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892600000022

第22章 白斑马(2)

青羊是张红梅的好朋友。一个漂亮而执拗的女人,许多年来,她一直在奔跑,从乡下到武汉,从武汉到北京,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深圳……许多年来,她不停地换工作,差不多每年要做几份不同的工。同时她也在不停地换男人,她换男人比换工作更频繁。张红梅曾问青羊,什么时候能安份下来?青羊摇头,说她不能过重复的生活,否则她会疯掉。说她不能没有爱情,那样她也会疯掉。

你似乎很欣赏青羊,你说她能让你感动,你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你这样说时,想到了自己,你曾经也是这样,不停地追赶着,奔跑着,你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你想要的东西总在前方,在你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前方。于是你不停地这样跑,从乡下跑到城市,从少年跑到中年。如果不是桑成的死,你还会这样一直茫然地跑下去。桑成的死对你触动很大,桑成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就是溶入深圳,成为一名真正的深圳人。为此他一直在努力。他的目标一度是那么接近,那么触手可及,可是突然之间,一切都成为了过去,桑成死了,所有的梦想都成了空……

妻子说到青羊时,你想到了和青羊睡在一起的样子。青羊的身上,有着许多理想主义的东西,那东西让你着迷。

“看你,没出息的样,乐得合不拢嘴了。说正经话,你娶谁我都不放心,你的自理能力那么差。”张红梅说。

“我谁也不娶。我要是死了,倒是想好了让你嫁给谁。”

你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李兵——这一生最好的朋友,一个老实本份人。老实本份的人,在这世界上是吃不开的。他在外打工许多年,一直做着相同的工作,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跳厂,他每个月精打细算,把余下的钱都存下来,据说他的存款已很可观。可他的妻子认为他不会挣大钱,只会死做呆干,同他闹离婚已经年。

你说:“我要是死了,你就跟李兵过,你们两人会幸福的。”

张红梅说,“我才不跟他呢。你觉得他好,我不觉得。”

你说:“我是认真的。”

你的脑子里再一次闪过那匹白斑马。

3

这小镇,最先看到白斑马的,该是菜农马贵。

那天他正在给菜浇肥,那也是一个黄昏,他想浇完了眼下这畦就回家吃饭。他的儿子已站在对面的荔枝树下喊了他两次。

他不是小镇的原居民,和这里其它菜农一样,他来自河南。十几年前,木头镇周边的小镇开始开发,对于蔬菜的需求日增,一些河南来的先行者,就开始在木头镇承包了土地种菜,而小镇本地的主人,则去到周边的镇办起了三来一补的工厂。河南人越来越多,渐成规模。马贵是近几年才从河南来木头镇种菜的,他的一双儿女,皆在这菜园长大,如今早过就读年龄,却未曾上学。

马贵浇着菜,菜们长势喜人,他看着心里欢喜,仿佛看到的不是绿色蔬菜,而是花花绿绿的钞票。风一吹,蔬菜在晚风中倒向一边,他看见许多的小手举着钞票在朝他奔来。

他觉得有点累,拄着长把的粪瓢柄,望着西下的残阳,他听见了脚步声。以为是孩子来叫他回家吃饭,说:“你咋又来了,不是说浇完了就回么。”

他说完,没听见人回话。回头,就看见一匹马。

一匹马,站在菜园中央,望着他,嘴角泛着笑。

他吓了一跳,以为这马要吃他的菜,想轰走它,然而那马根本没有吃菜的意思,只是站在菜地里,望着他。咧开嘴,笑,像一张人脸。

马贵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马,一身的黑,不,一身的白,不,一身黑白相间的条纹。马贵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斑马。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知道,此乃稀见之物。他小心翼翼地朝斑马摸过去,走到斑马身边,他分明感觉到斑马嘴里喷出的热气。他蓦然伸出手,想去摸斑马的头。如果有可能,逮住它,准能卖个好价钱。他想。

