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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她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她冷静的用蛇王杀掉古狼的那一招杀掉了蛇王,红色的本元跑出体外,箭一般射向蛇王,生生的把蛇王的本元冲碎。

每个关节都流出了血,每寸皮肤都在燃烧,她冷漠的看着无数蜂拥而上的蛇,手指微微一捏,火焰如河流,朝着每一条蛇蔓延过去。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到处都是肉糊味,化成兽形的蛇王在火焰里疯狂的扭动,挣扎!

她蹲在古狼身边,彷佛看不见周围发生的一切,只是看着古狼的脸,指尖滑过他的眉,眼,鼻,再一点一点把他嘴边的血擦去。

她就这么看着古狼,看着他安静的脸,记忆破闸,呼啸而来。

她忽然想起了极久远极久远的事,那时候的黎未还是小小的,那时候的自己更是小小的,也是在这片竹林里,妈妈坐在泉边的石头上望着她坏笑,手里拿着糖果引诱她过去。

她喜欢吃糖果,才不喜欢吃饭呢,饭好难吃。

于是她就努力的爬努力的爬,妈妈好可恶,不停的动。等她爬过去的时候她就往外挪一点,她很努力很努力也爬不到妈妈身边。

她听到妈妈在说:哎呀,这么小就这么爱吃零食,长大了可怎么办啊?别人给你一吃的你就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你的未来可真是令人担忧……

她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可是她知道不是在夸奖她,她坐在地上不动了,好想哭。

但是哭声还没有冲出来,她就愣住了。

她看到有一个小小的,当然比她大多了的男孩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清澈的笑,就象竹林早晨的阳光一样。

她忽然就不哭了。她觉得这个男孩子长得跟哥哥一样好看,反正比她好看多了。

糖果没有吸引力了,她身体一歪,扑到地上,开始努力的朝着那个男孩子爬过去。

她边爬还边听到妈妈在叫:哎呀末儿,怎么不要糖糖了……哇靠,好乖的一个小帅哥啊,嘿他爹,昀妞儿,咱们家来了一个小帅哥嘿……

然后她听到父亲走来的声音。

小狼?

父亲的声音像风一样好听。

那个男孩子看到父亲,脸上的笑消失了,微微垂下头说:母后说让我来看看狐王之女……

狐王之女,不是就我吗?哎呀就是我呀,小哥哥是来看我的!!

嗯,父亲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又指指她,末儿在那儿呢,要不要抱抱她?

小哥哥笑着点点头,然后慢慢走过来把她抱起来。

那一天,一整天,她都窝在小哥哥怀里,死活不肯下来。妈妈在旁边呲牙咧嘴的威胁,可是她不怕,就不怕,小哥哥会保护她!

小哥哥……

小孩子的发音不太清晰,可是他竟然听懂了。

低头看着她,微微笑着,怎么了?

她忽然就不说话了,指指他和自己,又指指爸爸,指指妈妈。

她是说,她要和他像爸爸妈妈那样在一起。

然后她紧张的等待他的回答。

最后,她看到他笑着点头。

太久远的记忆,久远的仿若一场美丽的梦!

她缩在地上,躺下,侧过去靠着古狼,闭上眼睛。

“……小古……”

火越来越小,很快的,所有的蛇都被烧成了灰烬。竹林繁茂如初,只是再没有鸟鸣。

她慢慢爬起来,把古狼拉起来,背在背上,吃力的一点一点的往山下走去。

她听不见了,看不见了,好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她满身都是血,满身都是蛇的尸体碎片,腥臭难闻。

她要把小古背到西陵那里去,西陵能够救他。

一步一步,血迹踩了一路。她的每个关节都在滴血,她不觉得痛,只是觉得越来越软。终于,再支撑不住,她双腿一弯,噗的一声摔到地上。

咬咬牙,摇晃着又站起来。

一步一步,走到犬族。

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她要找到西陵,她要找西陵。

西陵西陵西陵……

她低声念叨着,像着了魔一样。

有人在摇她的肩膀,有人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

她听不到,看不到,这个人为什么不让她过去,为什么要挡住她!

然后,身体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她没有再挣扎。

“西陵……”她抬起头对那个人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那个人摇头,把她的头紧紧按在胸膛上,“末儿,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她很清醒啊,她那么清醒,她只是要找西陵而已。

背上的重量忽然一轻,她猛然一震,倏地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出来。

“把他还给我……”她冷冷的对那个人说。

那个人被她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却依然没有动,“末儿,古狼死了。”

“他没死,你住嘴,他没死。”她尖叫着,扑过去狠狠一口咬在那人的脖子上。

“末儿。”身后有人抱住了她的腰。

她忽然哭出来,“你们把他还给我……”

“时伽,没事吧。”身后的人在问。

对面的人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摇头,“没事。”

她不动了,不动了,不敢动了!

