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的缘故,晚饭我也没吃的太多,也就两个包子一碗稀饭。不过吃完饭后,虢国的厨子倒是通过尉迟,将抱怨的话传到了过来,说是从古至今就没见过吃包子还要夹水饺馅的,简直刁难人到了极点。
彼时我正蹲在床上四处打蚊子,尉迟一说完,我自个琢磨琢磨,也觉得真是变态。那会子光听说郭德纲郭巨侠吃饭时馒头卷着米饭,嚼吧嚼吧咽下去,都感到胃里堵得慌。
如今自己还变本加厉了。
待到蚊子全军覆没之后,尉迟不经我商量以及邀请,自发的掀了帐子进来,盘腿坐下、抬头看看我,又低头看看自个儿的衣服。
我模仿他的样子来了一遍,这怎么个意思?难道是猜字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端端的,大半夜不睡觉,玩这玩意干嘛使啊?
不耐烦的瞪他一眼,我伸直腿躺下来,舒服的垫着胳膊感叹:“级别设定高了就是好,你说你跟虢明胭和夏长天,站一块儿仨主子,除了呼风唤雨欠缺点火候,这世上怕是也没你们办不到的了。真让我心生羡慕啊!”
“羡慕个屁!”
尉迟阴冷的白我一眼,张开双手,像一阵风似的窜到我面前,说了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让我无语问苍天,做人何必太艰险。
丫他说让我伺候着更衣!
尼玛,这是虢国皇宫好不好哎!这是虢国皇宫里的床榻好不好哎!这是虢国皇宫里的床榻上的莲丞相不好哎!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思路,会想到让我帮你脱衣呢,尉迟同学,OR宁秋水同学?
鄙夷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不去,似是感受到了我内心强大的怨念,尉迟掩口佯装咳嗽了几声,嗓音闷闷:“我……没自个儿脱过衣服。”
SO,你想说明什么问题?宁国高级阶层的生活腐败吗?
我凝眉等待下文。
尉迟憋了半天,脸都隐隐翻红了,才又蹦出一句:“平常都是趁着你睡着之后,直接撕开的,第二天再换新的。但是这一回来的匆忙,换洗的衣服没带够,不能用手撕了。”
所以,只好改用人工脱了?
宁秋水,你是想让我鼓掌好呢,还是拍手好呢!你说你的生活怎么这么充满创意啊,衣服是用来撕得吗?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本文的宗旨是甜蜜小白清水系,而不是你误导出来的腹黑耽美虐心系。撕衣服,你当你玩的是男男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啊!
“还不过来。”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狮子善了被驴踢。谁也想不到,宁国的皇上也有这种万般无奈的时候。
偏生我也是个贱到骨子里的人,最见不得别人软弱,只好牺牲了形象,坐起身没好气的朝他嘟囔一句,看着他慢慢侵袭向我,前后保留了一拳的距离,恰好够我解开衣服的。
这个过程事后经过导演组和广大群众演员的描述,简而言之是个极易引起奸情的行径。而从我的角度出发,当时的具体情况是这样子。
首先,我晃晃悠悠伸出手,捏住了宁秋水下巴处的第一个扣子,轻轻解了。
其次,我继续晃晃悠悠的伸出手,从他腰身处环抱一圈,将背后系着的暗扣解了。
最后,我留恋的在他****的胸膛上摸索一把,发觉衣服都脱得没有可解的地反了,才讪讪收回来,表示祝贺。
然而一个巴掌还没拍出去,锦衣铁甲的侍卫就大刀阔斧的闯进来,一个掀帐子,几个翻床底,美其名曰抓耗子。
好吧,我可以原谅导演组无知到一定境界的想象力,但是绝对不会原谅稍后出现的虢明胭一肚子猥琐的捉奸心情。
想干嘛你直接说,你逮了吃皇粮的人民警察,折腾一只耗子干什么?
更别说,这样寒冷的夜里,人家耗子也是需要休息的不是。
总而言之,带着这样一种为耗子鸣不平的热血心情,我足足一晚上没理会虢明胭,盘旋在我们二人头上的低气压直到大内总管通报宁国皇帝的御驾已经行驶到宫门外时,才彼此化解开。
当然这也是虢明胭单方面的想法,我第一时间得知宁崇安携妻远道而来时,早已顾不得和虢明胭赌气,一跟头就窜出去了,直让后头跟着我跑的大内侍卫咋舌不已。
双方领导人见面完毕,我搓着手站在虢明胭后面,嘿嘿看着一身龙袍的宁崇安傻笑,宁崇安看见我也亲切的不得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感慨的说了一声都长这么大了。瞬间我石化在原地,尼玛,这语气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
不过好在我反应的快,又是个天生大度的人,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我只管追着宁崇安问道:“你老婆呢?”
