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玉按照肖娅告诉的很容易的找到了这所“苏联房”。当她走进来的时候对屋子里的装饰感到很惊奇,打蜡的地板红红的显得很亮,挂在墙壁上的壁毯让她更不可思议,心里闹不明白,厚厚的铺在床上多软活,挂墙上多可惜呀。
“维纳斯”和“思考者”这一黑一白的两个石膏像让她羞红了脸,小座钟里一对小孩在随着滴答的节奏永远不知疲倦的接吻,让她不再敢把视线对准那里。
于云声已经回来了。
他是下午到家的,肖娅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帮姐姐做好了饭。
韩玉的到来使他又放弃了睡觉休息的打算,客气地让座倒茶。
肖娅介绍着家里的几个人:“这是我的老公,就是当家的,在厨房里忙乎的是我的大姐。”
韩玉不好意思的对于云声说:“我姓韩叫韩玉,是肖娅姐的朋友。”
肖平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西瓜,对韩玉点头打招呼,说道:“来,吃块西瓜。”
大家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接着刚才同姐姐和肖娅讲的话题:“阿龙的死很可能是和网友有关系,不然他外出不必要对焉雪儿和金所长隐瞒着。如果不是在他身上找到了身份证,还不得拿他当无业的盲流人员斗殴致死处理了。”
“一点线索没有吗?”肖平问。
“回来的时候在查呢,必须得找到那个小吃部的老板,他是哪的也不知道,看出了人命可能是吓跑了。”
“唉,现在这个年头啊,人家都怕惹事。”肖平说。
“是啊,我说肖娅,你这几天也多上上网,找找有没有个叫非同小可的,这是个提供线索的人。”于云声想起来这个事。
“好,我注意一下,可是人家能信任我吗?”
“估计能,在网上说这事,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可以说出来的。”于云声说。
“那法律上生效吗?”肖娅疑惑。
“咱们要的是线索嘛,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咱们在提供给公安部门。”
“要是恶作剧就坏了。”肖平也怀疑上了。
“别这么说,就这么点希望,叫你们姐俩一说都没戏了。”
韩玉才听出个大概,她问:“那个小吃部的老板是什么地方的还不好查吗,作生意的都有暂住证,上面的资料都是真实的。”
“也不一定,办理暂住证的时候按照要求还得有担保人呢。可是当真出了事去你去问,担保人说他也不认识,不出事的时候都认识不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们那里也出现过这样的问题。”肖平说。
于云声叹口气:“阿龙这一死,可把金所长哭坏了,焉雪儿也几次的哭昏过去,太揪心了,阿龙他才二十七岁呀,多好的年龄,还没有享受到人生的快乐。”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走的时候不和家里人讲要去哪儿呢。”肖娅也在叹气。
“就是啊,这样莫名其妙的一走,留下了多少悬念和麻烦。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在这方面糊涂了呢。”于云声也有些怀疑。
“我想他不会这么糊涂,我想他会不会在电脑里留下什么呢。”肖娅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对,应该查一查,看看留下什么没有。可你知道他的密码吗?”于云声问肖娅。
“用HEIKE软件破译解锁,他的机器是新的,不会装载的太多,明天我们就去。”
“还等明天?我会一夜睡不好的。”于云声马上要走的样子。
韩玉看他们有急事,就要告辞回家,“大姐,肖娅姐,姐夫,我要回去了,你们忙你们的正事儿,我明天晚上的火车,过段时间我再来。”
“你急什么呀,在这多坐会儿,和我大姐唠唠嗑,她一个人也挺寂寞的。我不能陪你,因为这件事情挺重要的。你别生气啊。”肖娅说。
“是啊,你别急着走,咱俩再说会话。”肖平接话。
肖娅和于云声走了。
肖平看着这个韩玉,她长的很端正,是让人相信的一张面孔,只是显着有些苍白。
肖平给她一块西瓜,又在她的面前放了一条毛巾,然后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她衣服上有个扣子要掉了,又起身去找来了针线,就着近给她缝了起来。
韩玉鼻子酸了,“大姐,你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她总是能细心的发现我的扣子松了衣服破了,就让我去找来针线,然后就近给我缝上。”
“她在老家?多大年纪了?”
