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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你是我的学生

啪嗒,啪嗒,是双脚踩过长满荆棘的杂草从中所发出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又是一阵同样的脚步声,但比之前的那个声音显得尤为急促,不时还夹带着荆棘被踩碎的声响,显然那脚步迈的很沉,应该是负重太多的缘故亦或是有些疲倦。

正午的阳光被头顶的树枝切割得零零碎碎落了下来。潮湿的地面将太阳的尸骸涂抹成在树的枝叶和地面间那一层回旋不散的幕障。四周的空气潮湿而闷热,令人一点也感受不到步入秋天的凉爽,幻魔之森的植被受常年异常元素笼罩的影响突变的尤为怪异,甚至是大陆最权威的植物学者也无法详尽诠释这眼花缭乱的植被品种。

“嗨……慢点走……”穿梭在茂密而危险的丛林深处,这一前一后的两人旅者装束的人影显得尤为突出,特别是走在后头的那个看似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旅者,她身前身后大的有些夸张的行囊着实显眼,与其纤细的身段相比身上的负担似乎过于沉重了些。火红色的额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额头。三步一喘的疲惫架势看在眼力不禁令人有些心疼。少女时不时得呼唤着朝走在前面的男性同伴,应该是希望对方能分担一点身上的重担,不过后者眼下似乎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喂!你聋啦!叫你等等我没听到吗?”应该是忍耐到了极限,少女一笔股坐在了长满青苔的地上,相较眼前少年的漠视身下沾染的淤泥似乎算不上什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艾尔特璐琪大小姐显然是累坏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负载身上的沉重行囊被随意的扔到了地上。席地而坐,少女紧皱眉头揉搓着自己的双肩。脚下高档的华贵皮靴在走过一路之后早已肮脏不堪,植物的碎屑汁液与褐色的泥浆混在覆盖了它原本的色彩,这双原本价值不菲的高档物如今却是一文不值。

冷冰着面孔,走在前面不远处的文森特终于停下步子回过身来。扫过一眼的冷漠,会发生这种情况早在意料之中。

“我叫你老半天了都,干吗不理我!”愤怒的瞪着远处走来的银发少年,艾尔特璐琪恨不得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一只手拎起地上那个大的有些夸张的行囊,文森特的表情依旧冰冷。

“干嘛?这时候才想到帮忙呀,之前我叫你都当耳边风啦!”不满得瞪了少年一眼,特别是对方肩头那看起来就极其请便的小行囊更是令她尤为火大,明明身上没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腾出手来帮自己分担一下,小气也高有个限度吧。走了半天才开窍也太没神经了。不过显然她似乎误解了什么。

“既然还有余力骂人,就没力气背这些了?这可是你自己的东西。”手一撒,林中再度响起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文森特可从没想过要替她分担什么。”傍晚之前我们必须走到结界中心,你要不想在这儿过夜,就赶紧起来继续赶路。”

“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艾尔特璐琪万万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会做到这么绝情的地步,惊讶之余一股火气直窜胸口。“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在你眼里就没有丝毫对女性的尊重吗?”

“对你?没有。”回答直接了当,一点挑刺的机会都不给对方,像极了文森特的风格。

“你,你,你简直不是人!”因为愤怒导致嘴唇不由得打起架,支支吾吾老半天艾尔特璐琪最后憋出这样一句话来。从大清早走到现在一句关心安慰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么大堆的东西也不知道帮忙。到最后居然还说自己不值得尊重?难以理解,简直无法理解,甚至比冷血动物还要冷酷无情,长那么大艾尔特璐琪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一座冰山,感觉自己都快气炸了。

多余的话没有,文森特也懒得跟眼前这位大小姐浪费是口水,抖了抖自己肩上的背包,文森特转身迈步朝前方走去。

“嗨!等,等等。”要不说实际行动永远比口头说教效果来的好,特别是对付女孩子,这一点文森特百试不爽。一看到少年并不搭理自己转头就走,艾尔特璐琪的心顿时凉了大半,这家伙是铁了心肠软硬不吃呀。要是真这么走了自己可怎么办?生气归生气但要想出去还必须依靠这座冰山,其实不只是艾尔特璐琪,其他十六位学员的性命从一开始便掌握在文森特手中,谁也逃不掉。

