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魂鬼步,你这双手那一定就是小隐鬼手了。“青衫人眉间一挑,似乎对吴孝子这一手十分感兴趣,随后头一撇目光转向绿衣汉子笑道:”梁丘兄又招了位好部下。”
绿衣汉子看着青衫人和蔼的面孔,刚要说话,随即看到青衫人看向自己眼中隐藏着戏谑的笑意,尤其是落在自己胸前架着的双拳,忍不住老脸一红。
“吴孝子虽然痞赖些,人却着实不错。不过...”绿衣汉子话锋一转,双眸凝重的看着青衫人:“此时似乎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梁丘不知荀大侠到我谿谷重狱作何贵干。”
说着绿衣汉子四目环顾谿谷:“此地...似乎不是游玩散心的好场所。”
青衫人也抬起头仰望着一线天般的悬崖峭壁,随后又低头扫了眼绿衣汉子跳出来的山洞,右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杵在地上的剑把。
“梁丘兄说的不错,此地风景虽然清雅,的确不是游玩的好地方...”
青衫人似乎十分认同绿衣汉子的话,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他的话语又顿了下,然后吐出了让绿衣汉子和吴孝子心惊胆战的几个字。
“不过...我不是来游玩的,我是来劫狱的。”
绿衣汉子眉头一皱,心猛的一沉,架在胸前的双拳握了又握,既不知道是该动手呢,还是应该说些什么?
“我说老大,他说他是来劫狱的???”
吴孝子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转,看着说了惊天动地的一句话却仍然混不在意的青衫人,又看了一眼尴尬得不知道做什么好的老上司,忍不住低声问了句。
“我知道...”
绿衣汉子不是好眼神的瞥了吴孝子一下,训斥了半句却又接不下去了。
“那个,不应该叫人把他拿下吗?”
吴孝子化爪为拳落在身侧,有些跃跃欲试的瞟着青衫人。
他对青衫人悄然跟踪到这里,自己却浑然不觉很是气恼,感觉如果将这个家伙拿下然后让他好好知道知道重狱为什么叫重狱,应该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拿下,他是荀洛,你认为谁出手能将他拿下??”
绿衣汉子幽幽的瞥了吴孝子一眼。
“荀洛,荀洛是谁?”
吴孝子乜着眼睛斜瞅着青衫人毫不在意的回了句,可话刚一出口心中猛然泛起一个人名来,顿时嚎叫一声向后跳了两跳。
“荀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荀洛。他是荀洛...”
“是,他就是那个荀洛。”绿衣汉子丝毫不在意吴孝子的惊诧,要知道,在刚才他看到荀洛的时候,心里也是同样的惊骇。
镇定下来的吴孝子抚了抚胸口:“竟然是荀大侠,那跟踪我身后如鬼神随行就正常了。”
绿衣汉子懊恼的撇了撇嘴,他也拿吴孝子整个痞赖仔没有办法,听到有人说要劫狱,第一时间不担忧劫狱的事情,竟然在意被人跟踪没有察觉,他也是服了。
想到这里,绿衣汉子抬起头看着荀洛问道:“荀大侠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吧?”
“玩笑...”荀洛扫了眼绿衣汉子,有仔细的打量着壁立两侧的悬崖,淡然道:“一半一半吧,就看梁丘兄怎么看了?”
“哦,那请荀大侠明说。”
绿衣汉子放下拳头,示意道。
荀洛看着绿衣汉子正色道:“曲珍,何在?”
“什么??”
绿衣汉子和吴孝子闻听同时身子一振,有些惊诧的看着荀洛。
“果真在这里!”
看到两人的表情荀洛不再说什么,只是双眼紧盯着,等着二人回答。
绿衣汉子最蠕动了两下,最后苦笑的点了点头:“曲珍确是曾关押在这里,可是...”
“可是什么?”
荀洛双眼一瞪,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可是...”绿衣汉子哑然张了张嘴,最后摇了摇头:“荀大侠,这毕竟是谿谷重狱的事,梁丘临不可能多说什么。”
荀洛双目阴冷的扫了眼梁丘临身后的山峰,冷笑一声:“听闻重狱谿谷隐没缙云山下,三百八十个节点组合成周天归藏伏煞大阵,确是惊人。”
说着,荀洛的手稳稳的按在剑柄之上,目光紧紧盯着对面山壁,似是感悟着山壁上隐隐传出的煞气。
这姿势看的梁丘临、吴孝子阵阵心冷。
“又曾听闻,缙云山谿谷绵延十里,乃是万年前傲刀客凌空一刀劈将出来,刀气孕留万载煞气冲天,直到千年前才被阵法大能无有子借五行土生金之势妙手得成伏煞大阵。今日荀某见古人之势而心喜,欲借宝地一试高低,与古贤人争个高下。”
随着荀洛一句一句话出口,他的身体与身前长剑一点一点向上升空,一股浩大如瀚海之势澎湃而出,直至‘与古贤人争个高下’几字落下时充斥整个空间,达到顶峰。
浩然之势罡风凛冽,如锋如芒刺得人肌肤如刀砍斧削般疼痛,几乎无法忍耐。
“荀洛...”