她看到了,在时伽手里的那个人的眼睛,忽然抖了一下,再抖了一下。

“嘘……”她把手指竖在唇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衣的古狼。

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然后眼睛缓缓的,缓缓的睁开了。

“……小古……”她死死捂住嘴巴,眼泪泉涌般淌出来。

古狼看到了她,眼神变得很温和,很宁静,很乖巧,像宠物一样温暖。

她走过去,想抱抱他,他身上好多血,他肯定很痛。

挣脱腰间的手,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手慢慢伸出去,轻轻落在古狼脸上。古狼的眼睛眯起来,好看的眯起来,任她一点一点的摸过去。

“真的醒了?”时伽看着古狼,有些惊喜的说道。

结果,就是那一刹那,古狼忽然箭一般跳出老远,警惕的,凶狠的看着时伽,像一匹真正的狼!

“……他本元碎了,恐怕除了末儿,不会再亲近任何人。”子焓声音奇怪的说道,竟像是在微微颤抖着。

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折磨,忍受着钻心般的悲痛,不止黎末一个人!

他们太理性,所以悲伤不外露,只是心在痛,在代替眼睛流出眼泪。

古狼蹲在地上警惕的看着他们,然后看看黎末,忽然飞一般奔走了。黎末一惊,赶紧跟上去。

时伽也要追去,但是被子焓拦住了。

“……你放心他们在一起?”

子焓摇头,“不放心,我怕末儿现在给予哥哥的感情太多,收不回来了……但是末儿现在需要和哥哥在一起,哥哥现在也需要她……时伽,我相信她一定会完整的回来……”

他叫古狼……哥哥……

时伽神色有些恍惚,才知道子焓在很艰难的妥协!

安慰时伽,也安慰着自己!

转过身,子焓往狼族走去。

繁茂的青草长到了腰间,青草里有很多小虫子,发出清脆的叫声。

青草从里,站着一个红衣如血的女子,微微笑着,蹲下身去。在她的对面,蹲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不,不像一个人,他更像一匹狼。

红衣女子倾身,跪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方打湿的丝帕,一点一点的擦去黑衣男子脸上的污迹和血渍。

“……小古,”她轻声叫他,“……你痛不痛?”

黑衣男子乖巧的看着她,似乎听不懂她说的话,头微微侧着,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手。

红衣女子笑了,任他在自己手上舔来舔去。

“……以后不要再和别的动物打架了,今天要不是我赶过来,那只熊会拍死你诶,你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把丝帕换到另一只手,擦掉他的战绩。看到那张好看的脸终于完全恢复了原貌,她不由笑起来。

“……小古,有没有人说你很帅啊?肯定没有……”她看他舔的不亦乐乎,甚至舔到了手腕上,不禁往后缩了缩,“好啦好啦,很痒的……不过小古,要是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人类世界居住的话,你……会慢慢的变成人也说不定,我有听过狼孩儿的故事,既然小孩子跟狼在一起生活会变成狼孩儿,那你跟人在一起……应该也会变成人吧……”

捧着他的脸,她慢慢把头抵过去。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人类世界住呢?可是……你好像很惧怕人类,那么,回你的国家去好不好……回你的种族去……”

“小古,你别忘了……你不是狼,你是狼妖,是狼妖之王,和狼是不同的……”

“……唔唔,唔……”黑衣男子完全听不明白,只是忍不住又舔了舔抵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张脸。

“小古,”红衣女子苦笑,“你这哪里是狼啊,分明是狗……”

顿了顿,“小古,你饿不饿?”

“我今天抓到好多鱼,烤鱼给你吃。”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过得悄无声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中毒的原因,小古没有完全的变成兽,仍然保持着人的体形。并且他的血液奇异的发生了变异,她发现他的血竟然可以解任何毒,所以他百毒不侵。

不久前被蟾蜍一族用来做实验的扈鸟逃到这片林子里,中了倾城,就要死了的时候啄了他一口,之后竟然就活了。

只是她宁愿他的血是毒药,也不愿是解药。他现在什么也不会,贪婪的外界会杀了他。

她原以为日子还可以继续这样过下去,自己也可以继续让他依赖着活下去,直到她听到一只狼无意间说的话。

天气很好,草地上的阳光很美丽,一如初见时他的笑容。

他又去和别的动物打架,弄得狼狈不堪。

她使用治愈术为他疗伤,眼里忽然漫出无以比拟的哀戚。

她必须要离开了!

