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画的精心照料下,水涟漪肩上的伤口渐渐结痂愈合。早晨醒来后,知画伺候水涟漪穿上衣裙,水涟漪穿惯了肩上有口子的衣裙,如今穿正常的衣裙反倒觉得不习惯。
洗漱完毕,水涟漪便在园中的石桌处用早膳,水涟漪的伤口已痊愈不再有发炎的不适之感,微风袭来,倒也觉得神清气爽。
“皇后的伤口看来是痊愈了。”
闻声,水涟漪抬头,只见君离殇向她走近,水涟漪打量着:君离殇仍穿着早朝的衣服,定是一下完早朝便来了未央宫,可有什么要紧事?
君离殇随意在水涟漪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拿起一杯茶小酌一口,“待会儿换身衣裙,随后同朕前往逍逸王府邸赴宴。”
水涟漪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疑惑地看向君离殇。
“逍逸王昨日戌时到达京都,今日淑嘉太妃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君离殇又品了一口茶,继续说:“朕瞧着你伤口愈合了,那便赴宴。”
“是。”
“朕先回去换衣裳。”
“恭送皇上。”水涟漪看着逐渐远去的水涟漪,神情淡漠。
水涟漪坐在镜子前任由知画为她梳妆打扮,她抚摸着胸前的墨发,似是想到什么,神色微沉,“知画,多备一套一样的衣物。”
“是。”知画虽心有疑问但也按水涟漪说的做。
梳妆完毕,水涟漪看着镜中的自己,镶着碧蓝玉石的凤冠将三千发丝固定成一个圆弧状的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只淡蓝的木兰簪子,柳眉由墨笔淡淡勾勒,眉间映着一点朱红,双颊染上一抹微红,身着墨蓝宫装,腰间紧束着金色腰带,腰带上有用白色丝线绣着的木兰花纹,整个人有着不同于白衣素颜时的雍容庄重。
水涟漪和君离殇同坐在马车上,便服的君离殇不再像在宫中时的威严无限,君离殇打量着水涟漪的木兰簪,问道:“皇后到是喜爱木兰。”
“还好,比起一般的花更爱看木兰罢了。”水涟漪放下佛经。
“如此,那便把邀星国送来的木兰移到未央宫。”
“多谢皇上。”水涟漪虽有疑问但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回话。
经过一番折腾,到了逍逸王府邸。如往常一般,君离殇先下车随后扶着水涟漪下车。水涟漪和君离殇入府后,一干人皆行礼:“恭迎皇上和皇后娘娘!”
“快起来,不必多礼。”君离殇摆摆手。
君离墨看着十指相扣的两人,脸色微沉,水涟漪瞟了一眼君离墨,随即别开眼。
随后,君离殇随一干大臣到前院,水涟漪则随一干女眷到后院。进入殿中,殿中已有有两个人,一个是衣着华贵的贵妇人,微微发福,这人便是君离墨的母妃淑嘉太妃司徒熙茗,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极好,面容依旧白皙只是眼角有几丝皱纹;另一个身着桃红丝绸裙,身姿窈窕,梳着秀气的闺中发髻,略施粉黛的小脸带着蓬勃的朝气,此人正是君离墨的表妹左相之女司徒涵静。
“参见皇后娘娘。”淑嘉太妃和司徒涵静行礼。
“快起来。”水涟漪淡漠开口。
待水涟漪在主位坐下后,淑嘉太妃品了一口茶,说道:“皇后娘娘嫁为人妇后到比幼时沉稳许多。”
“太妃谬赞了。”水涟漪淡然回话,让人辨不出喜怒。
“皇后谦逊了,幼时你还总是和逍逸王黏在妾身身后闹着要荷香糕吃,如今可就不行啦。”语罢,淑嘉太妃用手捂着嘴似是开心地笑了。
“幼时不懂事罢了。”水涟漪看着掩嘴而笑的淑嘉太妃真是万分感慨,如今却和从前唤作姨的人如此做作地谈话,真是世事无常啊。
底下的千金们似是在自行交谈,实是在听着水涟漪和淑嘉太妃的谈话,她们可都是知道如今的皇后和逍逸王可算是青梅竹马,传闻皇上甚是宠爱皇后,对于皇后要说没有嫉妒那是假的,对后位说是不稀罕的倒也没几个。
水涟漪和淑嘉太妃一番寒暄,摆了摆手,让歌姬舞姬下去,询问水涟漪:“皇后娘娘,是否让各位闺阁小姐施展番才艺。”
“太妃定夺。”
先施展才艺的是右相的大女儿慕容芷卿,慕容芷卿轻抚古筝,一曲虽无奇特之处倒也动听。第二位是右相的二女儿慕容芸荟,慕容芸荟像是要与慕容芷卿一争高下一般卖力地谈着古筝,只是弹出来的曲子并不比慕容芷卿。第三位是司徒涵静,司徒涵静已换上一席白衣,没有发簪固定三千发丝如瀑而下,她手拿着木兰花,朱唇轻启,漫起舞步。
见此,水涟漪身后的知画脸色变沉,默默地注视着水涟漪。水涟漪见着这一幕,曾经的往事如画而起,但脸色依旧淡漠。
淑嘉太妃看看表演的司徒涵静,看看水涟漪,陷入沉思。
司徒涵静一舞过后,淑嘉太妃称赞道:“真是一舞惊艳世间人呐,妙,妙,真是绝妙。”
“谢太妃称赞,只是小女子在家中常问长姐称赞皇后舞技精湛,所以斗胆请皇后指教一番。”司徒涵静笑着看向水涟漪,眼里泛着光,像是极想得到指教一般。
水涟漪看着司徒涵静,漠然道:“如太妃所说一般此舞惊艳了世间人,本宫正是那世间人。”
“多谢皇后娘娘。”司徒涵静冲水涟漪灿烂一笑,退回座位。
才艺表演完毕,淑嘉太妃招呼着众人,水涟漪说着:“本宫觉身体稍有不适,出去走走,你们随意。”说完,水涟漪和知画走出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