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恶果就是此刻的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难受。蕴彩还睡着,紧皱着精致的眉头,估计也不好受吧。
昨晚蕴彩生日,我们遇到了荣映轩,然后我赌气的喝了很多酒,然后醉了,再然后,貌似我死死抓着一个人不放,还娇嗔的喊爸爸······
mygod!杀了我吧!丢脸丢到长城去了,我,我怎么能干出这种白痴的事情呢!?给我把铁铲我自己挖地洞行不行?
对了,那个人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荣映轩!!”
是了,就是他,绝对错不了,就算醉眼朦胧神志不清,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柠檬香怎么也挥不去。像毒药,侵蚀我的心。
呜呜,上帝,我真的不活了,你就收了我吧!帮我在天堂留个好的位儿,我马上就来向你报道。
“嗯······吵什么?······”蕴彩痛苦的捂着头坐了起来,皱眉问道。
“我,我······”
“从实招来,少在这里吞吞吐吐的!我头疼······”宿醉的火,欲烧起来。
“蕴彩······我给组织丢人了······”捂着脸,我把昨晚醉酒后干的丑事一一向蕴彩交代了,难以启齿啊!
蕴彩听后并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一句总结,一针见血,直插要害:“你喜欢他。”
我厚颜无耻的承认:“不错,我是喜欢他,然后呢?”像荣映轩那般的男孩,只要脑子没问题的女生都会情不自禁。他是光、是热,火热温暖每个靠近他的人。爱上他,太容易。
“然后?然后先下手为强趁热打铁吃干抹尽······”
“停!Isee.”
心底有只小鹿在乱窜,深吸一口气,我壮士扼腕的拨通了存在手机里偷偷看看n遍的号码,估计倒过来我也能背出。
电话通了,彩铃是杰伦的七里香,温和清新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浅唱。我视死如归的情绪空前高涨,屏住呼吸死盯着电话。
壮士殉国的机会被无情剥夺了,荣映轩没接电话。你说,想当个烈士容易吗我?
我如斗败的雄鸡,垂头丧气,一蹶不振。
蕴彩骂我没出息,也许他有事活着电话忘带了,又或者······
总之,最后,他还是没接上我的电话。
接下来的三天,他都不曾回过一个电话或一条短信,看样子真是我自作多情了。或许他的消瘦和颓靡,来源并不是我。我以为,以为,至少我还有一席之地。
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我美好的初恋啊,花苞苞都没来得及长全,就被风雨凋零了。
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日子,适合出行踏青。蕴彩撺掇我去樱园走走,沾沾春的气息。她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我情场失意,偏要我去樱园徒惹伤心。
樱圆那是什么地儿,那是约会圣地,情侣的天堂,最初的浪漫!我去了不是找虐是什么!?
“蓝天白云,樱花飘飞,如此美景你也不屑?”蕴彩开始进行蛊惑催眠。
转头,我视而不见。
“好吧,要不我们黄昏时去,伴着夕阳看花瓣飞舞盘旋,那该有多诗情画意呀!”
我微微的心动。
她再接再厉,“那时肯定也没什么人在,难得樱花开得灿烂,错过季节,就只有光秃秃的枝干等着你了。”
蕴彩总能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并适时的抓住我的软肋。我举白旗投降,“好吧。”
我,是不是掉陷阱里了啊?蕴彩的笑意怎么带给我一抹心慌的错觉,我仿佛看到她身后有一只雪白蓬松的尾巴在欢快的摇摆,那是什么动物?
呀!狐狸!
蕴彩有什么阴谋阳谋我不管,但樱园的重大历史我不得不交代清楚,它的来头可不小。
樱园悠久的历史要追溯到几十年前,我们这老牌名校就是大手笔,花费巨资从日本进口一大批樱花树苗精心栽植,不可谓不奢侈。
樱园具体有多大我不清楚,对于我这种没有多少时间空间长短概念的人来说就只能用一个词去形容,无边无际。站在其间,一眼是望不到头的。
岁月匆匆,如今的樱园成了我们学校的圣地,慕名而来的人都快踏破我们学校的门槛了,好多电视剧也会来我们学校取景,永远定格那绝美的瞬间。
每每春暖花开时,樱花朵朵绽放,神圣高洁。微风一过,漫天的樱花飞舞,那份唯美能让人心碎。
大多的情侣都会选在这里约会,浪漫唯美的表白我也在这里看过不少,艳羡不已。
快到樱园时,蕴彩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我,不怀好意。“玩个游戏?”
“不好!”我毫不考虑的拒绝。蕴彩那样的眼神我太熟悉了,每次捉弄谁时就会露出,精光闪闪。
“真是无聊你!好吧,我也不饶什么弯子了。”随身抽出一块灰色的长布条,晃了晃:“看你这两天这么没精打采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所以你就引我来樱园?”
“嗯哼!”
心底涌现一股莫名的酸楚,朋友,是值得一辈子珍惜的人。“好吧,蒙眼睛是吧?我自己来。”
当天地都归于无尽的黑暗是,我看到耀眼的光圈环绕在我周围。拉着蕴彩的有,我在心底暗暗的低语:
“有你,真好。”
缓缓的睁开双眼,有耀眼的光线射来,在黑暗里呆了一段时间,初初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光线,我微微的张合眼睛尝试次后,终于能够适应。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当睁开眼的瞬间我看到的第一人会是荣映轩。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站在烛光里。将近未尽的夕阳掩映着柔和的烛光,落樱翩翩,婉转盘旋在他的头顶,落满他的肩膀。
他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手鲜红的玫瑰,一手光亮的蜡烛。
他就等在那里,说也不说。一支又一支蜡烛,排成队列,虔诚的光亮。环绕他,包围他,明亮他,我心醉,那是颗巨大的心,以他为中心。
他就守在那里,累也不累。一片片樱花在他身旁起舞,伴着最绝妙的天籁翩跹舞蹈,诱人心弦。
荣映轩。
你可知,我就想这样轻轻的静静的默念你的名字,到地老天荒,至海枯石烂?
你可知,天涯海角我也愿陪你慢慢变老?
“甘蓝。”
“嗯。”
“甘蓝。”
“嗯。”
“甘蓝。”
“我在。”
“甘蓝。”
“在呢。”
“甘蓝。”
“都说在啦!”
“呵呵。”
“荣映轩。”
“在。”
“荣映轩。”
“在。”
“荣映轩。”
“宝贝,我在。”
“荣映轩。”
“诶,宝贝。”
“荣映轩!”
“宝贝?”
“嗯?”
“够了。”
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永远记得,有那么一个男孩,在漫天的樱花雨里,守着灼灼烛光,轻轻的、温柔的、深情的的呼唤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甘蓝,甘蓝,甘蓝,甘蓝······”
像是深深的魔咒,种下,滋长,生根,发芽,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