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歌一拉衣袍,双膝便直接落地:“师父,师娘,谢谢您将弟子一手栽培而大,这份恩情弟子永远铭记于心,弟子有生之年定当涌泉相抱!”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份真情没有半点虚假,他对赵毅与许盈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当抬起之时,他的额头已淤青,他的眼已通红泛酸。
“小天,快起来!”许盈月扶起他,但她的双眼也已湿润。
赵毅闭上了双眼,他的一次呼吸深缓而颤抖,他的双拳握得一紧在紧,短短的指甲已经嵌入皮肉之中。
“三师哥,我不许你走!”赵小颖将邢天歌的手抓得紧紧的,她痛哭流涕着。
他对她微微一笑,伸起右手边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边对她说道:“小师妹,乖啊,三师哥只是出去外面而已,又不是永远不和你们见面。”
“我不!我不允许你走!就算你要走,我也要跟你一起走!”他刚替她擦掉挂着面颊上的泪珠,她的泪水便又浸湿了面颊,她将他的手抓得更劳了。
“大师兄,二师兄,以后小师妹就交给你两个照顾了。”他看向木戴书与林胜海说道,此时的两人双眼也早已发红发酸。
邢天歌的右手突然抬起,触不及防的对赵小颖的脖颈处敲打了下去。“三师哥,你、、、、、、”她惊讶,渐渐的闭上的双眼藏不了的失望与哀怨。他抱起她走到木戴书身前。
“三师弟。”木戴书接过赵小颖,他的双眼湿润而起。邢天歌对他还有林胜海微微一笑,便转头对赵毅与许盈月说道:“师父,师娘,天歌走了!”
“小天,难为你了!”许盈月对他说道,泪水已经充满她的眼眶。而赵毅虽还是再次闭上了眼,但他的心,他的喉咙,他的鼻,他的眼万分的酸楚。
他毅然决然的转身,他潇洒的起步,与钟明李行交错而过,他们两人正恶毒的阴笑着。他不理会他们,他继续迈步,当与劳布公交错而过的时候,却突然传来劳布公的声音:“慢着!”
“劳布公,你还有什么事?”他停步,转身冷冷俯看着劳布公问道。
劳布公看向了赵毅,他阴毒道:“赵掌门,你就不怕此小子带着你们仙源宗的功法,到处为非作歹吗?”
“劳布公!”赵毅登时怒目圆睁,全身气势无保留的爆发,他的身影一掠,便已出现在劳布公近前,一掌便对劳布公击去,劳布公顿时大惊,连忙击掌迎击,掌与掌击在了一起,劳布公被愤怒的赵毅推着往后滑去,大概两米后终于停步。
“喝!”赵毅一使力,两人的掌便相互分开,赵毅向后退了一步,而劳布公向后退了两步。赵毅现在是真的想要杀了劳布公这个无耻至极之人,他又欲起步攻击劳布公,但这时却被身后的几声惊呼打断。
“小天!”
“三师弟!”
“三师弟!”
听到那三声叫喊,赵毅的心猛提了上来,他惊的转身,“天歌!”他也惊叫而出,面前的邢天歌,跪坐在了地上,血染红满嘴。他做出了选择,他一掌自轰在了身上,他自废全身功力,他不想因他而让仙源宗陷入大危机中。
回神的赵毅当即将真气打入他体内,许盈月与木戴书他们围了过来。“小天,你为什这么傻!”许盈月拉起他的手激动道,她流泪了。
“三师弟。”
“三师弟。”木戴书与林胜海心情万分沉重。
“师娘,师父,对不起,天歌让你们为难了!”赵毅对他的治疗已经结束,他带着虚弱对赵毅与许盈月说道。
“天歌,是为师对不起你!”赵毅扶起他心情沉重道,他的眼角湿润。
“师父,您不要这么说。”邢天歌答道,擦掉嘴角鲜血,他冷盯向劳布公问道:“劳布公,这下你满意了吧。”
“哼!”劳布公只是重重一甩袖。而钟明与李行皆得意的恶笑着。
“师父,师娘,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妹,我该走了。”他环视众人道,当然也包括昏睡中的赵小颖,便捂着胸口往外走去。
“天歌,你留下来。”赵毅制止他道,他是在命令。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师父,让我走吧。”
在四人那复杂而沉重不舍的目光中,他慢慢而有点步伐不稳的往外一步步走去,再次要与劳布公交错而过,可是危险的一幕突然发生,他刚到劳布公身前不足一米之时,劳布公突然阴狠起了面色,一掌便要置邢天歌于死地,生死时刻,许盈月的身影突然闪来,她的面容愤怒,她一掌击在了劳布公那一掌上。
“砰,啊!”劳布公被击飞,重重的摔在门上。
“劳布公,你不要逼人太甚!”许盈月暴怒道,好在她刚才留了个神,才没让劳布公得逞。
“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今天便取你性命。”赵毅跃向了还未站稳的劳布公,他的右掌聚满着愤怒的杀气。
“师父,不要。”刑天歌喊道。
“师父!”钟明惊吓。
