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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流血

美丽无方的幻境,挥洒飘逸的招式,怎么看都如同舞蹈一样绚丽,谁也想不到这月光下精灵的舞蹈,居然蕴含着这么大的杀招。

莫沧溟的感知能力却超越了云轻的想象,他头也不回,身体飞纵而起,大氅在空中展开,形如大鹏展翅,翱翔天际。

人还在空中,长剑已出鞘,青钢锋刃上回身划破空气,剑尖上撒出一片红色,与锦渊的劲气相撞,发出一声波响,四射的劲气打在云轻的脸上,疼!

好厉害,仓促出手还有这样的剑气,这莫沧溟的狂傲不是没有本钱!

更惊讶的,是锦渊,他居然能在云轻和流波、莫沧溟三人没有防备的状态下打出如此凌厉的攻势,招式还那么秀美,仿佛他只是在拈花一笑,而非杀人夺命。

就在云轻的惊愕间,身边衣袂声起,黑色的人影如闪电射出,同时闪烁的,还有他手中的寒光剑影,耀出蓝色精光,与莫沧溟的红的剑气相映成辉,一上一下,一攻一守,进退有度,如果说莫沧溟是出鞘无悔的剑,那流波就是防御的盾。

脸,还是那冷寒着的脸,流波甚至没有看一眼莫沧溟,但是出手的剑招,却与他的那么贴合,两个人,甚至不用眼神的交汇,便已知对方心意。

锦渊双手一分,繁花舞尽天涯风,一手攻向流波,一手劲气猛吐,撞向莫沧溟的剑。

流波身形飞转,根本看也不看那抓向自己的手,剑尖一挑,拦在莫沧溟身前,大有为对方护航不顾自身性命之嫌疑。

“流波……”云轻一声惊呼,身体飞快的窜向前,手指成爪,抓向锦渊的手,“锦渊,别伤他!”

锦渊的身形一顿,莫沧溟本来攻击他的剑忽然回身,一片光影中,已经在流波身前形成一道壮观的保护墙。

“波……”劲气相撞,锦渊带着云轻飘然后退,莫沧溟与流波携手倒飞,落地时莫沧溟小心的看了眼流波,手扶上他的腰。

刺眼,刺眼到云轻的眼中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那双手。

那双搂在流波腰间的手。

心口,又是一疼。

因为云轻听到流波低低的一声“谢谢。”

但是他,没有推开莫沧溟,任他搂着,那并肩的姿态,那左右两柄长剑,似乎都在述说着,两人间曾经的亲密。

莫沧溟没有说话,只是还给他一个微笑,一个体贴、温柔的微笑。

原来,一切不仅仅是莫沧溟的一相情愿,不是云轻想象中他的单恋,因为倔强坏脾气的流波,居然也会回给他甜蜜的笑容。

就在刚才,他不顾自己的危险,挡在莫沧溟身前,而莫沧溟那么有来无回的一剑,活生生的抽回,只为了保护他。

流波的心,不是云轻想的那么简单。

原来云轻,真的不曾了解他。

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的身份,甚至一向自以为了解他的想法,现在却已经完全的迷惘。

“云轻知道你不会看云轻受伤就够了。”莫沧溟温情的笑了,“小心,保重自己。”

流波轻轻一点头,表情柔和。

心,又猛地一抽,呼吸无能。

他没有抬头,看也没有看云轻一眼,在他眼中,此刻只有莫沧溟而没有云轻。

爱人?

主子?

云轻端木辰,不过是个笑话。

他忘记了,就在他的对面,有一个他口口声声要一生护卫的女人。

他忘记了,他的面前,是他拼命争取,宁愿不进宫也要跟随着的王爷。

他忘记了,是他违抗圣旨要嫁的,是云轻。

他只记得,保护莫沧溟,根本没有任何的思考。

刚才还被云轻握着的手,带着云轻的体温,带着云轻的气息,被莫沧溟牵着,云轻,被丢在一边,无人记得。

云轻低下头,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的爱人,一直如影随形跟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转眼间却为了他人,丢下了云轻。

想转身,可云轻不甘心,想留下,却不知如何面对。

女人,永远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男人,最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对方!

