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轮冲智清笑笑,心里却还在暗自嘀咕:看你的样子,真的很奇怪,要是不年龄上有点问题,肯定把你当成是太姑姑了,可我那太姑姑——平阳公主不是武德六年(公元623年)就死了吗?再说了这年纪也不对啊,就算是她没死,也该早过古稀之年才对,可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看起来,这太姑姑跟她,定有莫大的关联才对,会不会是她的女儿呢?她儿子到是有两个,可这女儿嘛,好像没听人说起过,晕哦,女儿?看她的年纪,说是她孙女还差不多,看她说话时的表情,描绘当时情况,又不太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跟平阳肯定有莫大的关系,看来我还得试探试探她才是。
想到此,李轮将脸慢慢沉了下来,长叹一声:“唉,只是可惜了啊!”
“可惜了什么啊?”紫衣有些不解,好奇的盯着李轮。
“可惜我那太姑姑啊!”李轮的声音几乎,到了哀嚎的地步:“大唐的建立,我那太姑姑可谓是功不可没,长安之战后,她却未在长安享清福,而是与太宗爷爷一道征讨王世充、窦建德等,后又率兵驻守山西咽喉,苇泽关(娘子关)……”说到这里,李轮顿了顿,好像真的是心里难过得有点说不下去了,却用眼偷瞟智清。
一见智清的表情,李轮可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见她面带微笑,看着李轮,还不时轻轻点着头。李轮心里一惊:怪事了?若是她后人,肯定知道下文,可她为什么一点不难过呢?
“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中豪杰,后来呢?殿下,你快讲嘛,后来怎么样了?”紫衣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的原委,只是听故事听得入了迷,禁不住赞出了声来,并不住催促着李轮往下讲。
“是啊,谁说不是呢。”李轮冲紫衣点了点头:“后来那窦建德旧部,范愿、董康买等人推举刘黑闼为主,聚众攻克漳南,那刘黑闼虽说是个,有勇无谋之辈,却也武艺不俗,连败我……。”李轮本想说:连败唐淮安王李神通、幽州总管李艺(罗艺)联军,击走大将李绩的,可一想这样说似乎不太妥,刚才我说乌合之众时,智清已有不悦之色。万一这智清,真跟他们有点什么关系,岂不是让她难堪?刚才错过一次,这次可别再错了,想到此将话收了回来,继续道:“连败走我两员大将后,我太姑姑只得亲自上阵,一不留神就被那刘黑闼所伤,唉……。”
“殿下叹什么气啊,伤得很重吗?”紫衣见李轮低下了头,急切的问道。
李轮盯了眼紫衣,心里说了句:平常见你挺聪明的,看我都这么说了,还加了叹气,肯定是不行了撒,我也真是的,充什么能干嘛,听人家智清说完,不是多好的事,这回可好了,为大唐跟我太姑姑的面子,还的说谎。
李轮偷瞟了眼智清,却见智清还是那个摸样,好像并不感到难过,李轮抬起头来,看着紫衣只长长的叹了气:“唉……!”
“我那太姑姑,驰骋疆场,身经百战,自然是有些旧伤,这下可是新伤加旧疾,武德六年(公元623年)二月便薨,一想到我那太姑姑才……才那般年纪就……就这么去了,我这心里……心里……真……真……。”李轮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说到平阳死的时候,声音竟然真的变得哽咽起来,这回是真的有点说不下去了,却没忘记偷瞟了眼智清,心里暗自说道:如果说我刚才,那近似于哀嚎的声音,是装出来的,这回可是真的很感动,可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真郁闷!
紫衣原本就是个心善之人,听了李轮的话,又见他这般摸样,她自然也是感动异常,抬起泪眼,哽咽看着李轮:“殿下,当时平阳公主是否还很年轻?她到底是那般年纪啊?”
“花信年华(女子二十四岁)。”智清这话出口不要紧,紫衣只顾着抹着泪随口“哦”了声,李轮可是越发的糊涂了,可更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敢问师太,可是对我那太姑姑,十分的了解?小王亦是听人说道,亦有些模糊,师太可否与小王,说得详尽些?已解晚辈对太姑姑的崇敬之情,李轮在此谢过师太了”李轮站起身来,向智清拱手作揖,深鞠了一躬。
智清看了眼李轮,回过头去,怅然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殿下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但……可,可我……我真的很想知道啊!还望师太告知,李轮再谢师太!”李轮冲智清又是深深的鞠了个躬,抬起头来盯着智清,心里暗自说道:今天我要是问不出个一二三来。若不然,我就是不李轮,立马就回我的二十一世纪去,别在这里混了,晕哦,我到是想回去,可怎么回啊?