斑马撒开蹄子,转眼消逝在菜地尽头。

回到家,菜农马贵对他媳妇说,他看见了一匹马。不过马贵说他看见了一匹黑马,身上有着白花的黑马。他强调。

媳妇无动于衷。一匹马么,只要没有吃掉她家的菜,她懒得关心。

然而马贵觉得此事奇怪,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马。他想到了英子。

英子读过高中,有知识,见识广。也许,对她说说,她会感兴趣。

吃罢晚饭,他去到了不远处英子的租屋。英子妈才从菜地里回来,在做饭。一问,说英子上班去了。英子高中毕业后来到南方,不想和她妈一起种菜,要自己找工作。英子后来真找到了工作,英子对妈说她在一家香港公司当文员。但也有人传言,说英子根本不是在香港公司当文员,她在洗脚城里给人洗脚。但这话很快就被人反驳了,洗脚城里招进去的那些女娃,一个个都长得勾死人,英子随她爹,长得丑,就是她想在洗脚城干,人家也不会要她。

马贵坚信这一点。

英子没在家,马贵就坐下来,和英子妈闲扯。

英子爹多年前来到深圳,开始在沙井镇的建筑工地打工,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死了。英子妈来这边,处理完男人的后事,就跟着老乡来到木头镇,租了菜地种菜。这些年来,英子妈一直未再嫁。她不缺钱花,男人死后,得到了一笔抚恤金,再加上她很能干,她的菜比别人的好。她听了英子的话,种菜不打农药,不施化肥。她家的菜,比别人家的菜卖得价高。每到星期六,在木头镇定居的香港人就来她家买菜。老乡们劝她,找个人嫁了。她说英子都没有嫁呢。她挣钱都是为了英子,她希望英子将来嫁个城里人,不要像她,嫁个农民,没知识没文化,只能做建筑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她本想让英子上大学,男人死了,她有钱了,英子上大学是不用为钱发愁,然而英子不争气,没考上。英子妈气得在床上睡了三天。

英子妈问马贵:“找英子有啥事?”

马贵说他看见了一匹马。他详细地说了那匹马的样子。说是想问一问英子,这是什么马?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马?这马是不是很值钱?

英子妈说:“那你给英子打个电话呀。”

马贵给英子打电话,英子正在忙工作,不方便说话电话。马贵坐在英子家里,和英子妈说话。天就真的黑了。南国的风没来由地乱吹,他的话也越来越显得心不在焉。他听说过一些关于英子妈的传言,但没有证实过。

“在俺这吃一碗?”英子妈做好了饭,盛一碗,问。

他摆着手说:“不吃不吃,俺吃过了,你吃啥饭呢?面条?你要吃好点。”

英子妈捋了捋散在额前的头发,说:“一个人,做啥好吃的也没滋味。”

他的心扑通一跳。说:“大哥走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再找一个?”

英子妈就笑,拿眼勾着他,说:“都老妈子老草了,谁要?”

他的手突然抖了起来,想到了那传言:五十块就可以和她睡一晚。

“你哪儿老了,你一点也不老。”

“你说笑话,咋会不老,说话就四十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走,可是屁股像是粘了胶水,搬不开脚步。于是没话找话,说起了云林山庄的李固。

“听说你常去云林山庄?”他问。

“嗯。”英子妈一碗面条没怎么动。

“听说那里有个画家?”他问。

“嗯。”英子妈盯着碗里的面条。

“听说他一个人住那么大个庄子?”他问。

“嗯。”英子妈说,“就他一个人,我没见过别人。”

“他都干嘛呢?”

“画画,天天画。”

“他人怎么样?”

“好,我每次给他送菜过去,他都多给我钱。上次送了一把豆角,就给了二十块钱,哪值二十块啊,最多三块就够了,可是硬是要给。他说我种的菜好吃。”

“听说他原来是个大老板,有几千万哩!你说一个大老板,跑到这小镇来,是为啥?”