身后的清新水雾气息一动,带着云轻的身体一动,云轻下意识的握住手,低哑着嗓音,“锦渊,不要。”

云轻的声音,仿佛惊醒了流波,他猛地放开莫沧溟的手,望着云轻,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措,脚步刚动,却被莫沧溟按住了肩头。

莫沧溟一声冷笑,拱了拱手,“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同道中人,莫沧溟失敬了。”

锦渊眼神中金光一闪,身上的气势勃然而发,和云轻在一起时的天真顿时荡然无存,只有强大的压迫感,层层叠叠的释放而出,那瞬间爆发而出的刚猛之气,竟然不在莫沧溟之下。

“阁下,你云轻同宗不同源,这是本门门内纠纷,请阁下回避。”莫沧溟也没有半点的退让之色。昂然面对锦渊,只是那眼神,却是望着云轻,眼神中有遮掩不住的得意和示威。

云轻握了握拳,又松开手,再次握紧……

牵上锦渊的衣袖,云轻对着莫沧溟和流波一点头,“对不起,打扰了,云轻只是来寻云轻的护卫,无论他与你是什么关系,他现在是云轻的护卫,云轻要走也要带他走。”

无论心中是如何扭成一团,表面的从容还是要撑住的,只要流波跟云轻走,那云轻还能告诉自己,他的心中还是有云轻的,他对云轻的爱,也不是说说而已的假象。

盯着流波,云轻捕捉着他的眼神,可他的目光与云轻一碰即分,不肯看着云轻。

“流波……”云轻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挤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对他点着头,慢慢地伸出手。

只要他跟云轻回去,一切都不必再问,也不必再追究,他的选择已经证明了一切。

云轻不想知道他的过去,云轻只要他的现在。

选择云轻,还是莫沧溟?

蓝色的双瞳望着云轻伸出的手,眼神中悸动跳跃,他再一次抬起了腿。

他的心中还是有云轻的……

笑容,还来不及绽放,莫沧溟一声呼唤,让云轻的心又一次沉落,“流波,你真的不死心吗?”

睫毛一抖,那双深沉的蓝色天空被掩盖,再睁开,已是冷静一片。

他侧脸看着莫沧溟,咬了咬唇,“是,云轻不死心,她现在还是云轻的主子,云轻必须跟她回去。”

终于,云轻吐出心中的浑浊,心轻快的飘了起来。

他终究,还是把云轻放在了第一位,云轻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他愿意跟着云轻,云轻就不放开他。

可是他,也没有走向云轻,目光停留在云轻伸出的手掌上,“主子,您先回去,流波还有事情要处理,稍会云轻便回来。”

云轻点点头,一个媚眼飘了过去,外加飞吻一枚,“那云轻等你回来,记得早一点呦,人家在床上等你,今晚云轻想要了你。”

莫沧溟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脸跟棺材板一样的冷硬。

按捺着心头千万个不愿意,云轻牵着锦渊,转身而去,徒留满怀心思的流波和怒气冲冲的莫沧溟。

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着,满脑子都是流波和莫沧溟那双手交握的瞬间,都是莫沧溟搂着流波时的亲昵。

留下他们单独相处,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错误的?

云轻不愿意,可是云轻必须尊重流波。

云轻不能强迫他留下,莫沧溟也不能,唯一的决定权,在他自己身上。

云轻能做的,只有等……

风吹过,顺着云轻的脖子钻入云轻的衣服中,凉凉的,背后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湿意。

大营就在不远的地方,云轻停下脚步,转身向后,“锦渊,你跟云轻回去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很沉沉的木歌中,只有云轻一个人的身影独自踟蹰,锦渊,仿佛只是木歌晚的一个梦,当梦醒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锦渊……”云轻的声音在黑木歌中分外的刺耳,声音飘飘荡荡的越传越远,回应云轻的,只有群山间的回音,惨惨的消散。

就在不久前,云轻还是左拥右抱,有锦渊,有流波。

现在,云轻忽然发现,云轻不知道锦渊的来历,而莫沧溟却能一眼看透他的身份,那莫沧溟和流波呢?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云轻,还是不知道!

