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君离殇便着人去查扳指,只是查出了那是右相慕容琦丢失的戒指。查四只银针与一只暗箭之事倒也毫无头绪,暗箭、银针、扳指这些东西接连而至,但却无从查起,君离殇觉得像是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但也不恼再大的阴谋也会有漏出破绽的一天。
这些日子经历了许多事情,但有些却是与水府相关,水涟漪心中隐隐不安。
巧玉自从进宫后倒也安分,还未见她有何举动。小安子不时来未央宫送些信来,在信中水涟洵向水涟漪提到一个新买来的婢女,名叫良希。
水涟漪喜忧参半,喜的是哥哥说良希聪明能干将府中之事打理得很好,少时哥哥又忙于读书科举之事,水府出事后哥哥更是忙里忙外,所以哥哥如今已二十有五却仍未娶亲,从信中水涟漪知道哥哥定是喜欢良希的,哥哥与她皆不是世俗之人若是哥哥能娶了良希,那她这做妹妹的也可安心。
忧的是,良希是从牙婆子那买来,不能深究她的底细,哥哥虽是喜欢,但她却不知这良希是不是可靠之人。
几日后,传来水涟洵生病了的消息,水涟漪很是忧心,君离殇见此便遣了太医去水府照看。太医回来说是水涟洵只是着了风寒,休养些时日便好。
日后,水涟洵在信中说他已康复,而且还打算搬到别庄小住两日,水涟漪心中便轻松许多。
但好景不长,水涟洵刚到别庄小住几日便又染上了风寒,水涟漪便同君离殇说想前往别庄探望水涟洵,君离殇本想与水涟漪一同前往但由于今日朝中事务繁忙,便只能让水涟漪一人去了。
君离殇不在,水涟漪便让知画与她一同坐在马车中,水涟洵住在的别庄离京都闹市有些远,马车得行挺久才到。
马车里,水涟漪闭目养神,总觉哥哥这病得蹊跷,哥哥身子打小便是好的,幼时倒也没病过几回,而今却一而再再而三得染上风寒,当真不寻常。这次去探望哥哥,一来是看看哥哥的病情,二来也好打量打量着良希。
到了别庄,知画扶着水涟漪下了车,别庄门口站着一个估摸十八、十九岁的姑娘,穿着淡蓝色的棉裙,发丝挽成一个圆髻,发髻上只插着一根淡绿色的簪子,身姿窈窕,眉目清秀。
女子见了水涟漪便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水涟漪注视着这婢女,“你可是良希。”
“是。”良希低头答话。
“带本宫去见你家主子。”
“是。”良希在水涟漪前面带路。
水涟漪在身后打量着良希,这良希长得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是清秀,有一种小家碧玉之感,为人也算沉稳。哥哥若是娶了她那也是极好的,只是她却与哥哥的病来得是如此蹊跷。
良希将水涟漪带到厢房中,便退下了。一进房水涟漪便见到躺在床上的水涟洵。许是因为病水涟洵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泛白。
“哥哥怎憔悴了许多。”水涟漪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漪漪挂心了,还从宫中赶来。”水涟洵从床中坐起。
“无碍。”水涟漪打量了四周,“哥哥怎会想到来别院小住?”
“我大病初愈,皇上又免了我几天早朝,便想着在闹市住久了,来清幽的别院住一番到也新鲜。”
“别院寒气过重,住久了难免会身子不适。”
“嗯。等我这次病好了便回水府。”
“如此便好。”水涟漪顿了一下,“哥哥可否告知妹妹一件事?”
“嗯。”水涟洵点点头。
“哥哥可是喜欢良希?”
“有些吧。”
“哥哥如今已二十有五了,喜欢良希倒也是好的,只是可知良希的底细?”
“良希说她是被父母卖给伢婆子的,我便不好再问。”
“如此,那哥哥便好好考量一番。”
水涟漪与水涟洵说了一番话,见水涟洵有些困了便离开了厢房。
水涟漪唤来知画,问了良希的情况,便随知画来到了厨房。
厨房中,良希正在为水涟洵熬药,水涟漪走近,良希便向她行了礼,“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水涟漪瞧着良希手中的药,“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伺候主子是奴婢该做的,哪里有麻烦。”
“嗯。”水涟漪点点头,“良希可是哪里人?”
“回娘娘奴婢本是金洲人。”
“金洲?哪里很美吧。”水涟漪神情淡漠。
“娘娘过奖了,金洲哪有京都美。”良希微笑着。
“金洲的荷香糕很好吃。”水涟漪转眼注视着良希。
“娘娘,恕奴婢愚钝,奴婢自小在山里长大,倒也没吃过荷香糕。”
“嗯。本宫不打扰你熬药了。”
水涟漪与知画离开厨房,到了一个寂静的厢房中,水涟漪问道:“良希可有异常?”
“这良希性格沉稳,手脚麻利,倒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奴婢总察觉有些不对劲。”知画回答。
“哪些不对劲?”水涟漪略微沉思。
“她做事麻利,回答娘娘的话时也是得体,只是感觉她过于熟练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过一般,并不像刚做奴婢没多久的人。”
“嗯。”水涟漪微微颔首,这良希虽是熟练,可这熟练过了头,若是没几年的锻炼定不会到这地步。但方才问她荷香糕一事,她答得倒也像是金洲之人。只是如今却不好与哥哥提及,只要她不害哥哥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