“……小古,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她问他。

他抬起头来看她,很久很久,瑟缩了一下。

他不愿意回去!

“……你知道吗,狼族发生内乱,那个妄想取代你的黄狼诽谤你,说你跟着我走了,说你抛下你的子民自己逍遥快活去了,我听了很生气……”

“我知道你不会……永远不会丢弃你的族人,”她抬起头来,轻轻道,“……我要回去,帮你把你的东西统统夺回来……况且现在妖族战事未停,发动内乱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那只黄狼根本不配做一族之长,他会毁了狼族,所以我要回去废了他……”

“小古,你不畏任何毒药,为了保护你,我要把你送到昔日的蛇族王城去,那座毒城无人敢靠近,你在里面会很安全……”

“……也会,很寂寞……”

“等我帮你夺回了狼族,等我帮你找好了最佳的狼王继承人,我就回来找你……”

“你要等我……”

“……小古……”

离开的那一日,毒城的黑气出乎寻常的浓郁。

她一身烈烈红衣,背对毒城远去,远去,最后终于变成一道看不清晰的红影。

太远太远,她离站在残断的毒城城墙上的黑衣男子太远,所以没有听见他嘴里发出了这一个月时间里唯一的一次能听懂的音节。

那是多么强烈的执念,才让他在失去心智之后,仍然不肯忘记这个深入血液骨髓的名字!

“……末……儿……”

依然是夜。赶回瑶国王城的时候,夜色已经如墨般涌了出来。

黎末以为子焓会在嘉和殿,但是殿内烛火通明,却无一人。

回到普宁宫,黎末一身疲惫。普宁宫的宫女们见她忽然回来,全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黎末并未像往日一样同她们问好,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帮我烧水,我要洗澡。”身影消失之前,红衣女子道。

宫女们一听,赶紧着手去准备。

七殿下也在普宁宫……看样子她好像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呢?算了,不该管的就不管,免得迁怒,吃力不讨好!

洗完澡,换下红衣,黎末收了狐火,穿上一袭白色的浴衣。浴衣很薄,透着光可以看见黎末纤长好看的腿。

她很困,洗完澡之后更困,但是有件事却必须找子焓商量。衣服也没穿一件,黎末就想出门。

也许是太累了,所以反应速度严重下降。

等她看见腕上紧紧捏着一只手的时候,表情还很茫然。等对方的吻都落下来的时候,她才看清来人,哦,原来是子焓!

以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子焓突袭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这次好像不太对,子焓怎么……额,全身都是熊熊的怒气……

她一手撑在子焓胸口,一手隔开子焓的肩膀,想问一问他为什么生气,但是没推开不说,反而还被子焓狠狠的扯近,紧紧贴在一起。

黎末想别开脸,但是下巴又被紧紧捏住。

黎末仰着头,被迫与子焓纠缠。

忽然,舌尖上狠狠一痛。咬人?!黎末眼睛一蹬,火气也上来了。

瞅着空隙,对着子焓的唇就是一口。有血腥味迅速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原以为子焓会松开,没曾想他依然不放,似乎对她的舌头兴趣很大,甘愿流血牺牲。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黎末肺都要炸开了……每次不吻到她没气儿绝不松开……

头晕眼花的,好久之后终于被放开。黎末身子都软了,子焓一把揽过去,几大步一走,啪一下把黎末丢在床上。

然后他也跟着过去,在黎末晕乎乎还没起身的时候迅速压过去,一低头又吻住了。

黎末完全晕了。时间没选对,一回来就遇到子焓发情……她是有事要说,有重要事要商量!

那好……吻吧吻吧,等你吻够了你就别想睡觉了,哪怕通宵你都要跟我把事情弄清楚了……

“……唔,”虽然那么想着,但是黎末还是想挣扎一样,不然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回事儿,“……子焓……你……停,唔……等……”

子焓完全没理她,甚至还捏紧了她的下巴,防止她再躲避。

“……你……唔,干嘛……生气……”黎末不甘的问。

子焓这下终于抬起头了,紫色的眼眸里墨色一层一层的翻上来,也不知道是****还是怒气,“……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多久?”

“额……”黎末脑袋一空,半晌记起来,“一个月……”

子焓猛然火了,黎末甚至看见了子焓眼睛里有火把在燃烧,“才一个月?”

黎末瑟缩了一下,“……是一个月……啊……”

尖叫一声,黎末惊恐的看着子焓的手。

本来就轻薄的衣服,系得松松垮垮的,被子焓一扯,立马四分五裂。黎末在21世纪生活了很久,跳过舞,体育选修也是选得舞蹈,所以比起古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她的身材自然是出众的,不是刻意变化出来的身材,没有刻意弄得娇柔,力量和妩媚在她身上完美结合。

放在现代,她的身材也是顶呱呱啊!