“殿下你……这……让贫尼……唉……。”见李轮满眼泪光的直盯着自己看,一向沉稳的智清,此刻却变得不知所云起来,犹豫片刻后,只听得她长叹一声:“唉,也罢,这亦是天意缘分,今日……,今日,贫尼就与殿下说个明白。”
“如此,有劳师太了。”李轮冲智清微微一笑,拱手作揖,虽说还是眼含泪花,而心里却暗自偷笑:嘿嘿,智清终于肯说了,看来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禀告师爷,晚斋的时辰到了。”门口传来青儿脆脆的声音。
“殿下请用斋。”智清冲李轮微微一笑,用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师太请。”李轮冲智清笑了笑,回过头来盯了眼青儿,心里骂道:你个小女子真烦人,那智清原本就不太想给我讲,好不容易要开口了,你到好,偏偏这时来喊吃饭,什么时候不好叫吃饭啊?若是那智清等会反悔了,看我怎么……我怎么啊?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唉,不过还真有点饿了,还是先吃了饭再说吧。
李轮虽说是心不甘情不愿,可也只得跟智清出了房门,到斋堂用斋去了。
用罢晚斋,天已黑了下来,李轮被了空,安排在侧院的一间房内,这深山野岭,加之正值月初,天上又没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还真有些怕人,晚斋过后就不见了紫衣的人影,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也不说来看看我到底怕不怕?这紫衣也真是的,有了师傅就忘了我这殿下了,可我总不能跟人说自己怕吧,看看了空、青儿这些小女孩,都敢住在这里,嘿嘿,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啊?这有什么好怕的嘛,睡觉,睡着了不就什么都不怕了?
再说了这智清的武功那么高,想这些个徒子徒孙自然也不会差,她们肯定会保护我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堂堂的大唐皇子,嗨,你说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想到此,李轮合衣往床上一躺,先睡会吧,这一躺下才觉得真的好累,来了这么长时间,哪这么累过,哎哟,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般,
李轮躺在床上,想起今天智清的表情、说话的语气,这人真的越想越神秘,我明天非得弄个明白不可,要是没搞清楚,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想想至来到这里开始,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神神秘秘的,从现在起决定,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慢慢的了解清楚,对,就从这个智清开始,可我该怎么向她打听呢?我就……我就……,李轮毕竟只有八岁,加上这一路的颠簸,想着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殿下醒醒,殿下醒醒。”紫衣轻轻的推了推李轮。
“还没听到晨鼓呢,怎么就起来啊?”李轮柔了柔眼睛,睡意朦胧的看着紫衣。
“什么晨鼓、暮鼓的啊?你以为还在长安城内啊?快起来吧。”紫衣笑着,伸手将他一把拽了起来:“跟我来。”
李轮跟着紫衣出了房门,只觉得眼前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得高一脚低一脚的,跟在紫衣后面,嘴里嘟嘟囔囔的:“半夜三更的,这是去哪里嘛?这么黑的天也不说带个手电?”我晕哦,这可是唐朝,哪里来的手电?不过我还真服了紫衣,这么黑的天,没手电能理解,可你拿个灯笼总可以吧,可你看看人家,走起路来跟白天似的,也不怕摔倒?
“什么手垫、脚垫的?你哪里来那么多的话,走吧。”紫衣拉起李轮的手,往庵堂后面走去。
李轮心里可真纳闷了,听口气,今天紫衣是怎么了?好像有点不耐烦似的,至见紫衣第一面起,虽说有时候有点凶的样子,可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细想之下也都是为自己好,可也没见她不耐烦过,为什么会这样啊?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算了,情况不明,还是老实跟着吧。
跟着紫衣,到了庵堂后的一个小院,隐约中见紫衣打开院门,原来这是庵堂的后门,出了院门,穿过一个,约三十米左右的小树林,李轮抬头一看,这里除了山岩,可是什么也没有,好像连路也没有了,这紫衣今天要干什么啊?李轮心里打着鼓。
见紫衣上前用手,轻轻叩了几下之后,却见岩壁上,露出微微的光亮来,李轮暗自称奇:哦,原来这石壁之上,还有一个山洞啊?嘿嘿,不会是让我进去,教我点什么绝世武功吧?
紫衣回过头来,对李轮轻声说道:“殿下,请进去吧。”
“哦。”李轮应了声,却没往前走,一来这光线不太清楚,二来,这里到底有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虽说是一直觉得,紫衣不会害自己,可这心里,还是有点……
“殿下请随我来。”紫衣说完,往那发出微光的地方走去。
“嗯。”李轮应了声跟在后面,看来还是紫衣了解我,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