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怎么了,哥?你醒醒啊!”阿花使劲摇着常傲,哭喊的天惊地动,一旁的田成心疼地看着阿花伤心。
“快,送我哥去医院,田成,快救救我哥,求你了!”阿花拽住田成的袖子,苦苦哀求道,满脸泪水,伤心地看着田成,田成不敢多看伤心的阿花一眼。
田成焦急地说:“我们只能去刘氏医馆,但是这样恐怕会给刘老板带来麻烦,因为常傲已经被秃头彻底抛弃了,他们怕常傲日后拖累他们,很可能对他下黑手!要不去我家吧,我爸还懂一点医术!”田成脸上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他背起了常傲。
“就去刘氏医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想看着我哥这两条腿残废!我相信刘老板一定会帮助我哥的,虽然他很坏,但是毕竟在刘老板眼里他还是个孩子啊!别磨蹭了,快走了!”阿花使劲推着田成,田成只能拼命地奔跑着,他的汗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但是为了心爱的阿花,再累他也感觉值得。阿花哥田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雾里,雨水中的奔跑声也消失在雨雾里
践诚慢慢问道:“你们的世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我很好奇!”
“那个世界是兄弟的世界,是无声无息的世界,是被全世界遗弃的世界,那个世界太美妙了,没有人会担心什么,因为他们连死都不怕,他们就生活在战场中,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颗子弹就会飞进你的身体,但是我们无怨无悔,因为我们的牺牲是为了更多人更加美好地活着。”说完张正和践诚都沉默了好久,唯有的声响就是雨声和偶尔的打雷声。
“还有一个人,这么多年来,我也在寻找他,我们三个是最好的兄弟,他叫蓝鼠,他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眼睛,他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脑子,他的世界我无法想象,他总能够挽救很多人!”
张正继续说道:“可是,可是那一次他没能做到,他没能做到那一次,他真的没有做到!”张正缓缓低下头,他的头几乎要塞进泥土里了。回忆把他拉到了那一天,拉到了运气和天气一样差的一天
“那天晚上我们训练完,便和平常一样睡觉了,我们睡觉很快,往往半分钟之内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急促尖锐的警报声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神经,我们都跟触电一样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整好装备,集合到位!”
“我们跑出宿舍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雪,外面停着三个直升机,灯光闪烁,我们出去后一切的声音消失了,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雪的呼啸声,我们的头儿,他是一个老兵,他总是显得很沉默,说话时一个字也不多说。”
“头儿很严肃地说:‘我们接到一个特殊任务,必须马上执行,但是这次任务只能去六个人,原因我就不便透露了。你们要拆完一栋楼里所有炸弹,不要以为这很容易,对方不是简单的犯罪团伙,他们有强大的武装力量,而且你们的任务不仅是要拆掉炸弹,还要保证那颗危险之极的细菌弹完好无损!’这就是上级的特殊任务!”
“一个人调侃地说:‘那炸弹在哪里藏着都不知道’,‘知道的话,就不用你们了!’头儿看了那人一眼!”
“‘我现在开始点,点到的人上直升机!要快!混魔、落幕、蓝鼠’随着头儿的点到声,我们六个人登上了直升机,熟悉的直升机仓让我们感到很轻松,仿佛去是去旅游,而不是去执行任务。三架飞机同时起飞,头儿和剩下的战友在底下看着我们,直到飞机消失在风雪中。”
“我们被直升机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下飞机后,飞机就走了,那个飞行员和我们很熟,他透过驾驶舱窗子祝我们好运。这时总部联系了我们,告诉了我们一些细节,我们就开始向目地进前进,那座大楼离我们当时的位置还很远,我们需要渡过一条河流才能接近那栋大楼。”
“风雪很大,刺骨的寒风夹着雪花像刀一样划到我们的脸上,我们的手脚都冻的发麻,我们还以为水面会结冰,可是没有,我们就游了过去,这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这栋大楼是一栋废弃的大楼,破旧不堪。我们靠近这座大楼时,我们感受到了一种阴暗的气息,一种不祥之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
“我们刚刚靠近大楼,我们就和总部失去了联系,我们的无线信号被屏蔽了,但是我们并没有惊慌失措,我们很冷静。我们从落幕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眼神里得到了无限的力量,我们开始慢慢按计划进行拆弹。”
“‘一颗’、‘一颗’、‘一颗’。检测到一共有三颗炸弹,我们开始分头进行拆弹。那栋大楼很空旷,风雪完全能够吹进大楼。”
“‘有人!’蓝鼠很灵敏,他听到了脚步声!‘先干掉所有的人,再拆弹,最后找细菌弹!’落幕发出了命令,我们背起枪,开始了无声杀人”
“落幕最后一个到达预定地点,稍作商量我们就开始拆弹,拆弹很顺利。当我们千辛万苦找到那颗细菌弹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至少有二十个人!”
“我突然想起来了,是我把一个人没有杀死,那个人报信,来了很多人来围歼我们,我当时悔恨不已。落幕冷静地说,‘混魔,你和枯木一起保护细菌弹出去,记住一定不能让他落入敌人手里,实在不行了你们把它搞哑!快!’”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还能听到有人在喊话,只是他们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方言,我和枯木没有迟疑,迅速保护细菌弹撤离!”
“最后这颗细菌弹终于没有爆炸,但却是以枯木的牺牲作为代价的,他为了掩护我牺牲了。而我也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想过平静的生活,于是我就离开了那个地方,没有人能够找到我。”
“我一直坚信他们是最尖锐、生命力最顽强的神兵,没想到,没想到”张正的眼泪再次混着雨水流了下来。
践诚沉默了好久,又问:“那你没有任何有关蓝鼠的消息吗?”
张正摇摇头说:“没有,一丝都没有,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活着,一定!我一定要找到他!”
张正接着说:“我很奇怪,落幕怎么会被埋在这里?”
突然一道闪电,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张正的脸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冷酷。一辆黑色轿车冒着风雨,驶进这片公墓,一个瘦高的人穿着迷彩服,戴着墨镜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束鲜花,从车里走出来,也不打伞,径直往里面走,表情凝重。
“有人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张正赶紧拉起践诚就走,但是当他站起来警惕地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时他惊呆了,他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拉着践诚躲在一旁,静静观察着。
身穿迷彩服的人一步一步走来,张正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那人走到了落幕的墓碑前,静静地站着,雨水打在他的帽子上,从他的帽檐滚落下来,他慢慢弯下腰把那束花放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