只不过……额,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己做的小胸衣,小可爱……嗯,黎末属于穿上衣服没有脱了衣服好看的型……

“色狼!”神速的反应回来,一巴掌就过去了。

手腕被扣住,子焓微微眯起眼。

额,那里面是什么,那个紫眼睛怎么看起来……那么危险!

“到底是多久?”子焓几乎要用吼。

黎末一愣,败下阵,“……明明就是……”

话语被子焓打断,“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她虽然有时候记忆混乱,会分不清楚过了几天日子,但是没有这么离谱吧……

“……你跟哥哥过得很开心是不是?打算就不回来了?”子焓怒道,又埋头在黎末肩膀,声音里竟然透着一股软弱。

黎末一震,别开脸,“……对不起,小古他……”

“我嫉妒他……”

“子焓,“探手摸了摸子焓的脸,”小古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我,所以我才会有那样的选择。”

“我知道。”子焓说。

“嗯,”黎末点点头,笑,“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才走得没有顾忌。”

狠狠在黎末肩膀上咬一口,子焓的声音闷闷的,“我没有那么大方,你知道,哥哥他喜欢你……”

黎末没回答,好久才闷闷的说,“……我都不担心你变心,你干嘛担心我,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一个都没有过问……”

子焓闻言,忽然撑起身体,饶有兴趣的笑道,“你知道?”

“子安宫我偷偷进去过,那些女子以为我是新来,一个一个的都想欺负我,里面还有狼妖,耀武扬威的叫我给她磕头!”

“夏姬?她怎么又跑来了?”子焓皱起眉头。

“什么叫又跑来?”黎末问。

“她是妖狼族一个官员的女儿,之前纠缠古狼,后来我被古狼出卖,她就来纠缠我,千里迢迢跑到瑶宫来,我明明叫人把她送回去了。”

“这么强悍?”黎末笑着眨眼睛,“七殿下艳福不浅啊。”

子焓低笑,“我会把这句话当做夸奖的,你不用理她,况且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是啊是啊,”黎末点头笑得得意,“我给了她一脚,然后就跑了,后来我每次去那里那些人类的女子们就好崇拜我。”

“你还经常去?”子焓声音有点危险。

某人迟钝,没感觉到,“是啊是啊,我去找她们玩儿,她们都很欢迎我,只不过偶尔会在我凳子下放针啊刺啊什么的,你也知道我不怕嘛,她们怎么可能玩儿得过我,于是每次我都凯旋而归。”

“你背着我做的事好像还不少?”子焓眯起眼睛。

黎末继续迟钝,“是不少,嗯,真不少。”

话还没落音,就被压下去了。

黎末赶紧挣扎着翻起来,使劲推开子焓缩在一边去,“等等,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别闹……”

“什么事?”子焓看着黎末急吼吼逃跑,也不计较,一手支头优雅闲适的看着她。

头发有些湿,荡在眉间,身材太好,看得某人直瞪眼,偏他还笑的懒懒的,比猫还猫。

额,黎末吞一口口水!果然是妖孽啊,这么随意的动作,她怎么看上去觉得像……像挑逗……额恩,看来是刚才被影响的太深了,阿弥陀佛淡定淡定!

“……额……”某人忽然忘记要说什么了,支支吾吾。

子焓也不催,只不过唇边的笑意越扩越大。他又不笨,看黎末一张脸能变出那么多表情就觉得有趣。

“……啊对了,是狼族的事,对……”终于想起来了,黎末全身虚软,恨不得拿棉被擦擦额头上的虚汗,“你知不知道,狼族现在内乱,似乎连猫族都被牵扯进去了……”

“内乱?”子焓忽的皱眉,“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黎末见子焓忽然不笑了,心里一空,差点忍不住扑过去扯他的脸。

好吧,她暂时忍了!

“你记得狼族北方的秦巴么?一只黄狼,近几****有把持政权的倾向,北方一带几乎全都落入了他的控制之下,现在犬族里消息封锁的很厉害,估计就是他搞的鬼,我回来之前到犬族王城去过一趟。”

“秦巴?哥哥父王的远亲?我记得他。这段时间人族这边的事情很多,我一时间没注意,没想到竟让他钻了空子。”子焓说得很平淡,神色也没什么变化。

黎末立马不满了,“那你还不赶紧去处理他,那个家伙实在很可恶。”

漫不经心的抬眸,子焓浅笑着看黎末,“你不是想亲手帮哥哥夺回来么?”

黎末心下一惊,迅速抬头,“你……怎么知道?”