顾不得肩膀的酸痛和衣服上的淤泥,扛起一旁的行囊起身刚迈出一步右脚底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犹如皮肤被生生撕裂一般,一声惨叫之后便又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就知道会这样。”再度停下,文森特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去关心一下吗?”毫无悬念,狄斯路亚这家伙总会选择最佳时机插上一脚。“量你是不会真撂下那小丫头不管的。”

“真啰嗦,我知道。”挠了挠头皮,文森特仍保持着那副冷冰的嘴脸走了回去。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脚上磨出的水泡被磨破了而已,野外行进无论是士兵还是旅者都是家常便饭的小问题。不过看艾尔特璐琪大小姐一脸剧痛难忍的可怜相,眼泪甚至都挤出来了,至于吗?表情太夸张了。显然没什么经历这方面的经验。

在少女面前单膝蹲下,文森特话也不说得便伸手抬起对方那脚底见红的右脚。淡黄色的液体混杂些血丝从破裂后凹瘪的水泡中流出,一看便知受娇生惯养的纤细脚足一块老茧的找不出来,难怪会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伤打动眼泪。

“把你的包给我。”

看少女有些不解,文森特接着补充一句“我说的是我给你分配的那个,别拿你装多余累赘的包给我。”

讨厌地咂了咂嘴,艾尔特璐琪很不情愿的将文森特要的行囊丢到对方面前。

教训的不够呀,这小丫头竟然还想跟自己闹变扭。连连叹气之下文森特自然不会忘了手头的工夫,取出一卷亚麻绷带和一个用绿色叶片包裹着的荷包。刚一打开一股刺鼻的腐草味迎面扑来,呛得少女连忙捂住鼻子。这条件反射看得文森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贵族就是贵族连草药味都受不了,真让人看不下去。

“你,你做什么?哇!疼!”瞥见文森特将那包捻成碎末装的绿色粘稠物均匀涂抹在手心上。正感困惑对方却忽然抓住自己的右脚不由分说便将那一手心的绿色不明物朝疮口处按了上去。霎时一阵甚比之前百倍的剧痛从脚心传出直抵大脑,犹如被一根烧红了的细针穿透脚底,艾尔特璐琪被疼的表情都扭曲了,死命得想要拽会自己的右脚,可文森特的手腕确如铁石一般令她奈何不得。顿时幽静的丛林里传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百米腾不出手之内枝头的飞鸟悉数受惊四散飞去,好不壮观。

'这丫头的嗓门和那女疯子真有的一拼。'无奈文森特腾不出手捂住耳朵,但那个表情真跟吃了苍蝇般难看。虽然知道会有点痛,但没想过会弄出这么大反应。

“疼死我啦!放手呀!疼死我啦!”

“闭嘴!”一声严呵之下似乎是起了作用,文森特生起气来的时候还真挺吓人,特别是那锋利如刀般的眼神最是慎人,仅仅的对上一眼艾尔特璐琪顿时感觉全身如履薄冰,就像忽然断了线的木偶般死死地愣住了。

这不是能忍得住嘛,非要我拉下脸来干嘛?放开握住对方脚踝的左手,文森特取来亚麻绷带将那对方确认已经凝固上药沫的右脚细细包扎了起来,文森特的动作相当纯熟不带半点停滞。仅包裹薄薄的一层纱布为的就是避免妨碍这只脚接下来的步行能力。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大致确认了一下包扎没有问题,文森特又顺手在对方眼前撂下一双看似简陋却做工精细的粗制旅行布靴。”穿上这个,除非你还想让另一只脚也尝尝刚才的滋味。”

别扭的看了看眼前的布靴有看了看自己脚下那双早已面目全非的皮靴,应该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艾尔特璐琪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换上了那双有违她身份的鞋子。

