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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访锦城(3)

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谭渔办理了住宿手续。开票的姑娘在灯光下闪动着她的大眼睛朝他说,302。谭渔提起旅行袋穿过一段灰暗的走廊,登上一层楼梯,又登上一层楼梯,在三楼他找到了302房间。他敲敲门,房门是关着的。他又用劲敲了敲,这时从隔壁的房门里探出一个女人的头,女人说,干啥?女人又尖又细的声音划过厚重寒冷的空气如同风一样拍打着谭渔的面孔,这使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谭渔朝她扬了扬手中的住宿证,随后听到她手中的钥匙一阵丁当作响。他给那女人让开位置,女人就亮给他一头乌黑的头发。看着那头乌黑的头发谭渔喃喃地说,你的头发真好。

是吗?女人开了门回头朝他笑着说,你真会说话。

谭渔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可你不是锦。

锦?谁是锦?神经病。女人显然有些生气,她嘭的一下带上了门,把谭渔与世界隔离了。谭渔闻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息,他想这或许是室外与室内的温差带给他的感觉。他把旅行袋扔到床上,在沙发上坐下来,久久地望着垂挂着的深绿色窗帘,时间仿佛凝固在他静坐的姿态里。

都是这样。锦说,写生就应该遮住一边的光线。锦站在窗前一边拉着墨绿色的窗帘一边对谭渔说。由于教室的窗子高大,瘦弱的锦没有力气把窗帘拉严。锦说,你看你,咋不过来帮一把?想看我笑话是不是?谭渔说,我会看你的笑话?谭渔走过去帮锦拉窗帘。谭渔说,不中,你看,有两个小铁环挂在一起了,你过来,用那根尺子拨一拨。锦就拿起尺子走过来,尺子太短,锦只好面对着谭渔踮着脚尖,一下又一下,谭渔看到锦扬起的脖子,谭渔看到了锦长长的睫毛,谭渔闻到了锦温润的气息,她挺起的乳房在他的胸前一抖,一抖。他说,给我尺子,我来。锦说,不给,偏不给。谭渔伸手帮她,拉扯间锦踉跄一下,就撞在了他身上。谭渔的手滑落在她的腰间。锦说,累死我了。谭渔紧紧地把她箍在怀里。锦说,看你,傻瓜,窗帘没拉严。

灰色的光亮从没有拉严的窗帘边滑进来,使客房里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谭渔站起来,走到窗前,他慢慢地拉开绿色的窗帘,之后,他看到了一条河。这使他感到意外。他没有想到在这窗子的外边就卧着那条宽阔的颍河。在过去的许多日子里,他曾经想象着乘船而上抵达锦城的情景。现在流经锦城的部分河道就呈现在他的眼前。灰色的河水敞开她的胸膛容纳着飘雪,雪花默无声息地融进河的肌肉里。近处和远处的木船摆在那儿沉沉欲睡,雪已经使对岸白成一片,如同一片遥远的阳光。阳光从枝条的隙间斜照在锦苍白的面孔上,顺河而来的风掀扬起锦的衣襟。谭渔说,锦,你冷吗?

不冷。锦看了他一眼说,咱坐一会儿吧。

脚下枯黄的杂草在阳光下沉默无言,锦拉了拉谭渔的裤角,拍了拍身下的草地。谭渔贴着锦坐下来。冬日的河道在他们的视线里呈现出无尽的苍茫,土黄色的河岸托着赭色的柳丛,一只机帆船突突突地哼叫着从河面上驶过,一点点地走远,机器声终于消失了。有一个女人在对岸洗衣服,在冬日的河道里洗衣服。谭渔看到那个女人下蹲的臀部非常宽大,他听到了那个女人捶衣的声音,可是那声音总是不能和她击下的棒槌合在一个节奏上。那女人扬起棒槌的时候他才能听到棒槌撞击衣服的声音传过来,棒槌落下去的时候那声音却消失了。他一时没有弄清这是为什么。他侧过脸对锦说,你在想啥?

