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春暖花开。蕴彩的桃花泛滥得更加汹涌澎湃,我的桃花也开了几朵,但都不是我想要的,就只好让它继续呆在枝头灿烂,懒得去摘。
这期间我再也没见过荣映轩,他或许真的人间蒸发了。校园真大,原来少了刻意,想要见面真的很难。
周末是我固定回家向妈妈报道的日子,蕴彩昨晚约会很晚才回来,我出发前那头懒猪还睡得不省人事,我只好一个人回家。
蕴彩没跟着我回来蹭饭,妈妈还觉得奇怪,以为是那小妮子生病了,打去电话嘘寒问暖比我这个正主都要宝贝。回去时还命令我拎了大包小包的吃食,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啊?不带这么偏心的!蕴彩在电话里笑得春风得意,笑声很是欠揍。
临走时我一个激动就紧紧的拥着妈妈,头贴在妈妈的胸口,暖软阵阵的涌来,暖透我的心。“妈妈,如果商场有个东西我很喜欢很喜欢,但是我不小心错过了,我后悔了。你说我回去时,还在吗?”
妈妈抚摸着我柔顺光亮的长发,淡笑道:“你不回去又怎么知道还在不在呢?”
“可是我找不到那东西在哪里了!”我急急的道。他消失了,我寻不着。
“蓝儿,顺其天意,强求不来。”这话真是哲理,妈妈劝我轻松,却紧咬着折磨自己。她顺了天意不去强求,伤了一生。捧着碎了一地的心,挣扎不脱痛苦的网,越是挣扎愈发的被束缚得紧,妈妈的苦,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怜惜她,于是加倍的爱她。
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什么都知道。她的苦,她的痛,藏在深夜里,我窥探了,也心痛了。
是谁这么混蛋,让妈妈如此的伤心?那个人,肯定和我关系匪浅。
我回宿舍时不出所料蕴彩在看电视剧,俗不可耐的爱情故事,王子和灰姑娘的典型肥皂剧,我总觉得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王子在寻找灰姑娘,毕竟王子遇到公主的几率占了几乎百分百。
把我妈给她带的福利扔给她,她笑意盈盈的接过,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
我看得心惊,“你吃饭了吗?”
“吃了······嗯,早饭面包午饭泡面。”
怎么我觉得在我面前的不像平时为了减肥勒紧腰带的赵蕴彩,难道饿死鬼附身了?“同学,貌似宿舍没热水了。别告诉我你去提了热水,你的样子告诉我你根本没出过门。”
披头散发,睡衣到处是褶子,可以出演贞子了,化妆师都省了。
“对啊,没热水。这不有矿泉水嘛?”她随意的指了指一旁放着的好几瓶矿泉水。
我纳闷了:“那你怎么泡面的?别告诉我拿矿泉水?”
蕴彩神秘兮兮的道:“也对也不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新赵氏泡面法。先干嚼再喝水,胃当容器,碗都省了。呐,你不觉得矿泉水少了一瓶吗?”
“帮我打120,我要晕倒了。”
“呵呵,不用太佩服我,我会脸红的。”
“蕴彩。”
“嗯?”
“I服了YOU!你行!我甘拜下风。”
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荣映轩,这么久没见到他,我以为他转校了,或许出国了。我是不是太自恋了啊,多大点事儿,人家至于伤心欲绝往国外跑吗?貌似独自找个角落添伤口的人是我吧?
再见他时是在一家酒吧,蕴彩的生日,我们邀了好些同学一起去酒吧庆祝。恰巧荣映轩也在同一家酒吧,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
他瘦了,颓靡的眼中再也找不到我喜欢的那束阳光。我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清瘦颀长的身子懒懒的倚在吧台一个人喝着酒。
我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就来。”
起身扎根到朋友堆里时他望见了站在门口盯着他愣神的我,有光照进他的眼底,他惊喜的一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甘蓝。”
这时蕴彩也发现我愣在门口,走过来拉我。顺着我的目光,她也发现了荣映轩。
荣映轩笑眯眯的跑了过来,“你们也在啊,同学过生日,你们要不要一起?”
“呀!真的吗?!我也今天生日!没想到居然有人和我一天的生日,一起过吧!”
我见蕴彩双眼都在冒着星星,不用猜我都知道她在想什么。荣映轩认识的人,说不准也是器宇轩昂四人组的成员。
一向眼高于顶的蕴彩,抵挡不了赫赫有名的帅哥的魅力。
蕴彩双眼的星星在见到贾思道时就溃不成军,估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铁定极其痛恨她妈,为什么挑日子生她偏偏是今天。忘了说了,蕴彩由于太能折腾,在她妈肚子里时都不消停,蕴彩妈妈只好选择剖腹产了。
贾思道长得也不丑,胖嘟嘟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心情超好。在蕴彩眼里就差强人意了,蕴彩这骨感美人极其很讨厌肉球,肌肉美男她还能接受,肥肉美男她无福消受。
见到贾思道时蕴彩就没给他好脸色,挎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愁容满面的瞅着我,“愁死我了,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过来了。”
荣映轩的朋友和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这群狐朋狗友第一次见面也能放开的玩,一口一个学长学姐,气氛空前绝后的high.
贾思道和蕴彩是寿星,被灌了不少酒,我也没逃掉。荣映轩就在我旁边,他爽朗的笑声就像美妙的音乐般环绕在我耳际。能再见到他,我心竟然非常的满足。
我状似不经意的笑问道:“好久没见你,你把自己藏哪里去了?”
没想到荣映轩这段时间真的出国了,学校临时安排的,去国外当了几个月的交换生。
我望穿秋水,原来这厮真的去国外逍遥了,我的分析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在他眼里我有几斤几两?还是可有可无?他大爷的一时兴趣,还是他不经意的逗弄?
心里闷闷的,难受、委屈。
我自告奋勇的替蕴彩挡酒,一杯又一杯,看得蕴彩啧啧惊叹。“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酒量可以呀!”
“高人!”
“学妹深藏不露呀!”
“甘蓝不错嘛,海量啊!”
荣映轩只是喝酒,没没心没肺的和他们瞎起哄灌我,也没劝我别喝。
我来者不拒,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喝趴是必然的。
蕴彩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胡言乱语一通,嚷嚷着还要喝,最后被我们一好姐妹硬拉了回去。
我醉酒后很乖,不会胡言乱语,也不会引吭高歌,我只是抓着一个人的衣服死活不放,吵闹着,“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呵呵······我要爸爸······”
“爸爸,·····爸爸,我要你背我,背我······”
耳边传来无奈的低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爸爸······”我抓着那人的胸口衣领不放,喃喃低语:“你的领带呢?·····奇怪,爸爸不是都是系领带的吗?·····”
那人更加无奈了,把我弄到他背上,叹道:“我不是你爸爸。”
然后,我死死抱着一个温软厚实的后背,心满意足的睡着了。睡梦里,有妈妈有爸爸,还有远远的望着我笑的荣映轩。
我高高的扬起嘴角,嗯,我喜欢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