“站起来试着走走。”这是文森特的命令,不过语气却没了方才的严厉。

“这下你满意了?诶?”愣愣得起身,大概还受方才疼痛的影响,艾尔特璐琪的动作尤为谨慎小心。可当她试着迈出一步之后却发现并没有感觉到脚底那股钻心的疼痛。虽然隐约仍觉得麻麻的,可的确不再疼了。再看看那双刚换上本以为会穿起来多么的不适的鞋子,尺寸大小意外的合适,轻便柔软精细的做工走起路来丝毫没有皮靴的那股生硬和沉重。不可思议地抬头注视起眼前的少年,眼神之中似乎透露着些许不解和疑惑。

并不言语,文森特自然她在疑惑些什么,用不着解释什么,更没必要去解释。将地上的行囊递回少女手中,再度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得朝之前的方向走去。

“嗨。等等。”忽然叫住少年,艾尔特璐琪的语气比起之前似乎柔和了一点。指了指身后那个大的有些夸张的背囊。头一回用了请求的语气。“那个,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自己的东西自己负责,你不是说过不让我碰吗?”语调依旧冰冷,甚至连头也没回:“我早就提醒过你带着这些累赘迟早会后悔,还有力气的话就跟上,要么就把那些东西扔掉。你自己看着办。”

让我们暂时把视线转到另一边:

距离文森特所在偏西二十里,粗壮的树木被拦腰截断,从断裂口严重的变行看得出应该是受过猛烈撞击所致。能把数棵齐腰粗的大树一齐撞断,一般魔兽所能办到的。

再往西走上一两百米,就能看到一副难得这一见的场面。八个冒险者打扮的男女正横七竖八得躺在一块被毁得面目全非的树丛中间,而不远处也林同样瘫倒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魔兽--涅克罗姆,与其说它是魔兽倒不如说中是一颗肉食植物。巨大无比的躯干实质上却是它如瘤体般的根部如今似乎被什么东西炸过一般残缺不全,几十条粗细各异的藤蔓触手无力的挂满了一地,看似是头的部位的那个长满利齿的嘴巴中不断流出紫色的汁液,显然宣告着这只涅克罗姆的死亡。

“不,不行了。我再也爬不起来了。”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要把肺部撑爆也不在乎,奥斯曼精疲力竭得样子跟差点虚脱了似的,脸上丝毫不见血色。”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埋在地下搞偷袭,幸亏反应的快。”

“没听文森特说这地方时刻都松懈不得吗?这可是幻魔之森,你还真当是你家后院啊?”支撑统矛蹲坐起来,佩恩一样脸色惨白显然对之前的遭遇仍心有余悸,一头略微卷曲的米黄色短发被弄得乱七八遭还粘着几片不知名的草叶,身上的皮甲到处开裂,露出的皮肤上大小不一的刮痕清晰可见。可谓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少罗嗦,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民!”奥斯曼的统矛要早已断成两截手柄的部分被扔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而另半截则深深的插在涅克罗姆尸体的残骸上。“要不是我最后给那家伙致命一击你早就被撕成碎片啦!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啊库德利特大少爷!是谁想逞英雄却被弄断了统矛,还害得我被那恶心的玩意伤成这样?”拽了拽身上只能用碎布片来形容的软皮甲,佩恩那个气呀,因为奥斯曼的那一下刺激彻底激怒了涅克罗姆,当时离魔兽最近的自己便很不幸的和那无数滕蔓触手来了个亲密接触,所幸自己及时运用斗气勉强逃过一劫要不岂止是身上的皮甲,整个身体都会被剁碎。

“那只能说明你太菜!看看我,那东西一下都没碰到老子,这才叫实力!”奥斯曼翘着鼻子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看得佩恩杀他的心都有了。

“放屁!你说这话都不嫌腰疼,被你害的人还少吗?再说最后干掉魔兽的玛琳娜和纱莉雅的爆裂箭又不是你,少拿别人的功劳往你自个儿身上揽!”

