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头顶传来的探视的目光,爷好笑的拍拍老申头的背:“爹,怎么啦,卡壳了?”
见爷无恙,老申头方长长的叹息一声:“其实真算起来,成也他,败也他!你的命虽是他救得,可他却是害你如斯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将那个毒女带回来,引狼入室,天儿你又怎么会走火入魔?狼子野心的女人,想要夺我申家至宝,妄想!可恨你七叔,真是……真是鬼迷心窍了他!”
是啊,他是鬼迷心窍,可试问,你女儿又何尝不是鬼迷心窍……
“哦对了,天儿,你想想近来接触的东西,可曾有冰蛇毒?”究竟是谁要害天儿?
冰蛇毒?由极地苦寒地区的冰蛇提炼而成的毒药,稀少而又珍贵,恐怕是万金也买不到两寸见高的一小瓶。
这么阔气,甘愿耗费巨资买来奢侈品来喂爷,这样的阔人会是谁呢?
提起阔,爷真的不得不将某人排在首位。
瞧吧,这就是钱多的坏处,泼脏水的时候保管是头号目标人物!
可是爷清楚的明白,不会是他,因为他不会无聊的先花大钱将爷给弄个大半死,再用吃奶的劲将爷给整活。费钱、费时、费事、费力不说,还赚个神经病的名声!
不是他,会是谁呢……
冰蛇毒……
咣……一脚踢开刑室的大门,在半边门凄惨的哀嚎声中,爷怒气冲冲的闯入了刑室,双眸如炬,用看死人的目光切齿霍霍的盯着某气定神闲的生物。
见到来人,司寇殇眸里的亮光一闪即逝,抬起头,勾着妩媚的笑看着越来越近的来人,神色愈发的撩惑妖娆。
“呵,真是稀客……”
啪!白皙的面庞登时出现了不和谐的红印。
“贱人!成了阶下囚还这么不老实,竟敢给爷下药!看来真是爷往日里待你太过仁慈了!”
歪着头在肩上顺势蹭了蹭嘴角的血沫,妖娆的笑意不减,只是眸底闪过阴霾。转过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爷,冲着自己琵琶骨上的锁链努努嘴,笑的阴柔:“这就叫仁慈?”
抓起他的头发逼得他仰脸与爷对视,指着他的鼻子,爷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而狠厉:“竟会些下作的勾当,暗地里干些龌龊事不敢拿出台面的贱人!真不愧是寒月那个贱人教出的好徒儿,就连下毒的手段都如出一辙的卑鄙!想要爷死?你做梦!”
逼视爷的眸底,妖娆的魅瞳竟敛去了往日撩惑的溢彩,倏地变得凌厉无比:“不许侮辱我小姨!”
瞳孔一敛,手指绕着发丝用力一扯:“你再说一遍。”
“不许侮辱我小姨……”
啪!
掏出云锦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掌心,“原来你们是亲戚,真是可喜可贺。”
霍得将丝帕扔向了他被力掼向一旁的侧颜,声音清冷:“想必你那小姨定是和你提起过爷这个令她深恶痛绝的人物,爷也猜得到,她临终遗言,也无非是些不杀申家小鼠死不瞑目之类的。作为她所存不多的亲属,想必你已视达成她的遗愿为生命中职责的一部分,所以,当爷府里的奸细来解救你时,你没有让他出手搭救,而是选择了留下,目的就是要相机将爷置于死地。”
低笑着,司寇殇拿眼眸从上到下在爷的脸庞上游移,对着爷轻微摇了摇头:“真是自以为是。”
眼神一凛,染了层薄怒,“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是你暗中施毒,难道冰蛇毒是自个张腿飞上爷身上来的?敢做却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非要激怒我吗?”幽幽的叹了口气,狭长的魅眸直直攫住爷的双眸:“说你自以为是你还恼怒,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按照臆想的结论直接判我死刑,不是自以为是,是什么?魅情,还记得么?”
双手负在身后,爷莽着脸,瓮声瓮气:“知道。魅情里有什么成分爷一清二楚,莫要想着唬爷。”
“其实,那日给你吃的不是魅情。”
抬头看着爷微震的神色,司寇殇妩媚的撩起了唇畔:“魅情天下无解,本来是想拿魅情来喂你的,可到了喂药的那刻,却鬼使神差的莫名软了心,临时改了主意,将无解的魅情换成了我亲手制成的有解毒药……怎么样,听完后是不是很感动?”
撩惑的冲着爷的方向吹了口气,见爷恼怒的拂开吹乱的发丝,司寇殇舒展开眉眼,笑的极尽低柔。
别过脸不去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爷依旧莽着脸,沉声问道:“爷可以为冤枉你而道歉,却不会感谢你的手下留情。额丹汗,你记住,不管你将来有没有机会逃脱升天,你和我终究会是一辈子的仇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不要自作多情。我们是敌人,敌人的交锋不死不休。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半分,也请你不必存些毫无意义的好心,对爷亦不必手软半分,因为爷不会领情。”
魅眸里的笑意一寸寸的敛去,被捆绑在木架上的双手渐渐收拢,“为什么?”
转过头,冷冷望向他的眸底深处,一字一句的说的恨意绵密:“因为我恨她。”
被那噬骨的恨意慑了心神,怔怔的看着那双隐忍着无尽痛苦的双瞳,司寇殇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喉咙在此刻却仿佛被坚硬物卡住,蠕动了好许也未出一言。
直到见面前的人儿旋身欲走,妖娆的面庞一震,急急出口:“等等!”
停住步子,爷微微侧颜:“有事?”
“我想知道