他没有听到锦的声音。他看到锦雕像一样坐在冬日充满阳光的河坡上,泪水却流了满面。谭渔掏出手帕,小心地朝锦递过去。

锦突然说,我要是死了,每年清明你会到我的坟前来看我吗?

你看你,咋说这话?

我说真的,有一天我真的要死……

锦的话没说完,嘴就被谭渔捂住了。锦张开嘴,一下子就咬住了谭渔的手,谭渔感到锦的牙齿在颤抖。他说,锦,你别哭。

这时,电话铃突然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突然而来的电话铃声使谭渔感到迷惑,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电话响到第五次的时候才去拿起那只白色的话筒,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持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说,凤英吗?

不是。

给我喊一声。

这里没有凤英。

你是谁?说好等我的电话,咋会没有?

这里没有凤英。

你是哪里?

旅馆。

旅馆?妈那个×,咋拨到旅馆里去了!那个男人骂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谭渔怔怔地站在那里,话筒里的嗡嗡声不停地响着。他想,那个叫风英的人一定是个女性。他不知道在锦城一个陌生的男人给一个陌生的女人打电话为了什么,在这个冬季飘着雪花的日子里在锦城一定会有许多这样的异性寻找异性的电话,这可能包括我自己在内。谭渔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他把那张纸条上的两个号码看了几遍,才决定从后一个拨起。

223068。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孩子,孩子的声音从锦城的某个方位传过来显得很遥远。孩子说,你找谁?

找你妈。

妈,你的电话。

谭渔听到话筒被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同时从话筒里传来了一对男女激烈的争吵声。

女人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了不起!

男人说,我对你说我有啥了不起了?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有什么了不起?

女人说,你还知道说这样的话?我对你说,你官做多大我都不稀罕,你就是当了国务院总理又能怎样?你还不是你?妈那个×,你忘本了,你知道你是咋进的城?

你骂人?

我骂你了,怎么样?我就骂你了!

你再骂一句?

妈那个×,我再骂一句,你能杀了你老娘?

啪--

谭渔听到一个耳光打在了女人的脸上,或者是一个耳光打在了男人的脸上。女人在电话的另一端尖叫起来,谭渔听到了厮打的声音。谭渔听到有东西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那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仍旧很清脆,谭渔猜想那可能是花瓶一类的瓷器,那件破碎的不知什么颜色的瓷器使他们之间的厮打停了下来,谭渔听到有人迅速走过来把电话挂上了。嗡嗡声再次在谭渔的耳边响起,他放下电话,在沙发上坐下来,一直望着那部白色的电话机,那电话如同锦城的降雪使他感到寒冷。在寒冷里,谭渔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个名叫雷秀梅的女性的相貌了。雷秀梅留给他的印象只是一个不太爱言语的高个女孩,那个高个不太爱言语的女孩常常在细雨蒙蒙的天气里沿着校园里栽着万年青丛的甬道行走,她从来不打伞,她似乎很乐意让春雨或者秋雨淋湿她的长发。你看我的那个老乡,锦说。谭渔和锦一块站在教学楼的后窗前望着在蒙蒙细雨里行走的雷秀梅说。可是现在谭渔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模样了。这个时候倒是赵静走进他的脑际,把雷秀梅赶走了。身材苗条的赵静站在大礼堂的舞台上正和另一个男生二重唱:《爱情与沉默》。赵静靠着那个高个子男生站在舞台上好像一位弱不禁风的仕女,她的手在谭渔的记忆里一扬一扬的。

我用诗歌来编织桂冠

使她的名字到处流传

那座已经有些古老的大礼堂被五月的鲜花所簇拥,许多莘莘学子在鲜花的芬芳里听着他们的学友在舞台上歌唱久违的爱情,那些优美的曲调和着赵静甜甜的嗓音滑进谭渔的耳朵里。这是多年前赵静留给谭渔的印象。现在她在干什么呢?谭渔想。他犹豫了一下拿起话筒,拨通了赵静家的电话。这次他听到的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老太太在电话的另一端有气无力地说,谁呀?

