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山寺里

月光被云隐去，四野一片漆黑。在前院大门口白如玉和凤双飞在此分别：“妹妹，已经很晚了，我们各自回房歇息去吧。”“妹妹正有此意。”凤双飞躬身作揖。而在不远处，幽暗的灌木后面，一个黑影闪身而过，而白如玉和凤双飞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暗淡的月光照着幽深的院落。黑影一晃，来到紫蝴蝶所住的厢房窗外。屋里，紫蝴蝶侧身帐中，忽听窗棂一声轻微响动。赶忙一个机灵出帐下床。来到窗棂处，只见一枚飞镖插在那里。紫蝴蝶迅速拔下，急忙打开裹在上面纸条一看。月光下，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立即收集金国大军南下情况，岳云。紫蝴蝶看后，迅速把纸条放进嘴里，嚼了一嚼咽了下去。而后又回到帐中悄无声息的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灵蛇教弟子都被白如玉排列在院前。白如玉，凤双飞分别站在大店中间木台上。白如玉面对大家宣布：“左右护法已经产生，紫蝴蝶为左，花解语为右。她们都可以代表总教主和副教主，维护本教所有规章典律的权利。此次南下，你们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为我大军南下扫清障碍。大家听清楚没有？灵蛇教众弟子一齐答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这是灵蛇教自组建以后，第一次出征大宋的情形。金国铁蹄在她们的里应外合下，迅速夺得大片宋域土地，从此灵蛇教开始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王三一向窃富济贫，行侠仗义，是江南有名侠客，却不知道他的死期已经临近。爱喝两杯的王三，自然喜欢女色，自古酒色不分家嘛。当他醉熏熏地被一位美女拉上床第的时候，他的骨头早已软化成了一片一片的阳春白雪。当他气踹吁吁地从哪美女肚皮上下来的时候，就被美女一刀抹了脖子。一个山林涧水下，一美女正在洗澡，不时斜眼挑逗。一行者身背宝剑，在灌木丛中偷看。一美女从后面一下勒住行者的脖子，美女使劲一勒，行者两眼一白，歪过头去……这些武林人士的离奇死亡，使江湖一时间风声鹤唳，大家纷纷议论，这些武林高手的死法大同小异，都是美女之手。姑苏城外，茂密的林木遮盖了崎岖的山路。宁海潮和“无尘公子”身佩箭囊，手持柴刀，披荆斩棘，在山中探路前行。在一个山势较高的地方，他们远远看见一片隐蔽的山庄。“无尘公子”就像被什么钉住一样，站在那里，激动的对宁海潮说道：“‘小白龙’你看那一片建筑定是灵蛇教的老巢。宁海潮急忙上前几步，看着“无尘公子”手指的方向，果然有片建筑出现在山坳里，不但有人行走，而且还有人列队练武，隐约中，随风传来的，完全是女子的嗨呵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今天不捣毁你们这些邪魔妖道的老巢，我宁海潮誓不罢休。”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带功轻行，宁海潮和“无尘公子”来到灵蛇教的秘密山庄。顾不得调整和策划，两人一并向正在练功的所有灵蛇教美女列阵杀去。难怪那些在人们眼中一向十分正派的武林高手也会败在她们石榴裙下。所有美女一身素衣，长发飘飘，个个有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宁海潮心里暗暗吃惊。“无尘公子”杀得兴起，左砍右劈中对宁海潮道：“‘小白龙’抓一个活的回去做老婆吧。”“你这“疯和尚”这个时候了还有心开这样的玩笑，注意身后。”宁海潮大声提醒道。话音刚落，只见一股阴风从背后袭来。邪教就爱这些旁门左道。宁海潮心道。剑气诡异，阴气森森。宁海潮和“无尘公子”几乎同时被击出丈八开外。竟吃了这些娘们的阴亏。“无尘公子”暗自叫苦。宁海潮和“无尘公子”一个来了一招牛头掷叉，一个来了一招清风徐来将快要落地的身子在空中一个腾跃，翻转过来。而后定眼一看。