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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白斑马(1)

文/王十月

1

你来到木头镇,那桩轰动一时的凶案已发生许久,关于白斑马的传说,在人们的茶余饭后越传越玄,而事情的完整经过已成为谜,洇灭在时光的尘埃中。你曾专门去过李固隐居的云林山庄,山庄铁门紧锁,园里荒草凄凄,一些白鸟在园子上空盘旋,不时发出两声锐叫。从此,那园也成谜,引诱你一次次走向它——在黄昏——久久徘徊。你从没敢走进园子,也无法走进,园门上那一道封条,将你拒之门外。像你曾经生活的城,也曾将你拒之门外,用一道无形的门。

自凶案发生后,小镇人对这园子避之不及。

白斑马!

如果不是你亲眼所见,那传言无法让你信服。你的职业让你,对传说的源起有着强烈好奇。你深知一件,平淡无奇的小事如何演变,终成口口相传的传奇。很多的时候,你用文字演绎传奇,直到有一天,在叙事者的眼里,你也成传奇中人。

你已无法记得,这是第几次来到云林山庄门口。

你看见了白斑马。其时天色正黄昏,残阳如血,你枯坐园门口,想像着画家李固曾经的隐者生活。李固,现代隐者,经历非同凡响,具体细节已被人忽略,但其中大概却清晰可辩。

——李固,生于长江之畔古城荆州,其祖父为民国期间荆州书家,当时古城常见其祖父题写的匾额;李固的父亲,一个老牌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在校任教,与李固的母亲感情甚笃,算得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李固打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家学渊远,加之天资聪颖,十九岁便考上大学。然而出乎李固家人意料之外的是,李固在大学毕业后,开始了漂泊生涯。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在佛山一间美术陶瓷厂当普通拉坯工,他隐藏过去,努力遗忘那些伤痛,淡却了轰轰烈烈过一生的梦想,只想做一个平常的人。然而命运让他在公元一九九八年时,遇见了你,关于这段相遇,你曾经在一篇散文中有过这样的记载:

“我在佛山美术陶瓷厂结识了一位来自湖北的朋友,我在这里把他叫着X吧。X毕业于某名牌大学美术系,却在陶瓷厂当普工,月薪一千五左右。一日我们在室内闲聊,X说起他昔日的大学生活,眼里亮起一星光,我一直记得那星光,一道微光。在我后来的记忆中,那道光被无限放大,那么亮,亮得甚至可以照亮我在黑暗中的前程。而那的确,只是一道微光。他说起了他在武汉读书时的生活,说起了他的同学少年,说他也曾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说起这些时,他的腰直了许多,那一张我见惯了的麻木的脸,突然有了异样的神采。他说到了我熟悉的武汉三镇,说到他大四那年的夏天。说到他曾走上街头。然而……他说到然而时,眼里的那一道微光暗淡了,像一阵风,吹灭了两只火把。那遥远的过去,那年夏天,那场政治风暴,他的青春……当时的我,不能理解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就是现在的我,依然也不能明白他当时在想些什么。我记得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就那样呆呆地盯着窗外。窗外,是南庄的天空,那么多的烟筒在往外冒着烟,像极了一副超现实主义的画。我说,你不能这样下去。我说,你的性格中有太多逃离的因子,遇上困难,便不会想着去征服,只想着逃避。他苦苦地一笑,说,你呀,你还年轻,太天真了。然后,他的样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样的颓废,甚至有些未老先衰。”

你当时和他有过一场激辩,你认为他是一个遇事爱后退的人,是一个经不挫折的懦夫。他辩不过你,他低下了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后来他说,长这么多,你是第一个这样批评我的人,但,你说到了我的痛处。

十多天后,你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南庄一家酒店用品公司当主管。当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X时,他表情古怪,盯着你看了许久,像看一个怪物。你不无得意地说,怎么样!你不知道,你的得意再一次伤到了他。两个月之后,当你再次去到美术陶瓷厂,却听说了X辞工的消息……

这是关于两个人相互影响的故事,打工途中的一次偶然相遇,改变了你和他。你后来成长为一名写作者,被人称为打工作家。那次相遇也改变了X,也就是李固。他离开了陶瓷厂,依然经历了许多的苦难,多年后,他在深圳拥有了自己的公司。经过十年拼搏,他的公司已有了千万资产,他正雄心勃勃地想要把公司的业务拓展到海外,意外发生了,她深爱的妻子被查出患了癌。他愿意倾他所有换回妻子的性命,然而他没能办到。妻子离去,同时带走了肚里的孩子。沉浸在失去妻儿痛苦中的他,没有了心情打点公司,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他的副总,也是他最信赖的同学打点。没想到,同学却借此机会,另起炉灶开了一家公司,把李固公司的大桩业务都拿走了,直到同学自己的公司走上了正轨,把一纸辞呈放到李固的办公桌上时,李固才从梦中醒来。接连的两次打击,让他心灰意冷。他的内心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理想实现之日,便是灵魂失重之时。