“不知道。他没说,俺没问。”她挑了两根面条,想吃,又放在了碗里。

“你还有事?”他见她像心不在焉。

“哦!没事没事。”英子妈说。

“听说,那个画家养了很多鸟?”他再问。

“很多鸟,也不是养的,庄子里有一个水塘,树又多。来了鸟,他就给鸟撒一些食。鸟就越来越多了。他每天都要花许多钱买粮喂鸟,你说这人真是怪。”

“前天马富家过喜事,放炮,把他的鸟吓跑了。他来找马富理论了。他妈的马富运气好。”

“我去送菜时听他说了。”

“哟!你的屁股真大,坐在这里不想走了吧。”两人正说着,门外蓦然传来马贵老婆的声音。

英子妈同马贵老婆打过招呼,低下头,稀溜稀溜吃面条。

“我正想走哩。”马贵说着起身离去。

英子妈说:“坐一会再走?”

这话是问马贵老婆的。马贵老婆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得飞快。马贵跟在后面,很快消逝在黑暗中。

4

你来到木头镇时,悲剧早已发生。桑成的死塞满了你的脑子。

桑成来到木头镇,就再也没能活着回去。你一直很后悔,后悔那天没有同桑成一块儿来木头镇,你相信,只要你来了,桑成就不会死在这里。

桑成来木头镇的前几天,又和领导吵架了。其实不能称之为吵架,是被领导给训了一通。领导爱拿桑成当出气筒,训桑成更是家常便饭。领导训桑成时,桑成就一声不吭。也许正是因此,领导在他的领导那里受了气,总是拿桑成出气。领导也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可是这次,当领导又拿桑成说事时,桑成突然狂叫了声,并抓了只茶杯砸碎在地上。不要说领导,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呆了。一惯沉默的桑成,暴发起来竟是如此恐怖。桑成狂叫一声,脸上青筋都凸了出来,脸黑得发紫。领导被搞得不知所措。桑成在暴发完后,就不再吭声,那么多双眼睛,就那样望着他。领导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得找一个台阶,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

“桑成啊,不是我说你,你……”

“啊!~~~~~~~~”桑成再次狂叫。

这样的尖叫,显然未把领导放在眼里,领导更加难堪。但领导毕竟是领导。领导说:

“桑成你是疯了,我不和疯子一般见识。”

同事们都来劝领导,说桑成肯定是脑子里有毛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大人不记小人过,息怒息怒,别气坏了身体,领导的身体重要,领导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领导必需要找个台阶下,他命令桑成写检讨,并要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读检讨。

领导走过,同事都来劝桑成。

桑成对你说:“不写。他妈的,炒鱿鱼就炒鱿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劝:“别这样,桑成,有这份工作不容易,听说今年文化局要招调,去年招调,艺术馆不就有好多人转了正,有了编制吗?这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能犯傻。再说了,我觉得,老板说得也有道理。”

你们都叫领导为老板。领导也喜欢你们这样叫。听说现在连博士生称自己的导师都叫老板。你们老板也曾对你们说过,说他也是一个打工仔。谁都是打工仔。你劝桑成,其实也是在劝自己。

桑成说:“你不知道的。”

你说:“我知道。”

桑成说:“……我写。”

桑成写了检讨,可是领导说不行,写得太简单了,对问题的错误认识不深刻,要重写。桑成又写。写完了再交上去,领导还是说不行。桑成写了四次,都没能通过。桑成很沮丧。

说:“我知道老板为什么和我过不去。他不会放过我的。”

“为什么?”你问。

桑成说:“还记得在不久前,我和老板一起出差吗?老板在那边有很多朋友,天天有人请吃饭。那天吃完饭,老板的朋友说要带我们去一个熟人家坐坐,我也跟着去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区,三楼,有位中年女人开门迎我们。我当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家里的气氛怪怪的,大白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开一盏暗红色的灯,那中年女人说话压低着嗓子。坐了大约十来分钟,进来六、七个女孩,一字儿在我们的面前站开。中年女人笑盈盈地说,你们自己点吧。我们那天去了四五个人,老板的朋友对老板说,你先来。老板笑着点了一个,其它的人都点了。老板问我,说桑成,还有三个,你想挑哪个就挑哪个。我这才明白要干嘛。我不要。我说。不要?老板盯着我,我第一次觉得老板的眼神是那么可怕,老板冷笑了一声,说,农民!中年女人问我,是不是嫌小妹不漂亮?不漂亮可以再换。我的嗓子发干,心脏像要跳出来了。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遇见这阵势,早知来是干这事,打死我也不来。老板的朋友问老板怎么回事,显然他感到很扫兴。我听见老板对他的朋友说,算了,这小子阳痿,不是男人。老板的朋友拿怪异的目光盯着我,哈哈哈地笑了一阵。他们各自拥着点到的女孩进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那中年妇女做了一会儿我的思想工作,说小妹们可都干净着呢,还是学校的学生哩。我紧张得要死,借口不舒服,吓得落荒而逃。”桑成说,“从那以后,老板就看我横竖不顺眼。接下来的几天都没给我好脸色,每次出去活动也不带上我了。”

