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子就借上厕所的机会问阿婆,是不是阿木已经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了,这样会不会放她走?阿婆摇摇头说:“阿珠啊,即使他们知道你不能生孩子也不会白白的花一万元钱就放你走的。”听阿婆这么一说,心存侥幸心理的鹃子就更加担心了,他们将会怎样对待她呢?不管怎样,鹃子认为只有现在逃跑才是最好的机会,可是自己身无分文,而且阿木盯的死死的,她还不知道车站在哪里,又逃往哪里?
当鹃子老是往后溜时,阿婆发现了鹃子的动机就靠近鹃子悄悄说:“阿珠,现在不是逃走的时候,你还是听阿婆的话先跟我们回去,以后再说!”鹃子只好放弃了逃跑的机会跟着阿婆走,阿婆说还要买点东西就带着鹃子四处转,机灵的鹃子就乘机四处张望,这摸摸那看看,看似对什么都感兴趣似的,乘机向一个老年人打听车站在哪里?鹃子顺着那个老人指的方向一望,发现在他们转悠的不远处停了很多的机动车,鹃子想那儿一定就是车站了,才明白阿婆是有意带她到这边转悠的,心中很是感激阿婆。阿木跟着她们转显得很不耐烦,就催着快走,鹃子也记下来车站的方向了,就和阿婆阿木一起往回走。
回到阿木家里,鹃子隐隐约约的听到阿木和阿婶嘀嘀咕咕的说到鹃子不能生育,要再托人把她卖给别人,捞点本钱回来。鹃子听到这些心又凉透了,自己还没有逃出虎口又将掉进狼窝,只恨自己命苦,恨那个该死的四川老板。晚上阿木还是恨恨的蹂躏了鹃子好几次,让鹃子痛苦的彻夜未眠。
第二天就跑到阿婆那儿一遍簌簌的落泪一遍扑通给阿婆跪下哽咽着说:“阿婆,我知道你是个好心人,求阿婆救救阿珠吧,他们知道我不能为他们生孩子就要托人把我再卖了……阿婆,我想逃出去,求阿婆帮帮我吧,来世做牛做马我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阿婆望望门外没人跟着就把鹃子拉起来说:“你放心,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很可怜,我是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我不怕什么,我会想办法帮你逃出去的,你先稳几天,他们托人也没有那么快。”然后对着鹃子的耳朵嘀咕了几句,鹃子一遍点头一遍谢阿婆,“嗯,谢谢阿婆!”
鹃子刚刚回到阿木家,阿婆就借故给阿婶家端了点东西过来了,把阿婶拉到另一房间说:“他婶,我听说结了扎还可以做手术恢复的,再带阿珠去医院问问能不能做手术,我看这女娃儿蛮水灵的,生的孩子一定很排场,去试试吧!”阿婶听阿婆这么一说,高兴的拉着阿婆的手说:“好,谢谢阿婆提醒啊,明天我就让阿木带着她去检查检查看能不能做手术,医生说不能做手术了再托人转个手把阿珠卖了,我也蛮喜欢阿珠的,把她卖了我也蛮舍不得啥?”
晚上鹃子又溜到阿婆家,阿婆赶紧给鹃子塞了三百元钱说:“阿珠啊,阿婆只有这点钱了,你拿着这钱明天见机行事,万一逃不了就不要冒险,以后再找机会。”鹃子抱着阿婆又是哭又是谢的说:“阿婆,只要我逃出去了,我一定会加倍的报答你的恩情的……”鹃子怕阿木发现了阿婆给的钱起疑心就把钱垫在鞋底下,一晚上睡不着脑子里飞速旋转着逃脱的最好办法。
第二天阿木和阿婶一起带着鹃子又到了镇上那家医院,医生问鹃子结扎几年了,娟说两三年,然后医生就把鹃子带到了另外一间检查室进行检查,让阿木和阿婶在外面等着,鹃子看到在检查室的拐弯处有个厕所,边上就是楼梯间,进去了就对医生说想先上躺厕所,医生让她快去快回。
鹃子跑出来见厕所正好背着阿木们,就往楼下跑,一面回头看阿木们是否发现了在后面追,一面心惊胆颤的跑出医院,出了医院却不知道哪个方向是车站,又不敢问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左边的道子跑,跑到道子尽头见后面没人追才跑到一个小饭店问车站的方向,在店老板的指引下鹃子气喘吁吁的跑到车站,见到一个汽车就跑上去问到火车站的车是那一辆?司机说到火车站的车已经没有了,只有每天早上几班。
鹃子不敢在车站多逗留,就跑到一个象出租的面包车边上问到火车站需多少钱,司机说最少也要两百元,鹃子顾不了那么多,想先到了火车站再说,就坐到车上催司机快走,司机非要先付钱后开车,鹃子上当上怕了就留了一手说,我先给你一百元,等到了火车站我再给你另外一百元,司机见她说话很诚恳就同意了。
车跑出来好远鹃子还从窗口往后看,担心阿木们追来了,心扑通扑通跳了好久,一个多小时后鹃子顺利的到达了火车站,见后面没人追过来,心才稍稍定了下来。鹃子出来一年多给家里一分钱没有寄,连一个字也没有写,觉得自己没有脸见家人,就决定先到南方,再去找那几个儿时姐妹,不管做什么只要挣到钱就行。
在候车室打听到开往广州的车半小时后就有一趟,而且票价两百多元钱,鹃子摸摸身上仅有的一百元钱很焦急,就跑去买了张站台票混进了站,选了一个人特别多的车厢口随着人流往里挤,因为鹃子的个子小,在几个大个子人空里很容易就挤了进去。在这儿蹲一会儿到那儿蹲一会儿,看见检票的一进车厢就赶快往厕所跑,就这样东躲西藏的,到第二天下午就到了广州。
鹃子到了广州,再次跟儿时的姐妹联系已经打不通电话了。鹃子只好搭了个出租直接到儿时姐妹们曾经呆过的夜总会去打听她们的下落。当鹃子赶到那个叫金色年华的夜总会时,那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鹃子找到一个小姐模样的女子打听,她们说:象她们从事这种职业的从来没有固定的场所,除了妈咪知道一些她们的情况外,相互间从来不知道谁是哪个地方的人,更不知道她们到了哪里,何况都是用的艺名。鹃子听她这么一说就求这个小姐带她见妈咪。
那小姐看看鹃子土不拉叽的,就知道是才出来的,颇有些同情的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用玻璃做墙的大厅,在外面就能看见里面坐着好多花花绿绿的小姐,穿的漏肩漏背的,有的还抽着烟,有的还在化妆打扮。在里间见到那个妈咪,鹃子以为妈咪都是四十多岁的老女人,看这位妈咪充其量也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很年轻很漂亮,带路的小姐用广东话说:“妈咪啊,这个新来的要打听几个曾经在这里做过的小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