子焓没回答,只是伸手捋了捋黎末的头发,神情淡淡的,“末儿,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退让。”

“……什么?”

“再没有下次,不管是谁!”

什么啊,她完全没听懂,他到底退让了什么?

“你解释一下,什么退让……”想了想,黎末还是不怕死的问出了口。

子焓似乎料到了,回答,“……末儿,你次次为别人奋不顾身,可想过我?”

“……”黎末怔住。

“你记着,没有下次了,哥哥不行,卫逸轩不行,时伽不行,就算是黎未也不行,他们的事,我绝不再允许你插手。”

那样的语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黎末愣愣的看着子焓淡淡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股莫名的暖意,堵塞了她的唇舌。

夜半,疲倦的女子终于睡去。

诺大的床上,紫眸的殿下却一丝睡意都没有,眼睛未闭,静静的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子。他知道她一如黎未,生来便不是平凡人,过不得平凡生活。但是每次见她满身鲜血气息奄奄的回到他身边,他心就很痛,恨不得代她承受。他无法再装作不知道,亦无法再无动于衷。

若是觉得欠黎未,现在也够了!

古狼,是她最后一次付出,也是他最后一次容忍。

原是狐王之女,也曾是狐族之王。可现在,黎末却坐在了犬族的王座上。

命运有时候很奇怪,它专挑你以为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秦巴有心叛变已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已经在北边陈兵公然与皇室血统对抗,更胜者,朝中竟有一部分官员跟随他而去。

内忧之下,外患也是无法轻视。猫族和狼族本来不合,现在狼族内乱将起,猫族已经蠢蠢欲动,意欲一举攻进来,吞了狼族。

黎末坐在殿上,手边是古狼的王印,冷冷的看着座下之人。

“圣女,请恕我们不能从命。”黑衣老者看着黎末,思虑良久,终于摇头。

黎末唇边泛起冷笑,“理由?”

“您是狐族圣女,狐族虽素来与狼族交好,其程度却并未达到可以相互干涉政务这一步,同血脉尚且变心,异血脉……恕臣无法安心。”

黎末微笑,看着黑衣老者身后的众人,“你们是否跟继大人抱同样想法?”

群臣骚动,半晌齐齐一礼,“是。”

“好,我理解各位的想法,更敬佩各位的睿智和忠诚,我是外族人,又身负拐带你们少主之罪,各位不相信我实在应该。可是我黎末也并非贪图权势之人,若非听闻狼族忧患,我绝不会巴巴的跑到这里来接受大家的批判。”

边说着,座上的女子边站起身来。

“小古被蛇王所伤,本元尽碎,我有问过他,是他不愿意回来,”声音不由有些低沉,黎末微微别开脸,缓缓道,“我会带着小古的王印来这里,其实理由很简单,我不会,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小古的一切,若是有人贪心不足敢来闯一闯,我黎末绝对奉陪到底,他秦巴一趁小古不在就犯上作乱,别说小古,我第一个就不会原谅。我并不是非要这样才能惩治秦巴,就算没有你们我一样能让秦巴乖乖的把到嘴的一切都给我吐出来,我这样,只不过是想用小古的身份来打败他,让他败得心服口服。这里的一切都是小古的,谁都不许碰,谁都不许抢。”

抬起头,黎末眼里霍得精芒如电。严厉的扫视过所有的官员,黎末忽然摊开掌心。

“不肯相信我的你们所有人,全都给我看好。”

众人闻言抬头。

在红衣女子的掌心,赫然躺着一颗沉黑色的药丸。在场所有官员见到那枚药丸均是狠狠一震。

“蛊咒!!”

黎末冷笑,看着掌心。有光芒从那枚药丸里升起来。

蛊咒非药,实为术法所凝,是一种狠毒的诅咒之术。

“我黎末,自今日起尽全力帮狼族皇室血统夺回应有的一切,他日事成,绝不承狼族一官半职,若违此誓,死无全尸。”

语毕一仰首,将那药丸吞了下去。药丸光华万千,终在肺腑沉寂。

“现在你们还需不需要商讨一下,是否信我?”