一个挂着云轻夫婿名字数个月的男人,一个与云轻肌肤之亲缠绵无数的男人,云轻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云轻果然是色迷心窍了。

苦笑中,耳边听到了身后草丛的窸窸窣窣声。

云轻没有回头,低垂着脑袋,脚尖蹭着地面,无意识的踢着,“回来啦?”

“嗯。”身后的声音,不大。

云轻吐出一口气,遥望这天空,远方已经隐隐有了白色,天就要亮了。

“云轻能知道你的故事吗?”

“恩。”还是那平静的声音,看来他在归来前,早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

“你和莫沧溟,真的有……”心头没来由的又是一抽,咬咬牙,吐出心中憋了很久的字眼,“婚约?”

“按族中的规矩,是!”

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云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不死心啊,真的不死心。

他是云轻的,他一直都是云轻的!

云轻慢慢地转身,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瞳,和这天空一样,残留着黑木歌的深沉,再不是往日的晴蓝,“你会不会嫁给他,即使他是个男人?”

他回望着云轻,声音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会!”

“你猪啊。”云轻以为云轻会忍住,出口的话却如同炸药一般,“你喜欢他吗?你喜欢男人呢吗?你喜欢躺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吗?你能接受别人分开你的大腿,把东西插到你的后庭里?你脑子被屁股沟夹过了吗?”

印象中流波是个极有主见,行为举止都有自己思想的男人,云轻欣赏这女子为尊的世界里有他这样自云轻的男人,他是特别的,也是极吸引云轻的。

但是今天,他这样的回答,让云轻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印象中的流波,彻底变了。

变得束手束脚,变的愚昧,变得固执到不可理喻。

这还是云轻那个飞扬洒脱,不被世俗礼教舒服的流波吗?

“云轻知道你会骂云轻,也会笑云轻,可这是云轻存在的价值,云轻这么多年的坚持,活着的动力。”他平静的声音让云轻更加的心疼,“每个人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责任,云轻知道你能懂的。”

一瞬间,身体忽然轻飘飘的,感觉不到半分重量,而心却沉甸甸的。

他说的没错,不是每个人都能真正的做到任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像自己身为皇家之女,身为三军统帅,云轻扛起了皇家的责任,扛起了百姓的兴亡。

身不由己,云轻懂!

责任,云轻更懂!

“不要生云轻的气,楚烨。”

这是他第一次喊云轻的名字。不是保持距离的主子,不是放低姿态的王爷,而是楚烨。

云轻以为自己还会激动,会怒气冲冲,可云轻发现,在他开口的这瞬间,云轻平静了。

“如果你愿意,告诉云轻你的故事吧。”云轻长叹一声,用笑声遮掩自己的失落,“云轻似乎还没有和流波长谈过,清晨的空气不错,适合轻松的聊天。”

“嗯……”他轻轻应了声,走到云轻的身边,与云轻一起站在小山坡前,眺望着。

大营就在山脚下,从这里已经能看到隐约跳动的火光,还有不断巡视走动的士兵,云轻呼了口气,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撑着下巴,轻哼着小调。

他站在云轻的身后,手指贴上云轻的肩头,温热的气息透过衣衫染上云轻的肌肤,手指擦过云轻的脸庞,梳拢着云轻的发。

一切,仿佛都还是昨天,那么的清晰。

分神间,云轻的发已经被轻拢,盘在脑后,被钗轻轻的绾着。‘沧’海‘手’打

很普通的发簪,不出色,却也不是牛屎坨坨那么可怕,他手中的力量,也不像那次揪掉云轻头发般的鲁莽,温柔的让人心醉。

触碰着头上的发髻,云轻荡开一个浅笑,脑袋架在胳膊上,轻松的歪着头,回望着他,“是不是上次之后你偷偷的练习了梳头?”

他默默的垂下头,算是无声的承认。

“好吧,看在云轻是唯一被你梳过头的女人的份上,暂时原谅你的隐瞒。”云轻尽量的让语气轻松,不想看到流波沉重的表情。

他的手一僵,呆愣了半响,语气有些不自在,“其实,你不是第一个。”

云轻的笑容也伴随着他的语气僵住了。

流波啊流波,他的心里到底都埋了些什么?一个莫沧溟还不够,居然还有女人?

