逝的温馨,正如同此时此景这样一个看似平静的夜晚,谁也不知道明天会面对什么,因为为了保住郡王之位,秦家父子显然已经近乎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