你笑桑成:“难怪老板恨你,我是老板我也恨你。老板要和你一起嫖娼,你他妈的却来这一手,你把领导往什么位置放?重要的是,从此你在他的面前就有了道德优势。”

桑成说:“去他妈的道德优势。”

你说:“桑成呀桑成,你真是个农民。”

桑成说:“我本来就是农民。”

你说:“你想一辈子当农民?”

桑成说:“傻逼才想当一辈子农民。”

你说:“那不就得了,来,我帮你写。”

你帮桑成写了一封三千字的检讨。检讨深刻地总结了自己错误,并把这种错误归结为农民意识,这次老板没有再说什么。老板在第二天的早会上,还是语重心长地对部下们说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话:“我们是做文化的,一定要掌握先进的思想,我们的行为,要代表先进文化的方向,满脑子迂腐落后的想法,就要被这社会淘汰。”

你和桑成都认为老板的话有道理。

老板的经历,和你的经历,和桑成的经历其实差不多——从内地农村或小镇来到深圳,多年打拼,终于混进了文化部门,所不同的是,老板是所谓的体制内的人,生病有医保,退休有工资,住有福利房,出门有公车,在外花天酒地,甚至嫖娼的钱都可以由国家报销,而你和桑成,只是政府文化单位的临时工,打工仔。你们没有根。你们的生活经不起意外的打击。你们的人生是建立在一个脆弱的地基上的,你们是被社会福利遗忘的人。也正因此,你们对未来总是心怀忧虑。

老板说:“我是为你们好,你以为我会害你们吗?我是希望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老板的话,让你和桑成许多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桑成说,老板是对的。

没过多久,局里新一轮招调又开始了,凭能力,你和桑成自然都是可以招调的。你没文凭,被拒之门外。桑成有自考文凭,依然没能拿到指标。后来风传说要拿到指标,要么献财,要么献身。对于桑成来说,就只有献财一条道了。桑成还真的去找过领导的领导。领导的领导说没问题,拿二十万来。桑成拿不出二十万,问领导的领导,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像买房一样月供。领导的领导盯着桑成,这大约是他遇见的最无厘头的行贿者。从领导的领导办公室出来。桑成就感到大事不妙。当天下午,老板就把桑成叫过去,大骂一通,然后炒了桑成鱿鱼。桑成被解雇后没多久,领导的领导就被双规了。据说他向组织部的一位女领导献财又献身。而你,也是那时就辞了工,当起了自由撰稿人。

桑成离开单位的那天,几位同事摆酒送别。老板也来了。老板问桑成恨他不。桑成说不恨,感谢老板点醒了他。桑成在酒后宣布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他要让自己堕落一回,第二件,他要去一趟木头镇。

“为什么是木头镇?”

“在哪里丢失的,就要在哪里找回来。”桑成说。

后来,桑成在木头镇遇见了英子。这是他的宿命,也是英子的宿命。

你试图弄清楚桑成和英子之间发生的事件真相,但你将永远也无法弄清。

同类推荐
  • 突然的悲与凉

    突然的悲与凉

    当一切突然发生时,措手不及。没有原因,没有离别。感觉就是这么随意,这么自然。一切安静下来,才发现只有悲和凉。
  • 我是一条没有记忆的鱼

    我是一条没有记忆的鱼

    因为一个承诺女孩儿坐在望天石上,等了几千年。可她终究没能等来,那个说要回来的少年。当女孩儿不顾一切的冲上天宫,却看到他与别人大婚的场景。此生错过,便是错过,九幽从来不怨,可就算后来他成了仙帝。为她割了龙角,剥了龙鳞,毁了半世修为……却终究没能等来,女孩儿再回头看他一眼。后来他用天帝之位,换了她一世轮回……
  • 小租屋