“她今年去世了,不到七十岁。”
“哦,你的孩子多大了,丈夫在家里做什么?”
“孩子上学了,我没有丈夫。”她躲避着肖平手里的针线。
“怎么回事,他?”肖平缝好了扣子。
“我是离婚的,已经三年了。”
“哦,对不起啊,提起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肖平扯断线头。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韩玉回答着。
“没遇到合适的?再找一个。年龄越来越大了,抓紧找一个,免得赶明岁数一大就不太好找啦。”肖平真诚的劝她。
“哪那么容易呀,好的都有家,离婚的没好的,我也找过一个,人家有家有业的,我退出来啦。”韩玉眼前出现了郑绪刚的影子。
“那可不行,不成了第三者了嘛。”
“他是真的爱我,为我都差点离婚,我再坚持下去他也就离了。我听说过这样的话,说女人哪,结婚是失误,离婚是觉悟,再婚是缪误,复婚是执迷不悟,生孩子是犯个大错误,一个人过什么都不耽误,我还是省悟就别再执迷不悟了。”韩玉自我解嘲地说着。
肖平哈哈大笑:“你呀,还真挺有趣的,要是人家离婚了和你结婚,就会真的感到幸福快乐?不管怎么 样人家的家庭如果在你的手里破裂的话,你即使过的再幸福,也许有一天会感到内疚的吧。我很守旧是吗?”
“可我觉得没有幸福可言的家庭是虚设的家庭,女人死守着一个对家没有责任心,不以家庭为生活港湾的丈夫也不幸福。”他很认真的说。
“你呀,不那么了解和掌握男人的心理,他要取悦一个女人的欢心,会把自己的妻子说的一无是处,如果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总夸他的老婆,什么样的女人还会跟他好呢。”
“大姐,你说错了,我遇到的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从来不指责他的妻子,我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他那么善解人意,对人真诚。哎,不说他了。”她惋惜的叹着气。
“这个人在你的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你很在意他,那不该放弃,如果真的遇到的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让你可以为他做出一切的男人,一个也真的在意你的男人,你就应该争取。你是属于前卫激进型的女人,你怎么还会顾忌其他了?想做他的情人?”肖平随意的问着。
“大姐,我真的这么想的。我能问你一句吗?你有情人吗?”
“你关心上我了,你说如果是优秀的女人,会没有人欣赏吗?”
“这么说是有啦,我的感觉是有,因为你也很优秀。”韩玉顽皮的歪歪头。
“别研究我啦,我劝你还是找一个能和你过日子的让你感到踏实的人结婚,情人是长久不了的。”
“是的,我明白这一点,我才退出的,再说他的老婆很厉害,将了我一军,我不得不退了。”韩玉无可奈何的说。
“姜还是老的辣,哈哈,啊?”
“就是,我虽然失败了,败在一位高手之下,比赢了窝囊废强。我虽然输了,可我心甘情愿。”
“是吗?这可不象前卫女郎的形象啊。”肖平又有些疑惑。
“我一个小乡镇的人前卫什么,只是懂得一个道理,婚姻就象穿鞋,急匆匆的没有挑好鞋码就套在脚上,等到感觉不合脚,想脱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她一副像刚刚醒悟了的样子。
“有鞋总比光脚强嘛。”
“没有合适的,我宁可光着脚,哪怕路上有东西在硌脚扎脚,我得把不合适的鞋脱下来。”韩玉决然的回答。
“可你又差点穿了别人的鞋。”肖平逗她。
“可是我认识到了,尽管我穿了几天,还是脱下来了。”
“你很现实,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也难为了你。”肖平发自内心的说。
“我要回家了,大姐,明天早上我去买票,晚上就走了,这次你和我一块儿走?”
“明天我和你一同走。”
“真的要走?”韩玉问肖平。
“是,我来了好几天了, 得回去了,把老公一个人扔家了。”
“还不放心?”
“怕别人把我的鞋穿走啊。”
“你真有意思。”韩玉挺尴尬。“咱们明天见?”
“好吧,明天一早我也去买票。”
“我一块儿买回来,走的时候来叫你。”
“那就麻烦你了,买卧铺票,不然坐一夜的硬板受不了。”
“那我也坐一回?就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