黑衣老者沉默的看着黎末,沉吟片刻,俯身跪下去。

“圣女之心,实乃清澈无尘,臣下愿誓死追随,助圣女成全我们狼族的大统。”

话音刚落,群臣齐齐下跪。

“誓死追随。”

“好,”黎末点头,眸子里迅速闪过一道光亮,“现在立刻给我找来族内最好的人手,潜伏在秦巴府邸内外,日夜监督秦巴行事,每日回馈消息给我。我猜测近日秦巴府邸肯定活动频繁,不管他是开的什么宴会,都给我以王令强行制止,若违此令,就带人把参与宴会者以抗命罪论处。此事我就拜请继大人全权负责,希望继大人迅速安排好人手。另外继大人,您身为秦巴在朝堂上的最大对头,自身安全请一定要保证,秦巴的人可能会暗地刺杀您,记住,您绝对不能死,否则我们将气势大跌。”

语毕,黎末郑重的看继辉一眼。

继辉神色一凛,俯下身,“臣继辉领命。”

“将军,”眼神一扫,黎末转向右下,“我需要最新的军务资料,我方军队人马数量,配备,军心军情以及整体家庭状况,明日一早就交给我。秦巴那边同样条件,最迟后天麻烦收集整齐交给我,另外附带跟随秦巴而去的官员资料,别忘了官员的家庭调查。此外,请加紧士兵的备战练习,一星期后我会组织众大人前往检阅。”

“是,圣女。”将军慎重接令。

黎末点头,“很好,以后不要叫我圣女,记住,我现在是摄政之臣,大家请叫我黎大人。”

“是,黎大人。”众人齐齐道。

“目前情况我还不太熟悉,就先这样,”黎末看着所有人,“以后我会不定时的找各位大臣前来商议政事,请大家收拾好你们的懒散,保持随时随地的待命状态。气势有时候是胜利的关键,没人会惧怕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队伍,秦巴也不例外。”

“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在你们离开之前,谁能给我小古执政时的政务报表,哦对,就是情况记录,比如每一年政务军事大事记,甚至世家大族名人列传,统统给我找来,送到小古的寝宫章汉宫,我在那里等着,你们知道方位。”

说完,黎末转身离开大殿。

众大臣被这种甚至犹胜男子的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刺激到,好半天都没有动。谁能告诉他们,这是个什么女子啊……之前的歧视现在看来完全是自我嘲讽,如果不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听着她说甚至会漏掉她的某一项抉择,而不幸的是,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重要抉择或者命令,所以没人敢在她的朝会上分神。

但是就是这样的节奏,让他们清晰的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一种热血沸腾般的浓烈情绪在身体里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这样一个女子,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啊……虽然她的话有时候让人很是费解!!

章汉宫。

“冷将军,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手边摞着厚厚的书册,黎末抬起头来看着座下的冷延。

“黎大人请讲。”冷延一抱拳。

黎末低头,翻开一卷册子,“名人列传表里有一个人叫做朗怀,神偷世家最优秀的传人,自诩天下间没有他偷不来的东西,行踪隐秘,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个人,麻烦你帮我找来。”

冷延闻言顿了一下,“是乡野莽夫?”

黎末点头,翻找记录下来的资料。

“黎大人,狼族并非无才,何必起用这样不敢以身见人的乡野之人?简直有损我狼族正统的声威。”

黎末抬头,好笑的看着冷延,“那请问冷大人,你可否可以马上帮我找一个不是乡野莽夫的神偷手来?我有急用。”

冷延一愣,讪讪的低头。

黎末继续翻找了朗怀的资料,头也没抬,“不要看不起人家,他做得到的你未必能行。狼族的确需要你这样自信而骄傲的将军,但也请你收起不必要的高傲,那对你没好处。冷将军,如果你还有任何一方面不如别人,就要虚心学习。这一点也请带给你的士兵,我听说你的军队里士气不错,这是好事,但是别轻敌,你身为一军首领,请纠正他们这种思想,并且要积极找寻秦巴军队的优点以供全军学习,要更积极的找寻秦巴军队的缺点来逐个突破,有一句话相信你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冷延被黎末说的尴尬,脸上阵红阵白,所幸没外人在场,不然他军威何在?!

“冷将军,我说的话你懂没懂?”

“属下明白,黎大人。”

“那好,你去把朗怀找来,三天之内,我等你好消息。”黎末找出资料递给冷延,“另外关于朗怀的任务,等你找来之后我再告诉你,他由你带领。”

“是。”冷延俯首。

黎末挥挥手,“下去吧,将军近日气色不甚好,要注意休息。”

“是,在下告退。”

俯身,一直退到门外才抬起头来。

虽然每次被她犀利的言辞逼得门面全无,但是又不得不服她,冷延简直郁闷的要撞墙。

“来人,”埋首看着山一般高的书册,黎末头也没抬,“帮我传唤继大人和苏大人,马上。”

“是。”