“少废话,我可是队长,这个队伍的领头人物,功劳不归我归谁?你还别不服这可是大家选举公认的结果。”

“你可真好意思说。”说来佩恩也算是蛮背的整个队伍之中站在他自己也就是克莱因公爵家族势力的算他在内只有三人,其余的都是宰相布兰德家族势力的追随者,既然布兰德家的大小姐不在,那么论家世地位奥斯曼被推选出来是必然的结果。所以说按投票决定的话佩恩是明显吃亏的。但所谓的团队也就是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所建立的团体,佩恩自己也拿这没辙。

“噢诶,你们两个既然还有力气吵架就赶集过来帮忙!”能有这个资格打算两个大男人争执的也只有女孩子,战斗过后必然所有伤亡,所幸是没死人可却有人伤的不轻,想来虽也正常但两个大活人没事靠吵架发泄多余的旺盛精力实在让两位正忙于照顾伤员的女生们看不过去了。

“哼,这笔账我先记着,回头再找你清算。”佩恩和奥斯曼相互瞪了一眼,既然女孩子都开了金口,作为一名合格的绅士自然无视不得。再苦再累讨女生欢心也是头等大事,至少佩恩意识里还算有这个认识。

“还好,没伤到助骨。”将自己行囊中的药物和绷带取了出来,佩恩仔细检查了下躺在地上受伤的同伴,手肘脱臼的骨头很容易便能治好。可胸前那块看起来不浅的刮痕倒着实有些麻烦。

“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对吧乔伟,站起来给他们看看。”奥斯曼依然是一副旁观者轻的架势,这会儿不仅佩恩就连身边的两位女孩子都有些鄙视眼前的这个家伙了

傻子都能看出这伤要不及时处理足以致命,他居然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还有点同情心没有?

“真希望受伤的人是你。”说这话正是躺在地上的乔伟,他之前还是一直站在奥斯曼这边的,可如今却换回这样一句话来,既然令一位重伤号都愤怒道不骂一句不行,奥斯曼这次恐怕真的引起公愤了。

但撇开这些不谈,在场的每个学员仍是非常兴奋的,疲惫的脸上却透着骄傲和满足,毕竟是在没有文森特协助指挥的情况下亲手解决了一头魔兽,即便只是一只下阶魔兽但对学员们来说却无疑是莫大的鼓舞。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至少他们确信自己具备了能独自面对魔兽的信心,这可是连正规军人够不见得能具备的素质,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的事情。

三日后——

锵。锵。唰。

幻魔之森丛林深处的一个狭窄空地上,间断传来阵阵利刃划破空气的震动声以及金属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避开从正面砍来的斩击,在剑刃落空当即封住其改变轨道的剑势,同时双手用力自右往左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顺带连对手也一同甩出半米。

“哈啊。哈啊。哈啊”被软皮甲覆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艾尔特璐琪紧握剑柄的手也微微发颤,脸颊清晰可见的汗珠不住得往下滴淌,略微发白的面孔再也无法掩饰肉体的疲惫:“让。哈啊。让我休息一下。”

比划着手头的铁剑,为显公平狄斯路亚被很无情的撂到一边。文森特看起来没有丝毫倦意。”光这点儿程度就叫苦可不行,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五个钟头。”

“是已经五个钟头了啊!”屈膝蹲下,将剑插入地面支撑身体,艾尔特璐琪近乎透支的身体甚至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好歹让我先喝口水。”

取来水袋递给少女,文森特无奈的耸了耸肩。要想将一个人在一周的极端时间内达到几个月才能训练出来的水平那就必须加大大强训练强度,从早到晚没有间隙得训练,按照文森特的理念就是打疲劳战。同样的训练重复重复再重复,累到你连思考的时间都是一种奢侈。虽然看似残酷并毫无人道但的确是最有效率也是最为理想的途径,至少最初文森特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就这两天观察下来似乎并不适合于眼前的这位大小姐。

首先是态度问题,这大小姐打心底就没这觉悟,无论在肉体上施加多么大的压力都是没用的,因为那都仅仅只是限于压力的范畴,没有性命之忧的人是无法达到忘乎所以的地步,因为他们虽然有压力却缺乏紧迫感,这一点是非常致命的。就拿眼前这小丫头来说,无论自己如何提高训练强度或是施加多么苛刻的要求但总是有一个底线存在的,那就是不会要了她的小命;这一点她自己也是明白的,只要是顺从遵照着办就没没事,即便闹一点情绪顶多也就是受点罪,但性命无忧。正是有了这个一个若有若无的底线存在,所以她才在内心深处缺乏对自己生命的顾虑而产生的紧迫感,说得通俗点就是没有压力;这是最重要的。其次嘛,就文森特这两天的试探下来也多少有了些估计——这家伙没天分。