他开始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价值。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在屋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离他是如此的近,一个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有了。他觉得他人生是充满悲剧的。而每一次悲剧的根源,都是源于心动。那年夏天,他没能守住自己的心,走上了街头,于是他的命运拐了一个弯;后来陶瓷厂的那次相遇,让他沉寂的心再一次动了,于是他有了这第二次的悲剧。不动心。他想到了禅宗的这个说法。

同学的落井下石,像一阵风,吹灭了他心中的那点微光,从此沉默少言。直到一日,也许是冥冥中命运的安排,他偶然来到木头镇,一眼相中山脚下这处废弃的厂房,连同后面大片的荒山,这就是后来的云林山庄。李固自号云林庄主人。他做起了现代隐者,隐居在木头镇,每天以画画、养鸟为生。

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他觉得,这一次,他终于按着“我”来生活了。终于可以守住“不动心”。

时光渐渐疗救着他的伤,小镇生活一度安宁祥和,他在艺术的世界里,找到了安妥灵魂之所。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绘画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他深爱的妻。他的画室里,到处都是亡妻的目光,他就生活在亡妻的注视中。说不清从何时起,亡妻的形象开始在画布上变淡,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一开始,他的画面上还能感受到强烈的阳光,他捕捉着光影映照在亡妻脸上的那美好瞬间,渐渐地,仿佛从小镇尽头升起了一片雾,白雾开始遮掩着画面,亡妻的笑,开始变得飘缈,如同梦中的仙子,再后来,画面上已看不到亡妻的五官,后来,连身影也隐去了,每一片叶子,每一缕雾,甚至每一笔色彩,每一根线条,每一条黑与白的交织,都成了他的亡妻。

白斑马的出现,打破了他内心的宁夏。那是在英子妈开始给他送菜后不久的一个夏夜,隐居的画家李固走出了他的云林山庄,他坐在一处小山坡上,不远处,就是广深铁路线。夜色已深沉,一列火车从远方驶来,在黑暗中,亮着一排窗口。那一瞬间,他的内心无限感伤,他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些燥动的热情,他看见了自己第一次离开家走向远方,带着迷惘与失落,他记得那一年的火车,火车上的气味。他从来没有坐过那样的火车,他混迹在一群散发着汗味的民工中间……广深高速列车呜地一声,带着一道白光,那一个个的在黑暗中闪亮的方窗,也化成了一道白光远去,时速二百六十公里的准高速,这就是深圳与广州之间的生活,加速度的生活。他曾用这样的速度生活。现在,李固的生活慢了下来,慢得几乎处于凝固状态。画家李固坐在黑暗中的山坡上,望着又一列自远而近的火车,他的心里无限伤感,那些逝去的时光,那些坐在夜火车上的人,他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他们可能对明天满怀希望,也可能满怀绝望……他又看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天,混乱的尖叫,拥挤的火车,在深夜东倒西歪的疲倦的民工,在深夜光顾民工们钱包的小偷,他看着小偷像掏自己的口袋一样掏别人的口袋,他看着小偷,小偷也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小偷也面无表情……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懦弱。小偷远去了,他听到了尖叫声和哭声,车厢里乱成一团,他的心像铁石一样坚硬……一夜无眠。车过韶关,天渐次亮了。窗外的晨光中,一丛丛凤凰竹和肥硕的香蕉树,透着南国的消息。他看到了民工们眼里闪烁着的光,而他的眼里是没有光,他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李固坐在山坡上看夜火车。他从失去爱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开始迷恋夜晚坐在山坡上看火车的感觉。直到有一天,他坐在山坡上,许久也没有看见一列火车,正当他失望地想要离去时,他看见了一匹马,像一缕月光,从铁轨的一端“的的达达”而来。白斑马的蹄声,像一粒石子,扔进了李固平静的心湖,惊碎了他的梦。

——在他死后,朋友为他举办了一次画展:《白斑马——李固遗作展》。

人们惊叹如此简单的黑白条纹的组合,就可以营造出让人叹为观止的艺术空间。

2

画展的前言说,李固的白斑马系列画作,是在木头镇完成的。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隐居在木头镇。

你在画展上见过李固的照片,一个有着坚毅五官的中年人,嘴唇紧抿,眉头微皱,目光中有着云烟一样的忧郁。你觉得那目光是你似曾相识的,但自从陶瓷厂一别,已过去了十年。他已记不得李固的模样,甚至记不得他的名字。茫茫人海中的一次偶遇,你们的生命像两条铁轨,曾经有过一次交汇,到铁轨走到下一个交汇点时,已物是人非。在画展上,你与海报上的李固久久对视。开始,你以为是幻觉,你看见海报上的李固对你眨了一下眼。看完画展离开时,你下意识地再回首,你再次看见,海报上的李固,又对你眨了一下眼。

李固的忧郁在那一瞬间传染了你。

可以说,你是追寻着桑成和李固的脚步,从深圳来到木头镇的。

对了,该说说白斑马,在你第N次来到云林山庄时,看见了一匹马,一匹斑马!从你的眼前无声地一闪而过。当时你想到了一个词:白驹过隙。

又想到了那个传说:凡见白斑马者必死。

这是一个魔咒。小镇人都信这个。你也信。

据说当初,画家李固、菜农马贵都看到了白斑马,洗脚妹英子、你的朋友桑成,也都看见过这匹马。而他们死亡的现场,都出现了来历不明的“白斑马”三个红字。

从云林山庄回到家,你心事重重。

自打搬到木头镇,你就无法写作。这对于一个自由撰稿人来说,是很要命的事情。当初,关于要不要在木头镇买房安家,你和张红梅是有着不同意见的。张红梅是你的妻子,她的故乡离你的故乡有数千里之遥。你们在打工途中相识并相爱,从此,她陪伴着你走过了十多个春秋。

张红梅说:“你在深圳多年,有许多朋友,这些都是资源,不是有消息说政府打算招安你的么?”