宁崇安似笑非笑的瞪我一眼,稍稍向后扭了扭头道:“自己找。”
我真就听话的自己找去了,毕竟是顶着皇帝名号出游,宁崇安的随行仪仗队不得不铺张一些。先不说那些左一排又一排的皇家御林军,单说着身后成列的窈窕小宫女就够我眼馋的了,更何况小宫女里打头阵的那一个还长得那么漂亮,那么天姿国色。
擦了一把哈喇子,我嬉笑的捣一捣宁崇安的手腕道:“哟,小眼神不错嘛,这质量绝对上档次。”
宁崇安淡淡一笑,羽扇轻摇,遮住半面低声对我说道:“你也觉得我挑的不错吧。”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要是这样都不叫不错,那世界上的审美标准也定的太高了吧。大概是见我真心如此夸赞他,宁崇安仿佛卸下了好大一个包袱,往左退了一步道:“爱妃,出来见一见我们的莲左相吧。”
爱妃?还出来见一见?我有些不解的挠头,这是怎么个情况,刚才我们不是两两见过了么,那个爱妃还明显冲我笑了一下呢。
就在我犹疑不决的时刻,宁崇安闪开的瞬间,尉迟赶来的刹那,惊天动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这……我瞪着面前翻天覆地一样变化的情景,无语指着一名女子,暗里哆嗦道:“这是你的爱妃吗?宁崇安!”
你确定这不是选来给你皇兄宁秋水备用的,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刻意报复,为什么在后面一众美女容貌都无可挑剔的情况下,你要选这么一个放在人堆都找不出来的爱妃啊?还是说,每天看惯了各国佳丽,其实你已经审美疲劳了,才选出一个众人都不能理解的皇后,对不对?
有鉴于内中缘由还没有问清楚,我沉默的仰着一张脸等待宁崇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旁边宁秋水似乎已经从震惊里清醒过来,抱臂站在我身侧,不言也不语。
倒是那个据说是皇榜宣告出来的皇后娘娘率先打破了沉静,大方而得体的行了万福礼,道一声:“莲左相。”
声音低沉婉转,颇似当朝周迅姐姐,要知道我一直对于声线独特的女人有一份莫名其妙的好感,比如王菲,当年她唱传奇的时候,我几乎没躺在床上酥了半边身子。
于是,原本对于这位娘娘无来由的恶意,从她开口之时起,已经淡下去了那么一点点。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人家肯对我问好,我当然不能空手傻站着,于是我嗖的转身从虢明胭家总管手上捧着的盘子里摸了一把金子出来,塞到她手上,一面塞一面笑道:“别客气别客气,来的路上辛苦了吧。家乡父老都好吗?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她掩袖笑了,似乎对于我这样的说话方式还不大能接受,退了一步并没有接我手里的金子,也没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旁边那个第一眼美女痛快,上前就替她主子收下了金子,又代表发言道:“皇后娘娘乃宁国赵右相夫人的内侄女,闺名秦蓉,与赵右相家的小姐赵曼曼同庚。”
哦,我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赵曼曼的表姐妹啊,真是稀客稀客。禁不住迈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我上下晃动着表决心道:“既然娘娘是曼曼的姐妹,自然也是我花生的姐妹,你放心,虽然我来虢国的时间也不长,但吃喝玩乐的地儿还是能找得到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说一声就是了。”
说话间,我连带着拍了拍胸脯,想要将自己的决心表现的更彪悍一些。显然我的举动让皇后娘娘欢喜不已,面容薄薄染了一层丹霞,虽不曾开口,却是点头应下了。
就在她抬首的刹那,我分明看到一抹流光从她眸中划过,璀璨似明星,竟让那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容霎时生出绝世的娇艳。我瞅着她呆呆立在原地,虢明胭看的不爽,背后蓦地踢我一脚,掩袖嘀咕道:“看什么看,那是你们宁国的皇后,皇上还在跟前站着呢,也不怕他砍你的头。”
“你倒是让他砍试试!”鄙夷的撇撇嘴回复虢明胭一句,我也知道再看下去没准真能出大事,没瞧见宁崇安的眉毛已经拧起来了么,还有那嘴角,似笑非笑的,跟小时候欠抽的模样基本没大区别。这才愿意相信,为什么不可一世的小侯爷非要娶这个人为后了,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嘛!关键就在于金子发光的时候,你看没看的见!
深刻的总结完这一条人生哲理,虢明胭那边已经客气的将宁崇安一行人请进宝殿了,当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眼光竟在尉迟身上停留了几秒才滑开。
于是,在他过去之后,我悄悄的问尉迟:“你猜他跟皇后有没有洞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