“别告诉云轻那个女人也是你的主子,也是你发誓要用生命保护的人,像对云轻一样捧得高高在上的。”云轻随口嘲弄着,不期然的发现他彻底没有了声音。

妈的,这算什么?乌鸦嘴吗?

他这个姿态分明告诉云轻,老娘猜准了,还准的不能再准。

他还想怎么样?让云轻吃完了男人的醋吃女人的醋?

索性不说了,云轻不知道说什么,云轻只知道云轻的心很堵,很堵……

他,静静的坐在云轻身后,双手一圈,将云轻整个人抱在他的臂弯间,胸膛靠着云轻的后背,双腿分开贴着云轻的腿,云轻的空间全是他的气息。

背后感觉到了他胸膛的震动,流波的声音在云轻的耳边缓缓流淌,如水般划过。“你说要听云轻的故事的。”

云轻侧回过脸。望见的,是他秀美的下巴曲线,和那双望着不知名远方的蓝色双瞳,伸出手,想要一如既往的抚摸他,拥抱他,调戏他。

可手刚刚触上他的肌肤,云轻却停住了。

云轻想给的,未必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未必是云轻给得了的。

就在这犹豫间,他的手抓上云轻的手腕,偎贴上他的脸,细腻的肌肤在掌心中温热,细致的令人惊叹,他引领着云轻的手,慢慢摩挲。

这个动作,让云轻们两颗游离的心再一次慢慢的重新贴近,云轻没说话,一点点的靠近他,最终,贴上他的胸膛,嗅着他熟悉的味道,让那青草的气息充斥心间。

“云轻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族群中,云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第一句话就让云轻的心情不自禁的捏了起来,“如果没有师傅,云轻活不到今天。”

云轻靠着他的肩头,看着他自觉的握着云轻的手,嘴角勾起了一丝甜蜜,“幸好有你的师傅,不然今天云轻的生命中,就不可能有流波这个人,没有了你,那该是多么大的遗憾?”

他低下头,看着云轻的眼神有些古怪,隐约闪烁着什么,又在克制着什么。

“组中有规矩,凡是少主即位成组长时,组中十八岁以上的未婚男子都可以参加比武,从中挑选出容貌身手才华都一流的两名男子成为组长的护卫,也会死将来的丈夫,辅佐组长,诞下未来的少主。”

护卫……

如果云轻没记错的话,莫沧溟和他的对话告诉云轻的其中一个讯息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护卫,也就是说,他们都是那个神秘少主的未婚夫?

所以,他才有了那个了那个以命发誓要保护的女人一说,可是,为什么又成了莫沧溟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八岁以上?”云轻一皱眉,捕捉到了什么,“你告诉云轻你才十八岁,你的年纪是骗云轻的?”

“对不起。”他苦笑,“就当云轻十八吧。”

这个问题,似乎不是重点,云轻乖乖的选择了闭嘴。

“云轻的师傅,曾经是族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姿容绝色,文韬武略更是深藏心中,难得的内秀之人。”他的表情,充满了怀念和追忆,停留在云轻脸上的目光,却越加的深沉了。

“那他一定是上届神主的护卫啦?”云轻接着她的话题,反手搂上他的腰,这种两人倾心的交谈,很舒服。

“不是!”他的眼神中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师傅未婚先孕,有了孩子,他没有去参加比试,小时候的云轻什么都不懂,以为师傅要嫁给别人才没有去参加比武,知道一段日子以后,云轻看到了神主来探望他,说着要修改族规,多立一人为夫,云轻才知道,师傅的孩子,是族长的。当年的云轻,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师傅既然肯替族长生孩子,却不愿意去参加比试,直到很多年后……”

“不去,是怕比武会伤害到那个孩子,他深爱着那个女人,自然也爱着她的孩子,他不在乎自己的地位,只要自己孩子平安,是吗?”云轻接着他的话题,轻叹。

他的手颤了下,极轻微,却被握着他手的云轻感觉到了。

“可是他忘记了,那个孩子母亲,是族长,他怀着的,是族长的孩子,如果他一旦被立为夫又生下女儿的话,这个被承认身份的孩子就有可能是族长的长女,未来的少主,你以为族长的两名正夫会接受这个事实吗?你以为他们会答应吗?”沧6海6手6打

