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娅和于云声来到金所长的家门前。
吴微在收拾刚吃完饭的桌子,听到敲门声音,她去开门。
“肖娅云声啊,快请进来,老金,你看谁来啦。”
“啊,二位来了,请进请进。”金所长打着招呼,把他们让进来了客厅。
客厅里收拾的很整洁,地上铺的地板砖,淡淡的白蓝相间的颜色,一对皮质沙发前是大大的一个沙发桌,盖着白色的网眼台布,很别致。
电视机是放在与沙发对角的边上,正在播放新闻。金所长把声音调小,吴微端来了水果盘子,上面装满了的水果,吴微给肖娅拿葡萄。
肖娅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她看到吴微的眼睛有些发红。
于云声问:“金所长,阿龙的电脑在哪放着呢?咱们查查机器里有没有留下什么?”
“能查出来什么吗?”金所长问。
“也没有把握,只是感觉阿龙那么聪明怎么会盲目的外出不打招呼就走,应该看看机器里留下什么没有。”肖娅说道。
“老金,那就让肖娅看看,一但有线索不是更好嘛。”吴微说着,给于云声剥个香蕉递给他。
“好,到阿龙的房间去,我,唉,从回来就没有进去过。”金所长哽咽着。
机器打开了,肖娅用自己带来的“黑客”软件很快的破译了阿龙的OICQ登陆密码,看到了他的好友名单,晃动着各样的头像,检查出来的信息都是打招呼和问他怎么这么多天没来。
她又查聊天记录。
一个叫“非叙”的网名引起了肖娅的注意,阿龙同她聊天次数最多,记录也很长,她在倾诉自己的事情,最后一次是邀请阿龙去她那里,阿龙的回答是等请下假来就去,时间正是阿龙走的前两天。
“由此可以断定,阿龙去省城就是到这个叫非叙的人那里去了。可是这个非叙住在哪里,真的名字叫什么又无处可查了,要想查找得查出对方的IP地址,是有一定难度的,如对方在网吧上网还是找不到她。”肖娅对大家说道。
“如果我们等着她出现,那样要时刻监视着,或许出现奇迹。金所长,我看这样吧,我们用人监视着,看能否找到这个非叙。”于云声出着主意。
“肖娅,由你来做这件事情好不好,目前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这个叫非叙的人。”吴微对她说道。
“好,我已经破译了阿龙的OICQ和EmaiI的登陆密码,我可以在家里时时进行监控。”
“我们回去吧,让他们也休息一下,这几天都很疲劳。”于云声说。
“再坐会吧,天还早呢。”金所长说。
肖娅站起来,说着,“咱们走吧,我回去把机器打开,看今天晚上能否有收获。”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有消息马上给我信儿啊。”金所长嘱咐着。
“知道,你放心吧。”
俩人走了出来。
路上行人不太多,天上的月亮好奇的看着他们,时而不好意思 的躲进云层里,又偷偷地露出脸来窥测着。
肖娅把胳膊挎在于云声的胳膊里,慢慢的走着。
于云声看看月光下的肖娅,她在沉思着。
“小娅,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肖娅反问他。
“我在想,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磨难和坎坷,但是死了的人他不知道留给亲人的将会是最大的一种痛苦,我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人说死就死了,活着的在为他痛苦流泪,他却不知道了。我想,我们能健康活着的人应该珍惜这个‘活’,为亲人而好好的活着,不能在人为的去制造痛苦。”
“是的,看到金所长的头发在这么几天就白了很多,可想而知他在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我同吴经理唠嗑的时候听她讲,阿龙的母亲去世后,很多人帮着张罗让他再找个老伴,可他总是说等给阿龙娶了媳妇儿成了家再考虑自己的事情,免得别人说他只顾自己不管儿子,所以他同吴经理只是办了手续至今还还没有搬到一块儿哪。”
“咱们不再说他们俩,说说你和我的事情好不好,我感觉你变了很多,不是以前那个小娅,是个爱哭爱忧愁的‘林黛玉’,虽然女人的眼泪有许多妙用,它可以去恳求,也可以去要挟,甚至可以去进攻或者撤退,还可以作为痛恨的发泄,可以是关怀的一种具体表现动作。但是运用的太多了,男人会厌烦,因为整天面对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心情会好吗?”于云声缓缓地说着。
“可是云声你问过我为什么爱哭,为什么总是忧愁吗?我觉得你和我相互沟通的少了,彼此陌生了,你要用事业的成功来证实你的价值这我知道,可是我的位置呢,在哪里?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做出的一切你已经不珍惜,认为我就应该如此,我要挟过你吗?”激动的肖娅声音有些高了。
这叫于云声很吃惊。
“你说这个话什么意思?”于云声停下了脚步。
“我在你的眼睛里总是唯唯诺诺地一个人,没有思想,没有个性,没有我的立场,把我看成是一棵依附于你这棵大树下的小草,对吗?”