“你慢着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嗨。”咕嘟咕嘟……大口往喉咙里灌着清水,艾尔特璐琪如同一片沙漠正肆无忌惮得吞咽着久违的雨水。这架势看得都让人担忧她会不会被水给噎死。

“哇啊……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一滴也不放过得将水袋里的水炸了个干净,那可是自己两天的储备水呀,虽说要在幻魔之森里找到淡水并不困难,可要找到能够饮用的淡水也不容易。毕竟是被泛滥的魔力诅咒过的区域,即便是水源也很难保证不会被污染。要是普通人喝了这种被魔力污染的淡水,就算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正因如此这两个水袋中的水可都是文森特一点一点收集清晨的露水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这丫头居然几口下去就喝了一袋!文森特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

“你可真不懂得什么叫作收敛。”看着少女手头那干瘪的再也炸不出一滴水来的水袋,文森特那个心痛呀。“我可是一口都没舍得喝,真该让你自己去弄水知道知道这有多辛苦。”

“哼,要不是你这变态的训练我也不至于渴成这样。”似乎是稍稍缓过点劲了,艾尔特璐琪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血色。正巧踩着的是一片还算干净的草坪所幸席地而坐,也算是趁机休息了。”倒是你啊,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汗也没有,果然是个变态。”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不过看她那副和莉莉斯稍微相似的娇蛮样让文森特一时也没了教训的情绪。

“嘛,暂时就先到这里吧。”无奈的抓抓头发,看来自己对付女孩子的手腕还是不够硬,头痛呀。”你先休息一下好好调整呼吸,你挥剑时腕部用力过头了,一旦被对手打乱攻击节奏,你的步伐和呼吸频率机会不协调,多注意一点。”

喔……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真难得耶,你居然会主动提出休息。”不亚于大白天看到一只猪在飞,艾尔特璐琪的眼神令文森特倍感郁闷。”还是说被我的美貌感动,终于拜倒在本小姐的裙下了?”

别考验我的耐性,小鬼!对此类话文森特最为过敏,顿时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不经意间瞥到了对方那更待发育的胸部时,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我对小孩子可没兴趣,特别还是像你种洗衣板身材的小鬼。”

条件反射似得护住自己的胸部,艾尔特璐琪脸上顿时又羞又怒,看得出对于自己的胸围缺陷小丫头还是相当在意的。哦不,应该说的敏感话题吧。”看哪呐,你这个变态,居然叫我小鬼,我可比你大!”

“呵呵,我指的可是心理年龄。也只有小孩子才会为这种事情闹变扭。但要论胸围的话,或许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都比你要大一点吧。”

“你。你。你。”应该是说中痛处了吧,居然耳根都红透了,小丫头夸张的反应反倒令文森特有些意外,但也挺有趣的。眼泪似乎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虽然文森特自命不是绅士,可弄女孩子哭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点到为止,该换个话题了。

“回去后多喝点牛奶吧,在我面前眼泪可是浪费哦。”再度摆弄起手头剑来,文森特故意将话题扯开:“话说你的剑术是谁教你的?”

“要你管!”揉了揉泛红的双眼,艾尔特璐琪耍起了脾气。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文森特也无所谓了。

“哼,我想你的剑术老师一定是个很没眼力架的废物。要不就是眼里只有钱的守财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从来就没人跟你说过?”停顿一下,文森特很郑重其事得说道:“你根本不适合练剑。”

自始至终文森特的态度都很坦然,眼神也很清澈,这说明他没有丝毫说谎愚弄的意思。之所以会这么说并非文森特瞎猜,这是几天的剑术切磋下来用身体感受到的结果,眼前的小丫头并不是块练剑的料,确切的说是没有成为传统剑士的天分和素质;按理来说大陆剑士不下百万,也并非每一个人都是有天分的,绝大多是和这小丫头一样可即便如此一些人更能成功的原因在于他们执着和不肯放弃的苦练,别人花一个月就能掌握的技术,他们可能要花上半年,别人二十多岁就能领悟到斗气而他们直到中年才有错领悟。这并没什么稀奇的,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但这点并不适用于艾尔特璐琪,用文森特的话来说这个小丫头不仅没有天赋,甚至也不具备做一名传统剑士的素质。