半柱香后,两位大臣比肩而来。来得倒好,看来两位平日里关系也不错。

“黎大人。”两位大人俯首一礼。

黎末抬起头,“两位大人,此次传唤两位是要麻烦两位陪我走一趟。我上午看了一下秦巴的资料,西北方大部分地方官员已归顺他,他手里现在掌握的有物有财的人很多,当然暂不论秦巴逼迫与否,总之情况对我们很是不利。战争耗物耗人耗财,一场仗打下来的后患足够一个普通国家修养几十年,若我们单靠国库补贴军用,恐怕会很吃力,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必须找到在财力上能够祝我们一臂之力的人。放眼全族,我以为有两人能为我所用,一个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富商金城,今日我修书一封请金城相助,他已经表示会全力支持。还有一位,是世家大族冯阳氏,这个世家的财力之雄厚可眼观天下而比,拿下他我们就拿下了三分之一的胜利希望,是块吃相看相都极佳的肥肉,所以需要两位同我走一遭,我要去府上亲自拜访。”

继大人听完眼里一亮,“关于军资一事,我也想了很久,始终徘徊在赋税之上,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

黎末微微一笑,“赋税动不得,现在形势紧急,万万不可失却民心,否则就算赢了战争国家的根基也不稳,后来的领导者会很难做,秦国就是搞得天怒人怨,最后被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弄得狼狈不堪,甚至还亡了国。”

“秦国?”继辉茫然,“臣下没听说过有这一国啊?”

黎末一愣,“……嗯,这里是没有,我家那边的一个国家。”

“黎大人,您的家不是狐族吗?”

“额……不,我是说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我不在这里长大。”

“哦,原来如此。”继辉点头。

“那好,”黎末轻轻咳嗽两声,“明日一早,我们王城东门见。”

“是。”两位大人俯首。

“好了,你们回去吧,”黎末整理着书册,“我也要休息一下去,一夜没睡,累死我了。”

冯阳府邸,冯府。

空旷的大厅,只坐着五个人。黎末和她带的那两个。冯阳和他夫人。

“黎大人,请用茶。”端起茶盏,冯阳朝着黎末举了一举。

黎末点头,低头揭盖,撇沫,轻轻抿一口。

“不知黎大人大驾敝府,所为何事?”

黎末搁下茶盏,看着冯阳。

“冯大人想必能够猜到黎末此行所为何事吧,黎末性直,不爱拐弯抹角。狼族内乱将起,偏偏国库虚而不盈,不得已之下,特来求助大人,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冯阳不愧第一世家,听得黎末如此请求也面不改色。

淡淡的看着黎末,“黎大人说笑了,在下自问能力不足,不敢当求助二字。”

黎末把对方的虚推完全当做空气,“冯大人,若作细想,助我们赢比任秦巴赢更有利于你的多,你的威望地位,在狼族是得于王的庇佑,不说要你感谢,但同气一枝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支持我们,你的一切都将继续,不然他日秦巴当政,像不像我们这样待你,你自己心里有多少胜算,该是清楚的。”

“我老了,那些虚的实的,都彻底看轻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还有冲劲。”

“所以你打算?”

“嗯?”

被黎末一句实打实的话逼得一愣。

“我相信冯阳绝不会袖手旁观。”黎末笑得成竹在胸。

“哦?何以见得?”冯阳挑眉。

“秦巴萌生叛变之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军对战在即,战事一触即发,若说冯大人还在观望形势未免也太牵强,说不过去对么?既不是秦巴的人,又不站在我们这边,那冯大人难道还有第三方可以合作?”

冯阳高深的一笑,“我两不干涉难道不行?”

黎末也笑了,“冯大人从不是置身事外的人,战争来了,能不能明哲保身还是未知数,找一个优秀的合作者才是最保险的吧。况且你既有先前排除万难助古相登位的光荣事迹,相信就会有现在为保正统大义参战的英雄事迹,正义善心的冯大人,你若要考验我对你的了解程度的话,恐怕你就会失望了。”

“好,好一个圣女,”冯阳大笑,“既然已知道我是非帮不可,为何还多走这一趟?”

黎末笑一笑,“听闻冯大人爱子如命,此次战争将你拖进来恐怕会危及你爱子和家庭,你虽然仍是你,但你身边却已经有了你必须保护的人,这是我唯一的不确定,所以才特意走这一趟。”

“原来如此,”冯阳点头,“那如果我真的以这个理由拒绝你,你不是要空手而回?”

黎末闻言一笑,摇头,“既然来了,就没有失败而归的道理,若是你不答应,我也只有强拉你入水,你知道我逼不得已。”

“哦?怎么强拉?”

黎末抿唇一笑,表情不再是谈判桌上的计算,忽然变成小辈的身份,很是调皮,“冯伯伯,我记得我父王黎昀曾经有恩于您,您是否承诺过万死不辞这一句啊?既然万死不辞,那现在我又不要您死就能报恩,您还不感激我?”

