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轮这里是心中忐忑,惴惴不安;智清女尼却是一脸的安详,面带微笑。看了眼李轮,却并不叫他起来,而是看着紫衣柔声道:“雪莺,你也跪下吧。”
“徒儿遵命。”紫衣应声,在李轮旁边跪了下来。
“具你们二人所言,路见寒冬李树开花,而树旁却有清泉涌出,可有此事?”智清的声音少了些先前的甜柔,却多了份庄重。
“千真万确,却有此事。”俩人几乎同声回话,李轮偷瞟了眼紫衣,心想:是说,当她听到这时的时候,就感觉她的表情怪怪的,还特别那个大大之吉时,我也预感到有点问题,看来此事事关重大,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小事才对,但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今天贫尼要让你二人立誓,今天之言、之事绝不可与他人道。若有所为,万劫不复,你二人可敢?”智清直盯着跪在地上的俩人,威严道:“你二人抬起头来。”
李轮偷瞟了眼智清,又看看跪在旁边的紫衣,虽说是感到有些惶恐,心里却不乏嘀咕:也不知道这智清搞的什么鬼,什么事还没说,就让人起誓,看看现在这情景,这誓是立得立,不立也得立,没办法呀,谁让自己为鱼肉,人为砧板呢?立吧,李轮学着紫衣的样子将手举起,俩人同声起誓:“我李轮(李雪莺)起誓,今日(师傅)太姑姑所言,以及今日看到之事,绝不与他人言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待二人起誓完毕,李轮微微抬起头来,虽说智清微笑着,冲俩人轻点着头,可心里却依旧是惴惴不安:刚才看她让我们发誓时候那个表情,她到底要干什么啊?
“好,你二人可听好了,依贫尼只见,只怕会应了那李淳风之言,恐我大唐江山有变,更怕我李氏子孙会有不测。李轮听命,现在匡扶我大唐的使命就交付于你,从今往后,你定要力保我李唐江山,尽力维护我李氏子孙,直至我李唐江山稳固,你的使命方可结束,你可听明白了。”那女尼站起身,下了石塌,走到俩人前面,严厉的说着,她那眼神直逼李轮。
“李轮遵太姑姑命,孙儿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大唐江山及李氏子孙,若有违背,天地不容。”李轮跪在地上起誓,看着那女尼,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的的确确是平阳,心里暗自佩服起她来,只看她的那个眼神,就让人不敢违抗,再看看她站在那里的样子,更是威风凛凛,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难怪她能做统领,号令群雄。
待李轮回答完毕,平阳以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口气对紫衣道:“李雪莺听命,今后保护轮儿之事,就交付于你,你定要竭力保护于他,维护于他,协助他完成使命,不得有违,你可听明白了?”
“徒儿谨遵教诲,若违师命,天打雷劈,万劫不复。”紫衣跪在地上,同样庄重的发誓。
智清见二人发誓完毕,冲二人笑了笑,坐回原处,语气又恢复到了起初的甜美:“好,都起来吧,这才是我李氏子孙的摸样。”
李轮起身看着智清,心想:看来是我鼠肚鸡肠了,人家根本就没提那些事,只是担忧大唐的江山,她还真是越来越像平阳了,可这她年纪不对啊?还有,她不是还说,看到跟听到的,刚才的发誓就算是听到的,这看到的嘛,除了这间什么都没有的石室,我也没看到什么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啊?一个问题还没闹明白,新的问题又出来了,真的是太乱了。
“太姑姑,您……。”李轮冲智清笑笑,本打算把心里的疑团解开,可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连忙打住。
“你这孩子,看看你姑姑多稳重,哪像你啊,这么急躁,李唐江山今日可是托付与你了,往后遇事可得多掂量掂量才是,有空可多跟你姑姑学学。”智清看了眼李轮,又冲紫衣笑了笑。
“太姑姑说的是,孙儿受教了,今后定当多向姑姑学习。”李轮冲平阳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向紫衣拜了两拜:“轮儿日后,定当常听姑姑之教诲,还望姑姑不吝赐教才是,侄儿在此拜谢谢姑姑了。”
紫衣白了眼李轮,笑骂道:“贫嘴。”
紫衣这么一骂,气氛俗话活跃了许多,智清也笑了起来:“你看看这轮儿多听话,多谦虚啊,他可是诚心向你学的呢,轮儿所言不无道理,你年岁长他许多,自幼又得窥基大师指点,自当多多教导于他才是;再者,雪莺之身世,不到时机,万万不可与外人道,这亦是无奈之事,雪莺啊,只是委屈于你了。”
“师傅教诲,徒儿铭记于心,雪莺当知轻重,还请师傅放心。”紫衣柔声回话,低头向智清行礼。
见气氛活跃了,智清脸上又有了笑容,李轮盯着那平阳看,此刻,他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我还好多没搞清楚的问题,到底现在是该问呢,还是不该问?