“别怨我说话难听,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对于少女的沉默,文森特也只是接着往下说道:“你的身体素质并不符合作一名传统剑士的要求,不但体力不足,手腕的双脚的力道也不到位,甚至是过于无力。你的体型在女孩子中也是属于比较纤细的那种,要是你是个魔法师那么自然没有问题,但要是作为一名剑士却无疑是不合格的;到现在连斗气都没有掌握的你应该也能体会得到吧。”

“所以呢?”艾尔特璐琪不知何时将头沉了下来,一反之前的活跃,此刻的她显得有些阴沉失落。仿佛早就知道文森特会这么说似得,并没有意料之外的惊愕。”就是说你认为我不适合作一名剑士咯?”

“虽然很遗憾,但这是事实。”实话实说,不是文森特不懂得变通,说些违心的话讨对方欢心文森特也不是做不到,但要是这样做的话就会耽误对方日后大好的前程,既然前方是死路自己已经知晓那么又何必只为图一时之快而毁了他人的人生呢?或许这么说很残酷,也许这么说会遭人怨恨唾弃,但文森特任要这么说,这么做,即便是背负骂名也不能违背良心,这是文森特做人的原则。

“是嘛,是这样嘛。”深吸一口气,出乎意料之外,艾尔特璐琪竟然豁然开朗般露出了笑容。“我就说嘛,我不适合做剑士的,父亲却总是听不进去,执意要我进梅利西姆学院,真是的。以后做军官什么的根本不适合我嘛,那也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嘛。哈哈哈”

“嗨。你。”少女笑得很开心,眉飞色舞的样子似乎是得到了什么解脱。

“原来家里的人一直在瞒我,还说我很有天分,我就觉得奇怪,连斗气入门都掌握不了哪里算是有天分了。”将手边的铁剑朝远处随手一扔,似乎是扔掉了肩头的重担,那种释怀的神色如此的兴奋。“庶民,还是你有眼光,剑士什么的一点都不配我嘛,那么低贱的身份怎么配得上我嘛,你说是吧。”

“你冷静一点。”感觉到了,那并不是兴奋,那隐藏在喜悦外表下的违和感令文森特诧异的同时也感到深深的不安。可眼前的少女仍在笑,笑得那么灿烂,灿烂的令人揪心。

“吶吶,你知道吗,庶民。小时候父亲还说我有成为魔法师的天分呢,为此还带我去过魔法协会,结果猜怎么着?他们说我感知力不足。根本当不了魔法师,哈哈哈,父亲还真是没眼光呢,连自己女儿都看不清,你说好不好笑。”

“闭嘴。我可生气了。”

“别那么板着个脸嘛,庶民。这有什么不好,那孩子就应该有个女孩子的样难道不是吗?这样我就能回帝都的贵族社交圈了,那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我可是帝国宰相的女儿,反正有那麽多追求者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面,像个贵族淑女那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你说对吗?我——”

“我叫你闭嘴!”突然起身大喝,那声音丝毫不亚于魔兽的咆哮,整个丛林似乎都为之震颤;正说在兴头上的艾尔特璐琪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脚步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仍然保持的之前笑容的表情在对上文森特如刀的眼神后顿时凝固,浑身的毛孔忽然紧缩,少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显然文森特是真的生气了,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少女更是迁怒于自己。

“什。什么嘛,你干嘛发那么大火啊。”不敢正视少年的目光,艾尔特璐琪拼命将自己的眼神移开。“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偏过头去,并没有注视的文森特,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别多管闲事。”

愤怒了,那隐隐约约的'别多管闲事'彻底粉碎了文森特心底最后的一层忍耐。

“开什么玩笑!”一把将少女从地上拽到眼前,那琥珀色的眼眸中出了难以抑制的怒火之外再也别无其他:“别多管闲事?啊?你在我面前疯言疯语做戏给谁看呐!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傻子!要想泄愤诉苦你自己找个角落我随你怎么喊,别搞错倾诉对象!小鬼!”