“你不要问我,你是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他的声音也高了。
“从前的我是温柔有余个性不足,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天性不是这样的,你想想我们结婚之后,跟你到处跑医院治病,我怕你自馁,处处以你为中心重点,不说是让着你也是处处维护你的尊严,我牺牲的是一个女人的权利,做母亲的权利,可是这个权利却被你的家人认为是我不具备做母亲的条件,以为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的尊严呢?”
“你小点声好不好,想让世界上的人都听到?”
“你要的是男子汉的尊严,不吝惜你的妻子的名声,让我为你继续背黑锅。”肖娅哽咽着。
“你今天是怎么了,娘家来人了是嘛,小娅,别这样好不好,大姐知道了我怎么办?已经是这样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他的声音小了下来。
“我不求你别的,我们已经过了十来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人品吧,怎么还多疑,不要再猜疑我,不要再为难云涛,我们之间没什么。”
“你别提他,一提他我就堵的慌,你怎么还替他讲情,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我亲眼所见到的,不是别人说的,懂吗?”他声音又有些高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这样,你可以和我分手,何必让你痛苦!”肖娅也真的生气了。
“不,我绝不同意走这条路,你也死了这条心。”
“云声,你不感觉痛苦吗?我们俩就象演员一样,在外人的面前表演的淋漓尽致,如同一对恩恩爱爱的好夫妻,可实际上你早已经不在意我了,只知道去赚钱做生意,为我想过吗?”
“你还要怎么样呢,小娅,我为了咱们的家去拼搏去吃苦,难道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
“咱家不缺钱,已经够用了,挣的再多,给谁用!”肖娅已经口不择言。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算了,我不和你吵了,我今天已经是说的够多的了。”
“你还知道啊,你太伤人了。”于云声在黑暗中的声音有些发抖,“本来我不想说阿龙的事情,想转移一下话题,没想到越说越来气,肖娅,我在这几天想了很多,也醒悟了不少,人总是不容易的,活的都很难,你说我不在意你了,我也许有错的地方,可你总是不说闷在心里,我是个男人心粗,再加上我整天忙外面的事情,顾不上你,今后我注意,可以了吧。”他又拉起肖娅的手。
“我不明白,在你出看守所的时候,我去接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在家里住?”
“必须说吗?”他想找个恰当的理由。
“当然。”
“记得我那次去俄罗斯吗?在一次喝酒之后,达迪洛夫给我找了个毛子女人,她知道了我的无能,告诉了达迪洛夫之后,这个老毛子送给我一瓶药酒,说能治好我的病,但是要在服药后一段时间里夫妻分房,不能有激情。我怕你笑我,想办法躲避你,正好喝醉了酒出了车祸,被拘留了,出来后又躲了几天,可是发现又是受骗上当了。白花了钱不说,又不好意思对你讲实话。”
“你呀,竟敢去找老毛子,还相信毛子的药。”肖娅嘴上虽然这么讲,可心里还是很感动。
“你看,咱们已经走到家了。”于云声吻了肖娅一下,伸手开门,俩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