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曦回到房间一边上网一边看书,书是从是医那里拿来的,上网是查一些是医的书上没有写的东西,比如爬山虎容易引蛇,因为蛇喜欢荫凉的地方,爬山虎是蛇最喜欢栖息的地方之一。
那老头子的书上没有写,显然就将这些东西归为常识一类的东西,稍微一个不注意可能就让他给害死了,没办法,是医这辈子还真没有带过徒弟,在他眼里是常识的东西,你要是不懂,他绝对不回细声细气好好跟你解释,筠曦都怀疑要不是那天是自己第一次跟他上山,而且走了挺远的,他嫌把自己拖回来太碍事,他绝对会让自己被蛇咬了之后再慢慢给自己医治,在他眼里,实践是最好的学习,筠曦深深地觉得如果自己不好好多看一点书,吸收多点知识,自己最近得罪他那么多次,他肯定会让自己吃很多苦,而不是好果子。
看了会书,筠曦觉得今天接收的知识已经达到顶点,需要好好的消化的时候,她抽出贴身收着的匕首,她之前也不知道要将匕首放在哪里,最后决定绑在大腿上,不然放在哪里都觉得太奇怪了,而且很危险,虽然管仲辛说过,不要害怕它,但是并不是每样东西听过之后都能按着自己的意愿马上做到的,人接受每一样事物都需要时间,特别是危险的事物,心里会下意识地产生抵触,所以筠曦决定使用笨办法,不停地跟它接触,就像管仲辛所说的,刀不离身,只要一有空就拿出来耍两下,当然,她现在的水平连耍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熟悉它。
这几天,对于手中的匕首,她心中对它的恐惧慢慢减少,她试着让匕首在她手里像转笔一样转了起来,这个时候,她的注意力十分集中,生怕有一丝差错自己的手指可能就要没了半根,到时候就真的要废了。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额头上多了几滴汗水,虽然手中的动作稍显笨拙,但是比前前些天刚刚拿到它的时候,已经是好了很多了,虽然这还不够,但是循环渐进这个道理筠曦还是懂的,要不然现在自己的手早就伤痕累累了。
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筠曦分了一下神,手上的动作一滞,待她回神将手抽开的时候,已经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了,万幸她反应还算快,不然就不只是这条不大的口子,而是半截手指头落地了。
刚进门的哑姨看到她的手受伤了,连忙跑过来,转身又麻利地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医药箱,熟练地帮筠曦止血,上药包扎,看着比是医那个真正的医生还麻利。
“哑姨,你怎么对这种事那么熟练?”筠曦诧异地问她。
哑姨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外面,筠曦会意,外面那些黑大个大概经常受伤,哑姨也经常帮他们包扎,所以才这么熟练吧。
但是看着哑姨的动作,她的包扎大部分是由右手完成的,左手只是起到一点辅助作用,虽然她极力在掩饰,筠曦却觉得,她如果只有右手,也能完成,只是比现在慢一点点而已。筠曦心里浮起淡淡的疑云,哑姨的动作,像是为自己包扎比较多吧?转念一想,那些守卫不可能都在这个宅子里头受伤,因为自己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还没有发生过什么袭击事件,也没有什么受伤的人上门,大多都是直接到是医那里去的。果然,这里的人全都不简单!就算是哑姨帮他们包扎,那哑姨在这里的时间就该是很久了,这么一个怯弱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呆那么久还一点都不畏惧?千万不要告诉她这里的人都很好,她绝对不会相信,从小到大,筠曦对危险的第六感强悍到令人难以想象,她直觉这里很危险,虽然自己现在暂时是安全的,但是未来几乎是一片渺茫。
筠曦没有抬头,所有的念头也只在她的一念之间,一转即逝,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在旁人看来,绝对不会起一丝疑心。
哑姨看着桌上的匕首皱了皱眉,就要伸手去收起它。
筠曦伸手在她碰到匕首之前将匕首握住,说道:“哑姨,我没事的。”
哑姨皱着眉望着她,表示自己对她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很是不满。
“这是我必需学的。”筠曦耐心地说。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哑姨给自己的关心越发虚假,因为哑姨在这里这么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掌握匕首对自己有多重要?现在一副不赞成自己玩这么危险的东西的表情,反而显得更加虚伪。
筠曦甚至觉得刚刚哑姨在自己玩匕首的时候进来都是有预谋的,她想自己不小心受伤,然后借着帮她包扎,再做出一副关心自己的样子,来拉近与自己的距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筠曦直觉她的目的是这个。
因为她不相信这个房间里面没有摄像头,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放在哪里,但筠曦相信这里一定有,换衣间和浴室可能没有,因为那里一目了然,如果有摄像头自己一定能够发现,而她也祈祷过夜枭不要那么变态!
但是卧室装修得那么豪华,绝对不是要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而是为了迷糊自己的视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装一个摄像头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能被自己发现是怕自己在那个摄像头的死角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到底装在哪里呢?那个地方一定可以看见自己的床,看见书桌和电脑台,在自己日常活动得最多的地方,而死角,自己呆在哪个地方进来人最频繁的是?筠曦的思维不停地转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像是专心拿着一条白毛巾擦拭着带着一点点血迹的匕首。
血迹渗到毛巾,像雪里怒放的一朵红梅,虽然不多,却让人触目惊心,筠曦却丝毫不在意,仿佛上面的血迹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曾几何时,自己不再害怕疼痛,不再害怕流血,她皱了皱眉,因为她想不起来了,在这里几个月,像是过了许多年,她突然有点心惊的发现,自己的心境一点一点变得凉薄,越来越像没有心的木偶,对筠衍对梓萱对净宇他们的思念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自己下次与他们见面,会把他们当成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