“那你就装作没听见嘛!反正像我这样贵族你不是最看不起的吗?当我不存在不就行了吗?反正已经被命运抛弃了,像我这样没用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住嘴!这点屁事也只得你寻死觅活!不就是半路碰壁了嘛!一两条路走不通就自暴自弃,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文森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但他此刻就是控制不住。“路走不通就找走得通的,这方面没天赋就找你有天赋的地方,世界上那么多可走的路你却偏偏只认准了这两条一路走到死。你猪脑袋呀!哪摔倒了就哪给我爬起来,这点挫折算个屁啊!你从娘胎里蹦出来才几天,以后的大风大浪多着去了,这点毛毛雨就就受不啦!这个世界上的丑恶疾苦你吃过多少?风雨骤变你又了解多少?你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吗?感受过命垂一线的恐怖吗?身份高人一等的你体验过被人踩在脚底下是什么样的滋味吗?没有吧,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很可怜?你以为命运对你不公?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不就是被人否定两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少在我面前大哭小叫丢人现眼!和我讨论命运,你还没这个资格!”

越说越火气越大,文森特此刻就像一只狂怒的野兽,瞪大了通红的双眼张开血盆大口欲将手头的猎物撕碎,那是一种纯粹的愤怒,夹杂了浓重悲伤和杀气的狂怒,在这绝对压迫的气势下被对方拽到眼前的艾尔特璐琪如同一只瘪了气的皮球,顿时没了情绪。

“可,可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高兴还是难过犯不着你操心!”从牙缝里费劲的挤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向冷漠于所有人的少年会突然那么关心起自己事,他图的又是什么,按照贵族的细想特意与自己太近乎无非就是图谋利益,要么是权势地位,要么是金钱财富;尤其还是想自己这样身份地位特殊的贵族。生于贵族思想自然受其禁锢,正因如此文森特的回答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文森特的回答很简单,甚至简单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因为你是我的学生。”

我是你的教官,你是我的学生;仅仅那么简单,没有丝毫的参杂。干净到令人乍舌。

长长叹出一口气来,放开拽住少女衣领的右手,文森特背过身去久久的沉默。

“文,文森特”第一次,艾尔特璐琪叫出了少年的名字。不再是用简简单单的嗨,或是喂,也不是明显带着贬义色彩的庶民。而是对方的名字,这代表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尊重,或许连她本人也没有意识到。方才的回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原因。可就是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原因却是这位贵族大小姐近十几年学习生涯中头一回听到的,不带任何虚伪和图谋,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关系却着实令她心头一暖。

拾起被少女扔到一边的铁剑,文森特的回过头来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可冥冥之中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悲伤。

“想听一听吗?”连开口呼出的气流都带着无比的凝重。文森特靠在一边的树桩上仰望着天空淡淡的说道:“关于一个庶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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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陈泉面无表情的站在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面前,准会想起自己还在绮罗大陆那个遥远的下午。“陈泉陈泉,作为华夏的金牌编剧,有什么获奖感言吗?”“咳咳,其实我不是你们华夏人,我是修真世界穿越过来的。”“呵呵,陈大编剧又拿我们开涮呢。对了,旁边伫着的这头小狮子是你宠物吗?”“宠你爹爹,咬你哟,老子叫阿特谢尔,老子是跟老板混的灵兽!”“灵兽?”“对不起,实不相瞒其实我陈大侠不但是编剧,我的真实身份还是一位拥有超能力的灵主。”......这是一个讲述修真界大佬陈泉穿越到华夏,凭借一部部特立独行的代表作,迅速上位成为火遍全球金牌编剧的故事。世界依次崩坏,能力花样百出的灵主隆重登场,唯有陈大侠以骚操作引领时代潮流。本书又名《我穿了个假越》、《放开那个灵主》、《鹏城风云》、《我一介修真人士怎么就成华夏编剧了》、《编剧大佬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剧组吧》。
  • 杀手夫人弃夫记