你冷笑一声,“招安招安,招甚鸟安。”

提到招安,你是有伤痛的。一度,省里面也是有单位有意招安你,但立马就有人去告你的黑状,一时间流言满天,把你描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超级坏蛋。于是那家单位得出结论,对于人品不好的人,再有才华,我们也不好。而那告发你的人,却是你曾经最好的朋友。你之离开深圳,其实也与这件事有关。你也和李固一样,想要逃,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安静静生活、写作,甚至进工厂打工。

张红梅说:“如果这样,那咱们回到烟村,那里有你们的亲人,有你们的家。在烟村,遇上什么事,多少有个人帮忙。在这里好比生活在孤岛上。”

你说怎么会是孤岛呢?你的意思,要在南方扎下根。在离深圳不远的小镇安家,你还是想离深圳近一点。深圳于你,是怎样的一种爱,爱里透着恨,恨里又透着绝望,绝望中,又总会有希望之光在闪烁。

张红梅说:“你现在还能写,将来要是不能写了,我们一家人怎么生活?”

你笑:“哪里会不能写呢?”

张红梅说:“总有写不动的时候。”

你说:“那时社会发展了,福利跟上来了。我们不会再被社会遗忘的。”

你没有对妻子说起过李固的事,没有对她说起过白斑马,当然更没有对她说起桑成。

在这小镇,张红梅的生活单调而枯寂。自从你开始自由撰稿,突发奇想地认为你可以成为伟大的作家之后,张红梅也被你这伟大狂想所盅惑,为了让你能更安心地写作,她辞去了工作,开始了职业的相夫教子。来到木头镇,张红梅的天地,除了你和孩子,就是小区那一片园子。邻里之间,几无话可说,大家都把自己的心关得紧紧,相互提防,把对方想象成心怀鬼胎之辈。这样的处境,让你对未来有了新的担忧。看见白斑马后,你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连日来你的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整天整天在电脑前发呆,每天能做的,就是消耗掉两包香烟及大量咖啡。你一直没弄明白,桑成为何要来到木头镇,你听他说过,他要来解决问题。

在深圳这十多年,桑成算得上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你俩曾同在一间工厂打工。后来又一同进入了政府的文化部门,当上了文化打工仔。工作之余,你俩时常会谈起未来,谈起未来桑成就显得忧心忡忡。桑成的梦想很简单——想办法让在深圳扎根。他为此拼博了十多年。

桑成对你说他要去木头镇。

你知道木头镇,在很久以前,那是个让打工者闻之色变的地方。那些没有暂住证的外来者,被治安收容后,旋即遣送至此,等候他们的亲朋将钱来赎。那时你虽没到过木头镇,却不止一次在你的文字中想象和描写过木头镇。在你的笔下,木头镇的风是阴冷的风,木头镇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所在,是人间的炼狱,是打工者的噩梦。

“为什么要去木头镇?”你问桑成。

“在哪里失去,就要在哪里找回。”桑成两眼望远处的高楼,一架银白的飞机掠过楼顶的天空,飞机的尾后拖着长长的白云。

桑成失去了什么?要找回什么?对此你一无所知。桑成在离开深圳前往木头镇时,对你说了四个字:“我要进入。”

“为什么一定要进入?进入什么?”你问。

“我们这一代人,是没有退路的一代人。”桑成说。

“退路。为什么要退?”你问。

“你不觉得累吗?”桑成说。

“累。”你说。你对桑成说了西西弗绪神话中那个不停推石头上山的人,你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

正是从那一天,你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问题,也可以说是在寻找归宿吧。

在外流浪日久,你渐感无限倦怠。用现在的流行话说,你已是奔四的人,你无家可归,你需要一个归宿,你过惯了过客的生活,渴望成为归人。木头镇也许是个不错的归宿。后来你这样想。木头镇的地理位置理想,小镇清静,山水秀美。广深高速铁路穿镇而过,到深圳二十分钟,去广州四十分钟。所谓进可攻,退可守。你这样对张红梅说。

“但是……他妈的白斑马。”如果那魔咒当真的灵验,妻子与女儿怎么办?看到白斑马的那天晚上,你心事重重。睡在床上久久难眠。张红梅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嫁给谁我才放心。”

“我也曾经想过这样的问题。我要是死在你前面,你娶谁我才放心。”

“娶谁?”

“娶青羊怎样?我觉得她配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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