冯阳一愣,“好你个小丫头,你从哪儿知道的,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黎末愉快的笑着,“我近几天翻遍了世家大族的典籍,自然就知道了啊。”

冯阳笑着摇头,“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说完又补充一句,“我答应你,全力支助你们军资,但是不算报恩的,既是报恩自然要报在你身上,狼族的事不算数,此后你若有事来找我,我当真是万死不辞。好,好啊,不愧是黎昀的种,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有黎昀的气魄。”

黎末坏笑,“冯伯伯高赞啊,难道想拉我入门?”

冯阳一愣,笑道,“我倒是想拉你入门,就怕你不肯。”

黎末吐舌,站起身。

“冯伯伯,宫里事务繁多,我恐怕要走了。”

“好,去吧。”冯阳也不挽留,起身送客。

“记得你的承诺哦,我打胜仗就靠你了。”

“我冯阳守不守承诺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开你玩笑嘛……冯伯伯,那么,我们他日再会。”

“再会。”

等一切杂乱的事情都料理妥当,都是在半月之后了。

这半月里,秦巴寻着机会就有上门挑衅,势力交接的地方更是小战不断。今早起来黎末心里就不爽,因为她的将军一早来告诉她,秦巴袭击了一个村子,男女老少全部囚禁着。

她最见不得要挟那一手,气得差点吐出火星子来。

“将军,这样的事情我相信难不倒你,秦巴留在村子的人肯定不多,你守着临近的村子,再不许他靠近一步。当然,我的最大目的是要你趁机把那个失去的村子寻回来,记得那里面还有百十来号村民。”

黎末坐在殿上说得掷地有声,一手还使劲揉着额头。国事让她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姑奶奶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别以为你就神了******我就不敢碰你,”恶狠狠的敲着桌面,黎末脸色铁青,“好,想打,想打就开打,磨磨蹭蹭畏手畏脚的看的我就火大,妈的秦巴你到时候最好别哭。”

殿下的人全傻了,呆滞的看着黎末。

好吧,她一介女子,能把一个加之以师旅的国家打理成这样不畏来敌的样子,确实非常非常的不容易,脾气坏点儿就坏点儿,可能压力大导致内部有点失调,不如明天把西陵找来给她瞧瞧,免得憋坏了!

沉默了半晌,黎末又发话了。这次比较正常,脸色也比较正常。

“各位大人,我估计将军一与秦巴交锋,战争就要开始了,各位要做好准备,战地子民的安全转移,粮草的搬运,武器的补给,临走之前我会送护身的术水给众将士饮用。将军你记得要带上朗怀,秦巴的军事布防图非他谁也取不到,别忘了士气的重要性,这几****教你的全都用得着。”

“是,黎大人。”

“秦巴这人心眼儿多得跟蜂窝眼儿似的,你们行事要小心,不要让他钻了空子,我观察这段时日发现这混蛋特爱玩儿阴的,你们当心他暗地里阴你们,出外都带个人。”

“黎大人,”冷将军上前一步,愤愤然,“既然一切都是秦巴那家伙惹事儿,我们干嘛不也找个人暗地里把他结果了,这样一来北方就群龙无首,我们不是更方便省事儿吗?”

黎末眼白一翻,脑子有个声音在咆哮,快,快去,快拿手里头的册子砸这位将军的头!“将军大人,不好意思我需要纠正你一下,人不能只知道长本事,还要长脑子,擒贼先擒王这招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适用。秦巴在北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他打娘胎出来就在那儿混,北方是他的基地好不好,根深蒂固的这个词儿用在他身上刚好合适。你一枪杆子甩死了他,北方是会群龙无首,但是也就乱了呀。混乱之中,情急之下,指不定那些无首的祸害们就去和哪个别族签订丧权辱国条约回来打我们,到时候就不是省事儿了,是多事儿。现在有秦巴管着,他们至少不会动邪念把外族牵扯进来,内战如果有外族参加,那就危险了,我们面对的敌人就会复杂的多,这一点大家都想得明白,所以秦巴不能杀。我们只能一点一点的把北方打回来,不过我相信这不难,将军,你说是不是?”

冷将军被黎末说的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挠挠脑袋,“好象是这么个理。”

黎末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好了好了,想通了就好,我这段时间都有去看将军的士兵操练,我相信那些士兵是最好的,也相信将军你绝对是块打胜仗的料,只是建议将军没事儿的时候去翻翻书,多了解点历史,对你有好处。”

冷将军继续挠头,“是,黎大人。”

黎末挥挥手,“今天就到这儿,大家回去准备吧,按我分配的任务执行。”

语毕,又抬眸,眸里精芒一闪而逝,“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各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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