    小租屋

    而生活还得继续,爱情选择背叛。非得用生命换来炽热的爱情。才发现,不是最近的相拥才是爱情。
  • 以此为陈

    以此为陈

    身为网络作家的杨陈其实是一个拥有回避型依恋人格的年轻女孩,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逐渐失去与外界接触的欲望,写作因此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一条突然蹦出的讯息让她与一位小有名气的声音主播陈辰相识,一次次奇妙的经历,让她慢慢卸下心理的防备,逐渐对眼前的男孩有了信任……
  • 养着你,吃掉你

    养着你,吃掉你

    你这条鱼儿,长得小小的,干干瘪瘪的,看着一点也不好吃,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吃掉你。是清蒸呢,还是红烧呢?要不就吃烤鱼吧。
热门推荐
  • Sketches of Young Gentlemen

    Sketches of Young Gentlemen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快穿之boss请吃药

    快穿之boss请吃药

    春眠不觉晓,白露被蚊子咬;夜来大白熊,你俩给老娘站住!谁都不许跑!问:如何攻略萌哒哒兔子一只?答曰:卖萌装可怜!问:如何不让阴冷的蛇精病犯病?答曰:亲他!问:……答曰:!!!岁月清浅,我只愿与你携手白头,永不分离。喂!那只蛇精病boss,别以为你换了马甲装可怜就可以改变你是只阴险狡诈腹黑没脸皮的熊的事实!话说,咳咳,披着人皮的大白熊,你该吃药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西游第一天师

    西游第一天师

    一个现代人穿越西游世界成为西游世界中的第一天师。带领门人弟子与大教争锋。
  • 守护快穿女配

    守护快穿女配

    身为女配的林遑遑被强制绑定了系统,进入千千万万的界面,替女配逆天改命。曾辜负女配们的狗男人,居然跟她说自己对原主是真情实意。林遑遑不听他们狡辩,挨个暴虐一番。“知道自己哪错了吗?”“哪都错了。”狗男人们跪地求饶。
  • 桃花历乱杏花香

    桃花历乱杏花香

    曾经被困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别人的一切好都不愿意看见。曾经的她认为,温文如他,待自己自是不同。曾经山花烂漫,烟波满目。流年更迭,岁月不再静好。他弃她如屡布,她一心一意。他向她要一双眼睛,她毫不犹豫。漫漫长岁,她不再奢望。天涯咫尺,他默然明了。“我必不再负你。”他痛心。“只能是我。”“可你早该明白。”她抚泪。“都是过去了。”错过的情深,藏心的面具。
  • 你是大禹我是水

    你是大禹我是水

    在一次考试中,他们相遇。他不知她心里的苦,她知他内心纯粹的喜欢。她羡慕他的无所畏惧,他眼里满是她的小小梦想。最终樱花落下,那是送谁的礼物?
  • 咸鱼不可逆

    咸鱼不可逆

    在余闲的苦苦哀求(自言自语)之下,可怜见的终于感动了上天......穿越了,还是个隐藏大佬。有婚约在身的他,本来打算就这么和自家娘子咸鱼一生。可谁料,自家娘子爱上了个穷书生。自己也被花魁所吸引……
  • 华梦勿醒

    华梦勿醒

    他是孤独的修仙之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单纯如孩童,她肩负着一切。时光流逝,分分合合,一季花落成殇。
  • 我喜欢你从你的名字开始

    我喜欢你从你的名字开始

    你可能不知道,高中我暗恋你。从你的名字开始。胆小的我,见你都不敢出气,更何况幻想认识你,走进你。你好,我叫金瞳一!我怎么也没想到,诺大个世界我先主动认识你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喜欢我。我怎么也没想你陪我走到世界冠军。你好我是陈家萌。
  • 旅途中的所见所闻

    旅途中的所见所闻

    一场一起旅游的冒险,也许是俩人心里最开心的事情吧,而且路上听到的故事,即使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学会故事内角色们的心得,也是一种意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