“师父!”李行惊吓。
可是赵毅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眼看着一掌便要打在了劳布公的面上,这一掌若下去,劳布公必死无疑,但另一股强大的真气忽然从门外传来,推在了赵毅的掌上,将赵毅的动作制止。
门外出现了两个人,大长老罗远志,二长老李震海,刚才那股真气正是大长老罗远志使出的。
“你这是在干嘛!”李震海冲进来拦住了欲再次去攻击劳布公的赵毅。
“震海,你让开,我今天非崩了这个无耻之徒不可!”愤怒的赵毅欲推开李震海。
“师弟,冷静点!”罗远志走进来冲赵毅喊道。
“师父,你怎么样了!”钟明与李行冲过去扶住劳布公说道。
劳布公甩开两人的搀扶,他站直了身体。“哈哈哈、、、、、、”突然,他狂笑了起来。
“劳掌门,你笑什么!”罗远志冷盯劳布公问道,却见他亮出右手食指,对他们一个个指点着,他阴笑着说道:“你们很好!我崂山与你们誓不两立!”言毕他便一拂袖往外走去:“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狂笑源源不断的飘荡着,崂山派与仙源宗就此结下深刻仇怨!
李行与钟明皆冷盯向了邢天歌,“哼!哼!”各自冷哼了一声,便也尾随劳布公而去。
“混账东西,早知道是如此,就不该阻止你杀了那无耻之徒的!”听了赵毅讲诉欲杀劳布公的缘由之后,李震海怒的拍案而起。
“这劳布公确实是个可憎之人啊!”罗远志轻抚着那把小胡子,深有感慨道。
“唉!只是难为了这邢师侄了!”罗远志又深叹一口气道。
“啪。”赵毅的手将椅子扶手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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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师娘还有师父对不起你!”那下山的路口处,几个人正沉闷着心情为邢天歌送行,许盈月对邢天歌深深愧疚道。
“师娘,您不要这么说,是天歌令你们为难了!”
“你的这把宝剑带上,也好防身用。”许盈月双手捧起邢天歌的那把宝剑,递到他面前说道。
“师娘,这剑现在对天歌而言已经没法多大用处了,还是留在宗里吧,也许哪天能用得上。”他苦苦一笑道,他现在已经是个平常人了,他身上的几处重要经脉都已经被他自断掉了,他此生恐怕是难以在和修真有缘了。
“那也要带上。”许盈月道,便硬将它塞给邢天歌,邢天歌只好接下。
“师弟,不管你到哪,记住我们永远是你的师兄!”林胜海对他深情载言道。
“若在哪安居了,记得给我们寄封信,我们也好去找你喝上几杯。”木戴书搂住了他的肩说道,看似轻松自在,心里却十分的沉重不舍。
“放心吧,你和灵香师姐共结连理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顿喜酒!”他微微一道。
木戴书放开了他,他抬起右掌拍拍胸膛,很确信的说道:“放心,说什么也不会把你忘记的。”
“可不能让我等太久了。”邢天歌又道。
“这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木戴书再次信心满满道
“师娘,天歌有一事相求。”邢天歌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许盈月说道,脸上挂着些忧愁。
“什么事,你尽管讲。”
“师娘,等小颖醒了之后,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她,还有,我修为全废这一事请您不要跟小颖讲。”邢天歌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说道,他也不想让赵小颖知道他的这般处境。
“好,我们不会跟她讲的,我也会吩咐你的其他师兄弟妹不要跟她讲的。”许盈月接过那封信说道。
“师娘,大师兄,二师兄,我走了,你们多保重!”他对三人拱手说道。
“小天,照顾好自己!”许盈月叮咛道。
“多多保重自己。”林胜海道。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们。”木戴书道。
邢天歌深情环视这个将他养大的地方,他的眼角湿润,他毅然转身,踏在通往山下的石阶上。
那最高峰的顶端站着一个人,风呼啦啦刮动他的衣袍,他双手背负,他远远的望着邢天歌。
赵小颖的房间内,她还在昏睡中,可是昏睡中她禁不住念着他:“三师哥!”两滴泪水从她的眼角钻出。
在那离仙源宗小有段距离的高空中,一道粉色身影正御剑而来,她面带期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