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妓女。”楚天望说,“她长得像我妈妈。”
“你往下看。”催眠师说。
“我大概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妓女肯定是往倒的水里面下药了,这个老男人所有值钱的东西就都被妓女偷走了。”
楚天望说的一点没错,梦里面的故事就是这样发生的。然后这个女人开着老男人的车,迎着风在公路上奔驰着,她的心情大好,脱掉高跟鞋,扔向车窗外,大声地喊道:“我现在是个有钱的女人了。”“你依然可以尝试跟她说话。”催眠师说。这次楚天望没有拒绝,在适时地出现在路上。他伸出手做出要搭便车的样子,妓女车停看下来,“可以搭个便车吗”楚天望说。妓女看了看他,说:“你上来吧。”
“你要去哪里?”妓女问楚天望。
“不知道。”楚天望回答。
“你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楚天望说,“你呢,要去哪里?回家吗?”
“嗯,要回家了。今天真是个走运的日子啊。”妓女说。
“走什么运啦?”楚天望明知故问。
“走……”妓女停了一下,“桃花运,碰上你这么个小帅哥了?”
“恐怕不是吧。”楚天望说,“是因为你后备箱里装了够你后半辈子生活的钱吧。”
妓女看了看他,露出紧张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看到你干的好事。”楚天望说。
“你一直在跟踪我。”妓女说,“我可以把钱分你一半。”
“我不要。”楚天望说,“你为什么要当妓女?”妓女没有说话。“放心,我不会去报警的。”
妓女看楚天望好像什么都知道,就跟他说了心里话,“我开始讨厌这样的生活,我要离开这一切。”
“你现在要去哪里?”楚天望问。
“回我的老家去,过我想过的生活。”
“你都没有孩子吗?”妓女对楚天望问的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她回答说:“我们干这行的,怎么会有孩子呢?”
“也是。”楚天望说,“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他没有说像他妈妈,关于他爸妈的记忆他都极力回避。
“像你朋友,你朋友也干这行的。”妓女问。
“那倒不是。”楚天望说。车又开了一会儿,楚天望就下车了,他觉得无话可说了。
“我要跟这里出现的每个人都说上话吗?”楚天望问催眠师。
“差不多。你继续往下看。”
妓女继续开着车,哼着小曲,刚才楚天望着实让她紧张了一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边也下起了暴雨,紧接着电闪雷鸣,妓女开始慌张起来,做了亏心事就怕遭报应,特别是老天的惩罚,妓女一不留神,她得车撞在路灯上,路灯和车碰撞出剧烈的火光。“见鬼。”随着妓女的说话声,梦境里又转换了一个场景。
天还是一样的天,豆大的雨点打在公路上行驶的车。突然车扎到了什么东西,停住了。这是楚天望才看清里面的人 ,一对中年男子开车,一个中年妇女和孩子坐在后座上,他们应该是一家人。中年妇女问中年男子怎么了?中年男子说他下车去看看。中年妇女安抚了一下孩子,她让孩子乖乖地呆在车里,也下了车,为中年男子撑伞。男子趴在地上检查了一下车,对中年妇女说:“车子的轮胎暴了,好像是压到了女人的高跟鞋。”中年妇女问:“那怎么办?”男子说:“后面有备胎,我去拿。”男子卸下被扎破的轮胎,开始安装备胎。这时候车里的孩子敲了敲车窗,引起中年妇女的注意,中年妇女走到车窗旁,问孩子怎么了?车里的孩子不说话,只是看着中年妇女。
“这是一家人吧。”楚天望问催眠师。
“嗯。”催眠师回答。
“这对夫妇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刚才那个小孩的眼神好眼熟。”楚天望说。
梦境继续在演绎,路口驶来一辆保时捷车,车里有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位男司机,年轻的女人在打电话:“明天的演出我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喂,喂,你在说什么?”因为雨天信号不好,年轻女子挂掉了电话又打过去,已经无法拨出,她对前面的司机说:“你帮我拿下镜子,我擦一下妆。”司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进旁边的袋子,他在袋子里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他看了一下袋子,就在这一瞬间,车撞到了前面的人,这个人就是刚才的中年妇女,她正在安抚那个受惊的孩子。
“见鬼。”司机停下了车,拍打着方向盘。
“怎么了?”后座的年轻女子问。
“撞到人了。”司机说,然后就要去开车门。
“你要干什么,下车吗?”年轻女子说。
“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别管她,雨天谁也看不见谁。”司机没有搭理他,果断地下了车。
那位中年男子用手捂住妻子流血的地方,他看见司机下车,大声地向他喊道:“你干了什么事,你干了什么事?” 司机走过去说:“对不起,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他走到自己的车窗旁,对车里年轻女子说:“你把电话给我。 ”年轻女子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司机敲了敲窗,让她把车窗打开,但是年轻女子不肯,司机拿起刚才中年男子修轮胎的扳手,把车窗玻璃砸碎,一把抢过年轻女子手里的电话,他拨了拨电话,但是没有信号,打不通。司机说:“你们上车,我们去找医院。”
“这些人都会到刚开始的那个旅馆去。”楚天望说。
“你能预测发生的情节?”催眠师问。
“我猜的,因为好几个人都似曾相识,前面的旅馆老板,妓女,还有那个司机,他看起来有点像同飞。”
“你觉得有没有你?”催眠师问。楚天望没有回答他,只是给了他一个诡异的笑。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你就能直接到这里了。”催眠师说。催眠师走了,但是楚天望没有醒来,他依然在梦境里游荡。刚才浮现在他眼前的情景在他的脑子里马上被快速地回忆了一遍,“我只是看到了我所看到的吗?”楚天望心里想:“他们都是我?还是这一切都是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