梁丘临一声断喝,随着一股淡淡的土黄色气氤出体,人也腾空而起,直至与荀洛一般登临峭壁之上。
“荀洛,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叛逆之势?”
又一声断喝响彻天空,随之一个闪着金色光芒的巨大人形从悬崖顶端跳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站在梁丘临身侧。
这声喝叫如同战场上响起的鸣金号令,呼啦啦的从谿谷峭壁两端拉出十几道人影,或上或下或前或后的形成一种阵势,死死的将站立在半空中的荀洛围在中央,阵势牵引下一股铁血煞气勃然而起,毫不示弱的与荀洛散发出来的浩然之势抗衡起来。
十几个汉子,十几个青衣隶服或持铁尺、或持钢刀、或持铁枷的狱卒衙役凶狠的虎视眈眈的瞪着荀洛,只待那个金灿灿巨大虚影下的虎头爆眼老者一声令下虎扑上去,将荀洛一举擒下。
面对此景荀洛恍然无觉,撩起眼皮扫了眼虎头爆眼的老者,有扫了眼笼罩在老者周围淡淡的虚影,咧着唇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了:“吴汉,大力金刚吴汉,凝魂虚影,没想到你也步入凝神初阶了,不错呀!”
“哼,荀洛,莫以为你是久负盛名的凝神境大能就能擅闯天朝重地,真真的胆子大破天了。”吴汉傲然蔑视的看着荀洛:“没想到老夫也是凝神境,梁丘临同样是太玄巅峰,而且这还有十几个太玄境。”
荀洛淡然道:“那又如何?”
看到荀洛视他如无物,吴汉勃然大怒:“擅闯天朝重地,是为死罪,荀洛,你,束手就擒吧?”
说着吴汉双手缓缓举起做托天势,仿佛一声喝令就要出手擒拿。
荀洛仍然无视吴汉的举动,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笼罩在吴汉身外的巨大金色虚影,待吴汉双手举过头顶的时候,荀洛不但没有在意,扭过头视线落在围在他身侧架刀举剑的这十几个人身上。
看到荀洛这不同寻常的举动,吴汉不但没有恼怒,相反心头一跳,手停下了。
“呵呵,还挺唬人的。”荀洛突然笑了,回过头看着吴汉叹息一声:“你走错路了....”
“什么?”吴汉闻听心猛烈的跳动了两下,手却不禁放了下来。
“其实你刚一出来还真吓我一跳。”荀洛摇了摇头,又叹息了一声:“可惜,可惜啊,原来你竟然只是踏入半步凝神,初悟聚魂尚未找到成神之径。许是在聚魂期熬的久了,迟迟看不到出路,竟然走了军中的路子,可你知道,此路一开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
“你,你真的看出来了。”
吴汉心猛的一紧,落下的双手再也无力抬起。
“看出来,为什么看不出来?”荀洛扫了眼周身众人:“军阵聚魂,借众力而立神虽是军中至迷,其实不过是寻常之辈资历不够,无从得知,更无法得知,但这在凝神大能中不过是寻常时而已,而且,期间得失更是广而周知的事。”
说到这里,荀洛充满惋惜的道:“结至纯之心方能凝至纯之魂,而后成至纯之神,此方为凝魂成神,此路虽然满布荆棘却是唯一之道。军阵聚魂而后成神,虽是捷径却是死路,你再也没有未来了!!!”
“我...”
吴汉双拳攥了又攥,虎目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荀洛说的这些他又岂能不知,可天生金体让他在修行的起初之路一路畅通,很早就攀升到太玄巅峰,但悟性不足的他在步入聚魂之境后在再也无法晋升一点。
一年,两年尚好说,可十年二十年间都没有丝毫进展时,性格暴躁的他就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虽然军阵聚魂而后成神是条死路,但对于他却是唯一之路,因为如果不走此路未来他一定会死在因为晋升不得而成的心魔之下。
那样,更是悲惨。
“军阵聚魂而成神,是为半神,而我是凝神巅峰,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荀洛仰起头,跳过高大魁梧的吴汉,目光落在狭路而成的刀锋之尖,手中长剑缓缓拔出:“就让我挑战一下万年之前古贤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