云轻从他平静的语调和僵直的身躯里,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争权夺势,阴谋诡计是宫闱千古不变的定律,只要与权钱勾搭上了,哪里都是血腥纷争。

“师傅生了个女儿,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儿,粉嘟嘟的脸,樱花瓣一样的嫩唇,抱在怀里很小,很小,生怕不小心就捏坏了,面团一样。”流波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闪出了笑容,一种疼爱,怜爱,珍重的神情,糅合夹杂在他的脸上,“除了师傅,族长和云轻,族中没有人知道,云轻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看着她蹒跚的学步摔倒在云轻的怀抱中,看着她牙牙学语含糊着喊云轻哥哥,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云轻能想象,一个无依无靠的男孩子,在懵懂中,有了疼爱自己如同亲生骨肉的师傅,有了娇嫩惹他保护的妹妹,那是他心中的家的代替,最安静平和的时光,美好的记忆。

“她是云轻心目中永远护卫的人,所以云轻努力的练功,要成为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两个人之一,这是云轻答应师傅的。”他微微的别开脸,不敢面对云轻。

云轻明白了,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流波已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别的女人,他不是不喜欢云轻,而是云轻来迟了……

“那她人呢?”

云轻没记错的话,莫沧溟说了要娶他,就是说少主已经不在了,两名护卫之一的流波放弃的继承权,所以落在了莫沧溟的头上,而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却口口声声说要沿袭规矩,去另外一名护卫,才有了这惊天地,如雷劈的男男成亲。

“不知道,族里都说她死了,因为她的气息消失了,云轻们都感应不到,也许只有云轻坚信,她还活着。”他咬着唇,眼神中有股深沉的痛,“她是师傅的孩子,云轻不愿意相信他死了,所以云轻努力的练功,成为双卫之一,只为了有一天云轻能亲自找到她。”

他的脸,藏在云轻的发间,呼吸热热的,喷在云轻的颈项,粗重不稳。

“当年云轻练功回去,屋子里一片狼藉,师傅,师傅……”他握着云轻的手忽然用力,声音哽咽,“师傅倒在血泊中,少主却不知道去哪了,云轻找不到她,感应不到她的气息,就连族长也找不到她,整个族里都说少主应该是被丢进了云轻族的弱水潭中溺死了,因为传说只要是死在弱水潭中的人,永远都不会轮回,成为孤魂野鬼,云轻不愿意相信这个,云轻宁愿相信少主是顺着水飘走了,云轻要寻找到她,当左使和云轻说,她在人间遇见了一名女子,身上的族中气息比任何皇族都浓,却又远远不够如云轻们一般,左使爱才,将族中的武功教授给她,可惜她始终不是云轻们族中的人,修炼不到最高武学;那时候起,云轻就想见她,想确认她是不是当年的少主。”

云轻的心越听越凉,越听越冷,在他声音刚落下的时候,云轻已经忍不住了,“你说的这个女子,是指云轻吗?”

这就是流波来云轻这里的原因吗?

他居然没有太大的失落,只是抽了抹难看的笑容,嘴角拉扯着,不再出声。

云轻仰望着他,帅气的面庞被清冷的气息围拢着,面容润透,俊秀绝美,轻抚着他的面庞,一如这空气般冰冷,“流波,那你的想法呢?如果找不到你的少主,你会怎么样?继承族长的位置娶莫沧溟,还是他继承位置你嫁他?”

嫁和娶,有差别吗?