两人同时被一张美丽的脸停止了手中的反攻招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到极致的面孔。用貌若天仙，倾国倾城来形容还是不能形容心中的欣赏程度。“想我‘无尘公子’在花街柳巷里，出生入死已经风雨几载，也不曾见过这等美色。”“无尘公子”心里嘀咕道。“‘小白龙’你退下，让我来和这娘们周旋周旋。”“无尘公子”带着阴笑和鄙夷的目光对那美女一个鬼脸。宁海潮道：“‘小白龙’礼让兄弟了。”这张美脸就是凤双飞，见宁海潮退下，只有“无尘公子”与自己对垒。心中不禁一激，还有点骨气。凤双飞暗自打量起这个对手来。虽然形象邋遢，但身形伟貌，虽然举止粗俗，但眉锋如剑，飒爽英气逼人。这定是个有着特殊背景的人。想到这里，见对方仍在对自己挤眉弄眼，羞辱自己，凤双飞大吼一声，“不怕死的请出招。”“对一个女人下手，你这是在羞辱我。”“无尘公子”皮笑肉不笑，对凤双飞勒着牙。“大宋男人还知道羞耻，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凤双飞哈哈大笑。“你，你……”一听对方羞辱的不是本人，而是整个大宋，“无尘公子”来了火气。气急败坏中，一招风云乍起将地上卷起一股气旋，向凤双飞飘去。还有些功夫，凤双飞心里说道，迅速以凤栖于梧相迎。两人飞转，令人眼花缭乱。你来我往中，双方只是点到为止，并不至对方于死地。凤双飞心里道：好一个“无尘公子”。“无尘公子”心里道：天下竟有如此美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特别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清高和贵有的气质是一般家庭出生的女子很难具有的，这娘们大有来头。两人的对栾由一开始的都想把对方一招至于死地，而现在却有情意绵绵之感了。宁海潮在旁边看出了道道，嘿嘿一笑：“这个‘无尘公子’林一风，莫非是看上这娘们了。”云朵暗淡了阳光，林中鸟被惊得扑愣愣飞向他处。“无尘公子”和凤双飞仍在游战。随着一阵笛声飘来，但见一块山石上坐着一位素衣女子吹着玉笛。众美女一齐那位素衣女子躬身遥拜：教主，教主。宁海潮心里一愣：这位就是灵蛇教教主。其实，白如玉早在暗处观战，对凤双飞迟迟不肯对对方下手，心里疑惑不解，于是现身出来：“妹妹你下来吧，让我收拾这个桀骜不羁的东西。”“一个以逸待劳者出战我兄弟的疲惫之躯，没有一点武德，妄为教主。”宁海潮不屑一顾，十分藐视地说道。而白如玉口中的玉笛仍在继续，笛声缠绵，无限阴柔中带着丝丝致命频率，阴阳相吸，“无尘公子”内力大减。宁海潮也感觉到了这种魔笛的威力，此时他的耳鼓暴胀，眼花脑鸣：“兄弟且退，让我来收拾这个邪魔妖女。”随后纵身一跃，就上了白如玉坐的大石上。宁海潮在空中滑行，随风飘逸的长发让白如玉大吃一惊：谁说宋的男人都死绝了。宁海潮身在空中，声震山穷：“大胆妖女，竟敢在我大宋地域兴风作浪。”“哈哈哈，什么大宋，江山尽失，黎明百姓，生灵涂炭，还不如拱手相让别国统治。”白如玉开怀大笑中，带着强烈的讥讽。这使宁海潮着实受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宁海潮大怒道：“一派胡言。”宁海潮一落地就是一个风卷长草。白如玉赶忙把身子往一跃，以盘座的姿势平地拔起。宁海潮此招不行，马上来了一个罡风扫叶。白如玉便以一招抚琴按萧化解。两人从半空打到地面仍然不分胜负。一落地，都停止了向对方的攻击。两人只有目光相视。宁海潮心道：为何如此心动，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孽债吧。白如玉心道：想我白如玉也是一个郡主之尊，怎么对一介布衣心神不定呢？两人僵持不下，灵蛇教众美女开始呐喊助威：教主，赶快拿下这两个狂徒，拿下，拿下，拿下……美女的声音阴柔中，带着钢针一样的声波，几片树叶瞬间被扎得千疮百孔。宁海潮顿感一阵昏晕。不觉一个踉跄。“无尘公子”更是两手捂耳。邪教终究是邪教，再美丽的东西，只要是心黑了，心烂了，比狗屎还不如。稍顷，二人又重镇旗鼓。“看招。”宁海潮和“无尘公子”一起向白如玉和副教主凤双飞发起了进攻。剑锋所指，划出一道白光。而就要刺入白如玉和凤双飞要害部位的时候，二人又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白如玉，凤双飞顺势一掌，二人被同时击倒，口中鲜血大吐不止。