我找赵静。

哦……老人的声音中断了。谭渔听到话筒里传来了洗麻将的声音。喂,赵静,你的电话。老人的声音夹杂在麻将牌的撞击声里显得是那样的不协调。谭渔听到有一个女人在麻将声里说,就说我不在。谭渔听到话筒又被拿起来,老人说,她不在。

当年那个给人甜美的女孩当年那个在开满鲜花的季节里歌唱爱情的女孩一下子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麻将的撞击声把那女孩的歌声冲撞得七零八落,谭渔隐隐地感到胸口有些痛,在胸口的疼痛里他又一次拨通了赵静家的电话,接电话的仍旧是那位老人,老人颤抖着声音说,谁呀……赵静……她不在……

当话筒里的嗡嗡声再度响起的时候,谭渔变得固执起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又一次拨通了赵静家的电话。电话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但这个女人的声音和谭渔记忆里的声音相去甚远,那个女人说,你是谁?

你是谁?赵静吗?

你是谭渔吧?

你咋知道是我?

吴艳灵打电话来找你,还会不知道是你?本来现在我谁都不想见,就想打牌,可是我突然想起了锦,你不知道吗?她死了,都死了好几年了,我几乎把她都给忘了,我觉得我应该给你讲讲她的事儿,哎,刘妈,你先给我起牌,帮我打两圈,你别怕,输赢都是我的,我给我的同学讲讲锦的事儿,对,是锦,前几年喝药死的那个。喂,谭渔,别生气呀,这会儿我真的有兴趣给你谈谈锦,说不定过了这一会儿,我连这点兴趣都没有了,到时你就是拿着煤锥来撬我的嘴,我也不一定说。

谭渔坐在狭小的客房里,对着在锦城某个方位的赵静说,你说吧,我听着哩。谭渔用左手使劲搓了一下他有些发皱的脸,看到暗淡的光线把客房涂染得一片迷蒙。

喂,谭渔,我给你说,锦死了,锦是几年前喝农药死的,还是夏天。这闺女,我知道她,任性,不爱说话,我和她从小一班上学,我知道她。有一回因为一件小事她给老师怄气,她在老师的门前硬是站了一夜,天亮时老师出来解手,一开门看见外边站着一个人,尿都吓回去了。你说你一个小孩子,给老师有啥别的?可她就给你别,别得老师都不敢批评她,她就那熊德行。这一点你也知道。那一回咱们班一块去石人山写生,你忘没有?她给辅导员抬了两句杠,就不愿意坐车回校,一车人硬是在山下等了她俩小时,最后没法,还是让你和另一个同学留下来陪她才算完事,是不是?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她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哎,刘妈,你咋打那一张?你咋会先打发财?咱的庄呀,你先把发财打出去多不吉利呀,哎,对,就打那一张。

喂,谭渔,我刚才给你说到哪了?

说到不该打发财了。

赵静在电话里的另一端笑了。你看我这人,看着出牌不顺手,就想说两句,对不起。她的事太多了,我给你挑主要的说说吧。她有个妹妹你知道吗?对,叫个荣,荣和汪毛的事儿在锦城没有人不知道。有一天上午,锦从学校回家拿东西,一下子就在床上逮住了,两人脱得光光的,正干到兴处,大白天就干那事儿,连门都不关,你想有多胆大。知情人都同情锦,骂汪毛和小荣不是东西,不知情的人连锦都骂上了,说姊妹俩争一个男人,你说这是啥话?按理说,他们是亲一窝哩,就再不是一个爹娘,可总是在一个锅里吃饭吧?我觉得这事也不能怪哪一个,你想哩,小荣只比锦小两岁,女孩长到一定的年龄还有春心不动的吗?半夜里汪毛和锦在房子的另一端折腾来折腾去,锦又是喊又是叫,小荣能受得了吗?老三,你笑个熊?刘妈,那八万要它干啥?打八万。喂,谭渔,我说到哪了?我随便说吧,想到哪说哪,中不中?就小荣这件事,你说她这个做姐的,还能不气死?有一回我在街上碰到她,那个时候她瘦得就不像个人,精神一点不正常,她痴痴地看着我说,我杀了他!杀了他!我当时对她说,你说啥傻话?谁知后来她就真的干了。她为了杀那一家人,啥法都用上了,这可是她自己亲口对我说的。有一天她精神恍惚地来到我这里,她对我说,我离婚了。我说你离婚就这个样子提一个小包出来了?啥都不要了?你住哪儿?哎,对了,那一回是她的儿子才死没有多长时间,谭渔,锦有个儿子你知道吗?谭渔,我给你说,她儿子长得特别像你,我和雷秀梅都这样看,喂,你小子啥时候得的手?说!得了手你就不要人家了?你这个熊人,我看你没良心,你一走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人家。哎,刘妈,谁赢了?老三?老三,我一不下手就不是你了,看你兴哩,摔不死的泥鳅一样,待会我好好地收拾你这个屌人。