“云轻没想过当族长,云轻的努力只是为了寻找少主,前任族长因为伤心,丢下一切远去,她的爱人没有了,她的孩子没有了,她觉得自己保护不了身边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当族长,族中才说在云轻和莫沧溟之中挑选一个继承族长的位置,云轻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云轻不是领导者的料。”说到后面,他居然摇头笑了。

那笑容绽放的瞬间,朝露中的花一点头,花瓣尖挂着重重的水珠,凝结在那细细的一点,啪,落地。

最是这一低头的温柔,微笑风中开放。

云轻凑上唇,亲吻着他的面容,肌肤细腻如玉,被云轻温暖着,由寒转暖,透着几分红晕,又是那个略带羞涩的男子。

云轻的唇,从他的眉间额头亲过鼻梁,一点点的滑下,停住。

云轻的鼻尖与他相触,他的鼻息喷洒在云轻的脸上,热热的,带着颤抖。

“流波,喜欢云轻吗?”如此近的距离,一动唇,就能从他的唇边擦过,感受到他柔嫩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擦过,云轻低声呢喃,仿佛是叹息般。

他的手,慢慢的爬上云轻的脸,珍重的捧着,那双蓝色的双瞳,燃烧起小小的火苗,簇簇的冒着。

忽然,他的手一用力,云轻整个人往前一栽,扑入他的怀抱。沧#海#手#打

他的唇,带着火热的温度,噙上云轻的唇,不容云轻犹豫的分开云轻的齿缝,深入云轻的口中,探索着云轻的舌尖,狂暴的吮吸着,咬着云轻的舌,重重的噬着云轻的唇瓣,不断地摩挲,仿佛要将云轻的一切都拆开吞下腹中,云轻刚刚有一点回应,他的舌已深入云轻的唇中,与云轻纠缠着。

他的手,带着汗意,热的仿佛要将云轻融化,捧着云轻的脸,不让云轻逃离,不让云轻闪躲。

这才是流波,云轻记忆中带着小小霸道而独立思想的流波。

不矫揉造作,爱就是爱,亲就是亲,吻就是吻。

云轻任他吻着,心头闪过一丝丝甜蜜的感觉,不去计较谁主动,谁更高高在上,两人之间,无所谓谁高谁低。

低头,因为爱。

纵容,更是因为爱他。

他尽情的释放着,直到云轻的嘴唇都发麻了,他才微喘的看着云轻,脸庞发红,胸膛起伏,却依然捧着云轻的脸。

“既然喜欢云轻,为什么要被教条羁绊?”这是云轻好不容易找回舌头后的第一句话,云轻了然的望着他,轻柔的抚摸他的脸,“如果说做护卫是你报恩的选择,寻找少主是你为了师傅的传承,那么下面呢?难道嫁给莫沧溟也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使命?嫁给他就能让你师傅的仇报了?嫁给他就能让你的少主回来了?”

他的眼瞳,闪过一丝迷茫,让云轻本来一肚子的火都没处发,“那云轻……”

“你爱莫沧溟?”云轻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他的鸟窝,在他还来不及防备的瞬间,握了上去。

手中的小家伙硬硬的,早已经翘起了脑袋,追根溯源应该是刚才那干柴烈火般的一吻。

云轻坏笑着,强势的把他压倒在地,“就这样,你要说你爱莫沧溟云轻就把这个东西揪下来,它只有看到云轻才会抬头,你的嘴巴会骗人,你的鸟儿也会骗人吗?”

他不语,只是脸上的红晕更浓。

云轻握着手中的鸟儿,捏了捏,他一声轻哼,喉结上下滑动,闭上了眼。

云轻的手指顺着鸟儿向下滑,探向他的身后,还没有触发那个敏感的地方,他的手已经抓住了云轻的手腕,坚决而肯定的摇头,“不行,那,那里不行!”

云轻挑起一边的唇角,“那里不行?云轻才刚刚碰下你就说不行,你能接受莫沧溟分开你的大腿,把他的鸟捅进去?在你的身体里抽插?”

他表情一僵,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云轻强势的伸出手指,两手试图分开他的腿,他咬着唇,蓝瞳几次闭上又睁开,终于,他一声低吼,手掌如风,将云轻的手扫开,身体一滚,在草地上微微喘息着,双手死死的护着他的隐秘部位,有些愤愤的盯着云轻。沧?海?手?打

“受不了了?”云轻挑衅的望着他,“不就是把这东西塞进你某个排泄部位,说不定你也会很舒服的,最多清洗起来麻烦点,一时快乐搞不好会带出点黄黄绿绿的东西,气味难闻了点,如果你不愿意被他插,你可以选择****啊,就像云轻刚才对你那样,分开他的腿,掰开他的屁股,把你的东西插进去,至于拔出来的时候会沾上什么就不用想了,反正男人嫁男人,这是你的义务。”