    杀手夫人弃夫记

    上一世她蕙质兰心,以为收获了一桩美满的爱情,结果却是以背叛收场。这一世她卷土重来,誓要勘破种种虚伪!那一年两人六岁,四目相对,镌刻出永恒不灭的画卷。那一年两人九岁,她耳中能感受到他澎湃的心跳,他说:“此生我定要待你畅游四海,笑看众生!”她说:“君若不负,卿必不负”那一年她风华绝代,辗转于宫廷画梁之间为他铺砌一道道登临九天的玉阶。那一年他俯视众生,栖心于九转柔肠之间为她敲凿出层层通往深渊的绝径。不明的身世,激湍的阴谋,生死之敌的不罢休。当一切揭开之际,她说:“既然君已负卿,则卿必弃君!”
  • 网游之绝世承责

    网游之绝世承责

    程责,一个现实中的普通学生,一个虚幻中的超级玩家,在新时代全息网游《圣魔大陆》中,他就是绝对的王者!打怪升级,结交四方,放荡不羁,肆意绽放!这是一段热血的传说,这是一个燃情的故事。
  • 神尊追妻铁憨憨

    神尊追妻铁憨憨

    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让25世纪一十年代的顶级杀人穿越到了异世界,手撒白莲、修炼两不误,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就被一个憨憨给缠上。
  • 盛唐特种兵

    盛唐特种兵

    没有故事的故事才是最好的故事,但愿这一生没有故事,那样才是郝任的人生。可惜,人生如戏,单靠演技全都没戏。盛世之下也有虚士,盛世背后是谁导演了整个故事。玄武门的鲜血尚未落下,而兄弟之间的倾轧就已经如火如荼。李建成当真如此无用,魏征真是千古铮臣吗?翻开历史的年轮,那一幕幕隐藏着极致黑暗下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是被动妥协还是无奈抗争。命运真的如此不堪,无法把握吗?我是郝任,也是好人,大浪淘沙留下的未必全是真金,有时候留下的依然是大一点的砂砾而已。
  • 醉了世

    醉了世

    我身为仙界天君,竟被一只魔界的黑猫给舔了,难道本天君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迎娶一只黑猫做帝夫???灵神自封神力落入凡世,却不知另有一位万有域圣灵同入凡世,爱慕灵神已久的他,要借此机会与凌界争上一争。一个是修为低到令人发指的仙界天君,一个是身份不明的魔族小蝙蝠,二人历经凡世种种,终得圆满。
  • 命尧

    命尧

    生老病死,是常人之态。若有仙人之体,须有异于常人之心,二者兼顾,方可成仙。仙人是后天,天神乃先天,后天之人若想与天神比肩,唯有成仙。少年出生之时,垂死尧木长出了第一片绿叶,焕然新生。
  • 神临天下之洪荒战神

    神临天下之洪荒战神

    一个城市里的孤独少年,因为朋友的怂恿,来到学院的禁地,一块神奇的面具,改变了了少年的生活,当他试图揭开神秘的面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异世的大陆,神奇的修士,奇异的神界,背后的阴谋,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 东风过小楼

    东风过小楼

    妖族五公主栖小楼,上有皇兄溺爱,下有百官维护,灿若桃花,无恶不作。人族四皇子楚佟风,母妃卑微,兄弟专横,是人族最不起眼的皇子。人族衰弱,灭族危难当前,他被遣送到危机四伏的妖族做毫无地位可言的质子,在迎接大典上被妖族女将当众羞辱。她挺身而出,请他到府上教她学问。本只是为了报恩,却在不知不觉间沉溺其中……“世人都说人妖殊途,那我心悦先生,可是会错付了?”他闻言动作一顿,慢悠悠道。“你学问不精,世间还有一词,我还未教过你。”她抬起头看他,清丽的眼中映着他俊秀的下颌“什么词?”他停下手中的笔,宣纸上的少女如同遍布乐叶边境的织锦花般热烈。“殊途同归。”
  • 现代和古代

    现代和古代

    此文已弃....会十年半个月关系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