众美女一齐围了上去，并声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今天他们只身闯入，也算是英雄。还是暂时留下他们性命吧。”白如玉绕过二人一圈后说道。当宁海潮和“无尘公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分别睡在一间充满香气的房间里。隐约间外面有人在走动。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法海禅师脚步如风，远远看见金山寺云遮雾绕，浮光透过云层照在寺庙，呈现出一派金碧辉煌。隐隐约约中，一阵宛如仙乐的笛音荣绕而来。寺外，美女如云，佛门圣地，春光明媚。白如玉一身素衣，长发垂腰。手拿玉笛。法海禅师从记忆中回到现实：还是那般美丽蔓妙。这是他想见而又最怕看到的那个身影。青丝飞舞，白衣飘扬，容颜未老，这是眉目之间多了几分沧桑，玉面之上多了几分清冷。随着悠扬婉转曼妙音乐的节拍。众美女举剑曼舞，动作整齐有序，卷起飕飕阴风不时吹来。法海禅师：不好，她们正在发功。随着白如玉的笛声，山风浮动，气旋一个接着一个，所到之处，凋花谢木。金山寺的几棵百年大树也在这笛声中皮开肉绽。法海禅师十分焦急，不知寺内众僧能否抵御，情急之中，法海禅师使出莲花步法闪过灵蛇教教众教徒的围追，冲入大殿内。并喊大家一定顶住。众僧一见师傅回来了，精神为之一振。双手合壁，再运内力。在强大的内外内力的夹击下，大店微微几晃，把白如玉的笛声和众美女的发功又逼退了一些出去，再看部分僧人头顶已是白雾腾腾。金山寺大店里和尚的内力一下增加不小。白如玉知道他们这是见了师傅法海的精神作用，如果失去这一精神因素，这些秃头和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白如玉立即招呼弟子：注意保护内功，再坚持最后一刻。金山寺大店又是一阵微微摇晃。店内又一个弟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法海禅师焦急万分。情急之下，赶紧发功撞响殿内大钟。钟声庄严雄浑，与妖媚阴柔的笛音此起彼伏，在唱和纠葛中，渐渐沉静下来。笛音停息，法海禅师走出大店。白如玉笑语盈盈：“法海禅师，想不到二十年不见，你还是小女子的知音人啊!”法海禅师双手合十，躬身道：“惭愧，惭愧，女施主此番驾临蔽寺，敢问有何见教？”白如玉眼怒煞气，狠狠地盯着这个几十年前的老情人：“小女子一不烧香拜佛，二不争强斗胜，只想请禅师随我去见一个人。”法海禅师身子微微一动，失去定力，白如玉看在眼里，心想，他还没有忘记那个难忘的夜晚。于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此人与禅师关系甚大，禅师见过便知。”法海禅师心里大概明白白如玉说的是什么，脸色一颤：“老衲身在空门，尘缘早断，还请女施主见谅。”“禅师是否视小女子与灵蛇教为地狱？”白如玉道。“是正是邪已与我没有关系。”法海禅道。“佛门常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天堂只在一念之间，女施主请自便吧！”法海下了逐客令。“如我所料，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下流痞子，竟把一夜风情忘记得一干二净。”白如玉一反刚才柔和的表情，对法海禅师无不嘲讽道：“老和尚真是一心向佛，与红尘世界彻底隔绝？”“老衲愚钝，不知道施主在说些什么？”法海禅师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来这蛇妖是找我出气来了。“我看你老糊涂了。”白如玉被气得气孔生烟。心里发誓：今天不荡平金山寺，我誓不罢休。而后又拿起玉笛，再次发起攻击的信号，众弟子急忙拉开架势，准备发功。就在这时，一个轻妙的身影左护法紫蝴蝶飘然而至。“教主，属下保护不力，小姐和小青在蕲州双双失踪。”白如玉闻言大惊脸色大变：“啊！什么？”一阵犹豫，白如玉做出决定：“撤离金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