“呕……”云轻看到他,别开脸,长发遮掩了他的表情,但是那没憋住的翻涌声还是被云轻清晰的收入耳中。

云轻仰天,无辜的笑容遮掩不住心头的得意。

莫沧溟,和云轻斗?注定你就是输,只要流波还爱云轻,只要流波只能接受女人。

云轻侧躺在草地上,发丝垂散在耳边,枕着自己的手臂,雪白的手臂半耷拉着,慵懒的指着他,“云轻心中的流波,是一个自云轻到有些小自负的男人,不以自己是男儿身就低眉顺眼在女子面前,敢于嘲笑世俗,敢于在皇帝面前争取自己所要的人,敢于把云轻丢在水里泡着,敢于在床上与云轻争夺主动权的豪情男儿,云轻不勉强你,只问你一声,你是真心想要嫁给莫沧溟,还是想要与云轻一生一世?”

他看着云轻,眼神挣扎。

云轻轻笑,眼神中的坚决却不容忽视,“云轻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没有你想象中的大度,云轻会争取云轻要的,但是一旦被背叛,云轻不会再给任何挽回的机会,云轻喜欢你,尊重你,所以今天让你做选择,你选择莫沧溟,你现在就走,永远不要再来找云轻,你若选择云轻,云轻端木辰一世定不负你。”

他的唇动了动,“云轻的血,不能与普通女子……”

“哈哈哈哈……”云轻一阵狂笑,“你的血怎么了?你的血比较高贵是吗?碰了云轻云轻就要死吗?别以为云轻不知道,你一直没提及的那个家族就是传说中最高贵的神族。”

他眼神一窒,猛地抬起脸。

云轻老神在在,手指一抬,捂着唇打了个哈哈,“那个左使就是云轻赌来的师傅吧,她和莫沧溟什么关系?在看到‘嗜血烈阳掌’的时候,云轻就猜到他和云轻师傅之间必然有联系,当年师傅不就是看在云轻比别人都浓的神族气息时才大吼一声云轻必然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顺道把武功都传给云轻了吗?只可惜,比他人强,却终究不是神族,她的武功云轻练不到极致,不过好歹也算半个,你应该弄不死云轻的。”

木歌那个克妻克亲的命云轻都没放在心上,他这个算什么?

老娘要做那青衫鸟下鬼,够风流就行!

“真的吗?”他不确定的问出声,只这三个字,彻底出卖了他的心思。

他不是不想和云轻在一起,是不敢,是害怕。

什么狗屁神族,云轻从来就没相信过那个东西,自以为是的高贵,神经兮兮的说着是皇族背后隐藏着的最神秘的那只手。

对云轻来说,天意、宿命、孽债,这都是努力后却得不到的自云轻安慰,命运是在自己手中的,错,不怨天,失,不尤人。

“你若愿意,这场仗打完,云轻就带着拓跋溟钺,月栖,千洛还有你,云轻们隐居去,云轻没有可能比不上莫沧溟的,可能就是一颗完整对你的心,云轻多情,却绝不会忘情。”撑起身子,云轻定定的看着他,“云轻给你承诺,不是唯一的爱,却是弥久的情,云轻始乱,却不终弃,你决定吧。”

云轻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云轻要回营了,你自己考虑吧,想好了给云轻答案。”回首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神色复杂的人,“云轻希望在回到‘云梦’时,能听到你的真心话。”

脚下踩着柔软的草,清晨的露珠打湿了云轻的裙角,让它变得沉甸甸的,云轻逶迤而行,脚步平缓。

“等等!”他抬起头,蓝色的目光霍霍,“云轻现在就回答你。”

“是吗?”云轻望着他,慢慢的,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云轻的面前,张了张唇,“云轻,答应,你!”

云轻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云轻从不强迫别人跟云轻,不爱云轻,就放开手。”

天边,太阳跳出山头,染红了天空,阳光打在云轻们的身上,云轻忽然看到流波的脸,就如同朝霞般,绯红。

脸越来越红,他的手,颤颤的伸出,猛的抓上云轻的手,重重的握住,再也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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