见他看自己的样子,想必是猜到了几分,智清满面笑容的瞪了眼李轮:“这孩子,还真跟你太姑姑一个样,不清楚的事总想闹过明白,说吧,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与你说个明白,这回总该满意了吧?”
听平阳这么说,知道这回是时候,心中暗自高兴,现在终于可以把想要知道的事,统统都说出来了,李轮上前一步,拱手弯腰,深深的鞠了个躬,冲平阳有点嬉皮笑脸道:“嘿嘿,还是太姑姑好,知道孙儿的心事,孙儿谢太姑姑恩典,只是孙儿实是好奇,怕问的事过多,还望太姑姑您不怪孙儿啰嗦才是。”
“嗨,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事,有什么尽管问,太姑姑不怪你就是。”平阳看着李轮,皱了皱眉轻声笑道:“我看你呀,还真够啰嗦的。”
“谢太姑姑,孙儿是想知道,当日您师傅是怎么把你带到这里的,为什么你不见了,当时那么多人,就没有人知道?您师傅为什么,不让告诉别人您的身世?您跟外面智清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有……还有……暂时没了。”李轮一口气把想知道的说遍,冲平阳微微笑了笑。
智清看着李轮皱了皱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暂时没有了啊?”
李轮心里暗自嘀咕:我想知道的事多了,有的事我敢问,有的我哪里敢说啊?你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有的事你能办到,为什么不去做,就说你儿子的事吧,你怎么都不肯出面帮帮他?诸如此类问题若是真问了,我岂不是没事找事嘛。想想还是不问的好,仰起头来冲智清笑了笑:“就这些,没有了。是孙儿愚钝,不会说话,望太姑姑见谅。”
“就这些?”智清冲李轮笑了笑,见李轮冲她点头,禁不住笑了起来:“我当什么事呢?却原来就这些,你可坐下,待太姑姑慢慢与你道来。”
“孙儿遵命。”李轮嘴里应着,可心里却又开始犯起难来了,你让我坐下,可我坐哪里啊?总不能来跟你一起坐在石塌上吧,李轮东瞧瞧西望望的,也没见这屋里有凳子,或其他可坐的地方,难不成你让我坐地上?虽说是这石屋之内比外面暖和些,可这大冬天的,坐在这石板之上,还是冷得可以,我可不像你练过内功,李轮看看紫衣,又回过头来望着智清。
智清并不理会李轮,只是微笑的看着紫衣:“雪莺你也坐下吧。”
“徒儿遵命。”紫衣冲平阳抱拳行礼后,竟然盘腿,席地而坐。
“那……那我呢?”李轮看看智清,又看看紫衣,见二人并不理会他,心里却有些犯难,不是让我跟你一样这么坐吧?这个我可不会,那海滨说教我内功的,可到现在也没教,这种坐法(姿),应该是修炼内功的人才会这么坐的吧?一想到内功,李轮心里开始有点兴奋起来,看样子,你多半是要教我什么内功心法吧?一般电视、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就是不知道这内功是不是像演的那么厉害?现在也不管他厉害还是不厉害的了,看这样子她们俩都不会害我,学点总比……。
“你也这么坐下吧。”平阳虽说的面带微笑,语气依旧还是那么的温和,可眼睛却盯着走神的李轮。
“哦。”李轮应了声,连忙收起走远的思绪,冲智清笑笑,又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紫衣。并在紫衣旁边坐了下来,可这双脚却怎么也不能像紫衣那样,放不到在腿上,李轮偷偷瞪了眼偷笑的紫衣,心中暗自责怪起她来:还说是我姑姑,要处处维护我,这点小事也不帮忙,真不够意思,见我这样了不说帮帮忙,还这么幸灾乐祸的偷笑,哼,看我回去不好好整整你?
李轮使劲的搬起自己的脚,可任他怎么样,就是放不上去,急得他是满头大汗,只得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平阳:“太……太姑姑,我……我放不上去啊,能不能……”
“不能,李家的子孙没有不行的。”还没等李轮的话说完,平阳厉声打断了他。
李轮低下头来,心里暗自撇着嘴:老姑婆,那么凶,见我这么大点个小孩,也不说可怜可怜,一点母性的温柔都没有,看样子这太姑姑,跟母后可不一样,想装可怜,博同情,在她这里好像行不通,还是自己继续努力吧,李轮忍着痛,终于还是把脚放了上去。
智清微笑的冲李轮点点头:“就说嘛,我李家的子孙没什么不行的,这不放得挺好的嘛?”
李轮抬起头冲智清笑了笑,心里却暗自叫着苦:还放得挺好呢,你可知道我这脚有多痛?若你要真能传授点什么功夫给我,这痛倒也值得,若你只讲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岂不是……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