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漪与水涟洵用了午膳,又说了一番话,过了申时才回宫。
马车里,一片寂静,知画瞧着闭目养神的水涟漪轻声问道,“娘娘还在良希的事?”
“嗯。”水涟漪睁开双眸,“总觉得哥哥这病得蹊跷些。”
“也是,良希刚到水府不久,而少爷也三番两次地病了,到也是蹊跷。”
“罢了。”水涟漪不再想。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的马车突然停下,知画大惊赶忙望向水涟漪。
“娘娘前方有一帮黑衣蒙面人。”马夫颤抖的声音响起。
“刺客!”知画担忧地望向水涟漪。
水涟漪心口一紧,随即稳定下情绪,拍了拍知画的手,“静观其变。”
随即,马车外便传来打斗声,刀光剑影,鲜血潵地。
“娘娘我们要不要逃?”马夫看着与黑衣人厮杀的侍卫。
“逃得掉?”
“娘娘你先逃吧,我来掩护你。”知画紧紧地抓着水涟漪的手。
水涟漪掀开车帘,只见地上躺着侍卫横七竖八的尸体,打斗中的侍卫早已落入下风,这样怎可能逃得掉,水涟漪轻叹了一口气,“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久,打斗声停止。
“娘娘,他们往这边过来了,娘娘,怎么办啊?”马夫略带哭腔着说。
“娘娘,不然你和我换衣服吧,一个小丫鬟的逃出去的几率大些。”语罢,知画便急着去扯身上的衣物。
水涟漪看着手忙脚乱的知画,心里满是感动,她何德何能,能让知画如此待她。突然,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昏迷中,水涟漪只觉上下颠簸,察觉到一丝亮光,水涟漪真开眼,之后水涟漪便是呆住了,因为她是在她母亲的陵墓中!
不知谁点上了陵墓中油灯,陵墓中的东西都可看得一清二楚。水涟漪先是有些害怕的,因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人带到陵墓中,也不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
水涟漪打量了四周,皆不见有人,才慢慢缓和了情绪,但是那些人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地带她来陵墓,难道是这陵墓中有什么?
水涟漪站起,在双膝跪地,心中想着:母亲,女儿今日并不是有意闯到陵墓中,希望母亲不要怪罪女儿。随即重重地磕了个头。
水涟漪先是来到陵墓的后门,她想出去,可是先前留的机关像是坏了一般,怎么弄都打不开门。
水涟漪心口一塞,为何打不开,难道自己就这样被困在陵墓中了?水涟漪又弄了许久,但后门却纹丝不动。随后水涟漪静下心来,这陵墓定是有外人进过,既然是他人将自己掳来的又怎会让她如此轻易地离开?
水涟漪想着,反正现下也没有办法,倒不如去看看母亲,随即水涟漪向内室走去。
水涟漪来到内室,内室还与母亲下葬时一个样,母亲的墓棺便放在内室中央,旁边放着许多陪葬的金银。水涟漪瞧着诺大的墓棺心中有丝丝苦涩,母亲虽为归月国公主,嫁与父亲和亲,但却被斩首而死,随后连尸骨都得不到保藏,只有这些骨灰。
水涟漪打开一个箱子摸着母亲生前的发饰,一股悲凉之感从心底生起,心口微微作痛。良久,水涟漪关好箱子,站起身,望向墓棺,却猛然发现墓棺的盖子竟是关不好,而且还有一道很大的口子。
水涟漪惊住了,随即无力地扑倒在地上,心口狂跳,有丝丝的恐惧感。良久,水涟漪才直起身子,来到墓棺便,轻念:“母亲,着确是女儿的无奈之举,望母亲不要怪罪。”
水涟漪透过那道口子看,墓棺中只有一个臌胀的信封,哪还有母亲的骨灰盒,“啊!”水涟漪喊叫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为何不见母亲的骨灰盒,棺中为何又会有一个信封,恐惧、迷茫、疑惑、惊讶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
过了很久,水涟漪平复住心神,她被人掳来墓中,却打不开墓室的后门,而今却发现母亲的骨灰不翼而飞,棺中却多了个信封,显然这皆是一早便设计好的,其目的便是那个信封,只是那些人为何要取走母亲的骨灰?
水涟漪站起身子蹲在墓棺旁,伸手入那道口子将里面的书信取出来。信封上写着‘田伯闻’,是田尚书,水涟漪将信封打开里面居然全是与邀星国来往的信件,‘通敌’这两个大字浮现在水涟漪脑海,水涟漪回忆上次回京时便是田尚书给君离殇敬酒,君离殇才来不及扶她下车,随即马便失控,难道田尚书便是马失控之事的主谋。
水涟漪将信封封好放入怀中,便又向后门跑去,只是这次水涟漪轻轻按着机关,后门便开了,水涟漪不作他想快速跑出去,待她出去后墓门便又自动关上了。
水涟漪听到周围有人大呼,“皇后娘娘。”便知道君离殇派人来找她了,水涟漪大喊,那些侍卫便火速到达她身边,将她带回宫。
待水涟漪回到未央宫中,便看见泪流满面的知画和眉头微蹙的君离殇。
君离殇看到衣衫微微凌乱,还有些污渍的水涟漪,心口一紧,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狠狠地抱入怀中。
“臣妾没事。”察觉到君离殇的担心,水涟漪心中百般滋味,拍了拍君离殇的背。
良久,君离殇放开水涟漪,水涟漪沐浴梳洗后君离殇仍在未央宫中,水涟漪将怀中的信封交给君离殇,又向君离殇复述一遍她被掳走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