喂,谭渔,你听着没有?我说的话你都听着没有?听着就对了,我知道,锦的神经肯定出了问题。有一年秋天,她差点把汪毛砍死。还用绳子勒。有天夜里,她用绳子勒住了荣的脖子,要不是汪毛过来,荣也早就没命了。她还在饭里下过毒药,结果一家人都进了医院,要不是发现得早,汪家的户口怕是早就在派出所的户籍上给涂抹去了。谭渔,我再给你讲一件新鲜事儿,这可是锦亲口对我说的。有一回,她在饭里给她老公公下了几片安眠药,等药使了劲,她就用绳子把他给捆住了,然后扒了老公公的裤子,坐在那里单等他醒来,等汪丙贵醒了,她也不说话,就拿着火柴去燎汪丙贵的屌毛。你说那是个啥味?用火去烤他的鸡巴头子,汪丙贵躺在床上鬼一样地嚎叫,引了许多街坊来敲门,可她就是不开。最后她拿起一把剪刀,来到了汪丙贵的身边说,你那东西熟了,熟了就摘下来让你吃。你猜着没有?她一剪子下去,就把汪丙贵的鸡巴头子铰了下来,然后放在他嘴里。谭渔,你知道她因为啥这样做吗?她说有一天夜里家里没人,汪丙贵这个老色鬼把她给强奸了。哎,刘妈,你咋不碰呢,碰,碰二饼?谁?老三,去看看谁敲门,噢,是下面馆子里送饭的来了吧。喂,谭渔,你在哪?外贸宾馆?要不你过来吃饭吧,吃了饭咱再好好地说。

谭渔的手一哆嗦,话筒就滑落在桌子上。他感到有汗水从他的脸上手心里不停地浸出来,那个名叫赵静的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消失了,被鲜花簇拥的五月和那个用甜美的声音歌颂爱情的女孩如风一样消失了。一条洒满阳光的河道现在毫无道理地呈现在谭渔的脑海里。他说,锦,你冷吗?泪水从锦的眼睛里流出来。锦说,有一天我要死了,你能到我的坟前来看看吗?谭渔说,你看你。他用手捂住了锦的嘴。锦说,我快要死了,你看我现在不就在医院里吗?谭渔,你在哪?我好热呀!谭渔,你看太阳多毒,太阳就要把我晒化了,谭渔,你快来救我呀!谭渔看到高原的阳光从空中普照下来,脱得一丝不挂的锦就躺在烈日下。谭渔说,锦,我来了。谭渔在烈日的沙漠里奔跑,可是怎么也走不到锦的身边。锦躺在烈日的沙漠上,离他是那样的遥远。

谭渔在恍惚之中听到有人敲门,他睁开眼,在黑暗里他一时弄不清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那敲门声来自何方。

随着敲门声他又听到有两个女人在某处对话。一个女人说,喂,这里面的人呢?出去吃饭了?另一个女人说,没看见呀,好像他一进去就没有出来过。

那你开门看看吧,我是他同学,约我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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